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貪婪的代價

  時間的齒輪不會因為生活中的瑣碎小事而停止轉動。

  好不容易擺脫了簫筱笙，武天回到了當鋪。

  還有太多事情等待著他處理。

  「這麼早就來客人了嗎？」武天來到了當鋪門口，看到一個男人早已在此等候多時。

  走近一看，發現居然是李安。

  「前任局長，這麼早啊，小店還真是招待不周。」

  「哼，少裝出一副假惺惺的樣子。」

  「進來說話吧，門口傻愣愣地有意思嗎？」武天推開了當鋪並走了進去。

  李安心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也跟了進去。

  當他邁進武天當鋪的一瞬間，和當初的萊特一樣感覺到一雙眼睛似乎在暗處窺視他一樣。

  明明當鋪里里外外，一覽無餘，卻能清楚地感受到一股殺氣。

  李安知道這絕不可能來自於武天，這當鋪有一些古怪。

  這到底養著什麼怪物？

  李安不得不提高警惕。

  躲在暗處的金認出了李安，於是屏蔽了自己的氣息，這份殺氣才逐漸散去。

  「說吧，過來找我什麼？」武天將一杯剛泡好的鐵觀音放在了李安面前。

  「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希望你能放過那個小輩。」

  「呵呵，前任局長你還真會說笑話。」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罷了，哪裡存在放過或不放過，另外我和他個人之間屬於經濟糾紛，無論你是不是局長，你也無權插手。」

  「不過嘛，我們做生意的，可以給你一個面子，利息和本金到位，什麼好說，我可是一個正經商人。」

  「我早就料到你會這樣說，還是一副見錢眼開的樣子。」李安將一捆鈔票甩在了武天面前。

  「前任局長，這個世界的正面需要你的正直，不過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會利用你的善良。」

  「那又怎樣？」

  「這個世界太多人陷入貪婪的沼澤之中，像你這種人能有多少，能幫多少？越多你們這種人出現，我們生意也就越好做。」

  「成功的金字塔頂端固然很誘惑，但是現在的年輕人十個之中有九個自我認知有問題，什麼本事沒有卻想著創業，想著一夜暴富，我也只是代替其他人收割這群韭菜罷了。」看著李安這副爛好人的模樣，武天有些生氣。

  「哼，還不是你們這種人引導，煽動他們走上這一條道路。」

  「你錯了，比如那些自認長得不錯，跑去酒吧或者其他什麼高端地方利用身體勾引成功人士的女人少嗎？」

  「你們只看到了他們的表面貪財，為了金錢不擇手段，利用身體獻媚唯恐不及，卻看不到所謂的成功人士們利用他們貪婪的這一特徵，肆意玩弄她們的身體，待她們清醒時，才驟然發現自己不過是人家人生中的一道風景線，幾句謾罵有何用，要怪就怪自己，當初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能清醒的不過是小部分，大部分為繼續陷入循環，不斷葬送自己的青春。」

  「這個世界本就是這個樣子，人生而貪婪，有貪婪就有攀比，比起冠冕堂皇的虛偽，我只不過屬於光明正大的狡詐。」

  「出自內心提醒一句，這樣的人，你幫不了多少。」

  武天的話語中透露的含義，李安怎麼會不知道，一口飲盡手中茶杯的鐵觀音，若有所思地離去。

  一夜無眠的萊特，想過無數次自殺，想到鄉下的爺爺最終還是忍住了。

  這是萊特度過最長的一個夜晚。

  對於李安，萊特根本沒有抱太大希望，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感覺天空都要塌下來了。

  「我錯了。」

  萊特看著鏡子面前的自己，失去了往日的神采。

  「這還是我嗎？」

  僅僅是一次失敗，自己就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萊特開始明白為什麼有些人會受不了壓力自殺或者做出一些迷惑行為。

  鈴鈴鈴。

  電話突然響起。

  「這麼快就找上我了嗎？」萊特十分無奈。

  看著不斷發出鈴聲的手機，萊特根本不敢去接。

  錢，自然是沒有了。

  接了也不過是被人恐嚇或者臭罵一頓，如果這樣能夠解決問題，再來幾次又如何。

  ……

  「怎麼回事啊？怎麼不肯接我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電話另一頭的李安十分著急。

  一時間又沒有萊特的個人地址，於是，又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

  「響什麼，煩死了！」

  萊特站起了身體把手機扔到了一邊。

  因為用力過猛的原因，整部手機碎成了一地。

  「壞了，就壞了吧。」萊特一臉平靜地說道。

  沒有心的人是不會心疼的。

  ……

  「糟糕，不會真的出什麼事了吧？」

  「金，你能找到那傢伙的位置嗎？」

  「應該可以，不過需要一點時間。」

  ……

  躺在床上的萊特根本睡不著覺。

  腦袋不斷地嗡嗡直響。

  「時間要是永久停頓在這一刻，沒有人追債就好了。」

  萊特所居住的這棟出租屋足足有七層之高，而他住在其中的第二樓。

  「哼，不夠高啊。」打量了一下窗外的風景，萊特說道。

  要是從這裡跳下去，頂多也只是斷支胳膊，缺條腿。

  後面的人生只會更辛苦，成為家人的累贅。

  如果這樣苟命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絕望驅使著他打開了房門，一步接著一步走上了樓梯。

  萊特要做什麼事，可想而知。

  「我錯了。」

  「我錯了。」

  「我錯了。」

  ……

  萊特一邊走，一邊喃喃自語道。

  無論是精神，還是意志每走一步就像玻璃碎片一般慢慢地碎成了千塊萬塊。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自我。

  樓道內沒有人注意到這個不起眼的少年。

  站在樓頂的萊特看著天上的白雲。

  「曾幾何時，我和你一樣自由。」萊特不禁有些羨慕。

  天空一道閃電閃過，雷聲轟隆隆地在他的耳朵回想。

  一場暴雨驟然從天空落下。

  「再下大一點吧。」萊特筆直地站著身體，任由雨水沖刷在他的身上。

  「一切就這樣結束吧。」

  萊特單薄的身影站在樓頂的陽台之上，情況十分危險。

  「等一下。」

  也就是在這危機關頭，李安終於趕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