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死亡」的公主

  謝佛在戰鬥時的原則：一旦遇到讓你感到危險的生物，第一就是跑，第二就是先下手。

  此刻面對著讓他毛骨悚然的雪莉，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

  隨著謝佛深紫色的眼睛輕晃，雪莉停下了自己的動作，然後靜止，眉頭緊皺，滴滴汗水划過頎長白皙的脖頸。

  她在【魅惑】下掙扎。

  不夠嗎？

  謝佛沒有意外，再次加強【魅惑】的強度。

  「聽話，好嗎？」

  低沉嘶啞的聲音，輕輕傳到雪莉的耳中，就像是天籟一般，瞬間瓦解了她的堅持和清醒。

  最後，雪莉還是被魅惑了，黑色的眼睛裡也蒙上一抹紫色。

  只一瞬間，時間就像被凝固了，所有的人們像一尊尊木偶被按下了暫停，只有羽管鍵琴明亮清澈的聲音還在空氣中傳響。

  謝佛走進雪莉，離得近了，他才真正意識到：雪莉真的非常符合他曾經的審美。

  不過也只是曾經。

  「亞索！」

  謝佛看著身邊已經迫不及待的僕人，一個眼神，亞索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來嘍！」

  亞索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直接刺向被魅惑的雪莉。

  而雪莉的意識已經被謝佛控制，整個人的身體沒有絲毫閃躲，只能被迫承受這一擊。

  「噗！」一擊即中！

  亞索都能感受到利刃刺破肌膚的聲響，和血液從刀尖滑落的溫度。

  實在是美妙極了！

  不過，這一幕在謝佛眼裡可完全不合格。

  「我只是要你吃了她，弄得這麼髒幹什麼？還有你從哪裡偷來的這把匕首？」

  他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亞索，接過那把已經被血液溫熱的匕首，向著女孩心臟那裡再次狠狠地一刺！

  整把匕首完全沒入了雪莉的胸口，那雙黝黑明亮的眼睛輕悄悄地閉合，整個身軀直接倒地，暈開一地血花。

  出乎意料地果決！

  連跟了謝佛這麼久的亞索，都沒能想到謝佛居然如此狠辣，滿臉震驚：「主人，你……」

  要知道，謝佛在深淵裡，從來沒有殺死過任何生物與死靈。

  就連他的敵人，他都沒親自下手，只是吩咐小魔鬼亞索解決。

  所以在深淵中，謝佛的名聲非常不好，幾近等同於幾位大天使，受到所有深淵生物的唾棄和鄙視。

  而就在剛剛，謝佛卻突然恢復惡魔該有的「正常「親自動手，實在是太讓亞索震驚。

  至於謝佛本人，則是在冷靜中輕輕地拔出匕首，插回亞索胸前的口袋，來了一句：

  「解決她的最好時機不就是現在？」

  說完，他還給了亞索一個白眼，明明死在亞索手上的惡魔都能堆起一座屍山了，但是小魔鬼還是喜歡一驚一乍裝作無辜。

  偏偏演技在謝佛眼中還是漏洞百出。

  接過亞索遞上來的手絹，謝佛輕輕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跡。

  整個大廳中，那位羽管鍵琴手還在動情的演奏，美妙的樂聲傾瀉到謝佛的耳中。

  他半蹲下來，端詳著雪莉，然後用手狠狠撕扯著她的臉皮——沒有用！

  她到底是誰？會不會是和自己一樣，都是從深淵過來的？

  畢竟小魔鬼亞索都能通過那扇「界門」來到這裡。

  他的指尖撫摸著女孩的傷口，沾了鮮紅的血，然後品嘗起來。

  很腥很甜，確實是正常人類的身體，和他自己一樣。

  不排除是深淵那邊的東西……

  不知何時，謝佛已經直起身子，右手中的銀質拐杖不斷敲擊著地面。

  雖然女孩雪莉的身體已經死亡，但是謝佛沒能感覺到靈魂的逝去。

  也就是說，她還活著。

  「我的手指戳進你的傷口，不痛嗎？」他問死去的女孩。

  「一定很痛的啊，除非這位女士不是很怕痛哦~~」亞索一臉微笑地附和。

  話音剛落，雪莉就從血泊中爬了起來。

  「你拒絕和我跳舞的方式可真特別。」

  她的手指在胸口和腹部的傷痕上一抹，所有的傷口瞬間癒合，連大理石地面上血跡都消失乾淨。

  「不過，你還是這麼好看。」

  她的微笑在謝佛眼底逐漸放大，和故作誘惑的姿態，令他感覺噁心。

  「你可以離開了嗎？」

  對付這種找上門來的不速之客，不需要客氣。

  「我可是伊肯皇室的公主，伊嵐子爵可真是不解風情，一點都沒有風度呢！」

  雪莉揚頭，脖頸上的「希望之翼」——藍寶石項鍊熠熠閃光。

  公主？

  如果她真的是公主的話，那麼和比斯伯爵的開場舞倒是說得過去。

  是控制？附身？魅惑？還是和自己一樣，直接頂替填補了公主的空缺？

  「公主殿下可不要讓伯爵大人多等哦，太失禮了。」謝佛冷淡回答。

  「呲~」突然空氣中出現細碎的碎裂聲，整個大廳重新恢復正常。

  比斯伯爵正朝著這邊望來，還在奇怪公主殿下為啥那麼會和一個沒有得到正式受封的子爵有交集。

  「我們會再見的！」

  雪莉朝著謝佛敬了一杯苦澀的琴酒，然後繼續去和比斯伯爵跳起了第二場領舞。

  洛斯劇院樂隊的提琴手率先拉開了序幕，空氣中靜靜地流淌著華美的樂聲。

  謝佛也順應著場合，一個人躲在一旁開始用餐。

  他已經決定拒絕執行系統的任務，這樣既可以試探系統的反應，也避免了自己沾上人命。

  想到這裡，謝佛開始戳自己靈魂中的光點：」系統？「

  頓時，任務面板彈了出來，任務【刺殺比斯伯爵】還在標紅不停閃爍。

  「如果沒有完成任務，會有懲罰嗎？」

  謝佛自己傾向於有懲罰，系統不是做慈善的，既然獎勵都這麼「豐厚」了，起碼也要會有相應的失敗處理措施。

  【叮！本系統的職責就是幫助宿主更好更快地適應這片大陸，而不是利用宿主達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請宿主放心，不會有任何來自系統的懲罰！】

  嗯，所以還是會有懲罰的，不過不是由系統主導。

  謝佛一聽就明白了系統一番話中連傻子都會發覺的漏洞。

  「所以會是誰呢？」

  謝佛抬起頭，高聳的大教堂和法師塔光芒還未熄滅，月色被遮掩在雲霧中，璀璨的星辰點綴著漆黑的夜幕……

  「神明，還是……」這個世界？

  所以還是要儘快走上職業者道路啊！

  謝佛記得之前亞索提過第三大街是職業者的聚集地。

  不如明天就去那裡轉轉，最好能夠找到關於成為施法者們職業的方法或是渠道，他最擅長的就是施法能力，而系統已經指望不上了。

  他往自己嘴裡送了一份奶油布丁，細膩滑嫩，很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