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好人有好報

  莉莉一看這個陣勢就知道不好，雙眸瞪大，這裡至少擠了上百人！

  「謝謝大家的熱情，但是非常遺憾，劇院已經滿座了，除非有觀眾提前退場，否則你們都不能進去。大家可以在我這裡登記名字排隊，一個一個來。」

  那擔當門衛的中年女教員說著，人群頓時響起一片又無奈又不滿的噢聲，然後走了一大半人，那些全家出動的基本都走了。

  裡面的幾百人都來得這麼早，顯然準備看全場的，大概只有家裡失火才會提前退場，誰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走了很多人，卻還有數十人留下，包括莉莉。

  她上前要登記，看著女教員，顰著雙眉想說點什麼，能說什麼呢？我是哈佛-西湖的學生？這裡有好多！我有很多朋友在劇院裡，我是葉惟的……好朋友！

  還有一點點衝動想做自己鄙視的那種人，我是搖滾巨星的女兒，我家給學校捐贈了不少錢，你們該讓我進去！

  但最後她只是說道：「我要登記，莉莉-柯林斯。」

  「好的，你排在第四十五位。」女教員往手中的表格文件寫上什麼，「如果輪到你，我們會叫你的。」

  第四十五位！莉莉幾乎要暈倒，難道今晚都無法進去嗎？期待那麼久，竟然要這樣徹底錯過？瘋了，瘋了！

  她的心突然發悶發痛，望望有燈光透出的劇院大門，用力抓緊那粉紅香奈兒手包，噘著嘴走到一邊去，怪自己化妝化得太久吧，瑪德琳也是個混蛋，早來15分鐘都會不同……

  一邊想著，她一邊回了翠絲特的簡訊：「我在外面進不去，要排隊等待空位……別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惟！」

  翠絲特震驚的簡訊很快到來：「！！！這怎麼辦？」

  「我不知道，等吧，希望會有好運，但你覺得我今天會有嗎？」

  「要不我把我的座位讓給你？這個電影節對你有著特別的意義，我只是湊熱鬧而已。」

  「別做傻事，就算你退出來，只是便宜了排在第一位的人，我排在第四十五位……」

  忽然這時，莉莉收到了一條葉惟發來的簡訊，「你坐在哪裡？我回頭看看。」製片人們坐在前面，而他是坐在第一排的，他還不清楚她的情況。她鼓鼓臉頰，呼了一口氣，回復道：「很後面，很後面……」

  周圍也在等待著的學生們三三兩兩地聊天，本校外校都有，這不失為一個結識朋友的機會。

  莉莉走過，聽到旁邊幾個女生談著：「我是射手女校的，趕過來就是想看看VIY。」、「我也是啊，真羨慕劇院裡的人。」

  那邊又有幾個男生目光掃來掃去，密語討論著哪個美少女辣，他們自然都注意到那個粗眉富家少女，一身白藍色及膝連衣裙，拿著個手包，全是名牌，典型的哈佛-西湖女生。

  她化著淡妝，戴著一雙小耳環，集優雅、清甜和英氣於一身，有點苦悶的神情更加動人，而且是個搭訕的好時機！

  他們還沒行動，就見到一個高大帥氣的籃球隊長般的金髮男生走上去，該死的傢伙，被他搶先了！

  「嗨，你排在第幾位？我第三十七位。」男生跟隨在莉莉旁邊，一臉搭訕必殺的迷人微笑，淡綠色的雙目放著電，話聲富有磁性：「我叫大衛-庫爾茨，比弗利高中的十一年級生，很高興認識你。」

  莉莉的雙眸繼續看著手機屏幕，發著簡訊，隨意答道：「歡迎來到哈佛-西湖，我心情不好，我想一個人靜靜。」

  「你的名字？」大衛-庫爾茨保持著迷人笑容，高傲的女生更有趣。

  「我不想告訴你。」

  「你也很喜歡電影是嗎？我是個電影迷。」大衛-庫爾茨一邊跟著她，一邊自來熟地說著話：「你喜歡哪部電影？哪個演員？《哈利-波特》怎麼樣？我覺得你比艾瑪-沃特森還要漂亮。」

  「你喜歡電影？」莉莉忽然看了他一眼，庫爾茨頓時使勁放電地點頭：「電影迷，跟電影有關的我都有興趣。」莉莉失笑了聲：「那你為什麼會在外面？」

  庫爾茨愣住：「因為裡面滿座了……」

  「我是說，為什麼你不是電影節的參展製片人之一？他們可都坐在裡面最前面的座位。我的……BOY！葉惟，他甚至讓電影節為他設立了一個以他名字命名的特別獎，他重製的一部電影昨天剛剛殺青，那才是電影迷。」

  「呃……你是，葉惟的女朋友？」庫爾茨的臉色大變，饒是泡妞老手，此時都有點尷尬，用電影搭訕她真不是個好主意。

  莉莉沒有回答，轉身快步走開了，不能就這樣等運氣到來，得想想辦法……

  ……

  橄欖球劇院內，前方是一個大銀幕和小舞台，下面340個座位座無虛席，HW學生當然占著大多數，外校生觀眾也不少，前排是基本到齊的近90位青少年製片人。

  列夫坐在第二排，而葉惟坐在第一排的中間區域，不遠處是耶魯女士、校領導、顧問和評委們，旁邊挨著嘉賓吉倫哈爾姐弟：26歲的瑪吉，23歲的傑克。

  傍晚時大家已經認識過了，還進行了合影。這兩位明星校友給他的感覺就是隨和，又因為大家都屬於年輕人，可以聊得來。如他所願，他還問傑克拿到了李安的私人號碼，打算有時間再冒昧打過去認識偶像。

  跟莉莉發了幾條簡訊，他回頭望了好幾次，真的看不到她在哪裡，大小姐沒有貴賓座，他有，嘿嘿！

  「傑克，有時候電影真的能帶給你很多，像一個貴賓座。」葉惟感慨說道，「我一個朋友只能坐山頂，可她是最HW的那種學生。」

  「哈哈。」傑克-吉倫哈爾露出標誌性的溫和微笑。

  「她？女朋友？」隔了一座位的瑪吉又八卦又打趣，「惟格，你在媒體上撒謊了吧，我了解這裡的女孩，她們才不會放過你。」

  「風氣變了，現在老校長嚴抓戀愛，你知道他總是無處不在。」

  談笑間，漸漸到達19:30，電影節開幕的時間到了！

  提示的音效響起，全場安靜，大銀幕隨即放起了HW電影節的宣傳影像。

  柔和如水的音樂聲中，一格格膠片裡是一個個HW學生的七年級ID照片，都是些後來的電影人，傑西卡-卡普肖、阿依達-菲爾德、賈森-雷特曼、瑪吉-吉倫哈爾、傑克-吉倫哈爾……

  看著這影像，製片人們不由都十分興奮，感覺觸摸到一個美好的未來！

  尤其是本校學生，像克里斯-葛洛班、娜塔麗-夏皮羅、山姆-布基斯特等等，他們的作品都入圍了晚會的展示，那意味著很有可能獲得某個獎項。大家都知道了「葉惟獎」，那重新給了他們拿獎的希望。

  一分鐘宣傳片後，伊莉莎白-耶魯一臉微笑地從小舞台左側通道走了出來，全場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送給這位三十多歲的電影節創始人！

  巴德、陳諾和科爾溫他們坐在製片人們後面一排，最好的觀眾座位，他們在激動鼓掌，吉婭笑呼了幾聲；遠一些的來給家人捧場的葉浩根、顧喬和朵朵也在開心鼓掌；還有幾乎所有觀眾！

  中間偏後的一處座位，康妮興奮地拍掌，翠絲特悄悄地給莉莉進行著「文字直播」：「耶魯女士出來了，開幕了。」

  「歡迎大家來到哈佛-西湖，歡迎參加我們的第一屆電影節。」

  耶魯來到舞台中間站定，手持無線麥克風，向眾人笑說著開幕詞：「在我的青少年時代，我就對電影懷有極大的熱愛，我也嘗試製作過一些超級8短片，不過它們並沒有得到展示的機會。

  從那時起，我一直希望有這樣一個電影節，屬於我們這些心懷著製作電影的夢想和熱情的高中生們的電影節，可以讓我們的作品得到展示，得到專業人士的評價，可以一起交流我們的電影夢，這是我創立哈佛-西湖電影節的原動力。

  去年當我向校方提出這個設想，校方非常支持讓我的想法變為現實，然後我又得到了各方的大力支持，我有兩個優秀的顧問，謝利-高爾克、泰德-沃爾克，還邀請到一支頂尖的專業評委團隊，他們是喬恩-阿維奈、凱文-科斯特納……謝謝他們！」

  劇院裡頓時又響起一陣掌聲，今天四位評委都到場了，讓小劇院的星光熠熠，此時他們笑容高興。

  「第一屆，我們就收到了大量的作品，今晚我們將放映其中一部分的優秀作品，而所有作品都將在電影節期間展示，我們也會頒發各大獎項、還會有嘉賓們進行演講，所以這就開始吧！接下來有請本屆的開幕影片：《好人有好報》。」

  在熱烈掌聲之中，耶魯走下了舞台，而顯示著電影節LOGO的大銀幕畫像一變——

  「《好人有好報》放映了。」翠絲特發著簡訊。

  劇院外面，不用好友說，莉莉都知道，因為聽到了傳來的一陣陣掌聲！這讓她越發焦急，不行，不能就這樣錯過！

  也許是急中生智，她突然想到，劇院是有消防通道，有後門的……

  劇院內響起了D大調哈夫納小夜曲的歡快音樂，大銀幕上是清晰的DV影像。

  「哈哈哈哈！」第一個畫面出來，全場就爆起一片轟然笑聲，有些觀眾甚至笑得東倒西歪，那個男扮女裝的大鼻子女主角太滑稽了！他還撩撥著劣質的主婦假髮，真MEAN！

  餐桌上，男主角葉惟無奈地攤手說著什麼，女主角列夫突然生氣的樣子，雙手環胸、別過頭去，突然就把戴在中指的一隻亮相戒指脫下來，向他砸過去——

  吉婭的雙眼一眨不眨，不想錯過那麼一幀的畫面，說不定那一幀是一閃而過的裸體或性-器官呢？像《天蠍星升起》里那樣。

  看了半分鐘，還沒有發現，但她發現了另一件事，可惡的VIY欺騙了她！這叫簡單的鏡頭運用？

  光是開頭這一場戲，又有男主角驚愕的特寫鏡頭，又有女主角脫戒指的插入鏡頭，其它用側面雙人鏡頭，在專業水平面前當然簡單，可是在高中生作品裡！不這麼拍還怎麼拍？

  難怪他會說漏嘴說「打破雞蛋不需要用斧頭」，因為這就是一把利刃！足以捅死她！天才混球！FUCK！

  與此同時，製片人們也都紛紛驚訝地瞪目，VIY就是VIY……

  這部作品參與獎項角逐！

  不管是本校的克里斯-葛洛班、還是卡爾弗城高中的弗洛依德-羅斯，都忽然有些沮喪，就算《天使之舞》不參賽，哪有什麼拿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的機會？看看這流暢自然的鏡頭、恰到好處的配樂……

  大銀幕中，空曠的街道上，打電話對方不肯接，葉惟發怒地往地上一個易拉罐踢去，卻一下踢空而摔倒，姿勢很難看。

  「哈哈哈！」全場又是一片轟然笑聲，HW初中部學生們更是樂壞，腳法精湛的足球隊長VIY，踢個易拉罐都MISS！

  吉婭正要大笑卻噎住了，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該死的天才，該死的精華鏡頭，這賤人竟然選擇了用一個低角度去仰拍易拉罐，破罐在前景，而趴在街上的他在模糊的背影，操蛋！這個構圖太棒了，她有點說不清楚，但是她知道，太棒了！

  前排座席，凱文-科斯特納看得微笑地讚許點頭，為什麼這是一部優秀作品，這就是原因。

  3分鐘可以說的話不多，葉惟卻真的說了些話，像這個鏡頭，易拉罐幾乎占滿了整個畫框，清晰無比，立在那裡就像一座大山，而摔倒的葉惟模糊且弱小，這是非常有趣的構圖。

  分明在說一個易拉罐看似最為卑微，其實它可以像一座山那麼重，而人類如果不善待、不重視這座大山，必然會付出代價，在易拉罐（環保）面前，人類才是卑微渺小的存在。

  所謂導演，就是用鏡頭語言去講故事和說自己的話，而這就是鏡頭語言，單單這一個鏡頭，就讓《好人有好報》有了升華。

  在今晚，除了《天使之舞》，其它影片的鏡頭水平，都無法和它匹敵。更別說它的結構簡單而巧妙，它的故事簡短而完整，它的表演簡樸而精確，它的攝影穩定而有運動，以及它近乎完美的剪輯和配樂。

  這些結合起來，讓它屹立在頂級高中生作品的行列之中。

  奧斯卡最佳導演這麼看，喬恩-阿維奈幾人也這麼看，高中生作品總會有著一股純真的情感，那是青春的魅力，也因此往往缺乏更深層次的暗喻，而葉惟把兩者都做到了。

  如果說《天使之舞》是一朵一切都設計和實現得專業、真摯和完美的玫瑰花；《好人有好報》則是一朵純樸卻富有閃光的茉莉花。

  不過對於這些閃光，全場能夠注意到、並且能鑑賞的人們不多，他們只是感到很好玩。

  事實上就連葉惟自己拍攝時，都沒有想這麼深，他就是覺得應該這樣拍，易拉罐變成了哥斯拉一樣，有種對決的感覺。現在看還真的不錯！這就叫「潛意識創作」，潛意識想了很多才產生出一個意識想法，連自己都不知道，以為那只是「靈感」。

  大銀幕上影像在繼續，葉惟爬起身又要踢，但是右腳停在空中，音樂停下，過了幾秒，他改變了主意，上前把易拉罐撿起，放進了前面不遠的垃圾桶。

  這還沒有完！突然從街角衝出來一大隊攝製組人馬，劇院裡再一次響徹了笑聲，那胖子主持人上身西裝、下身沙灘褲，其他人都穿著各種看似正經其實搞怪的服裝，像過萬聖節一般，一群怪胎！

  「哈哈，他們真搞笑！」康妮、翠絲特也在大笑不已，去年在追夢聯盟看的時候都沒這麼搞笑，原來是缺了氣氛。

  看看周圍笑翻的人們，翠絲特又發了一條簡訊給莉莉：「惟沒有說錯，《好人有好報》已經讓大家瘋狂了，你看不到真可惜。」

  ……

  翠絲特，你知不知道你這條簡訊好刻薄！

  莉莉氣呼呼地加快腳步，來到了劇院的一處側門，也有一個中年男教員守在那裡，她假裝看不到地直接要走進去。

  「抱歉，小女士，這是工作人員通道，你不能進去。」教員攔住了門口。

  「我是哈佛-西湖的八年級生，這是我的ID！」莉莉只好從手包里拿出ID卡向對方展示，誠懇的道：「我保證我會保持安靜，不會打擾到任何人，我就站在過道那裡看，讓我進去吧？

  教員看了看ID，卻還是搖頭：「為了安全考慮，抱歉……」

  「哦。」莉莉把ID放回手包，突然雙眉一揚，一個念頭飆起，直接猛地衝進去，不管了，我要看，我要看！

  「嘿！！」中年教員驚呼起來，「你不能這樣，嘿！！」

  ……

  大銀幕上，葉惟和女裝列夫在街頭和好地相擁了一下，就背身往遠處走去，鏡頭漸漸拉遠。

  緊接著是滾動起的片場字幕表，導演、編劇、製片、配樂、剪輯：葉惟，攝影：科爾溫-雷特，演員：葉惟、列夫-波比勒、陳諾、巴德-馬祖爾……

  「太棒了！」、「呼呼！！」劇院內頓時掌聲雷動，HW學生們在歡呼甚至吹起了口哨，違反著校規，卻那麼的熱血澎湃！看到沒有，外校生們，這就是VIY！我們的VIY！

  吉婭忍不住仰頭叫了聲：「葉惟，為什麼你這麼厲害！」

  「VIY，VIY，VIY！」不同的位置，列夫、巴德等所有追夢聯盟男生們，默契地齊聲喊起來--

  葉浩根和顧喬又驕傲又欣慰，朵朵都奶聲笑叫著：「VIY是我的哥哥！」

  年輕製片人們不得不服氣，《好人有好報》無愧於擔當開幕影片！

  弗洛依德-羅斯不由嘆息，今晚之前還認為自己的《就這樣吧》有19分鐘，就算什麼都比不過《天使之舞》，至少在時長上贏了……但真的只是自我安慰而已，人家3分鐘就講好了一個精彩故事，哎！

  還有聖莫尼卡高中的赫爾曼-黑山、羅斯福高中的達默里斯-奧羅斯科……他們既在鼓掌，又在感慨，自己跟《天使之舞》的VIY的差距就像行星和恆星，跟《好人有好報》的VIY的差距還像月球和地球。

  「惟格，拍得很棒。」瑪吉、傑克也在連聲稱讚，「這部作品就很棒。」、「了不起。」

  「謝謝，謝謝。」看著全場熱烈的氣氛，聽著這些掌聲，葉惟自然十分高興，又有些感動，我的家人們、朋友們，謝謝你們！

  雷動的掌聲持續到字幕表的結束，提示安靜的音效響了幾響，眾人才漸漸安靜下來。

  大銀幕也繼續放映下一部影片，字幕寫著「《夢想編織者》，導演派屈克-沃爾，哈佛-西湖學校。」當播完這部片長1:16的短片後，又現出字幕：「《最後的惡作劇》，導演彌迦-萊文，科學和藝術十字學校。」

  而這部片長4:55的短片播完後，在耶魯女士的主持下，它獲得了本屆電影節的最佳視覺效果獎。

  熱烈掌聲以及一些很輕的噓聲中，彌迦-萊文興高采烈地走上台，領取了一座金燦燦的獎盃，說了一番感言。

  這也讓年輕製片人們的獲獎之心噗通噗通地跳動，在VIY的恐怖統治下，別人真的可以拿獎！

  接下來，又放映起哈佛-西湖的娜塔麗-夏皮羅的《生日汽球》。

  ……

  莉莉衝進劇院後，就一路狂奔，後面從追著一個教員到好幾個，他們著急地叫喊，試圖把她阻截下來。

  雖然她是本校學生，雖然看上去沒有威脅，但有些事情就怕萬一，如果她的包里藏有一把手槍，準備要搞一樁校園槍擊案怎麼辦？所以他們是一定要抓住她的。

  而莉莉可不想被扔出去，當她奔到一條不知哪裡的過道，回頭看看沒有人，正要呼出一口氣，突然教員們又從轉角追出：「女孩，停下！」、「你將受到學校的處分！」

  「我真沒有惡意！」她又慌不擇路地亂跑，處分就處分，我要看電影節！

  「等等，那邊是……舞台！」

  後面有驚叫聲傳來，莉莉已經停不住了，衝出一個掛著紅色帷幕的過道門口……

  「噢哦！」、「啊！？」、「那是誰？

  放映廳里，觀眾們一片驚呼，只見舞台右側突然衝出來一個白衣少女，她沖了一段路才反應過來似的，僵硬地扭頭望著前方，滿臉驚訝！

  莉莉！葉惟瞪大了眼睛，她怎麼會，她不是坐在後面嗎……怎麼了！？

  老校長、耶魯女士、評委們、吉倫哈爾姐弟、年輕製片人們……所有人一時間都呆住，大銀幕的影像適時地停了下來。

  怎麼回事？！

  唔！翠絲特捂住臉掩著眼睛，不管怎麼發生的，這是一場災難！

  「嗨，大家好……」莉莉也傻了，本能地向大家打招呼地擺擺手，「我是……我是莉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