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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0:34:49 作者: 今嫿
周嘉述混投資圈的,平時連商樂行的面都難約到,何況是比這位,身份更顯赫的大人物也在場,聞言自然是顧不得逼迫姜濃收下支票。
他擱下酒杯,整理了下袖扣起身說:「我去去就回,姜小姐先慢用。」
周嘉述一走,整個包廂的空氣都清爽幾分。
姜濃側眸,她這邊的門沒關,也不知對面是不是故意的,也沒關。
就隔著條安靜的奢華走廊,清晰可見雕花木屏風後,坐著幾位男人身影,而心急過去打聲招呼的周嘉述卻連坐的資格都沒有。
他連番敬酒下來,直到走到主位那邊。
傅青淮卻沒有碰杯的意思,桌前就一杯清水,頭頂的水晶吊燈在他俊美的面容投下冰冷的光,不言笑的模樣,如同寒涼材質的玉雕。
周嘉述感覺到無形的壓迫感,卻想不通是哪裡得罪了這位。
在旁邊,商樂行似笑非笑打破詭異的氣氛:「我們三哥今夜戒酒,卻喜歡請人喝酒。」
周嘉述捏著酒杯:「那我喝,傅總的我一併喝了。」
包廂里的酒與平時應酬的不同,都是劇烈,跟喝酒精沒有什麼區別,一口下喉嚨,險些沒有燒起來,他
冒了汗。
在場打趣的都是旁人,傅青淮由始至終都未言半句。
那透著淡淡冰霜般掃來的視線,卻讓人不敢挪開一步。
也不知是這群京圈的公子哥沒什麼事消遣,還是天生不好伺候,周嘉述看他們你一句我一言的,聊起了他家的集團生意,漸漸地,就越聽越不對味,竟聊起了收購股份這事上。
他端著酒杯的手指骨髓發冷,只記得今晚的時間格外漫長,險些要熬不過去。
倏地間,傅青淮側臉看向他,語氣淡得猶如沒有溫度:「兩張支票,夠嗎?」
……
姜濃雖看得見對面包廂的隱隱約約畫面,卻聽不見一絲聲音。
她只知道手機時間跳向九點整時,服務生已經端了三次酒水進去,都是周嘉述在自罰一杯。
又過了會。
這家西餐廳的總經理,親自給她換了一桌豐盛的晚餐,還擺上瓷花瓶,有數枝洋牡丹花在瓶中柔美盛開,垂墜著的花瓣散發出幽香,不濃不妖。
姜濃單手托腮,靜靜欣賞了一會,指尖去觸碰著。
不知過去多久,感覺連落地玻璃外的夜景都不似一開始那般繁華耀眼了。
她出神地看著,直到臉頰被冰冷的指腹颳了刮,受驚似的回過頭,發現傅青淮堂而皇之的往她身邊椅子落座,又轉而笑了:「散場了?」
「還未。」
傅青淮低語間,伸出長臂也不打招呼,就將她從原位抱了過來。
姜濃倒不是抵抗這種親密行為,只是怕被人看見,坐在他大腿上後,緊張兮兮地轉頭去看包廂,已經被關上了門,隔絕了外面一切喧鬧的雜音。
「這麼熱,不把外衣脫了?」
「明知故問。」
姜濃見他修長的食指往衣服里去,觸感有點冷,恰好給她被焐熱的肌膚降溫,只是正經不過三秒,就沿著纖柔的腰線一直清晰地傳遞到了雪白胸廓外側。
傅青淮今晚第一個笑容是給她的,卻要誇她:「姜小姐真是顛倒眾生。」
姜濃心想,明明顛倒眾生的是他才對。
這話沒說出口,垂落的眼睫下凝視著男人俊美的臉龐,漸漸的,有點不好意思:「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
要換做以前。
有人這樣強迫她共度晚餐,姜濃會選擇報警處理,撕破了體面也不會坐在這。
而內心深處對傅青淮隱蔽的依戀,讓她遇到這種事,第一個想到的是他。
傅青淮則是溫柔吻了吻她下意識抿起的唇角,見她只是害羞卻沒有躲開,連眼尾都暈染出來了一抹胭紅,又吻了過去。
……
姜濃從他唇舌間嘗到了淡淡花茶的清香,沒有烈酒味道。
漸漸地,就在胸口心臟越發加速,連白皙的膝蓋都有些發軟時,忽而聽見他在親吻的空隙里,壓低了聲線道:「我要有一段日子不在山頂別墅,以後燕杭會接你上下班。」
姜濃被這一句話,驚得驀然繃直了身,指尖揪著他的襯衫。
傅青淮從她眼中看到了還未掩飾好的低落情緒,笑了笑:「年底快到了,有些家事要處理。」
姜濃片刻失落,就很是理解點點頭。
他這種掌管整個家族命脈的掌權人,臨近年關就越忙,不能整日陪她也正常。
沉默了會兒,姜濃仰頭,將被親紅的唇貼著他稜角清晰的下頜說:「那你把小蝸牛帶上,替我好好養著,不許養死了。」
傅青淮看破她那小伎倆,眼底有溫度笑意過於明顯。
不過姜濃來不及臉紅,只見他修長精緻的手指落在被掀起衣擺的細腰上,順著一側像是研究寶物般慢慢描摹,下秒,雪白肌膚跟著感覺到細細的涼意襲
來。
她茫然地眨眼,低頭順勢往下看。
發現傅青淮印著淡金色佛紋的手纏繞著一根極細的紅線,沿著她纖瘦腰線系了圈,在旖旎暖黃的燭光映襯下,竟有種難以言喻的靡艷感。
傅青淮在她腰上系好紅線,慢條斯理地把衣服放下:「天梵寺求來的,能保佑你開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