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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20:34:49 作者: 今嫿
過了會,秘書端來了烈酒,他連眼風,都沒掃一下近在咫尺的精緻玻璃杯。
楚綏微狹起狐狸眼,看向粱澈調侃:「你家傅總最近連酒都戒了?」
粱澈可不敢接這話,而旁邊另一位就敢,似笑非笑地搭腔道:「何止是戒酒,上周青淮從我這兒高價訂製了一對珍珠耳墜,像是送女人的。」
「珍珠耳墜?」
這瞬間就引起了眾人的八卦欲,畢竟像傅青淮這種在傅家身居高位,卻遲遲不肯定下婚事的,圈裡都很好奇他挑邊整個瀝城的名媛閨秀。
最後哪位美人兒,能降伏他這朵沒有世俗欲望的高嶺之花?
而作為話題中心的傅青淮仿若全程置身事外,拎起擱在沙發手扶的深駝色大衣,準備提前離場,
楚綏還在逼問想悄悄挪遠點的粱澈來著,見他身影從屏風出來,挑眉問:「這就走了?」
傅青淮停下側身,仍是那副眉眼冷淡倦怠的神色,大衣的面料勾勒出的臂彎弧度顯出過分禁慾感:
「今晚閒著沒事,接個人。」
~
酒店那邊,路央幾乎就不再考慮台里其他人,直接翻了姜濃的綠頭牌。
見窗外的夜色濃如墨汁,她婉拒了路央的經紀人提出到附近找個餐廳吃夜宵的邀請,獨自從套房裡離開後,踩著高跟鞋一路走到電梯。
剛踏入進去,安靜的手機先一步地響了起來。
姜濃垂眸看到是陌生的號碼,指尖卻不小心點了接通,極盡奢華的電梯平穩地下降,信號也斷斷續續的。
而即使這樣。
她瑩白的耳朵,還是捕捉到了來自傅青淮沉啞好聽的聲線:「姜濃----」
第9章
姜濃走出酒店,門廊兩側懸著的璀璨燈光照亮著她纖弱的身影,也隱隱灑在了台階上,靡麗中透出了一片朦朧冷色
她等人來接。
莫約過去半個小時,遠處有輛限量版的黑色勞斯萊斯平穩地停駛了過來。
姜濃抬起頭,深秋微寒的風吹散了她烏錦般的秀髮,借著夜色看清了這車:
是誰的專車。
因傅青淮平素鮮少露面的緣故,這車也不會輕易出現在瀝城界內,一旦出現,幾乎在外界等於是彰顯著某種貴不可言地位身份的訊號。
姜濃看到粱澈自副駕下來,恭恭敬敬地請她上車時。
心底訝然了會,沒想到他來接自己,又動用了傅青淮的專車。
踩著細高跟走過去,待彎腰上了車廂。
她剛轉過側臉,就意外看到了坐在裡面的男人。
傅青淮穿著略顯單薄的襯衫長褲,面料卻是一塵不染的,綺麗的霓虹燈光照進墨汁般車窗玻璃,暈染著他俊美的面容輪廓,像是透著幾分憊懶之色,睫毛如鴉羽般也緊闔著。
在姜濃視線投過來的一剎那,緩緩睜開看向她。
「你。」
姜濃原以為傅青淮只是派秘書來接,沒想到是他親自來。
剛想說這個,又將話咽了回去,轉而說:「在電話里,我聽你聲音好像有點沙啞,深秋----」
「姜小姐說的對。」姜濃都還未說完,粱澈就已經把什麼話都說了:「深秋時節最容易感染風寒,傅總這幾日受了寒,但是一直沒喝藥。」
「----」
姜濃烏黑瞳仁微顫了下,去看未置一詞的傅青淮,見他俊美的側顏在光影下好似渡上了淡淡蒼白的冷釉,沒忍住問:「是因為喝藥的話就得忌酒嗎?」
以她的性格,平時斷然是不會越界問這些的。
但是清柔的音色已經溢出唇間,想後悔也莫及。
傅青淮極淡的眼風掃了眼還想張嘴的粱澈,後者立刻噤聲。
他是略有些不舒服,長指慢條斯理地鬆了松繫緊的襯衫衣領,冷欲鋒利的喉結若隱若現,嗓音依舊低啞:「沒喝。」
極簡的兩個字,一時讓姜濃分不清他指的是:
沒喝藥?
還是沒喝酒?
前面的司機默默地加了速,很快便來到山頂的豪華別墅。
傅青淮先下車,待他修長淡漠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後,粱澈憋了半路,才敢對姜濃言無不盡道:「傅總最不喜喝藥,平時病了都是靠烈酒度過。」
姜濃高跟鞋驀地卡在原地,看向他:「有什麼緣故嗎?」
「傅總有兩個同父異母的兄長,怎麼說呢,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往往這種深宅大院的豪門內鬥都比外界傳言的要精彩,誰家都不例外,粱澈說:「這兩位,在傅總年幼時就聯手圖謀讓他變成養不活的小藥罐子……沒少買通老宅的人往藥里加點料。」
所以傅青淮在羽翼未滿之前,喝了整整十年的苦藥,濃稠的藥味自然是要用烈酒來壓。
姜濃有些恍神,心底下意識地想到了今晚傅青淮來尋自己的用意。
事實很明顯,這也是粱澈為什麼會用心良苦跟她透露這些不為人知的事:「姜小姐,傅總今晚滴酒未沾,還請您煮一碗藥湯給他吧。」
煮倒是可以,就是姜濃不太確定,傅青淮會不會賞臉喝一口。
淺紅色的唇輕動,還未說,粱澈就笑了:「您在傅總眼裡,總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