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霍欣雅心中的糾結

  陳楠在幾名女店員暗送秋波的眼神中，收起了自己買下的東西。

  而余健，早在一分鐘之前，就灰頭土臉的溜了出去。

  裝B不成，最後反而成了傻B，他哪有臉繼續待下去。

  抱著一堆被包裝好的禮物，陳楠來到霍欣雅面前，把裝著項鍊的盒子遞了過去：「欣兒，其他男人的禮物你不收，我的禮物，你不會拒絕吧？」

  看著微笑的陳楠，霍欣雅咬著嘴唇，隨後轉開了視線。

  她的心裡很慌亂，也很複雜。

  之前被余健攔住糾纏，然後陳楠忽然出現的那一刻，她的心中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欣喜。

  因為陳楠畢竟是她愛過……或者準確來說，應該是一直愛著的男人，在她遇到難題的時候，心上人忽然從天而降，如同公主身邊的騎士一樣，堅定的守護在她身旁，這種感覺，讓霍欣雅覺得很溫暖，而且也很幸福。

  只是，她和陳楠有過約定，分手之後，就再也不有半點瓜葛。

  這個約定，如同毒刺般扎在她的心上，也讓她和陳楠單獨相處的時候，不敢越雷池半步。

  所以，看著陳楠遞過來的盒子，霍欣雅沉默了。

  霍欣雅不說話，陳楠就上前一步，笑著把盒子塞到了她的手中：「怎麼了，欣兒，你不會連我的禮物也不收吧？這可是我這輩子，送出的第一份聖誕禮物，要是被拒絕，那也太沒面子了。」

  他這輩子送出的第一份聖誕禮物？

  聽到陳楠這麼說，霍欣雅的眼神忽然亮了，仿佛春回大地，百花盛開一樣絢爛。

  可隨即，她又輕輕把盒子推了回去，臉色變得黯然起來：「陳楠，你忘了我們的約定嗎？之前是怎麼說的，姐姐回來以後，我們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陳楠盯著她，「沒有瓜葛？難道我們不是朋友嗎？」

  他雖然是發問的語氣，可卻是反問，他不相信，霍欣雅會真的那麼狠心。

  感受到了陳楠那銳利的眼神，霍欣雅有些不敢直視：「朋友……或許可以吧。不過，你見過朋友之間，送這麼貴重的禮物嗎？」

  「禮物的價值並不重要，代表的只是一份心意而已。」陳楠依舊緊緊盯著她。

  霍欣雅搖搖頭，沒說話。

  陳楠沉默了片刻後，忽然露出一絲邪笑：「欣兒，你是不是心裡還放不下我，所以堅持不收我的禮物？」

  「你……你瞎說什麼！」

  霍欣雅心中一慌，仿佛被陳楠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一樣，說話都結巴了，趕緊佯怒道：「陳楠，你怎麼還是這幅樣子？姐姐回來以後，我就是你的小姨子，你不能對我說這種話！」

  「哪種話？」陳楠不依不饒道：「再說了，我只是隨便問問，你這麼緊張幹什麼？」

  「胡說，我緊張了嗎？根本就沒有！」

  霍欣雅使勁搖頭，努力平靜下來。

  「好吧，既然你說沒有，那就沒有。不過，無論你心裡究竟怎麼想的，可我還是希望，你不要因為依依的原因，就故意疏遠我。」

  陳楠看著霍欣雅黯淡的面容，認真說道，「不管怎麼樣，只要你有需要，我都會在你身邊。」

  聽到陳楠的話，霍欣雅只覺得幸福感油然而生。

  可是抿著嘴沉思了片刻後，她還是搖搖頭：「謝謝你的這份心意，不過，只要你對姐姐一心一意，我就非常滿足了。至於我自己……」

  「你自己怎樣？」

  「我自己就不用你來擔心了，我可以照顧好我自己。」霍欣雅低著頭，臉色已然蒼白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有什麼意思，只是我已經對不起姐姐一次了，我不想再對不起她第二次。」霍欣雅顫抖著身子，在陳楠看不到的陰影中，她那清澈的眼睛，不知不覺蒙上了一層氤氳的水霧。

  「你真是這麼想的？」

  陳楠牢牢盯著她，眼中透出銳利的目光。

  「真的！」

  陳楠雙手搭在她肩膀上，「那你為什麼低著頭，敢不敢看著我眼睛說這句話？」

  「我……」

  霍欣雅抬頭看了他一眼，可是又立刻低下了頭，一直強忍著的淚水，忽然順著她潔白的臉頰遽然落下。

  看到霍欣雅這幅樣子，陳楠只覺得自己心中，說不出的難受，一陣陣刺痛傳來。摸了摸她的腦袋，陳楠沉聲道：「要說對不起依依，我才是最對不起她的那個人。至於你，根本就無需如此自責。」

  被陳楠溫柔的撫摸著，霍欣雅心裡充滿了溫暖和幸福。

  可是她知道，自己沒有資格去擁有這種幸福。

  一邊是對陳楠呵護的渴望，一邊是對姐姐的愧疚，內心掙扎片刻後，她低著頭道：「如果你不希望我自責，那就……就放手吧」

  陳楠捨不得鬆手。

  他的確和霍欣雅有過約定，當葉依依回來之後，兩人就要克制對彼此的感情。

  然而已經感受過溫暖和幸福，他又怎麼可能說放就放？

  嘴上說只在乎曾經擁有，不在乎天長地久，可是，當分別真的來臨時，又有誰能夠這麼瀟灑，能夠看得開呢？

  臉上掛起一絲苦笑，陳楠的手，從霍欣雅的頭頂，慢慢撫到了她的臉上：「我的確不希望，你每天都活在自責之中，可是，我更不希望，就這麼放手……」

  我又希望你放手嗎？

  霍欣雅閉上眼睛，把淚水忍了回去，心中嘆息著。

  她腦袋往後縮了縮，擠出一絲微笑，「陳楠，你要記住，你現在是我的姐夫！」

  陳楠的手就這麼抬在半空，卻只能感受到冰冷的空氣。

  壓下內心的感情之後，他終於點點頭：「你說的對，我是你的姐夫。不過，既然我不能陪在你的身邊，那麼，就讓這份禮物代替我，陪在你的身邊好嗎？」

  霍欣雅臉上顯出掙扎之色。

  「怎麼，還是因為它的價格嗎？」

  霍欣雅搖搖頭。

  現在，她在意的並不是這條項鍊的價格，而是這件禮物所代表的心意。

  她比誰都清楚，項鍊上那一顆晶瑩剔透的鑽石之心，正是陳楠想要對自己說的話。

  可越是清楚，她就越無法說服自己，收下這樣一件禮物。

  嘆了口氣，陳楠把盒子收了回來，道：「既然你堅持不收，那我也不強迫你了。」

  霍欣雅點點頭，強忍著眼中的淚水：「那我走了。」

  說完，她轉身離去。

  可是在轉過身以後，她的臉上，卻全是委屈和心酸：陳楠你個笨蛋，為什麼不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我就忍不住會收下你的禮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