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你剛才說了『不想去』對吧？

  記憶跳躍。

  一間小房內，童年時代的約翰尼，和正在廚房忙碌的媽媽道別：「媽，我去上學了。」

  約翰尼的母親道：「過得愉快，喬伊。」

  林凡有些奇怪，不過兩名醫生的對話幫他解了惑：「喬伊應該是約翰尼的小名吧，叫起來更可愛一點。」

  開始在屋裡尋找物品互動，集齊記憶珠後，在一個雙人床旁邊激活了記憶碎片：足球。

  入目是一片白茫茫，僅剩足球存在於這片白光中。

  林凡以為白光會像之前記憶跳躍一樣，很快散去，但是等了好幾秒，畫面依然沒有變化。

  「嗯？」他楞了一下，遊戲出bug了？

  不過，隨著兩名醫生出現在這片白茫茫的世界中，上下左右打量著周圍，林凡才知道，眼前特殊的情況並不是遊戲bug，應該是這段記憶出了問題。

  沃茨醫生：「嘔……又是這種被碾死動物的屍臭味。我們到哪兒了？」

  遊戲一開始，兩名醫生的小轎車就是為了躲避橫穿馬路的松鼠才撞到樹上的，雖然結果還是碾死了。

  之前的記憶片段中也在公路上看見過兔子的屍體，沃茨醫生對這種味道印象深刻。

  問題沒有得到回答，沃茨醫生順著羅莎莉恩醫生的視線，看向遠方，頭頂頓時冒出一個感嘆號：「那是什麼鬼東西？！」

  壓抑、深沉如同悶雷的鋼琴聲響起，鏡頭順著他們視線的方向緩緩右移，純粹的白色之後是一片如深淵般的黑，仿佛暴雨前晦暗濃稠的烏雲，讓人喘不過氣來。

  黑色的深淵上空飄落著絕望的白色雪花，鋼琴聲逐漸急促，愈發陰鬱恐怖。

  在黑色深淵右側，能看到房子的模樣，鏡頭迅速拉回——兩名醫生已經走到了深淵邊緣，停了下來。

  記憶碎片似乎是通向這所房子，然而不知為何被黑色深淵阻隔了，仿佛天塹般不可跨越。

  羅莎莉恩醫生：「……一定是儀器內部高級數據保護系統出了故障。」

  沃茨醫生：「又出故障了？上次維修不是才過去半年嗎？該死，難以相信那麼多白痴都呆在維修部里。」

  兩名醫生將數據保存好後，退出了這段記憶。

  黑色的屏幕上，浮現文字。

  第二幕：「數以萬計的燈塔，堆砌在遙遠的天際。」

  兩名醫生回到了房間內，約翰尼依舊是閉著眼睛，怏怏躺在病床上。

  重新激活儀器，他們來到了約翰尼最後的記憶片段中，將之前的旅程，以及接下來要做的告訴了老人。

  沃茨醫生：「我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把你去月球的願望，和你早期的記憶連結起來。」

  接下來，兩名醫生進入了編輯記憶的空間。

  不同年齡的約翰尼，雨傘、紙兔子、鴨嘴獸……各種記憶碎片都存在於這個空間中。

  一陣操作後，他們終於將所有的記憶碎片連結在了一起，開始傳輸願望。

  拉下開關，記憶空間內一陣光芒閃過，沃茨醫生自信道：「很好，讓我們看看他從月球帶回了什麼紀念品吧！」

  記憶被重置了？林凡不禁詫異，還有很多謎題都沒被解開，老人的願望這就被實現了嗎？

  老人為什麼想要去月球？莉娃為什麼要摺紙兔子？那個鴨嘴獸玩偶有什麼意義？

  他感覺沒這麼簡單。

  兩名醫生再次進入約翰尼的記憶。

  月色下的燈塔，穿黑西裝的青年約翰尼和白婚紗的莉娃坐在那裡。

  沃茨醫生：「哈，我想這部分一點沒變。」

  羅莎莉恩醫生：「我們再檢查下別的記憶吧。」

  記憶跳躍，這次是莉娃剛剪了長發，摺紙兔子的場景。

  沃茨醫生十分驚愕：「這裡也一點沒變？至少應該有一點變化啊？」

  羅莎莉恩醫生：「好像有點不對勁……」

  之前黑色深淵處的bgm毫無徵兆地再次響起，詭異、陰森、恐怖，林凡眼睛瞪大，看著兩名醫生一次次探尋記憶，然而每一段記憶都毫無變化！起了一胳膊雞皮疙瘩！

  終於，進入了老人最後的記憶。

  約翰尼坐在燈塔旁的長椅上，凝望著大海，空中迴響著有韻律的海浪拍擊聲，女傭站立一旁，靜靜守候著老人。

  還是沒有變化。

  羅莎莉恩醫生：「……你等著，我再去傳輸一次欲望信號，看看這裡有沒有變化。」

  她的身影消失，過了幾秒鐘重新出現：「怎麼樣，有變化嗎？我敢保證信號傳輸十分順利。」

  「一點變化沒有。」沃茨醫生有些難以置信地反問道，「怎麼可能，他的欲望無法單獨起作用，甚至一點變化都沒有？」

  羅莎莉恩醫生：「可能需要某些東西激活吧……我們再去一趟他早期的記憶，越早越好。」

  畫面模糊，她出現在了電影院中。

  羅莎莉恩醫生心想：「嗯，我們需要刺激一下約翰尼，加強他去月球的願望。那麼……」

  「嘟」的一聲，她似乎在儀器上完成了操作，記憶碎片震盪起來。當震盪結束，電影院牆上貼了兩張畫著月球的海報。

  記憶開始流動，約翰尼看著牆上的電影海報，莫名詫異：「這……這和他們說好的不一樣？好吧……」

  他回頭看向莉娃：「你介意嗎？莉娃？」

  莉娃：「不，我就喜歡這個。」

  兩人走進了放映廳。

  「希望這樣的刺激足夠……」羅莎莉恩醫生心想，突然反應了過來，「沃茨人呢？他跑哪兒去了？」

  她又跳躍到了學校的記憶中，看見學生們正湧向體育館，心中高興：「這個場景沒見過！看來剛才的刺激生效了。」

  跟隨學生們進入體育館，羅莎莉恩醫生卻驚訝地發現：「等等，這並不是真正的改變，而是……」

  沃茨醫生正站在台階上進行演講，身上的白大褂也變成了軍裝！

  之前熊孩子刁難醫生取糖果時的搞怪bgm又響了起來，配合沃茨醫生的搞怪演講，十分歡樂。

  沃茨醫生手舞足蹈，他一邊遙指天花板，一邊滔滔不絕地演講道：「我想你們大多數人，都渴望擁有一個去太空探險的機會，不是嗎？」

  「金星……土星……亦或是月球？」他描述完太空的美妙景色，高舉雙手：「歡迎加入星空探索者聯盟，我相信你們每一個人都潛力無限！」

  突然跳下台階，指著下面的同學：「可能是你！你！或者是……你！！」

  沃茨醫生一個轉身，大跳到約翰尼身前。

  約翰尼：「可是我一點不想去月球。」

  沃茨醫生像做課間操一樣，兩隻手臂打成一個扇子，洋洋自得：「那麼你將會成為最幸運的……」

  他突然錯愕地扭頭：「不等等，你說什麼，你不想去？」

  開頭的bgm是Beta-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