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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0:34:49 作者: 今嫿
姜濃這幾日在傅家老宅養傷,對外界的消息是封閉的,別說報紙了,連手機都被傅青淮給沒收了,除了得聯繫冬至說一下工作事宜,和關心季如琢開始接受治療,還能碰個十來分鐘的。
其餘時間,她都是在翻書,給傅青淮念經書。
梅時雨也沒費口舌,掏出手機在網上搜索了幾個關鍵詞,車禍新聞都被撤的一乾二淨,好在他有法子,隨即遞給了姜濃。
毫無心理準備,這篇報導的每個字都刺傷了她眼。
梅時雨說:「車禍現場照是找不到了,不然可以給你瞧下觸目驚心的畫面,聽記者報導是說……傅家主深夜外出,連隨行的秘書司機都沒帶,可能是車技不佳吧,直接撞護欄上了----」
姜濃指尖很涼,唇輕聲說:「他車技很好。」
傅青淮的車技在除夕夜時她領教過,而這場車禍發生的時候和路上,正巧與那晚完全吻合,他是在趕來找她時……
這個念頭一旦深入,姜濃又想到這幾日在老宅,與他朝夕相處的細節。
她也不管梅時雨在場聽著,握緊了手機邊緣說:「難怪夜裡他要點檀香,原來是怕我聞見身上帶傷,睡前還哄我喝安眠的藥,是怕我想跟他親熱麼?」
這聲音太細,梅時雨聽不太懂:「什麼香?」
姜濃眼睫毛重重的垂了下來,好在沒有徹底失態,只是將手機還給梅時雨:「我知道了。」
梅時雨:「?「
想接著問來著,卻察覺姜濃表情不好惹,話便默默地咽了回去。
這時恰好辦公室的門被重新推開,他原是要走,回頭一看有個身形矜貴的男人步入進來,整潔乾淨的袖口露出一小截腕骨,膚色冷冽的白,連握著茶杯的手指都是精緻的。
那隻報喜鳥說的沒錯,即便是帶著口罩,都掩飾不住那股神顏的氣息。
梅時雨略眯起眼,只是瞧著跟傅青淮還有幾分相似。
他拿回了大白兔奶糖,一邊走,一邊沒忘活躍氣氛,跟安靜坐著的姜濃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姜主播,你對男人的審美哦,還是這麼高級。」
無人配合笑。
梅時雨優雅地翻了個白眼,直接走人。
傅青淮是將這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男人忽視個徹底,順手將門給關上,方才出去給姜濃泡杯奶粉喝,卻被新聞台的格局迷了路,多花了五六分鐘。
看姜濃沒了先前笑顏,默不作聲地翻閱起檔案文件。
他緩步走過去,將冒著絲絲熱氣的奶遞過去,也薰染得姜濃垂落的睫毛有些濕潤,還未喝,人倒是透上了一股奶味:
「你要不喜歡梅時雨,三哥幫你料理了他。」
「----」男人聲線寡淡到聽不出真假,姜濃更是猜不准他城府極深的心思,手指翻著文件驀地頓住,抬起如水浸染過的眼看過去。
傅青淮把口罩重新摘了,露出俊美的臉。
他戴眼鏡時,很容易將眸底的浮動情緒藏得更徹底,姜濃盯著看,很想罵他一句騙子,話到口中又捨不得真罵。
「怎麼了?「
安靜半響,傅青淮又問,姜濃帶傷緣故,落在他眼裡是哪兒都易碎的,就連抬頭時,衣領露出的雪白脖子都帶著脆弱弧線。
她不打招呼就想碰傅青淮的大衣,起先以為只是單純的碰,也未躲。
直到姜濃蔥白纖細的手指滑過深灰色羊絨料子,沿著冰涼的襯衫還要往裡,卻被傅青淮給攥著了腕間,他長指剛握過滾燙的茶杯,還殘留著溫度,纏繞著一絲灼感在她雪肌處。
「門沒鎖。」
傅青淮以為區區三個字就能讓姜濃驚慌失措,誰知她膽子也大,執意想脫他的:「傅助理,你知道麼,助理是得絕對臣服於上司的命令。」
「有要臣服到寬衣解帶這一步麼?」
「有,不信你回頭去脫粱澈的試試,他絕對不敢抵抗你。」姜濃解了襯衫頂端的一顆紐扣,繼而又被他給繫上,這倒是跟玩鬧似的,直到她脾氣漸漸上來。
那淡紅的唇抿著,連聲音都透著氣急的腔調:「傅青淮,你能藏一輩子嗎,還是覺得自己是一尊精緻華美雕塑而成的瓷器品,磕碰了就拿去修補好,就沒事了?」
傅青淮見她直言點破,極淡地笑了一下,卻不讓她繼續解紐扣。
姜濃指尖都險些將他質地昂貴的襯衫扯出凌亂摺痕,恨不得用盡力氣去撕碎掉來,可惜沒那個本事,只能生生氣紅了眼尾。
「不讓你看,是怕你看了又要哭一場。」傅青淮沒有再妄圖粉飾太平,語調低淡卻耐心解釋,指腹輕柔地拂過她眼,又沿著滑嫩的臉頰一側慢慢下來,揉了幾許那唇。
這幾日喉嚨很渴,許是戒了烈酒緣故,又許是沒吻她了。
傅青淮最擅長克制自身的欲望,被姜濃眼睛緊緊盯著,俊美的面容還要帶笑:「三哥不是好端端在你身邊麼,車禍都是報紙上誇大其詞寫的,回頭三哥就公開發律師函,去敲打敲打那些媒體人。」
「你自己撞的車,關媒體人什麼事。」
姜濃手指發白,忍不住去覆上他的胸膛,隔著面料摸到了清晰分明的肌肉線條,靜半響,她低語:「我保證不會哭的,三哥……你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