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1章 你是痛苦的，我是快樂的

  究竟是按周星宇所說，乖乖的準備就網上的謠言事件，給他們一個交代，還是賭一把，賭他們不過是在詐唬，不過是馮一平憑猜測，而讓手下打來的一個電話。

  這個晚上，這個問題，最後還是交到了老王手裡，但是這個晚上，老小王，和他們身邊的心腹，最後還是沒能做出決斷。

  馮一平手上究竟有沒有切實的證據，或者說他手上，有沒有關於自己的新材料，這一點，就是老王也不確定。

  賭，還是不賭，這好像不是一個問題。

  因為就憑馮一平手下一通語焉不詳的電話，自己這邊就乖乖認慫，外帶送上自己的膝蓋，這怎麼想，都是一件不靠譜而且極兒戲的事。

  不要說老小王，就是從通常的觀念上來說，連他們身邊楊主任或者是老陳，都算是了不起的人物。

  而這樣簡單粗暴的跪地投降，是那些他們眼中的小人物也不會做的事。

  那麼，就賭？

  這好像也不是一個值得推敲的選項。

  對老王而言，穩妥，是第一要務。

  所以，如果馮一平真掌握了相關的證據呢？

  好，即使這些證據並不會牽扯到老王頭上，但是，周星宇的那通電話，卻明白無誤的表明了一個道理，我們不管會不會有證據表明，這事就直接和你相關，我們就是要你老王對這件事做出交代。

  實話說，老王每每想到這一層，都忍不住想當時就沖馮一平喊一句，你怎麼就不遵守規則呢？你怎麼就不遵循法律呢？

  是他們自己首先無視法律和規則，但當他們發現對手居然也這樣行事的時候，他們居然又想靠法律和規則來保護自己！這真是諷刺得不能再諷刺。

  也正因為周星宇那通電話里所表現出來的蠻橫不講理，讓老王他們又忍不住在想，他們敢這麼說，手裡一定會有有力的憑仗吧！

  若只是關於這波謠言的證據還好，要是其它的新材料——老王想起上一次馮一平的那幾句讓自己如墮冰窟的話，就有些心虛得不能自已。

  所以，問題依然繞回到了那個問題上，賭，不行。

  但是，不賭，又太兒戲。

  到最後，他們這些人，連自己上學時的那些事，一鱗半爪都很難記得起來的老王，都非常高度一致的想起了在校期間，所有學生一項共同記憶：考試。

  在很多科目的考試里，那些選擇題。

  有時面對ABCD四個選項，非常彷徨，但現在，他們卻無比懷念那些選擇，那至少都有四個可能的選項，對吧，可是現在，他們面對的，卻只有兩個，要麼挺，要麼慫。

  可這兩項，都是他們不想選的，所以，我們也不要第四個，但是，為什麼連第三個選項都不給我們呢？

  現在可是連小學的孩子，都接受了了除了好人和壞人之外，還有一種人的時代。

  我們大家好歹都是成年人不是？有身份有地位有實力的成年人，相煎何太狠？

  但馮一平他們就是這麼狠。

  更狠的是，這明明是一個有著最後期限的通牒，但是偏偏，他們連最後的期限都不說！

  為了明天的工作，老王最後不得不躺下時，閉上眼，好像都能聽到從寒夜裡看不到的地方，傳來的若有若無，耳朵近乎聽不到，但心裡卻聽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嘀嗒聲。

  那是倒計時的聲音。

  這個夜晚，老小王以及楊主任和老陳，都睡得很不踏實，他們都做了夢。

  窗外風聲淅瀝，夢裡寒風凜冽。

  …………

  馮一平這個夜晚，卻過得異常舒適，或者說舒坦。

  老小王是誰？這個晚上他壓根無暇顧及。

  又到了一個新地方，因為很喜歡，所以很興奮，晚上又和媽媽一起，遊覽了不少地方，嘗過好幾樣本地特色的美食後，文森特睡得很沉，然後，因為對他們來說，類似於假期的這段旅程即將結束，他爸媽，主要是他媽媽，帶著他爸爸，在這頂樓套房裡的不少地方學習，以及戰鬥。

  雖然到最後，兩人都是連動一下指尖的力氣也沒有，但連骨髓里，都是那種舒爽得無以言說的滿足。

  所以第二天早上，當應邀來一起吃早餐的李睿遠，看到坐在南國艷陽下，沐浴著和煦春風的的年輕老闆，第一句話就說，「老闆，你這些天真的太辛苦，要不，在這多呆幾天？哦，」

  他又想到了馮一平接下來那個不好延遲的行程，一定得出席收購漫威的簽約儀式。

  「我建議，收購漫威之後，你無論如何要休假一段時間，」

  「謝謝，李總請坐，」馮一平的臉上，確實有掩飾不住的倦色。

  這個春節，真可以說是他過得最不輕鬆的一個春節，急匆匆的趕回國，急匆匆的見孫正義，急匆匆的趕到韓國，又急匆匆的回國處理那些不利的言論，之後又急匆匆的回家，接待省領導，又急匆匆的趕回首都，受接見，再成功的甩開雅虎，完成和阿里合併這樣的大事，現在又要趕去參加和漫威的簽約儀式……。

  真的是非常忙碌。

  但疲倦下面，卻是輕鬆和高興。

  這又同樣是他覺得最高興，也最舒心的一個春節。

  首先，因為金翎的努力，個人方面的問題，總算得到了階段性的解決，結束了之前孤家寡人的狀態。

  其次，有那麼多人，在自己受到構陷後，那麼關心，並且採用那樣的方式來支持自己，這讓他倍感溫暖。

  第三，完成了和阿里合作這樣他深知稱得上里程碑式的大動作，而現在，顯然自己進軍內容產業的重要一步，也終於落下。

  總的來說，真可以說是情感和事業，雙雙大豐收。

  半封閉的陽台里的餐桌上，早餐的內容琳琅滿目，中西合璧。

  坐下後的李睿遠也不客氣，叉燒、燒賣、腸粉等這些自己喜歡的餐點，吃了不少。

  對他來說，在工作日裡的早上，很難這樣悠閒的飲茶。

  至於他老闆的胃口，更是比他還要好，好到李睿遠都覺得，要是給老闆時間，他都能像收拾那些對手一樣，把桌上的這些餐點，挨個的全部收拾完。

  但更讓他驚訝的，是中間跑過來膩在馮一平懷裡的文森特，他是見過阿曼達的，也知道昨晚老闆帶著那個好萊塢的女明星到蘭桂坊唱歌來著，卻還是現在才知道，這次陪著老闆一起的，原來還有他兒子和他兒子的媽媽。

  老闆果然是老闆！

  「原油期貨方面的成績如何？」馮一平給文森特夾了一塊蘿蔔糕，卻毫不意外的遭到了喜歡吃肉的兒子的嫌棄。

  李睿遠早知道老闆會問到這個問題，他擦了擦嘴，從包里拿出電腦，「非常好，」

  有些數據，因為保密，自然不好列印出來。

  「雖然國內在1月份下調成品油供應價，但同期國際油價又接近去年國內決定上調成品油供應價時的水平，」

  馮一平制止了他打開電腦的動作，「不用，你說說就好，」

  「好的，總體來說，雖然在去年8月份油價漲至最高點後，經歷了幾個月的下滑，給我們的一些合約帶來了一些損失，但隨著今年初油價止跌回升，我們的大部分合約，又都產生了不菲的贏利，」

  「這一次，除去握在手上的遠期合約，我們現在完全可以抽出至少3億美元的資金，來支持老闆你對漫威的收購，」李睿遠這話說得非常豪氣。

  畢竟在原油期貨方面，從已經交割而產生的利潤來說，他們這個團隊的成績，並沒有多耀眼，可能那些實力雄厚的大公司，一次的收入，就抵得上他們全部的收入，但是從獲利能力上來看，他們無疑是一流的，一直虧少賺多。

  「不用，」馮一平搖頭，「所有的資金，依然全部買入，我覺得，據我的分析，今年的油價，有很大機率，會創造一個記錄，」

  「真的？」李睿遠頓時一喜，感覺今天的陽光，都是金燦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