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汾陽侯耍橫秦王府
2023-11-16 19:56:36 作者: 驍騎校
元封奇道:「去年我曾派林廉江去銅城找你。你們沒碰面麼。」
王小尕道:「那段時間柳大人升遷。從銅城知州升任天水知府。想必是在路上。林廉江自然找不到。」
原來如此。元封默默地點點頭。可是林廉江一去不返。終究還是個心思。
「對了九郎。前段時間汾陽侯家三公子被綁票一案。是不是你們做的。」王小尕借著酒勁問道。
自家兄弟面前打馬虎眼沒啥意思。元封很光棍的說:「對。就是我們幾個做的。小尕你不會拿我們吧。」
王小尕笑道:「誰操那份閒心。要不是陝西提刑司的夥計說作案的是甘肅口音。托我幫忙查辦。我才不管汾陽侯家的破事呢。沒想到一查把你們查出來了。沒事。這事我兜著。」
元封道:「你是甘肅的總捕頭。跑到長安來有什麼公幹。」
王小尕道:「此番前來長安。主要是陪柳大人述職。我這個總捕頭全靠柳大人栽培。他身邊沒有可信的人。我隨行保駕還能派上點用場。」
元封點頭道:「這麼說柳大人還在長安。小尕你看看能不能安排我和柳大人見個面。」
王小尕一拍大腿:「沒問題。小事一樁。對了九郎。以前在蘆陽縣的時候你就是班頭。現在不如重操舊業了。我和柳大人說說。給你也弄個總捕頭的位子。你看咋樣。」
元封淡淡的笑了:「再說吧。」
「還說啥。這事就定了。這是甘肅提刑司的牙牌。你先拿著。回頭我找大人補個公文。你就是六扇門中的人了。萬一陝西方面有人查你。拿牌子給他們看就行。」王小尕大包大攬。竟然當場把元封收錄為公門中人。真讓元封哭笑不得。不過人家盛情難卻。元封也就將牙牌笑納了。這所謂總捕頭其實依然屬於官府聘用人員。連九品官都不算。所以王小尕個人就能拍板。當然。總捕頭的權力還是很大的。黑道白道上大傢伙也都給面子。這牙牌的價值可不低。
一場酒喝到了天明。眾兄弟這才散去。每個人心中都是興高采烈。兄弟重逢是一方面。得到助力又是一方面。孟葉落現在是官場上的人了。除了秦王這個不怎麼強硬的靠山之外。在陝西並無任何力量可以依靠。現在忽然多了一幫兄弟。自然開心。而王小尕的心思就要簡單一些。他是甘肅的總捕頭。黑的白的也都沾一些。有這幫強橫的兄弟做後盾。不管幹啥事底氣都足一些。
元封他們更不用說。本來以為在長安舉目無親的。哪知道竟然掛了個一位王爺。一位監察御史。還有一個總捕頭。衙門裡有人好辦事。眼下要做的幾件事忽然變得簡單起來了。
……
眾兄弟回到住所大睡了一場。等到下午才去秦王府拜訪。門房已經得到通報。這幾位爺來了只管迎進來奉茶便是。來到偏殿坐著休息。不一會兒秦王殿下便一臉怒色的來了。見到元封等人才勉強一笑道:「各位兄弟久等了。」
元封等人趕忙起來見禮。賓主落座。元封問道:「適才見千歲怒形於色。不知道是何人如此不開眼。觸怒了王駕。」
秦王道:「孤聽從長史勸說。屈尊前去拜會汾陽侯。誰想卻坐了半天冷板凳。根本沒見到汾陽侯。孤氣不過便轉回了。不過現在見了眾位兄弟。心情也就好多了。」
今天孟葉落不在王府中。他畢竟不是王府官員。還有自己的一灘事情。沒有了這個紐帶。元封和秦王殿下倒也相談甚歡。正聊得入港。忽見一下人飛也似的跑來道:「啟稟王爺。汾陽侯駕到。」
剛才登門不見蹤影。這回卻又跑來。這是怎麼個意思。但既然已經上門了。還是得出門迎接。畢竟汾陽侯的資歷老。年齡大。是秦王的長輩。
秦王對元封道:「請稍坐。孤去會會汾陽侯。」
這邊剛出偏殿。汾陽侯已經進來了。老頭子並未穿正式的袍服冠帶。而是一身箭袖勁裝。顯得老當益壯。進了二門就哈哈大笑道:「殿下。老夫來遲了。」
秦王臉上現出尷尬的笑。好歹這是王府。汾陽侯竟然說進就進。如入無人之境。他看看緊跟在後面的幾個王府侍衛。侍衛們也是一臉的為難。汾陽侯不顧禮數。誰敢攔他。
老頭子放肆的打量著王府中的陳設。不住嘴的夸:「不錯。不錯。到底是王府。比我把殘破的侯爵府雅致多了。」他四下里打望。秦王就只能在旁邊陪著。看樣子就像是晚輩伺候著叔伯。
一番品頭論足之後。汾陽侯才道:「外面寒冷。還是殿上敘話吧。」說著自顧自的走上銀安殿。秦王在後面跟著也上了殿。在寶座上坐下。汾陽侯也不參拜。大模大樣的在一坐。擺手讓下人把禮物奉上。六口箱子。裡面儘是金銀珠寶玉器古玩綾羅綢緞。秦王一看臉色就不對了。早上他去汾陽侯府的時候。送了三箱子的禮。現在人家還禮來了。竟然多了一倍。薄來厚往也不是這個樣子。秦王到底是個王爺。給你送禮那是賞賜。你反送過來一倍的禮物算什麼。叫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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汾陽侯道:「今天早上老夫前去城外演武場練兵去了。結果卻錯過了殿下來訪。唉。這一天不練渾身就不得勁啊。兒郎們也得天天操練著。要不然怎麼保咱們大周的江山啊。殿下就藩長安。老夫更感責任重大。殿下你是不知道。前幾日老夫第三個不爭氣的兒子。在大街上就被人割了一隻耳朵。這長安城不太平啊。剛才我看殿下府上也沒幾個像樣的侍衛。不如這樣。」說著汾陽侯朝下面喊了一聲:「張龍李震。」
兩個精裝漢子上殿磕頭。口稱:「屬下見過侯爺。見過王爺。」
這倒不是他們故意這樣說的。而是在他們心中不管怎麼排。汾陽侯的名次都要在秦王前面。
汾陽侯道:「這兩個小子身手不錯。老夫就留給賢侄你了。看家護院啥的能指望上。」也不等秦王反應。就虎著臉道:「張龍李震。還不給王爺磕頭。以後你們就是王府侍衛統領了。」
秦王這個氣啊。冷笑道:「小王這裡人手倒還不算緊張。這兩位虎將還是留給侯爺吧。」
汾陽侯端起的茶杯放下了。笑咪咪的說:「賢侄可是嫌這兩人武功不佳。這個好辦。賢侄可以挑選兩名上等武士和他倆比武。身手如何一試便知。」
秦王忍怒道:「這就不必了吧。」
「哎。那不行。不能讓人家說三到四。說我呂珍把兩個酒囊飯袋硬塞到秦王府里。殿下不願意挑。老夫自己挑。」說罷走下殿去。從秦王侍衛中挑出兩個個子高大的武士。道:「這兩人就行。比比看吧。」
秦王一看。汾陽侯眼力倒還不錯。挑中的正是自己手下比較得力的兩名侍衛。他有心讓汾陽侯吃癟。便點頭示意兩名侍衛可以進行比武。
汾陽侯又道:「比武就得真刀真槍。要不然那就是小孩子過家家。沒意思。老夫做個主。你們四人比武。不講規則。不論生死。只管輸贏。贏了有賞。死了有安家費。」
秦王氣不過。也點頭答應了。四人各取了兵器在銀安殿下站定。互相行了禮。這才開打。張龍李震是汾陽侯手下死士。武功果然了得。那兩名侍衛則是京軍行伍出身。單打獨鬥的功夫明顯不如對手。刀來劍往很快就落了下風。打了二三十個回合。張龍李震步步緊逼忽然發力。長刀落處血花飛濺。兩名侍衛寶劍脫手被砍倒在地。胸前飈血不止。張龍李震一步趕上。高舉長刀正要劈下。秦王大喊一聲:「住手。」
張龍李震一愣。但長刀依然狠狠劈了下去。眼看那兩個侍衛就要身首異處。汾陽侯才暴喝一聲:「停。」
兩把刀及時停下。距離侍衛的咽喉還有一寸的距離。張龍李震從容還刀入鞘。向殿上抱拳道:「失禮了。」
汾陽侯罵道:「狗日的下手這麼狠。沒點輕重。還不給人家賠禮。」
張龍李震又轉身對著躺在地上喘著粗氣的兩位侍衛拱手道:「承讓。下手重了。見諒。」語氣和眼神中卻透著輕蔑與不屑。
在場數十名秦王府侍衛。全都噤若寒蟬不敢說話。那兩名重傷的侍衛正是他們的正副統領。統領都讓人家干翻了。他們這些小兵就更別提了。只能灰溜溜的把傷員抬起下去找郎中醫治去了。
秦王臉上蒙了一層陰鬱的灰色。汾陽侯卻極其興奮。哈哈大笑道:「賢侄。這回你相信了吧。這兩個小子可是老夫的愛將。武功那是沒的說。你要是不收。老夫的面子可就掉地上了。」
蹬鼻子上臉啊。秦王太年輕。在京城裡也沒遇見過這種人。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只能氣得臉色發紅。忽然偏殿內走出一人。朗聲道:「這種三腳貓的功夫也算是汾陽侯府的愛將。我們秦王府要是收了這倆人。殿下的面子可就掉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