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葉落歸根

  屋裡的擺設非常簡單，看上去就很有年頭的木頭桌子，小煤爐上架著一把燒得烏黑的鐵水壺，熏得黑污的牆壁，角落裡盆盆罐罐擺在一起，除了頭頂的燈泡還有一台老人收音機，幾乎看不到現代的電器。

  老爺爺住在這裡，條件肯定不是很好。

  「偷偷找點吃的還是算了。」林凡想都沒想，把這個選項直接排除。

  雖然現在的飽食度只有30多，非常需要食物，但是偷這麼一位孤寡老人的食物，他心裡過意不去。

  直接向老爺爺討食呢？

  「老爺爺坐在板凳上，仔細地編著竹筐。

  你『喵』地叫了一聲，老爺爺聽到後，扶了下老花鏡，朝你的方向看來，堆滿皺紋的額頭漸漸舒展，嘴角咧開，露出了殘缺不齊的牙齒。

  他發出逗弄的聲音，招呼著『小咪，過來呀！』」

  【到老爺爺身邊】

  「老爺爺的手掌乾裂粗糙，布滿老繭，像是老樹皮一樣。

  他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撫摸著你，看上去很高興的樣子，而你也享受地打起了呼嚕。

  老爺爺從抽屜里珍而重之地拿出一團黑乎乎的手帕，一層層揭開，露出了包裹起來的一根火腿腸。他剪開了包裝，將火腿腸遞給了你，慈祥地笑著：『小咪，給你吃。』」

  老人的抽屜里，放著剪刀、手帕、蠟燭、火柴、藥瓶等一堆東西。

  餿掉的火腿腸×1。

  林凡有些哭笑不得：「嗨呀，這麼珍藏的東西，竟然是一根餿掉的火腿腸。」

  不過有吃的就不錯了，作為流浪貓有什麼好嫌棄的。

  「你狼吞虎咽地吃掉了火腿腸，雖然有股奇怪的酸味，不過能填飽肚子。（飽食度+30）

  你感覺有點鬧肚子。（健康值-5）」

  吃完了以後，林凡離開這裡繼續去探索了。

  這回闖入一家居民的屋內，牆上似乎掛著一串肉乾。

  什麼都沒能做，就被主人揮著掃把杆趕出來了。

  不過小黑接下來意外地逮到了一隻老鼠，本來小黑的捕獵成功率並不是很高，而且在冬天已經很少碰到老鼠露頭了，只能說比較幸運。

  在外面探索的時候，林凡也注意著自己的行動次數，眼看就要到5次天寒地凍buff的觸發時間，重新返回了老爺爺的居所，打算找個角落取暖。

  【和老爺爺打個招呼】

  「你『喵』地叫了一聲，老爺爺飽經滄桑的臉上綻開一抹笑容：『小咪，你又來啦！』

  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根手帕包裹的嶄新火腿腸，剪開包裝：『來，這個給你！』」

  嶄新的火腿腸×1。

  林凡愣了一下：「這……」

  吃吧吃吧，不辜負老爺爺的好意。

  小小的陋室里，頭髮花白老人繼續工作起來，只不過旁邊多了一隻小黑，它的到來為這裡注入了一絲生氣。

  「老爺爺眯著眼睛，仔細地編著竹筐，你蹲在他的腳邊，好奇地注視著他粗糙的大手，將一根根薄薄的篾片編織成型，腦袋隨著手的移動而上下晃動。」

  似乎覺得這樣很好玩，小黑突然跳進了筐里，探出一個腦袋，歪著頭和老爺爺對視著。

  「老爺爺被你的調皮舉動逗樂了，老皺的臉笑得像一朵盛開的向日葵。

  不知為何，你也感覺開心起來。」

  發現了老人的居所後，林凡感覺就像找到了庇護所了一樣。

  貧民區這裡還有老鼠可以抓，也沒有什麼貓來競爭，於是他沒事出去抓抓老鼠，等要取暖的時候就跑回老人這裡。

  就是老爺爺每隔一陣還給小黑餵火腿，整得林凡怪不好意思的：「誒，要是能報個恩就好了！」

  不過想想，小黑過來陪老人，讓他不再一個人孤獨寂寞，可能就是最好的報恩了。

  再次來到老人的家。

  「老爺爺用粗糙的手掌輕輕撫摸著你，眼中流露著慈祥之意。

  突然間，他捂著嘴，輕輕咳嗽起來，從抽屜里拿出藥來，用水壺裡燒好的水，給自己倒上一杯，沖了下去。

  老爺爺望著窗外，嘆了口氣，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林凡有些難受：「老人生病了？」

  老人生病其實是常事，畢竟人老了，身體的機能自然就會下降。

  尤其是到了冬天，老寒腿，咳嗽。

  不過住在這裡，生病了肯定也只能吃一些便宜的藥，也沒錢去住院。

  林凡有心想做點什麼，卻感覺無能為力。

  畢竟小黑只是一隻貓。

  「誒，希望這場雪快點過去吧！」

  現在已經是12月的第3周了，等1月過去，春天就會到來。

  當林凡又一次回到小屋後。

  「你發現，不同於以往的竹筐，老人這次編起了一個新的東西，底座之上一面沒有封閉，頂端拱起一個尖，像一個房子一樣。

  老爺爺將你放進去打量了一下，慈愛地笑了。」

  林凡感到有些驚喜：「這是打算給我做個貓窩嗎？」

  出去抓了幾次老鼠，又回到了老人這裡。

  「你回到了熟悉的小屋，叫了一聲，卻沒有聽到熟悉的回答。」

  驚了！

  林凡有點慌，老人不是每次回來的時候，都會喚一聲「小咪，你回來啦」嗎？

  他有種不妙的預感。

  bgm不知在何時切換，鋼琴聲不急不緩，如同細沙從指尖流瀉，一去不復返，有種淡淡的壓抑和沉寂。

  又好似淅瀝的小雨滴落，打在樹葉上，順著葉尖輕輕滴落，沒入泥土之中。

  「你嗅到了一股晦暗的氣息。

  老爺爺躺在床上，雙手迭在胸口，表情安靜而祥和，已經離開了人世。

  他平時工作的地方，放著一個已經做好的貓窩。」

  彈出一個成就「葉落歸根」，圖標為一片枯黃的樹葉飄落在地上。

  小黑跳到了床上，舌頭舔著老人粗糙，布滿老繭的手掌。

  這雙手掌無數次地撫摸著它，而此時已經變得冰涼。

  小黑的眼睛，似乎也變得濕潤起來，晶瑩無比。

  窗外雪花飛舞，淡淡光芒透過窗戶，灑在閉著眼睛，笑容祥和的老爺爺身上，與眼睛濕潤的小黑一起，構成了一幅純淨的畫卷。

  「你悲傷至極，嘶啞的叫聲直透人心。

  叫了一會，貼著老人冰冷的軀體，縮成一團，閉上了眼睛。」

  「艹！」

  林凡胸口悶得慌，痛罵一聲，抽了抽鼻子，眼睛也濕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