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每一天都變得更好

  「HW學生們以LAT整版廣告向葉惟致敬」——AOL

  「同學們整版廣告致謝葉惟，人生因他更精彩」——《洛杉磯時報》

  剛剛邁入2006年，就有關於葉惟的新聞，幾天裡傳遍了社交網絡。

  通常哪位明星球星買整版廣告感謝影迷球迷就有，這種情況則非常罕見，還是一幫中學生的作為。但他們說這是投資LMS的利潤，LMS賺錢眾所周知了，所以很難去指責他們，人們大都既驚奇又感慨著這份青春情誼。

  整版廣告的照片、感謝文章都被報導在網上，一個字母不少。

  原來沒有一位學生同意開除葉惟，似乎每個人都諒解了他，甚至把他稱為英雄，看看那些163條學生感言！

  男男女女，說什麼的都有，可以看到VIY幫助了多少人、看到他在校園中生活里大致是怎麼樣的人，與「壞」哪有什麼關係。

  逆轉！在事業名聲逆轉之後，葉惟的個人形象全面地逆轉！

  打人是不對，但這件事也關乎男子氣，關乎一些不為人知的內情，那個陽光少年還在。

  影迷粉絲們在各網站評論版的留言說著心情，ArielCaro贊說：「VIY比我想的還要好，一個Mr。OK，他還給學校的寵物俱樂部設計LOGO，真有趣！」Layla561羨慕說：「如果葉惟是我的同學，我也一定能有什麼收穫。」

  Grasscroftcroft調侃說：「富家孩子們！你們說自己不是就不是了嗎，沒有普通人家孩子們會做這種事。」DaKarla說：「這是我見過最酷的事情之一，錢是別人賺來的，他們有權利決定怎麼用，太棒了。」

  HaileyDDD高呼：「說VIY讓人討厭、成名後變質、眾叛親離的人看見了嗎，他依然是他！」LONO感慨：「相比電影天才，葉惟更是社交天才！他應該開一家培訓公司，教人怎麼受歡迎。」BrockT調侃回覆：「當你有他那麼帥，你什麼都不用做也會很受歡迎。」

  Olivia-polar好奇：「不是說葉惟和菲爾-柯林斯的女兒很好的嗎？這裡面都沒有一個學生叫莉莉。」Mentsk13說：「只是不可信的八卦吧。」……

  ……

  「哈哈。」

  洛杉磯的早晨，寬敞的女生臥室里，莉莉瀏覽著電腦屏幕上的新聞網頁，心中欣悅，不由得清笑了出聲，成功了！

  公眾對VIY有了一個新認識，更好的認識！

  又看了一會，她關掉了這些網頁，點開收藏夾里葉惟的博客，最新一篇日誌還是1月1日的「新年快樂！」這是對所有人的祝福。對於廣告這件事，有另一篇專門感謝的日誌，他引用了一句1942年的經典電影《勝利之歌》的台詞：

  「My-mother-thanks-you。My-father-thanks-you。My-sister-thanks-you。And-I-thank-you。」

  （我媽媽謝謝你，我爸爸謝謝你，我妹妹謝謝你，我也謝謝你。）

  「不用謝，就是不用。」莉莉輕語笑了聲，想到什麼，高興又漸漸地消去，4號了，明天是冬季學期的開始，但在學校里是不會再遇見他的了，劇院不會、食堂不會、圖書館不會、球場不會……真是「心想事成」。

  一年三部電影，他肯定忙瘋了，博客更新得都已經少了。那也太忙了吧？真能行嗎？適合嗎？她有很多疑問，可是……

  「我們可以做朋友，看到就點點頭，看不到就不要聯繫，就這種朋友。」

  「是的，你說得對……我同意。我們的關係很奇怪，停止吧。」

  「這混蛋是我的男朋友，只有我能操他，你個婊-子！」

  有話聲在心頭響著，莉莉抬起左手，有些促促地撫頭髮，不自覺地扯斷了幾根，卻抵不了那難受和尷尬。

  關掉網頁瀏覽器就要關機，握著滑鼠的手頓了頓，又打開瀏覽器谷歌搜索起了什麼，就看到一條八卦新聞「葉惟和妮娜-杜波夫在多倫多溜冰！」日期是12月26日，聖誕節假期發生的事。

  他們沒事。莉莉長吁了一口氣，複雜的心情說不清想不明，他們那天肯定吵得很厲害，但沒事，堅固的感情，他們約會有一年兩個月了，經歷的磨礪不少吧，但沒事……

  空白的心不知從哪裡來了一股魔力，不想點開，卻點開了。

  一張張的手機照片滿是甜蜜，他牽著妮娜的手滑動、妮娜倚著他的後背、兩人站在溜冰場邊笑談著什麼……

  看了幾眼，莉莉就點了關閉網頁，平靜卻無措，等等……又重新打開，沒去看妮娜，只看他的笑臉。

  「哈哈……」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笑了，抿了抿嘴唇，惟和妮娜真的很相愛。也許……這就是答案，像，酷……

  點擊關閉，關閉計算機，確定。

  莉莉起身走去，服了上午的一顆利他林，往臥室外走去，拿著手機查看按動起來。

  ……

  多倫多的上午，天空飄灑著小雪，四處早已一片銀裝素裹。

  士嘉堡杜波夫家，雜物房正在被清理。

  以前葉惟寄宿時就住在這個不大不小的雜物房，他回洛杉磯後一直保持著原狀，後來繼續客居過多次，直到最近。

  米哈埃拉望著在書架邊收拾的妮娜，真不知女兒和尤尼克怎麼回事，平安夜還好好的，聖誕節那天一早回來，妮娜就說「我和葉惟分手了」，沒哭沒鬧，但多問幾句，她就說別管我。

  尤尼克來了幾次，都被妮娜拒見和發簡訊讓他走，兩天後他回洛杉磯，妮娜都沒有見他一面。

  知道女兒有多愛尤尼克，分手一定不是她想要的；但尤尼克又沒有分手的意思，每天都會打來問妮娜的情況，不過他很有些消沉，沒做什麼，好像就要接受分手。

  戀愛的事只有情侶自己才明白，米哈埃拉想幫他們，卻幫不了。妮娜有時候很犟很任性，聽不進勸，以前尤尼克最能治她，現在也不行了。究竟是怎麼了？

  「親愛的，是不是尤尼克對你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多天想不明白，米哈埃拉不得不懷疑到什麼不好的方面。

  妮娜愕然的望來，「你在想什麼！？他虐待我還是強-奸我？」她無奈的大叫：「沒有！！不許你那麼想尤尼克……他只是不愛我了，他愛的是另一個女孩，他對我是責任，行了嗎？我們是和平分手。都過去這麼多天了，你還……真受夠了。」

  「媽媽很擔心你。」米哈埃拉嘆氣。

  「我知道……沒什麼好擔心的，又一次分手而已。天吶，這人怎麼看這麼多書。」

  一邊說著，妮娜一邊把書架上的一本本書籍放到地上的紙箱裡，嘟囔著：「誰要偷這些箱子就偷去吧，愚蠢的箱子……不，這些東西都寄回給他，這些是他的……書呆子……」

  又拿下一本《保加利亞民俗》，作者麥西亞-麥克德莫特，封面有一捆麥草還是稻草的東西。

  她隨意翻了起來，什麼保加利亞人的祖先、什麼保加利亞的歷史、什麼保加利亞民俗服飾、什麼家庭和個人風俗習慣、什麼求婚、訂婚、結婚和婚禮……看這些做什麼，婚禮之神的功課嗎……到底他是還是她是保加利亞人……

  翻動的手突然停住，妮娜發現在書末里夾著一張似是書籤的摺紙，一張應該是隨手塞的寫滿了亂七八糟東西的紙。

  拿起摺紙打開，只見上面有塗鴉，有《陽光小美女》的分鏡頭，有備忘文字「加州小姐不對勁！」等，有一些毫無意義的線團，還有……一些練習。上方寫著個Nikolina-Konstantinova-Dobreva，下方寫著一行行的Николина-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а-Добрева。

  Николина-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а-Добрева

  Николина-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а-Добрева

  Николина-Константинова-Добрева

  Нина，Нина，Нина-Добрева，Нина-Добрева……

  她的名字，保加利亞語的名字。

  「妮娜，可以給我寫一遍你的保加利亞語名字嗎？」

  「啊？為什麼？」

  「我想學會寫你的名字。」

  「……好吧，但是，明天！」

  「為什麼？」

  「我忘記了！」

  妮娜看著這張紙，有什麼記憶湧上了心頭，那是剛和尤尼克開始約會的時候，她自己都不怎麼確定，他還追問，為了給他寫，她去問媽媽是否書寫正確，結果錯了一兩個字母……

  看著紙上一行行認真的、越寫越好的保加利亞語，看著畫在這些練習邊的一個卡通少女頭像，笑容燦爛。

  她卻雙眸泛淚，呼了一口悶氣，把紙折好放回去合上這本《保加利亞民俗》，放進了紙箱裡，突然擦著淚往外面走去，經過媽媽身邊時，說了句「你收拾吧，我去透透氣。」

  尤尼克已經不存在了，現在只有葉惟，不屬於Нина-Добрева的VIY。

  ……

  洛杉磯的下午，今天是葉惟從家裡搬出去的日子。

  搬出去，獨立生活。

  葉惟的新住處離家並不遠，位於聖莫尼卡的12街，十分鐘車程就能回家，也能到葉氏牙醫診所。

  在他看來，一點都不酷。但往好的方面看，這樣可以隨時蹭飯，還有照顧朵朵。她不太能理解什麼叫獨立生活，剛得知哥哥又要搬走，她哭得厲害，在知道十分鐘不用就能見到哥哥後，才漸漸的接受。

  選擇住在聖莫尼卡是因為方便工作，如果為大製片廠拍片，住在比弗利山莊、西好萊塢那邊更方便；而獨立製片，又是與獅門這些總部在聖莫尼卡的公司合作，無疑這裡更好。

  屋子是租的，吉婭的牽橋搭線，不是那種帶巨型游泳池、鐵欄柵大門的豪宅，就是普通的雙層住宅，3臥3衛，雙車庫，比他家要小，但前後的院子很不錯，種有很多花草樹木，環境優美，治安好，私隱夠，租金適合，前去海灘也就十分鐘車程。

  房子還帶有一些簡置家具，搬進去就能住，省事，又能逐漸布置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先住著吧，住得不高興再搬，是的！獨立自由了，只要條件允許，喜歡住哪裡就住哪裡。

  從午後到傍晚，葉惟在家人們、吉婭、列夫他們的幫忙下搬家，不是把家裡他的所有東西全部搬走，黑石板那些就不，都是些涉及工作的東西，以及新買的桌上型電腦等，那就已經不少。

  今天朵朵還挺高興，在屋子裡走來走去。

  托托也來了，一來就老實不客氣地在前後院草坪上撒尿，宣示著這是它的新地盤。不是的，晚上它就要被帶回家去。

  「明天見。」、「大伙兒，惟哥，拜拜！」夕陽西下，吉婭、列夫他們都先一步走了。

  葉家一家人吃過了一頓外賣晚餐，又度過了一陣家庭時光，就也要道別。

  葉惟遷居的第一天，今晚起就自己在這裡過了，新生活的開始。

  「兒子，照顧好自己。」、「你記住答應過我什麼。」

  夜空下，路燈照亮著院落，前院的車道邊，老爸老媽都神情唏噓，對他依依不捨地又拍肩膀又摸腦袋。最看得開的反而是朵朵，她擺著小手：「哥哥拜拜，一個人害怕就回家啦！」托托汪了一聲。

  「拜託，親人們，我們簡直是鄰居了。」葉惟搖頭笑嘆。

  就算真是鄰居，此時此刻做父母的也會不舍，道別了好一會，他們才帶著朵朵和托托開車回家。

  葉惟望著漸漸駛遠的大眾SUV，直至車影看不到了，他突然揮起拳頭：「FREEDOM！！！」

  「自由了，自由了！」葉惟張著雙手衝進屋內，砰的關上大門，衝到空曠的客廳往米色布藝沙發撲去，彈起身，抓過旁邊一盞落地燈當麥克風，要來一段《乖仔也瘋狂》里湯姆-克魯斯的歌舞，大唱起來：「Just-take-those-old-records-off-the-shelf……」

  扭了幾下身子，他就停了下來，把落地燈放了回去，「沒他馬的意思。」

  往沙發坐下，看看那邊還沒擺放好的幾箱東西，掃視寂靜的周圍，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

  「晚上好，米拉，妮娜今天怎麼樣？噢，哦……能先再放在你們家嗎？」

  「妮娜說你不處置，就郵寄回給你。惟格，她讓我們只能這麼叫你，你和妮娜，我是支持你們的，但如果不行，不要拖泥帶水，看在我的份上，別再傷害她了。妮娜讓我跟你說，『拿出你的決斷，讓我走，追回你愛的人，或者不，讓我走吧，我累了。』」

  葉惟不知自己說了些什麼，也許什麼都沒說，結束了通話。

  每當去想這件事，心中就一片空白，妮娜的信就像把一切都揭開，能說什麼呢？先問問自己怎麼想，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只是不想傷害妮娜，半點都不想。

  「我累了，和你戀愛，對我來說是一件越來越累的事情。」、「其實我們並不適合。」、「我更只能啞口無言和唯唯諾諾。」、「我對你的感覺已經不同，所有一切都變得不同。」、「讓我走吧，你也向前。」

  在這段關係里，的確有什麼不同了，自己一直試圖努力，維持甜蜜、改變自己、改變她，她卻原來那麼艱難。

  她每一次的發脾氣，都是一次受傷……

  「如果我們還要繼續這樣壓抑下去，你還是你嗎？我還是我嗎？我們總會分開的。」

  讓她走？讓尤尼克走？尤尼克也是我啊！

  妮娜，我不只是喜歡你，我愛你……

  「該死的。」葉惟甩頭地一罵，該死的新居，自己不出聲，就什麼聲音都沒有。

  「你愛莉莉-柯林斯，只有對她的愛才最為不同」，為什麼反駁不了，為什麼……

  讓我走吧，你也向前。

  拿出你的決斷。

  不知想了多久，葉惟突然按動手機打出一個電話。

  「晚上好，塔沃曼女士，是我，惟。不是，不是案子的事……」

  案子還在繼續著庭外和解，對於賠償的金額，多洛麗絲兩人正獅子開大口，雙方律師在忙著角力。因為案子的事，他和塔沃曼偶爾有電話聯繫。

  「什麼事，年輕人？」

  「我是想問……」葉惟心中像有什麼在堵塞，不由地握緊拳頭，渾身發酸發麻，話聲也不由凌亂：「我，我只是想問，莉莉最近怎麼樣？」話一問出，他捂緊手機收音孔，一口氣呼了出去。

  「哦，莉莉很好。我們去歐洲過了個愉快假期，她的狀態非常好，但還在藥物治療維持效果，這需要一段時間。」塔沃曼的欣慰聲從手機傳出，「最近倒總是她反過來安慰我。」

  葉惟心中微微一松，那就好，平穩的就問道：「莉莉現在在家嗎？你知道，我想謝謝她幫我廣告，還有給她新年禮物……」

  那頭的塔沃曼語氣變得嚴肅：「莉莉不在家，她出去約會了，和男生的約會，她告訴我她的感覺很好，也很有決心。惟格，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們說過，你不能再親近莉莉了。」

  「噢……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我是說我知道自己不該打擾莉莉，是的，沒什麼了，晚安女士，再聯繫。」

  結束通話後，葉惟沉默了一會，神情變幻，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哈哈哈！」

  你想做什麼？又去打擾莉莉？追回她？過一陣因為妮娜吵架？又分手？又追回妮娜？白痴！！！你連自己想什麼都沒有完全清楚，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他馬就是個混球……

  也許就不是你的戀愛季節，但任何時間都是拍電影的季節。

  混球，一年三部啊，想把電影也搞砸嗎？

  「老天，太靜了。」葉惟站了起身，走向那邊的電視櫃，上面還沒有電視，有一台古典喇叭黑膠唱機，這是列夫他們合份送的遷居禮物，他們知道他喜歡聽老音樂，喜歡收藏黑膠唱片。他家裡有唱機，總不能搬過來。

  他看著唱機旁邊一大迭沒來得及整理的黑膠唱片，翻看起來翻到一張Mama-Cass的《It’s-Getting-Better》，凝了凝目，從封套拿出放到唱機上播起來。

  很快，滋滋聲響起，然後是叮叮叮的前奏樂聲，充滿顆粒感的女聲歌聲響起了。

  在歌聲中，葉惟走向那幾箱東西，趕緊吧，擺放好就去忙《靈魂衝浪人》的劇本，明天起才是真正的忙碌。

  ……

  「曾經我相信當愛情來臨

  它會在煙火、鐘聲和詩歌的伴隨中一起到來」

  但我和你只是悄悄地開始和萌發

  信不信由你

  反正現在有些東西又好又妙

  這回無論我們得到了什麼

  它會越來越好

  越來越堅固、溫暖和狂熱

  每一天都變得更好，每一天都更好」

  ……

  多倫多，夜色已深，從白天起就在下的寒雪下得更大了。

  女生臥室里，妮娜看著玻璃窗外的漆黑夜空，尤尼克……葉惟在做什麼呢？也許他和他的莉莉正在影院看電影，他們在親吻……越想越心痛心慌，卻怎麼都驅不走那些幻象。

  她知道，一定會有這個糟糕階段的……

  從衣袋掏出一包香菸和打火機，抽出一支，她就要點燃，有些猶豫，皺著眉頭，心念紛亂如麻。

  努力，努力，努力，變得更好更好，以後有一天，以一個閃亮的姿態出現在葉惟面前，讓他看看……LINA比LILY更好……

  呵哈哈哈……別傻了，全結束了。

  噠的一聲，妮娜打著了火，點燃了香菸，你可以吸菸，你可以做一切想做的，再沒有人會羅嗦什麼地球母親了。

  菸頭紅光燃燒，她吸著菸嘴深深的吸了一口，長長地呼出來，透著朦朧的煙霧和玻璃窗，出神的望著窗外夜色。

  ……

  「我不覺得這是瘋狂和過於樂觀

  我只是感到心底深處甜蜜得心滿意足

  在夜晚抱著你，仿佛是一種天性和正確

  而且不難看到

  這不是會變化會旋轉的未來的半程

  因為它會越來越好

  越來越堅固、溫暖和狂熱

  每一天都變得更好，每一天都更好」

  ……

  洛杉磯，夜空下的布倫特伍德很寧靜，在葉家外的街道西北邊，隔著很遠，一輛白色瑪莎拉蒂隱蔽的停在那裡，車內駕駛座上的粗眉少女望著那邊沒有燈火的葉家。

  莉莉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跑來了，這可不是和媽媽說的約會，也許，只是想看他一面……悄悄地再看一面，確定些事情……

  她突然雙眸一亮，看著街道那頭駛來了一輛大眾SUV，認得是他家的車。車子停到了院落邊，他母親先下車，他父親也下車了，朵朵被抱出，蹦跳著走去屋子，托托也在……車門被關上。惟呢？他不在？

  惟出去玩了？還是……在多倫多和妮娜一起？

  眼前隱現起了那些溜冰照片，莉莉慌失地打火要開車離去，你在這裡做什麼？走吧，走吧。

  卻遲遲沒有踩下油門，如果那天多等一個小時，一切都會不同……

  再等一會，再看一面就好。他應該在洛杉磯，他總會回來的。再等一會。

  車子熄了火，她透過擋風玻璃，出神的望著葉家那邊。

  ……

  「而且我不介意等待，不介意守候

  因為不管需要多久

  我們兩人知道

  它會越來越好

  越來越堅固、溫暖和狂熱

  每一天都變得更好，每一天都更好

  每一天都變得更好，每一天都更好

  每一天都變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