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0章 不需要擔心票房

  「《婚期將至》。」

  豪華寬敞的家庭影院裡，巨大的掛牆銀幕上正放映著《婚期將至》，婚禮之神綁架著女主角的父母，這時候影像被暫停住了。

  走進來的金髮少女19、20左右，她驚訝的看看銀幕，看看坐在時尚沙發上的妹妹，一個16、17左右的棕金髮少女，她青春的臉容正笑得有些通紅。大少女疑問道：「很好看？」

  「不錯。」少女點點頭，瞥瞥姐姐的異樣，「什麼？」

  大少女看到沙發上還放有一套未拆封的《驅魔錄像》DVD，上面貼著一小張標語「尤尼克-庫勒就是葉惟！」，更不明白了，又問道：「你什麼時候迷他了？葉惟？你開玩笑嗎？」

  「不是迷。」少女微微聳肩，「欣賞。」她從幼兒園時代就開始和朋友們、和哥哥拍電影了，她是演員，相比之下只是在玩泥巴。說真的，兩個姐姐在電視上非常了不起，但電影……

  「昨晚我去看了《陽光小美女》，你看了也會欣賞。」反正她來了興趣，今天就買了葉惟其它的電影DVD看看。

  「有那麼好？」大少女問道。

  「完美。」少女說起LMS不由感慨，「還是我最喜歡的那種喜劇，黑色幽默，還有海明威的精神！」大少女好笑：「怎麼海明威了？」少女說道：「你可以從中感受到一股男子氣慨，生活失敗但不會放棄，成長但不會妥協。」

  她的語氣有點興奮：「真是一部超棒的獨立電影，我覺得它夠得上奧斯卡提名。」

  大少女越發的神情古怪，「是不是只有你這樣認為？你就喜歡些亂七八糟的。」

  「你該查查它的評價，不只是我認為。」少女瞪瞪目，拿起一個遙控器按了按，繼續播放影像。

  大少女拿起了TET的DVD翻看，話聲透著些酸意：「那傢伙挺能折騰的，就這麼部『電影』居然上億票房……無法理解。」

  少女沒有應話，兩個姐姐去年那部電影太慘了，還因此加重了這個的厭食症……她能說什麼呢，之前她看快全球兩億了？

  「《陽光小美女》的票房怎麼樣？」大少女把DVD扔下沙發。

  「我不知道，應該挺好吧，我看的那場全場爆滿。」少女拿過DVD像之前那樣放好，「等會我還要看這部，你要一起看嗎？」

  「拜託，麗茲！」大少女沒好氣的喚了聲，好像欣賞葉惟是什麼丟臉事，轉身往外面走去，「你看吧，我沒興趣。」

  叫麗茲的少女繼續觀影，很快就又大笑不已，「哈哈哈！」

  這個晚上，麗茲把葉惟的前兩部長片和一部短片都看了，真是得到很大的樂趣。

  TET在她看來沒有多嚇人，因為她是堅定的無神論者，上帝撒旦那些沒什麼恐怖，她更喜愛怪物恐怖片，《異形魔怪》就是她最愛的電影之一。她喜歡TET的才華，但葉惟的電影裡最喜歡的還是LMS。

  ※※

  $0。7億？$1億？$1。3億？

  LMS的北美票房會是多少？基本上，首周末票房和首周票房確定後，就可以大致預測到最終的數字了。華爾街在緊張關注，電影業、媒體們、影迷粉絲們也是在緊張關注。

  各個專業票房機構網站，BoxOfficeMojo、BoxOfficeProphets、The-Numbers……都在第一時間跟蹤報導！

  如無意外的話，LMS會如預測般奪下周冠軍。現在的形勢其實很明朗了，人們原以為這是競爭激烈的一周，結果除了LMS評價完美，其它新片都太弱了，LMS最大的對手反而是上映次周的《雞仔總動員》（製片費$1。5億）。

  這部迪斯尼的G級家庭動畫大片，評價並不好，36%新鮮度（5。5/10），47%喜愛度（3。1/5），但因為迪斯尼強大的發行渠道，它當然會收到一定的票房，上周以$4874萬拿到周冠軍，勢頭不錯。

  都是家庭片，是夢工廠踩著迪斯尼一吐惡氣？還是迪斯尼牌子大壓垮一切？

  ※※

  周六晚上，安格拉諾和克里斯汀約會去看電影，她非要看LMS，看完離開電影院，她一路上還在輕笑。

  「笑夠了沒？」夜幕下的街道，安格拉諾忍不下去了，去年的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原以為她只是一時任性，又真的很喜歡她，當初就原諒了她。後來他明白葉惟真是無辜的，並不記恨對方，還在經紀人的安排下參加過LMS的試鏡。

  可是克里斯汀偶爾就抓著葉惟不放，今晚他想看《雞仔總動員》，她卻非要看LMS。

  「葉惟又一次改變了我對他的認識。」克里斯汀一邊繼續往停車場走去，一邊道：「感覺真瘋狂。」

  安格拉諾不禁高了話聲：「你還想我怎麼樣？」今年他加盟了獨立片《束縛》擔任主演，還是第二組導演，做了些安排拍攝的事務。當然比不過葉惟，但知道她著迷導演男生後，他已經努力去學做導演了。

  「你激動什麼？我有說你什麼嗎？」克里斯汀的眼神像在說他莫名其妙。

  「克里絲，葉惟是個天才，我知道！《陽光小美女》是很好，你也不用說了又說……」安格拉諾越說越怒。

  「我沒拿你和他比較，再說，你比得過他嗎？」克里斯汀撇撇嘴，「邁克，不要自尋煩惱好不好，我從來都沒有否認自己對葉惟有感覺，那你就只對我一個人有感覺嗎？我不是你，我有時候對女人都有感覺。你也知道葉惟煩死我了，你有什麼好妒忌的。」

  她當即拿出手機打給葉惟，打不通，「你看，他早就把我拉入黑名單了。」

  「你……」安格拉諾深吸一口氣，站住的道：「我不能繼續縱容你了，別再談論葉惟。」

  「你不是一直這麼說的麼？」克里斯汀一邊漫不經心的說，一邊按動手機發去簡訊：「看了LMS，很棒，要出來喝一杯嗎？」她知道他能收到簡訊，葉惟可提防著她想做什麼。

  過了不一陣，手機突然響起來簡訊提示音，她連忙打開一看，葉惟！

  「我給你一個忠實的建議，永遠留在外太空，不要回來。」

  「哈哈！就知道你會回復。」克里斯汀在笑，臉色卻有點變幻，電影，呵呵，大製作《勇敢者的遊戲2》成了票房毒藥，而獨立片LMS……周末票房還沒有出來，昨天的單日票房已經出了……

  VIY，我不會總是輸的……肯定不會。

  $1。3億票房，也不見得你能達到。

  來到停車場，克里斯汀忽然想起一把聲音沒了，看看周圍，沒人跟著，「麥可？」

  ※※

  情況非常不妙……索尼影業的董事長兼CEO麥可-林頓、發行部主管羅伊-布魯爾等人再一次因為葉惟而煩心透了，繼《艾米麗-羅斯的驅魔》被《驅魔錄像》碾壓之後，《勇敢者的遊戲2》又被LMS……而同時上映第三周的《佐羅傳奇》毫無起色。

  很多人都感到很不妙，他馬的葉惟！

  在以前，還有人會說「那只是一部公路片。」

  而現在，那些人會說「那只是一部有幾個巨星和一個轟動全美的天才導演的、影評人和觀眾都說好的公路片。」

  媒體們很好奇，人們很好奇，在這LMS上映首周末，葉惟在做什麼？

  ※※

  周日這天下午，莉莉來到克雷斯特伍德山莊公園玩，最近有時候很難靜得下來，就像……LMS公映了更讓心裡有些焦慮，評價好得她都蒙了，不過票房還沒有著落，他還說什麼$1。3億，這多半是焦慮的源頭。

  她沒有特別去關注，不想讓自己太過緊張，想一個人散散心。

  莉莉喜歡這裡，當到了這裡，又喜歡到那片山坡那棵大榕樹下……

  漸漸走近，就看到一道身影正坐在樹下看書寫字，午後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在他身上，讓他有點金光閃閃。

  「不……」莉莉顰眉地嘆了一聲，又一次偶遇，但這次她不想要，轉身就走。

  不騙自己的說，她喜歡遇到他，真遇到了就又有些不想遇到他，每次偶遇當時是很開心，過後卻不是。普通朋友不好做。

  她想起兩年前和他第一次來這裡玩，因為那天一早他去見威利斯父女，約會時還談起創作《天使之舞》，所以她特別記得……

  她想起以前很多時光，就像現在的周末午後，就在樹下，她和他倚靠在一起，讀同一本書，有時候靜靜的，有時候討論幾句，有時候親吻，有時候笑鬧……

  沒走多遠，突然一隻紙飛機從上空飛過落在前面，莉莉嘀咕著「你個混蛋，惟」撿起來一看，兩邊機翼上各寫著「HI，LI」

  她轉身走過去，走到樹下他的跟前，把紙飛機扔給他，「如果在學校，你已經上榮耀榜了。」

  「那是我的地盤。」葉惟沒有起身的坐著，微笑的抬頭看著她，「剛才看見你的背影，我就知道是你。」

  「你一個人？」莉莉沒發現有其他人。葉惟答道：「不是，我父母和朵朵在兒童遊樂區那邊玩，我正對一個新項目有了突破想法，就過來這了。」莉莉一聽，湧起一股說不清楚的心急，「新項目？《陽光小美女》才剛剛上映。」

  「是的，但已經完成了。高興歸高興，我不能讓自己因為驕傲而停下來。」

  葉惟合起手中的書籍，舉起示了示，《可愛的骨頭》，「事實上我在同時接觸著好幾個項目，幾個月了。這是其中一個，我必須有個比彼得-傑克遜團隊更好的改編方案才可能拿下它的改編權。」

  「哦……」莉莉點點頭，幾個月了，可他從來沒有說過，碰面打招呼怎麼會談及？什麼幾個項目，她連一個都一無所知……

  與他隔著禮儀的距離，莉莉往草地坐下，白色斜挎包放到旁邊，見他又往筆記薄寫起什麼來，上面密密麻麻的，還畫著一些線條畫，她突然就說了出來：「我的專欄要開了，在英國版的《Elle-Girl》。」

  「什麼？」葉惟一愣，轉頭看著她，很快的皺了皺眉頭，「哇噢，恭喜你……」

  「謝謝。」莉莉笑了笑，臉容就平和下去，沒有看到期待中的反應，他好像一點都不高興。

  「專欄叫什麼名字？」葉惟饒有興趣的問。

  他是太震驚了吧。莉莉頓時笑道：「還沒有定，現在初步定的是『紐約機密（NY-Confidential）』，我媽媽、雜誌編輯和很多人都說很棒。」葉惟失笑：「但你住在洛杉磯啊，難道這裡是紐約？」

  「可是『洛杉磯機密』就一點時尚的感覺都沒有了。」莉莉認真地解釋：「紐約不是只指紐約，是代表美國的時尚流行，我對其的見解和見聞，而且Confidential和Collins都是CO開頭，像這是柯林斯發自美國的密信。你說呢？」

  「我不知道，我最多能想到『莉莉說了』、『莉莉機密』這種。」葉惟看回筆記薄去。

  「少來了。」莉莉不禁嗔了聲。

  「好吧，我想想。時尚是為了什麼？美麗！有了，Comeli-Comely。兩個意思，一，來吧，莉莉告訴你怎麼變漂亮，二，教你裝扮成莉莉的樣子。」葉惟像隨口像認真就說了起來。

  「不錯！」莉莉聞言雙眸一亮，Comeliness和Comely，還有CO！

  「不不不，不行，你會被人笑死的，絕對不行。」葉惟卻想到什麼的驚說。莉莉疑惑：「為什麼？」葉惟聳肩：「Come有色-情方面的意思。」莉莉怔住：「呃……」

  「有了！喜歡抒情（Like-Lyrical），這適合菲爾-柯林斯女兒。或者喜歡說謊（Like-lying）？打扮就是一場謊言。不，有個更好的，像列維（Like-Levy）。」葉惟說著一笑。

  「什麼意思？為什麼是Levy？」莉莉的臉色很沉，就聽到他說「尤金-列維。」她霍地一下暴怒：「我！？我像尤金-列維！？這是我聽過關於我的眉毛最刻薄的話，你說的！！」

  她想起「為什麼我看世間萬物都是百合花」，現在……尤金-列維！

  「嘿生氣了？馬丁-斯科塞斯怎麼樣？」他似乎還很好笑。

  「去你的，惟！我的粗眉毛是我的……標誌，去你的！」莉莉驟然紅了眼睛哽咽了，「我以前很自卑這眉毛，你知道的，這個專欄對我多重要，你知道的，兩年來的努力，我終於做到了，你就說色-情，不停攻擊我，無聊！！幼稚！！！」

  她站了起身要走，氣不過，抑不住抓著斜挎包甩打他，「白痴！！！」

  「莉莉，對不起！」葉惟一動不動的讓她用包打了幾下，越被打越清醒，正經的喊道：「我為剛才的話鄭重道歉，對不起，是我幼稚。其實『紐約機密』就非常好。」

  「為什麼？」莉莉停手下來，微瞪著他，「為什麼？」

  「我以為那很有趣。」葉惟搖搖頭，「事實上不是。」

  「出什麼事了嗎？」莉莉一驚，對他的生氣來得快也去得快，重新坐下，「LMS的票房不好？我沒有查。」

  葉惟倒笑了：「應該還好，我也沒查，我讓別人過了周末再跟我說。」莉莉溫聲的道：「像你在首映禮說的，無論如何，票房怎麼樣我們都要接受。惟，有些好電影就會不賣座的……」

  「真的不關票房的事，不需要擔心票房，現在真不需要。」葉惟思量了一番說辭，才道：「我只是想惹你生氣。可能是從哪裡讀過這是哪裡的慶祝方式而影響了我，真古怪。」他只是突然瘋了……很多人都說很棒，他卻不知道她怎麼就開專欄了。

  莉莉看著他，忽然全明白了過來，自己剛才幾乎就說「好幾個偽紀錄片項目？」

  「惟……」她微仰臉的望著湛藍的天空，「也許我們可以多點分享事業的情況……我真不懂你的票房宣言，有必要嗎？」

  「我越有信心，別人對我才越有信心。另外我太年輕了，越多實現這種奇蹟，別人才越認同我。所以，有必要。」

  「你只說了好的，如果做不到呢？」莉莉問。

  「那就成笑話，小孩子不懂事。但是我有信心能做到，我有信心才會那麼說，LMS也可以視為是一部商業片。」葉惟說著，撕了一頁白紙折成紙飛機，往兩邊機翼上各寫「NY-Confidential」和「LI」，起身往著山坡下用力地扔了出去——

  在兩人的目光中，紙飛機在空中飛了很遠才落下。

  「那好，祝願你是對的！給我一張，給我筆。」莉莉這才說話，接過他給的紙筆，折成紙飛機寫上「LMS」和「VI」，擲標槍般扔了出去——

  兩人望著紙飛機一直飛遠落下，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葉惟笑說「我飛得比你遠。」莉莉笑說「那是我擲得好。」

  過了一陣，他又要扔第二輪，她忽說「你知道我們還是要去撿回來的吧？」

  「是的……耍酷失敗。」

  ※※

  尤尼克-庫勒：「那就是我喜歡的……怪物。那就是了，怪物！」

  （That『s-what-I-like.Graboids。That『s-it，Graboids!）

  ——《陽光小美女》首周票房出爐後，庫勒發表的博客日誌，引用1990年《異形魔怪》「沃爾特-張」為怪物起名字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