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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3章 拼合的穿越者

2023-11-16 12:56:00 作者: 南非巨頭
  亞戈「看」見了一個人。

  一個女人。

  一個與他印象中的「狄亞戈」樣貌眉眼十分相近的女人。

  在這一刻,她睜開了眼睛。

  和那宛如盲眼的空洞眼神不同,這個女人的雙眼,並不空洞,但是,帶著一股強烈的厭世感。

  他曾經在那些試圖自殺者的面容上見過這樣的表情。

  不,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他是能夠感知到對方的情緒的。

  而在對方睜開眼睛,見到他的那一刻,並沒有驚訝的神色,也沒有詫異,而是帶著幾分歉意。

  但.

  不是對他的歉意,而仿佛是對另一個人。

  在這白光鎖鏈塑造的橋樑中,能夠明確感知到對方情緒和心理的精神之橋中,亞戈很快就理解到了那個「對象」是誰。

  「盧修師」。

  對方已經了解到了他這個「亞戈」的身份。

  由盧修師的記憶為材料。

  以盧修師的印象為刻刀。

  在盧修師的夢境中修整。

  以盧修師的人格為塗裝。

  一個用各種各樣的認知碎片拼湊打磨出來的「狄亞戈」。

  他,並不是真的「狄亞戈」。

  然而.

  對面那位,也不是。

  精神之橋上,在以整個世界的規則為工具,正在進行存在位格置換的兩人,仿若一體。

  他能夠清晰地察覺到自己的構成,也能夠清晰地察覺到對方的構成。

  兩人的記憶、認知,串聯了起來。

  那女性姿態的狄亞戈,也並非「原本」。

  他的眼中,他的意識中,一幅幅光景流轉。

  他看見了一副場景。

  與那個遊戲中建立的女性角色一致的身影,出現在了一片大地上。

  空洞而茫然,仿佛沒有自我意識的身影。

  但是,隨後.

  他看見了一個個穿著長袍的人,一個個在呼嚎間展露出非人姿態的人,出現了。

  巫師。

  亞戈做出了判斷。

  但是

  很快,這些人,便被吞噬了。

  或者應該說

  融合了、拼合了。

  那眼神空洞茫然的女人,就像是一塊能夠隨意拼合任何事物的拼圖。

  又或者說反過來,那些人,那些巫師,就像是拼圖片一樣,被女人整合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

  女人空洞的雙眸中,似乎也多出了些許情緒。

  但是,很快,一群身著純白甲冑或袍服的人,出現了。

  這熟悉的裝扮

  聖光教廷?真理教會?

  女人,很快被控制住了。

  並沒有像之前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女人被白光形成的、宛如夢境般虛幻的囚籠囚禁,然後

  斬殺。

  與一個個「神靈」一同。

  她和那些神靈的碎片,被另一群人,被那群有著非人特徵的巫師鑄成了一座高塔。

  畫面流轉跳動,糾纏交錯的認知碎片,無數次在黑暗中被翻轉、拼合,形成新的構型。

  直到有一天。

  一抹白光浮現。

  夢境般的虛幻白光,形成了橋樑,與銀色的星河架起了聯繫。

  但,也正是這一刻。

  新的認知碎片,沿著這條熾光之橋,被牽引而來。

  這些認知的碎片中,夾雜著他熟悉的光景。

  那是地球世界的景象。

  一個陌生的房間中。

  一張張寫著「狄亞戈」這個姓名的病歷被揉成紙團,丟在了醫學雜誌和期刊堆砌的書堆旁。

  旁邊,立地的書櫥上,已經布上了灰塵的神話宗教相關書籍,看上去似乎已經很久未曾翻開。

  而更加顯眼的是,在那醫學書籍的書架上,一張照片映入了視野。

  那是一張四人圍在餐館飯桌前,咬著筷子、食物做怪臉的照片。

  其中,怪笑的盧修師和一臉無語表情的狄亞戈,映入眼中。

  這樣的光景,讓亞戈意識到了什麼。

  果不其然,下一刻.

  在那書櫥的玻璃反射映照的人影映入眼中。

  與照片相比,成熟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的的男人,頭髮雜亂地站在書櫥前,一臉痛苦。

  畫面流轉。

  銀白的頭盔被戴在了頭上,虛擬實境遊戲的系統視野浮現。

  在這角色建立的畫面中,亞戈見到了一個身影。

  一個女性角色。

  但是,她的面容,和狄亞戈的面容,並不相同。

  她的面容,就和那被巫師被白袍殺死碾碎的人形神靈一樣。

  這個結論形成的剎那,亞戈也意識到了原因。

  一次次場景轉換,重要與不重要的記憶宛如走馬燈般在亞戈感知中流轉。

  然而.

  不僅僅是他熟悉的記憶,還有一些與狄亞戈無關的記憶。

  這也讓他意識到,這位「穿越者」,並不是「一個人」。

  無數光景流轉,直到一個畫面顯現.

  一個個仿佛火焰的奇異生物,一個個仿佛冰霜的奇異生物,赫然向著高塔發動了攻擊。

  在無盡冰霜烈火之間,高塔的一塊碎片,落了下來。

  而這塊碎片,很快形成了一個女性的身形,逃離了這片地區。

  但是

  這個外貌形象與「狄亞戈」有些相似的女人,逃離到了一個獵人小屋中,生活了一段時間。

  但是,好景不長,在似乎是巫師學徒與職業者,兩人發現了她。

  在她並不熟稔的能力運用間,兩人就像之前的那些巫師一般,被她像是拼圖碎片一樣吸收拼合在自己的身上。

  然而,因為這樣的狀況,她的性格,她的行動方式,似乎出現了一些變化。

  救人、殺人、獵殺魔物野獸,躲躲藏藏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離開了。

  「我討厭只強調義務、約束,在權利與義務不對等的希波克拉底誓言,但我還是個醫生。」

  「我背誦的,我遵從的,是醫學生誓言。」

  「我沒有神。」

  「我不信神。」

  與畫面一樣朦朧的呢喃聲中,她臉上愈發強烈的厭世情緒,在這一刻,似乎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

  「這樣的世界,需要毀掉,需要重建。」

  「建立一個新的。」

  「建立一個烏托邦。」

  「是的,一個烏托邦。」

  「至少是一個法倫斯泰爾。」

  「或者一個歐文公社。」

  爆發的、有些不穩定的情緒中,她的神色似乎變得堅定、有些偏執起來,仿佛屬於數個人的表情和語氣,輪流在她面容上浮現:

  「在死之前,發揮一點價值。」

  「我需要一個鏡世界。」

  似乎過了很久,她來到了一座「城市」中。

  一座城市中央矗立著參天巨樹的城市。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一位身著華麗的黑色裙袍的女人,出現了。

  亞戈熟悉的人。

  「黑蝴蝶」維利亞。

  幾乎是見到黑蝴蝶的剎那,她撲向了對方。

  無數蟲蝶飛舞間,短暫而又慘烈的戰鬥,結束了。

  就像是之前一樣,被穿刺出無數孔洞的她,像是一張獵蟲的織網,與黑蝴蝶,糅合成了一體。

  ps:嘛,信息差這種事情也很難解決(對我來說)。

  沒有把伏筆刨得徹底,一方面因為是這些伏筆本身就互相關聯,一方面是因為我設伏線的習慣吧。

  用樹露出地面的部分代表明確寫出來的,用地下的脈絡來代表未揭開的線索的話。

  按照我的自我觀察來看,我的寫法大概是一棵有根須露出地面的樹。

  多條線索(指露出地面的根須分叉)指向一件事(這條根位於地下,位於上面一級的分叉),但這件事,本身又是更上面的那條根的分叉。

  這些分叉最後匯總到一起,形成一條明面上已經展露出來的主莖。

  因為互相關聯,除非直接拽著主幹,拔出蘿蔔帶出泥,才能把一些事情徹底揭開。

  這種埋伏筆的方法不算常見,但也不稀奇。

  常見的伏筆是多株式的,也就是有數棵小樹。

  (有些作者寫完了一件事,還會把被拔出來的小數修剪一下,再埋進土裡)

  (怎麼說呢,你們應該見過那些一段劇情的相關線索完全揭開之後,甚至這個boss也解決之後,又把這個boss續寫劇情,與後續的其他故事boss接觸,發展新劇情)

  樹露出地面的部分是線索,分別對應著幾個事件劇情。

  這棵小樹被拔出來之後,就沒用了。

  不過,說起來還是我水平問題。

  一段劇情可以用來埋伏筆、設置懸念、也可以用來塑造人物、烘托氣氛,還可以承上啟下推動情節。

  這樣的劇情同時起到的作用越多,伏筆本身占的份額越小,也越難以察覺,不夠清晰,甚至要看完一遍回去全部知道之後,再翻看時才會因為「知道」而偶然發現這是伏筆。

  但因為我的習慣問題,把所有劇情串成一株獨樹,連在一起。

  這種狀況就導致要刨開一個,就會把全部都刨開。

  為了不把其他的刨開,只能把一些東西省略掉,造成這種揭開了伏筆又沒完全揭開的狀況。

  不過,已經快結束了,我也不需要顧忌什麼,儘量把一些可以省略的東西寫出來(就是看起來會有點廢話),或許應該比較清晰一點?

  說起這個,之前可能為了避免一個線索反覆揭而在揭開伏筆時寫的不完全,導致整個故事拔出土的時候,一些根上還帶著土。

  之後如果有漏什麼沒有揭示的,記得說一下,我在番外寫出來。

  不過,這也是一個教訓,下本書就不能用這種故事脈絡了,還是多株式的比較好,讀者讀起來也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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