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瞧不上

  這不但讓骨頭支持者們歡呼雀躍，也讓頒獎季的最佳影片之爭更加混亂，這是今年奧斯卡不多的懸念之一了。

  23號就是奧斯卡公布提名的日子，而在20號周六，葉惟和家人們、莉莉道別後，下午坐上前往英國曼徹斯特的航班。

  「無論試訓結果怎麼樣，我都為你驕傲。」

  「我會盡力的，為了自己，為了你。」

  臨別之際，葉惟和莉莉在他的住所溫情脈脈，繼而激情爆發。突破關係快一個月了，但又休養又生理期的，他們其實沒做幾次，每次都很輕柔，不過這回他真有些狂野，以此訴說心中的愛戀不舍。

  他帶著她嬌喘笑語說就的美好祝願，背上旅行包隻身出發。

  中轉芝加哥，經過共12多小時的航程，到達曼徹斯特機場已經是當地時間21號11:25。

  曼徹斯特是英國第二大城市，繁華古典的街道不輸於倫敦。離開機場，他就由曼聯的接機人員帶往特拉福德訓練中心北面的「總理旅館」，名字起得很大，實際上這是一家兩層住宅式的經濟型連鎖旅館，騎自行車10分鐘就到訓練基地，試訓期間他都住宿那裡的一個普通客房。

  客房雖小但環境不錯，一張床，床邊一張書桌，書桌上方一台掛牆電視，衛生間也還行。

  葉惟從旅行包拿出筆記本電腦上網瞧了瞧，網絡連接正常，登上電郵看了些郵件、作了些回復，其中一封他寫道：「格蘭傑小姐，我真的沒空，但我真誠推薦你去玩高空跳傘，你會找到答案的。你是誰是你是誰，而不是你演了些誰。」

  下午要到訓練中心集合，明天周一正式開始試訓。這一周5天將只有足球！沒有遺憾。

  ……

  在1月20日的一場英超焦點戰中，阿森納以2:1逆轉客場來訪的曼聯。弗格森當場暴跳如雷，鬱悶的曼聯眾將士回到曼徹斯特備戰31號主場迎戰沃特福德的比賽。

  英國媒體現在要找曼聯的樂子，通常都會用VIY梗，《太陽報》就表示：「曼聯應該火速簽下最新的『金球先生』葉惟以保冠軍競爭力。」《倫敦標準晚報》則說：「壓在弗爵士心頭的一塊大石是如何能讓葉惟的特殊天才條款獲得快速通過。」

  拿葉惟編段子是流行是狂歡，有時候也會帶上菲爾-柯林斯。《每日鏡報》就說：「在爭冠的同時，曼聯等球隊都應當正視一個公共問題，如果想菲爾-柯林斯回來英國，看在老天爺的份上，你們就留下葉惟吧。」

  葉惟似乎決意沉默對待一切爭議，他的最新推特是：「到達曼徹斯特，開始閉關試訓！結束前都不會上社交網絡，好運。」

  話題製造機想低調，但不管是英國的狗仔隊，還是專程從洛杉磯跑去的狗仔隊都湧向「卡靈頓堡壘」——得名於特拉福德訓練中心建有2400米長的圍欄及周圍種有3萬株樹，以防止媒體的騷擾和對手間諜的偷窺。

  各國記者們、狗仔們都有同一個目標，拍到VIY的試訓照片！那比足壇巨星的照片還值錢得多。

  ……

  特拉福德訓練中心位於老特拉福德球場西面不遠的村莊卡靈頓，是曼聯全隊的訓練場，也是曼聯球迷們的一座聖地。

  對於葉惟的到來，卡靈頓里每個人都知道。從來沒有這樣的一位試訓球員，可以讓從一線隊到童子軍的全部梯隊球員都伸著脖子在關注。許多人期待不已，決心怎麼都要和這位大明星合照留念。

  也有心懷惡意的人等著在綠茵場上教訓這傢伙，讓他看看什麼是足球。而一些明星球員已經準備好為葉惟接風洗塵，不知由誰流傳起的C羅要開場泳池派對。如果葉惟肯出席，就不愁沒有頂級的妞兒們了。但每個人又知道，弗爵爺在盯著。

  在一片喧嚷中，葉惟首次走進卡靈頓堡壘的大門，與其他7位來自世界各地的試訓青少年在中年男經理卡爾-羅伯特的帶領下四處參觀。

  訓練中心總面積達108英畝，俱樂部用了71英畝，其餘租給當地的農夫及設有一個小型自然保護區。這裡有14塊不同大小的足球場地，中心大樓內設有訓練區和復康區，物理治療和按摩室、矯正和水療池，還有壁球和籃球場、更衣室、桑拿、蒸汽和健身房、餐廳、會議室、辦公室、課室、錄像室……

  參觀半天后，羅伯特帶著眾人在後勤部領取了各自的試訓衣物。葉惟拿著這幾套紅衣白褲的66號訓練服，不由得熱血沸騰。

  「男孩們。」羅伯特嚴肅地告訴他們規矩，眾人除了葉惟都分別寄宿於與曼聯合作的當地人家，他們得遵守與青年球員一致的種種規定，誰真想留下來，最好場上場外都有個好表現。每晚必須10點前回去、10:45前睡覺，9點後不能前往曼徹斯特市中心，無論如何都不能走進任何地方的任何夜店……

  「你們都記住，不能帶任何女生回住處！」羅伯特板著的臉沒有一絲玩笑，「縱情酒色能毀掉最好的球員。誰違規了，他的試訓都會提前結束，曼聯不要沒有紀律的人。你們的好日子可還沒有到。聽到了嗎？」

  「聽到了！」眾人齊聲大喊，葉惟喊得最大聲，這種感覺真的很棒，要不是顧及狗仔隊，他也會借宿某人家的。

  不管他怎麼認真，其他試訓球員總覺得他是在玩票，所以沒給他什麼好眼色，這機會對於他們更重要。在羅伯特宣布解散後，眾人可以自由活動了，葉惟正想交交朋友卻被羅伯特叫住，他畢竟情況特殊，弗格森要單獨見見他。

  弗格森的辦公室在中心樓旁邊的行政樓的二樓，寬敞而雅致，牆上掛著的巨幅《樑上眾生》攝影畫值得細細欣賞，辦公桌堆滿了凌亂的文件，會議板上貼滿戰術圖，透過落地窗戶可以盡覽所有訓練場。

  「教練，很高興見到你。」葉惟和弗格森握手時，流露出一名球迷的激動。

  「歡迎來到卡靈頓。」弗格森的老紅臉這時一臉微笑，手上握得用力，「年輕人，我記得三年前給你簽名寄語過。」

  「是的，我是曼聯的粉絲，然後當時我和菲爾-柯林斯的女兒莉莉在戀愛，現在也是。」葉惟笑著點頭，「莉莉為我要的簽名，可惜那時候發生了些事情，我到現在沒見過你的簽名。也許被燒了，那女孩可辣了。」

  弗格森讓葉惟往黑皮沙發落座，呵呵的道：「那時我寄語你有一天能來這裡試訓，在足球場追求你的榮耀，沒想到這成真了。你的球探報告有一份優秀的體測數據，你很強壯、速度很快、有良好的技術，我聽說你從小就踢球。」

  葉惟又一笑，被贊得高興，「是啊，我愛足球。」

  兩人聊了起來，但都是聊些閒話，現在試訓還沒開始呢，弗格森不會和他談什麼合同，只是勉勵他好好加油。葉惟當然答應下來，也非常期望能給這位老人驚喜。

  弗格森忽然說道：「你能給我幾個簽名嗎？不是我要的，我幾個孫女，她們要的……」

  「呃。」葉惟怔了怔，隨即道：「好的，都可以。」

  「小子，其實你今晚有空嗎？」弗格森又問，「我們有個家宴，孩子們很想認識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出席。」

  「我的榮幸。」葉惟還能說什麼呢，吹風機在家裡只是一位爺爺啊，認真道：「但事先聲明了，不管你們說什麼，我要22:00前回到酒店，22:45前睡覺，還有我不能喝酒。」

  弗格森聞言哈哈大笑。

  ……

  【親愛的莉莉：

  我在曼徹斯特的第一天很好，下午我參觀了特拉福德訓練中心，領到了我的訓練服。晚上我應弗格森爵士的邀請出席了他的家宴，他三個兒子的家庭全來了，他們都很熱情。我享受了一頓非常棒的晚餐，是的，幾乎全是土豆。

  看著弗格森夫人使喚「吹風機」做這事做那事，那真是有趣得很，順便說一下，我叫她凱茜。凱茜真的擁有一個讓人羨慕的大家庭，她的孫子孫女們都很可愛，他們因為我的電影而喜歡我，告訴我它們的好影響。這讓我開心，也讓我有所感懷。

  每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總會有些與他人的紐帶，有些人的紐帶多，有些人的紐帶少。我以電影連繫了很多很多人，影像穿破時空讓彼此作了默默的心靈交流，在一個神秘的領域像繁星那樣閃耀光芒。這是世上最棒的事情之一了。

  我知道我這次試訓，外界都拿來開玩笑，人們視之為是我的玩鬧。但我會以我的實際行動告訴我連繫著的所有人，我是在認真、踏實、感恩地抓住生活賜予我的追逐夢想的機會。我相信這也將讓世人看到我的心。我用電影給了很多人力量，我希望也能用自己給他們力量。而你是關鍵的原因，我想給予你一切最好的，包括我。

  你看，我總是說什麼說著說著就會向你告白，如果這是一個童話，那就讓它永遠。

  ——屬於你的世界上惟一的葉子】

  莉莉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雙眸痴痴的，長吁了一聲。

  ……

  22號周一卡靈頓堡壘的媒體鏡頭焦點和全球最關注對象不再是魯尼、C羅又或者哪位曼聯球員。全世界的目光都在望著葉惟！雖然有著重重的防禦，狗仔們仍能拍到他們想要的照片。

  在英國有《太陽報》，在網上也有TMZ這些八卦網站，都爭相第一時間曝光首批葉惟的試訓照片。有他從旅館跑步到卡靈頓的街拍，有他在草地上和隊員們一起訓練，都穿著紅白色球服和黑色球鞋，一頭中短黑髮用紅髮帶箍起，汗水見諸每張照片。

  《太陽報》點評一張葉惟起腳抽射的照片道：「葉惟的雙腿讓卡靈頓充滿好萊塢魅力。」TMZ對一張葉惟奔跑帶球的照片也有相同看法：「VIY的帥氣和才華讓英國的『足球場』更美好也更粗暴了。」……

  八卦媒體們的言辭其實都是揶揄，但大批大批的影迷粉絲們還真的同意Handsome、Charming這些詞，光是187cm的模特身材的那雙大長腿就向來讓少女們垂涎，而那獨特的氣質十分上相。

  很多少女明星名人也在關注，有人是不為人知的，有人則在社交網絡大聲說，吉婭-科波拉就在其Facebook轉發了一張葉惟的跑步照並驚呼：「哇噢！看看這個惹火尤物，長得真像我的一位導演朋友。」

  科波拉孫女的調侃不意外，讓媒體大眾意外的是妮娜-杜波夫轉發了這篇日誌並評論道：「哈哈哈哈哈……我曾經以為他不懂踢足球，還讓他學。」反常得詭異！兩人分手一年了，儘管宣稱還是好朋友，而且一起出席過土星獎頒獎典禮，但妮娜此前沒有在網上再提過葉惟。惟娜的粉絲們又驚又喜，發生什麼事了嗎？

  妮娜的關注還沒有造成新聞，《太陽報》卻傳起一宗不知哪來的劈腿消息，說葉惟到達曼徹斯特第一天就夜會姬麗-哈澤爾——著名的《太陽報》三版女郎、足球寶貝、性感模特。姬麗-哈澤爾的桃色緋聞一向纏身，就靠這個吃飯的，她+葉惟等於大新聞！爆料人繪聲繪色地描述他們當晚約會的情景，怎麼笑得開心，怎麼摟摟抱抱，葉惟甚至旁若無人地摸玩哈澤爾的名胸。

  這劈腿消息幾乎是當即遭到萊斯利-達特的嚴辭否認：「不好意思，那晚他和弗格森爵士共進晚餐。」

  球迷們的關注點不同，VIY表現得怎麼樣？如果他能最終加盟曼聯，那才真是一個傳奇！

  曼聯的一位新聞發言人在周一晚告訴媒體們：「惟格的試訓如常進行，他沒有任何的特權，他也沒有任何耍大牌，他幽默、謙虛，整個卡靈頓都很喜歡他。」關注者們對此並不奇怪，葉惟出了名的狂傲，但又出了名的平易近人。

  葉惟是電影天才，在足球方面卻像是一個普通人去頂級豪門試訓，這確實讓各國許多球迷豎起大拇指。

  雖然有那麼多訓練照，葉惟看上去儼然是一位曼聯球員了，影迷們還是普遍笑說VIY這次真的玩了一把大的，從來是體育明星轉演藝明星，他反著來了，真正的史無前例！可能也後無來者。

  也許對於電影天才，足球是玩的，電影是真的，也許他都是認真的。無論如何這個時刻沒人會輕視，所有的前哨戰、風向標都指向了這一站：

  06-07頒獎季的決戰第79屆奧斯卡的提名名單即將揭曉！

  ……

  倫敦比洛杉磯快8小時，洛杉磯那邊的凌晨5點，這邊已經是下午1點了。

  葉惟知道今天是23號，是奧斯卡公布提名的日子，但它也是試訓的第二天。

  昨天一天下來，即使沒有進行對抗賽，即使已經僱請一流教練團隊斷續地特訓了一個月，他仍感受到了什麼叫職業強度。他的體能、技術和戰術素養等各方面都受到挑戰，這裡太專業了，精細量化的分析具體到每個動作怎麼做、每份力氣怎麼使。

  而且不只是嚴格的時間管理，飲食也有一套苛刻的量化標準，中心二樓的餐廳就像是一台精密的分配機，吃什麼、吃多少、什麼時候吃都不由自己，麗茲-奧爾森在這兒肯定待不了半天。

  莉莉說得對，在吃的問題上，他一直沒怎麼以職業運動員的要求去對待自己，繼續那樣是絕對踢不了英超的，職業化就要嚴格控制飲食，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不能吃，最好連紅肉都不吃。魚與熊掌的問題。

  最不職業的不是身體，而在於自己引以為傲的技術水平，盤帶、傳球、射門……

  他首天的表現並沒有碾壓一同來試訓的其他同齡人，如果和曼聯的U18隊、預備隊球員們看著相比，似乎毫無突點可言。當然足球是要踢比賽才知道，但他對自己能在這種強度的比賽中發揮多少水平越來越不樂觀，這和學校的級別完全不同，他的對手都是些全世界最優秀的足球人才，可他在足球場投入的時間還不如別人的三分之一。

  今天上午的一場攻防對抗，葉惟在揮汗如雨中有些失落，自己果然沒什麼優勢。

  弗格森走來雙手插袋地站在場邊看了許久，目光看過每位試訓球員和青年球員，作著他的觀察考量。葉惟的失落被他看出來了，他叫了葉惟過來面授說：「惟格，你有天賦的，如果你三年前來試訓，我會留下你。現在的你要更努力，更有耐心。」

  三年前？我在忙著拍電影呢！葉惟心裡明白，這次要獲得曼聯的合同很難，至於美夢的申請特殊天才條款並通過、然後立即升至一隊替補上場打比賽……努力吧！失敗收場就嘗嘗失敗的滋味。

  「收到！」他大吼一聲，沖回去場中和球員們拼搶那個金子般的足球。

  中午在熱鬧的餐廳，換了一身黑色訓練外套的葉惟捧著一盤針對他的三肉三菜的營養餐往一張靠邊的無人桌子邊坐下，周圍各階球員們都在吃，他本可以到魯尼、朴智星等人的餐桌，也可以到試訓隊友們的餐桌，但心情差，不想說話。

  那邊的C羅卻主動捧起餐盤走來坐到旁邊，他的頭髮梳得油亮，好像每次更衣後都要抹上髮膠，一臉笑容的打招呼：「惟格。」

  「嘿，克里斯。」葉惟昨晚就幾乎認識這裡全部人了，用餐叉吃起一隻雞蛋，不太想理會這個花哨的葡萄牙球星。

  C羅扭頭看了看嘈雜的周圍，眼神閃爍著興奮，話聲說得很輕：「周末我有一場私人派對，很多美女會來，你要來玩不？」

  「什麼美女？什麼樣的？大胸脯？」葉惟以正常的音量問。C羅頓時嚇得縮了縮頭，這事傳進弗格森的耳朵就大條了，他著急的以更鬼祟的聲音示意保密：「模特，超級模特。」葉惟叉起一塊西蘭花放進嘴巴啃，提不起興趣的語氣：「克里斯，你知道，我瞧不上那些骨肉皮或者模特骨肉皮。超級模特？上過維多利亞的秘密內衣秀了嗎？都瞧不上。」

  「呵呵。」C羅幾聲訕笑，神情變得不自然，21歲的他雖然是球星兼有巨星的潛質，但是名氣和所過生活和VIY一比……

  「夥計，這樣吧。」葉惟不想對方難堪，C羅只是撞上來而已，他用餐叉比劃了幾下，說道：「我們可以哥倆一起出去看看電影、散散步，不是一定要有女人嘛。要不我們去遊樂場逛逛，你說呢？」

  C羅的樣子反而更加難堪，像那全是嘲弄，聲音幾乎聽不到：「惟格，沒有你，很多人不願意來，你就尊重一下我。」

  「哦？我考慮考慮。」葉惟聳聳肩，「一般是不行的，我不知道，看心情。」

  「呵呵。」C羅又訕笑，「我看新聞都說你拿定了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是現在公布嗎？美國那邊。」

  「不，和奧斯卡沒什麼關係。」葉惟咽下一口土豆泥和玉米粒，「只是…這裡的菜太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