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戲劇與現實

  深夜，伊肯王宮內，皇女寢宮中。

  雪莉和黑袍邪神相向而坐，不知何時，她整個人看起來更為魅力，哪怕事黑袍邪神，都有些懷念他們在深淵的曾經。

  不過現在，他們還是繼續進入正題，重新討論剛剛的關於「死亡的話題」。

  「雪莉，就在剛剛我嗅到死亡的芬芳，而且就連命運也被蒙蔽，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黑袍邪神祂看著渾身掛滿白霜的臉色冰冷的雪莉，微笑地道。

  「我不知道。」

  「今天和你碰面的那個人類預言師也已經徹底死亡，靈魂直接墜入冥河無法阻攔，他留下的那則預言你怎麼看？」

  黑袍邪神指的是就在不久前星空異象毀滅時，命運觀測者永恆之眼臨死前的最後一則預言：「蒙頓大陸將會在五天後徹底毀滅！」

  五天後這個時間點最是關鍵。

  因為五天後就會是神選者們降臨的那天，也剛剛好是他們門徒組織「黃昏」計劃的實施，以及八位正神從沉眠中清醒的最後一天。

  這則預言直接指出那天將會是末日，外加上那種突然爆發的死亡威脅感，這才是黑袍邪神專門在今天的門徒會議後再次找尋雪莉的原因。

  「預言……」

  雪莉遲疑一下，然後慢慢喝下一口滾燙的紅茶，眉眼低垂，最後還是給予黑袍邪神她的答案：

  「這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只要最後可以通過伊嵐抵達藍星，【星環】上的所有生靈毀滅又何妨？只要諸神不加干涉……」

  雪莉的臉上寫滿了冷漠，作為一位深淵的高階惡魔，這些人類的死亡根本無法讓她動容。

  「祂們？黑夜的小聖徒天使已經趕往黑夜教會開始搜尋其他的源質，而且其他正神教會也都頻繁陷入異動……當然這些都不重要，唯一值得我們小心的，只有正神……黑夜還在覬覦伊嵐，就連向來中立的知識神明，也在暗中觀察著小伊嵐……」

  黑袍舉目遠眺，剛好看到謝佛在知識神殿出品的契約中籤下名字，周圍的兩個魂器與那隻雪貂，還有個人類男孩……

  「沒關係，我已經告訴他來自門徒的邀請，他已經同意和我們見一面，就在明天。」

  「那確實值得好好準備一番啊……要去通知其他幾位，是時候讓小伊嵐了解一下我們……」

  「而且，伊嵐他也正在和藍星人類的官方勢力接觸。」

  雪莉的這則消息直接引起黑袍邪神的興趣！

  祂輕輕微笑著，然後靈魂探知過去，進入時空之河中，一瞬間就清楚了解到之前在子爵府中發生的所有事情。

  隨後獰笑著，整個寢宮中所有凍結成冰霜的物體直接粉碎成齏粉：「這樣才有趣啊，小伊嵐他顆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不過，你查出來之前救走他的邪神傀儡？」

  「還沒有。」雪莉面不改色地撒謊。

  「既然這樣，明天清晨，我會和門徒的所有成員，一同降臨科儀特面見伊嵐。」

  話音結束，黑袍邪神整個人的身影都直接消失在空無一物的寢宮中。

  只留下雪莉一個人在月夜下安靜地飲茶。

  潔白的月光傾瀉在她黑色披肩的長髮上，然後照耀在一地的冰霜，凝成一道銀色光圈。

  她接著嘆息一聲：「希望西弗爾能夠活過那天……」

  接著霎那間，時光倒流，她的寢宮又重新恢復成黑袍邪神未來之前的模樣。

  ……

  同一時刻，就在科儀特無邊的曠野中，高懸在中天的神秘古堡一層的魅影大劇院中，靡特胖管家就坐在馬蹄形的觀眾席位中央，和周圍陶醉的怪物觀眾們一同欣賞這齣由他親自編寫的戲劇《西弗爾之死》。

  現在正在進行演出的是正常戲劇的楔子「初始之夜」。

  胡桃木搭建而成的舞台上，一位和謝佛長得十分相像的演員，正遊走在其他被挑選的觀眾中間，有的是雪莉的臉，有的是胖管家的臉……總之都是現實中謝佛曾經接觸過的人或事物。

  現在正在進行的是「比斯之死」這一幕，被演員「伊嵐」蠱惑的僕人，在伊嵐離開前往會議室後因為自己對「伊嵐」的態度不好羞愧自殺；殺死比斯的陰影神選者，在主教的操控下指認謝佛為同伴，與此同時，虛空中正有黑袍邪神在冷眼注視著這一幕；另外就是黑夜教宗和弭恩聖座有關天使復甦行動產生分歧，最後黑夜教宗主動把他手中的女神神血交給弭恩……

  所有隱藏在虛幻之中的曾經發生過的真實情景，都在靡特的舞台中完完全全地被暴露出來……

  很快，隨著樂隊的樂曲即將爆發，羽管鍵琴與小號的高亢聲音充斥在整個劇院中，隱約還有豎琴清脆聲夾雜其中。

  胖管家那張白胖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絲紅暈，在他專注的眼神中，舞台上的「伊嵐」就在離開第四大街時，突然被一道從虛空被撕裂出的空間裂隙中出來的人影，直接被襲擊胸口，頓時鮮血直流！

  與此同時，就在整個世界的夜幕之上，所有被命運牽連規則絲線，都在同一時刻突然顫動，聯動著整個【星環】內源質的元素潮汐瘋狂噴涌，星象開始發生變化，象徵著謝佛的隱星，也在一瞬間突然變得極為黯淡！

  ——

  科儀特第四大街上，謝佛在購買下鍊金導師推薦的所有鍊金書籍後，然後跟著一臉震驚的高挑的學徒，和魂器洛茲在「梟鳥」鍊金店的一樓碰面後一同離開第四大街。

  此刻，他的懷抱中除了那四本剛剛到手的鍊金書外，還有一直都在吵吵嚷嚷的禁忌之書。

  而男孩大袞手中也拿著一份謝佛為他購買的基礎鍊金工藝品，滿臉都是喜色；魂器洛茲也時不時地看向謝佛手中的書籍，顯然他之前作為一個在科儀特警署工作的普通人，對鍊金這種曾經聽說過的珍貴之物很是好奇。

  只有小魔鬼亞索，陰沉著臉，心情極為糟糕。

  因為他在其他瑟緹半魔人的匯報中，發現整個蒙頓所有的正神教會都在針對他一手創立的茶話會，更重要的是，整整幾天過去，到現在他都沒有培育成功任何一個實驗體，除了那位之前在龐貝城中被救下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