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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4章 夜夜買醉的男人

2023-11-16 09:20:37 作者: 機器人瓦力
  「你是說你在發瘋?你和我是發瘋?」

  「不,我是說今晚我們要更瘋狂,哈哈哈!」

  夜空下的可愛島東部公路,一輛黑色奔馳越野車正快速地行駛,車頭大燈照亮著前方。副駕座上的阿納斯塔西看著大笑的葉惟,疑惑問道:「你是指?」

  「這附近哪裡有酒吧?」葉惟問,雙手嘀嗒的輕敲著方向盤。

  「你想喝酒?」阿納斯塔西微訝,她19歲,他18歲,都不夠年紀買酒。葉惟搖頭:「不是,我並不崇拜酒精,別的事。要那種偏僻的、陰暗的、有很多粗人酒鬼的酒吧。」

  她也不太清楚,兩人找了一圈,才到了卡帕鎮南邊郊外這家名為「懶居」的鄉間酒吧,晚上九點多,簡陋的酒吧里雖然客人不多,卻很是喧鬧,談話聲都十分激動。

  五個膀大脖子粗的酒鬼在吧檯邊吵嚷嚷著什麼,這時一聲「嘿!」傳來,他們轉頭看去,頓時都停了話,猛盯著那個熱辣的年輕美女瞅,她著白短褲的長腿讓他們的眼神色迷迷。

  「看著了。」葉惟親了阿納斯塔西嘴唇一口,就走向那幾個紅臉酒鬼,嘲笑的語氣道:「你們想操她?哈哈,她在床上被我玩得冒水泡,你們就只有一杯啤酒泡,喝完回家對你們的婆娘撒氣,想著你們女兒的漂亮同學睡覺。說真的你們有家庭嗎,操-你們所有人!我的朋友們!」

  突然間,一個大鬍子酒鬼猛地起身,揮著拳頭砸去,「你個死小子!!」

  阿納斯塔西瞪目地驚叫,心頭愀緊了起來,只見葉惟一下避開,掄起拳頭回擊,喔嗬的高呼:「讓我們鬥毆!!!」

  「嘿,嘿!」吧檯後的中年老闆也在驚叫:「出去打!出去打!」

  ……

  VIY到底有沒有好好拍電影?

  隨著《靈魂衝浪人》走近殺青,媒體大眾卻越來越有這個疑問,花邊新聞太多了。

  貝瑟尼和她的家人團隊也是不清楚,霍夫施泰特爾開始後悔把項目版權賣給了葉惟,雖然他也是製片人。每個人在期待的同時都有擔心。如果葉惟盡力了而沒拍好,那可以接受;沒盡力而拍砸,沒人不失望。

  這同樣是SS劇組成員們的疑問,老夥計們的感覺尤其強烈,也許是習慣了以前的VIY,現在的他總有些吊兒郎當。

  作為三度合作的製片人,彼得-赫勒都看不准葉惟的狀態,好不好只有導演自己知道,或者他自己也不知道。

  生活屬於個人,劇組的士氣還是很好的,因為各方面工作順利,不是常規的工作制卻沒有特別艱苦,而且好吃好住、高獎金、夏威夷風景優美,所以線上線下都沒有怨言。

  葉惟成了花花公子,但這麼久,他的女人到片場探班只有一次,斯嘉麗-詹森,又很快就走了,沒有影響劇組工作。

  在這方面,葉惟的專業讓大家稱道,他沒有昏庸的行為,把片場當成是他的後花園之類,就連阿納斯塔西-阿什利也沒有過探班。沒有家人親戚,沒有女人,沒有搗亂,這點VIY比大部分導演都做得好。

  所以獅門那邊挑不出刺來,拍攝的進展符合預期和預算,不用增加周期和資金,葉惟沒有搞砸這個。

  但同樣是完成工作,拍出一部好片或爛片都有可能,什麼時候不是呢?

  在肖恩-毛瑞爾看來,葉惟真的平淡了很多,這究竟是進步還是退步,他不清楚。要說導演沒有認真拍片,他卻是不同意的,至少在一些時刻,VIY還是那個VIY,甚至更瘋狂了。

  這在吉婭離開劇組之後,更為多見起來。

  像那天正拍著一場衝浪戲,快艇上眾人在拍攝,艾瑪-羅伯茨在海面上衝浪。

  「繼續拍!」葉惟突然大喊,扯下額頭的潛水護目鏡,就一下跳進了大海,噗通一聲,消失在海面中。

  「噢!?」毛瑞爾和眾人都一片驚呼,不知道他這是怎麼了,但按他說的繼續拍,當海浪呼嘯而過,艾瑪完成鏡頭後驚慌叫喊:「惟跳下來了?惟呢?怎麼了?」

  正當眾人驚疑不定,卻見到遠處海面嘩的衝出一道身影,快艇連忙駛過去,他聽到葉惟大呼:「老天,這個視角太棒了!」

  當VIY走上快艇,第一句話是:「肖恩,我們要多加幾個水下鏡頭。」

  在那時候,在這些時刻,毛瑞爾總有股莫名的感動,他相信其他的老夥計也有這種心情。這樣的天才導演,這樣的激情,這是他們為什麼追隨他。

  ……

  「哈哈哈哈!我的朋友們,操地板去吧,差一點就操到地球了。」

  鄉間酒吧里吧檯邊的地板上,躺趴著三個痛苦呻吟的醉漢,另外兩個依然坐在吧檯邊繼續飲酒,連連感慨的說:「你小子真行!」、「哪來的功夫小子!」、「真是瘋狂!」

  阿納斯塔西早已驚呆了,也不知怎麼的,砰砰嘭嘭的一陣子,葉惟還好好的站在那裡拍著手掌,打他的幾個醉漢都倒在地上,VIY絕對是有學過格鬥!她從不斷驚叫到現在不禁喝彩。

  「記住了,我說的:如果你有隨時打架的心,那你應該要有不錯的身手。為什麼你們就不肯學習?」

  她快步走去,情難自禁的一把抱靠著他,此刻真喜歡這種男人才有的雄風。

  「看看你們啊!你們是某種真摯的人。」葉惟一邊說,一邊掏出錢包拿了幾張百元鈔票放在吧檯上,「你們這頓我請了。我喜歡你們,因為你們憤怒就出手,我敢說很多人都沒有嘗過這種滋味!哪怕豎中指,很多人從來沒有。」

  他摟著阿納斯塔西的肩膀,往酒吧外面走去。中年老闆氣憤說著:「瘋子,瘋子,別再來了!」

  「你真不可思議。」阿納斯塔西痴說,「但會不會鬧上媒體?」

  「我不在乎,我沒有法律責任就行。」

  「如果傳出去,他們一定又說你不做正事……」阿納斯塔西頓住了話,其實和她約會就已經在被指責範圍之內了。

  葉惟笑了聲,走向停在馬路邊的越野車,對她道:「創作的源泉有兩種,就像光和暗,一枚硬幣的兩個面,隨便吧。」

  「第一種……怎麼說呢,當你處於美妙的純真,擁抱著愛,親吻著自然,這個世界是這麼可愛,你會笑、笑、還有笑。

  你的青春,熱情,激情,生命,呼吸,一切都有著意義,一切真好。就算只是風吹拂你的臉,看到樹木長出了嫩芽,噢我的天,那也太棒了。靈感就會洶湧而出,你想用最美好的詩篇去讚美,去表達,去維護,去愛。」

  兩人回到越野車上,葉惟打火開動車子,向著利胡埃萬豪酒店方向而去。

  「另一種呢?」阿納斯塔西聽得有點迷醉,雖然不是很理解他的話,卻真是越發的愛慕他。

  「另一種?」葉惟望著前方的道路,說道:「查爾斯-布考斯基,你知道?一個也算偉大的作家,先鋒藝術者,叛逆的老男人。無論如何,有人問他『你對年輕作家有什麼忠告?』他說『多喝酒,多抽菸,多操女人。』又問他『你對老作家有什麼忠告?』他說『如果你還活著,就不用任何忠告。』」

  阿納斯塔西問:「所以?」

  葉惟聳聳肩,又道:「他真的是個明白人。我是說如果你不在第一種,你內心有猛獸,那你不妨當個肆無忌憚的混蛋,去挑戰,去胡鬧,去燃燒你的痛苦,在你已經崩塌的世界廢墟上面撒尿。

  我不喜歡喝酒抽菸,但我喜歡操女人。操是一種有趣的事情,特別是以肉體欲望驅動的操,最下流但也最原始的追求,那就是操女人!但你不是原始人,操完之後,那些光明的嚮往會使你落入空虛,非常黑暗,你很接近了。

  你不是個詩人,不是什麼藝術家,你就是只蒼蠅,雜種!

  你有一種冰冷的、虛無的、像死亡的感覺,沒有明天,沒有希望,也沒有束縛!那意味著你到達了。

  創作就他馬的混帳,這種時候你也會釋放自己,你的天性、潛意識、靈感就會像……操它,操它,操它!你可以選擇墮入黑暗,也可以掙向光明,都會讓你爆發,善與惡的老一套了。」

  「你是……第二種?」阿納斯塔西疑問,忽然感覺他滿懷心事,並不就只是花花公子。

  葉惟笑了笑,轉動了下方向盤,沒有回答,卻道:「我現在明白為什麼一些他馬的各種創作者都他馬的瘋子、道德敗壞、神經病。每個人都有怪癖,說好聽點個性,但為了是個正常人,活在人類的大世界中,絕大多數人克制了這些怪癖,也拋棄了他們的天賦。一個人要釋放本能、張揚怪癖,就會成了一個鳥樣。」

  「你以前是第一種?」她還在問,很是好奇:「你以前都不這樣,也拍出了好電影。」

  「這麼說吧。」葉惟沉吟了一會,雙目閃爍著什麼,「第一種是可遇不可求的,第二種是可求的。純真美好是世界上最稀罕的東西,不可能人人有份,就算孩子也不會人人有份。」

  他看看她,笑問道:「你覺得人的最大特質是什麼?」

  「我不知道。」阿納斯塔西搖頭。

  「人生來孤獨,孤獨不是最大特質也肯定是最大特質之一。但人的最大本能是逃離孤獨,找到別人,一出生就哭,想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愛自由,但我們更愛不自由,束縛源於你的家人、愛情友情那些,因為你不孤獨了。

  有那些,你就不只是一個吃飯拉屎的東西,你不孤獨了。」

  葉惟越說越輕聲,「第一種是不孤獨的,第二種是孤獨的;第一種是在天上的,第二種是在地面的。」

  「那你到底是哪一種?」阿納斯塔西繼續追問,非要問出個究竟。

  「介於兩者之間。」葉惟伸手去抓了她一下,「有你的陪伴,我怎麼孤獨呢?」

  「行得通嗎?」阿納斯塔西可也是VIY的影迷,「兩者之間?現在這樣?」

  「也許,也許不。好了,其實這些都是我在胡扯,為了讓自己玩起來心裡更痛快,哈哈哈!」

  葉惟大笑,一踩油門,越野車加速地奔去。

  ※※

  「我還以為我的辭職能引起他的警覺,我都不想他能變好,一些警覺而已!可是聽說他還是老樣子,每天晚上都出去鬼混,不是這個女人,就那個女人。爺爺,你說他現在的狀態能不能拍好電影?」

  「在我們年輕時……都會有發瘋的時段。沉迷女色一輩子的也有,羅斯-梅爾、羅傑-瓦迪姆,不過他們拍的是……」

  「我知道!《小野貓公路歷險記》那些大胸女B級情色片,VIY拍的是《靈魂衝浪人》!陽光勵志的故事。如果他拍《我如何和五個女人一起上床》,我給他當副導演,那小混球……」

  「我看惟格的問題不是女色,他只是表現出那樣,他在經歷人生變化。」

  「人生變化就能這樣嗎?真像放縱自己的藉口。他總有他的理由,還說去約會是為了創作,說起來一套一套的。你是沒看到他的樣子,讓我都感覺他膨脹自大了。說他,他就說知道,過後死性不改。」

  「惟格是個天才,但太年輕了,還有很多的路要走。」

  「我最怕他不是迷茫,不是什麼問題,是真以為自己努力了、做好了,其實沒有。」

  「那也有可能,獨立電影創作是導演個人的,犯了糊塗不自知,我也試過。」

  「你給我說他幾句,你就說『瘋夠了,該回去了。聽我的,我是拍出《現代啟示錄》的老頭啊!』」

  「吉婭,這種時段沒人說得了。」

  「唉!那讓他死吧,全都看著他死吧。」

  ※※

  利胡埃萬豪酒店的海景豪華套房裡,特大號床在瘋狂地搖動,激情的聲響、女性的嬌哼低喘聲響盪在夜風之中。

  阿納斯塔西渾身曬得古銅的肌膚起了一層細汗,趴在床上垂著腦袋,棕色秀髮隨著撞擊而晃蕩……

  「等等……我得到了!」

  身後的力量突然停了下來,阿納斯塔西的情迷意亂間頓時多了點疑惑,坐起身看去,只見葉惟興沖沖的挪身坐到床邊,從床頭柜上拿過紙筆就記寫起來。

  「惟。」她無奈的躺倒,臉上的潮紅在退卻,雖然不是第一回這樣,但是每次都鬱悶,「你又想到什麼了?」

  「一點細節。」葉惟快速地寫著。阿納斯塔西側身看著他,撫著他寬壯的後背,嗔問道:「你上我的時候都在想著什麼?」

  「我的大腦是多核CPU,同時想著很多事情。靈感和高潮一樣,你真不知道這王八蛋什麼時候來。」

  「行了嗎……」她等不及了,雙腿不由地磨動,「有時候,你真古怪。」

  「是的,你操著的可是最年輕的奧斯卡最佳導演提名人。」葉惟說著又畫了些鏡頭線條,才把筆紙放回去。躺倒床上抱著她,繼續開動,笑喊:「Let『s-Do-It!」

  之前的嬌聲再度響起。

  葉惟揚起了嘴角,吉婭大師,我會證明你真的錯了,我沒有不認真對待電影。

  一邊操女人,一邊搞創作,這他馬叫藝術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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