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偶像

  3月5號清晨，一迭迭散發著油墨清香的《洛杉磯時報》，從各個渠道，送到了讀報人們的手中，或在家中邊吃早餐邊看，或在公交地鐵里，或在學校的校車，或在辦公室，或在街道上……

  西部各個城市，都有人讀著最新的《洛杉磯時報》，看到了電影版的這個專訪。

  「葉惟？」

  「天才少年？他做了什麼……『電影短片作品《天使之舞》在尼克頻道播放，吸引到平均115萬觀眾觀看』……像有些本事。」

  「真是件奇事！」

  人們好奇、人們疑惑，這事太新奇了，一個剛滿16歲的亞裔少年，他的公益短片上了電視，好收視、好反響，所創造的50萬美元收入全部捐給公益機構，不是音樂，而是電影短片！

  今天不是愚人節，《洛杉磯時報》也不是什麼不負責任的小報，所以這是權威真實的消息，真有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少年！

  有人懂，也有人不太清楚這有多厲害，但報紙上的介紹段落給出了定義，眾多大導演青少年時代就在拍短片了，有的比葉惟更年輕，然而能做到他這樣的沒有一個！

  現在發生的事前所未有（Unprecedented）、讓人難以置信（Incredible）、讓人驚嘆（Amazing），電影天才（Movie-Genius）！

  記者勞斯問：「史蒂文-史匹柏16歲時曾經拍了一部超級8長片，你認為自己和他當時相比，誰比較天才？」

  葉惟：「史匹柏是我最尊敬的電影人之一。他的少年時代還沒有現在的科技，每拍一個鏡頭都要衝印膠片後才能看到效果，但我拍攝時當場就可以看到了，所以我們其實是在做著很多不同的事情，他有他的時代難題，我也有我的，無法相比。相同的是，我們都中了一種毒，只有拍電影才能呼吸，不拍就會死。」

  「哈哈哈，VIY上報紙了！」

  一輛輛前行的哈佛-西湖校車上，一片片歡呼雀躍，列夫、巴德等人興奮地揚動手中的報紙，葉惟的帥照十分顯眼，各年級眾人都目光閃亮，不是初中部的《光譜》，是《洛杉磯時報》！

  「快給我看看，噢我的……VIY這張照片好酷！」

  「BOSS說什麼了？」

  「別爭，別爭，咳咳，有請『獅身人面像的鼻子』列夫-波比勒，就是我，給你們讀讀！」

  ……

  早在3月3號這一天，在萊斯利-達特的陪同下，葉惟到了《洛杉磯時報》總部大樓的採訪室接受了專訪。

  採訪他的記者勞斯-馬納奧並不是什麼大牌，但普通記者有普通記者的好，葉惟更容易應對和掌控。這段日子以來，關於怎麼和媒體打交道，萊斯利已經教過他很多了。

  不用說謊，也不用誇大事實，只需要有技巧地說話，像拍電影講故事的技巧，哪些該說，哪些不該說，哪裡該強調，哪裡將輕輕帶過，讓自己的故事更動聽，讓自己的情感更感人，這可是一門大學問。

  原本萊斯利還擔心著葉惟會很難教，畢竟只有16歲，而且聽說洛威特、布洛芬等人說他在公關上是塊朽木。

  但她驚訝地發現，不管葉惟是不是電影天才，他絕對是一個談話上的天才！

  他的口才是任何人都教不了的，那種自信、幽默、感染力和魅力，註定他就算不拍電影，也可以成為一個成功的演講家、主持人，或者公關。最後萊斯利只教了些談話禁忌，避免談論宗教、政治、種族這些，如果談到又該怎麼應付。

  這次專訪並不會涉及《陽光小美女》的事，還不會上升到美國夢的高度，就是介紹他這個人，介紹《天使之舞》。

  萊斯利就一個要求，「惟，做你自己，給人們帶去陽光一樣的正面偶像力量吧！」

  「你太年輕了。」雅致的採訪室里，勞斯-馬納奧和葉惟握手認識，這位三十出頭的記者一再感慨，「我看了你的短片，我幾乎哭了出來，最後看到『葉惟』居然是個青少年，我難以置信。」

  「現在算採訪開始了嗎？」葉惟一邊往賓客沙發坐下，一邊笑問，聽到還沒有開始，就笑道：「勞斯，我得說，我喜歡你的驚訝，這正是我想要全世界的反應！我想告訴這個世界，永遠不要小瞧年輕人，特別是叫葉惟的那個電影小子。」

  勞斯信服地點點頭，旁邊的萊斯利忽然道：「勞斯，這個也算進專訪，可以吧？」真沒辦法，他這幾句話很棒！

  自信十足，卻又不傲慢愚蠢，這樣帶領年輕人向世界發話，同齡人會喜愛，年長的則會欣賞。

  「可以，可以。」勞斯應著記錄進了筆記本電腦。

  ……

  記者勞斯：「16歲就有比肩專業電影人的才能，你是怎麼造就的？」

  葉惟：「我爸爸是個電影愛好者，在他的影響下，我很小就開始接觸電影製作了，10歲起我用超級8和DV開始拍些家庭錄像，13歲開始拍故事短片，而《天使之舞》是我第一次挑戰專業級別的短片，做得還不錯。」

  科波拉家族莊園，飯廳早餐桌邊熱鬧地坐了好些成員，主人位的大科波拉見孫女看著報紙不吃東西，老眉一皺，「吉婭？」

  「做得還不錯」，亞裔的謙虛嗎……真囂張啊！吉婭拿起羊角麵包咬了一口，雙眸一直盯著報紙，她也從小學習電影啊，她還從小在片場長大，1多歲就客串《紐約故事》、3歲《教父3》。

  先是爺爺的片場，近幾年是姑媽的片場……她的短片水平，卻有著那麼大的差距。

  「爸爸在吃飯時從不談生意。」那邊的索菲亞-科波拉說笑了句，「吉婭，先別看了，吃完早餐再看。」

  「爺爺，其實我們到底是不是什麼黑手党家族？」吉婭忽然問道。

  科波拉愣了，「怎麼？」

  「把這個小子綁了，帶到我面前！」

  ……

  記者勞斯：「短片有資金問題嗎，你是怎麼解決的？」

  葉惟：「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就因為沒錢，我才親自做導演（笑）。還因為得到了很多人的無償幫忙，包括攝影器材的使用！更有幸聯繫到了菲爾-柯林斯先生，得到他《You『ll-Be-In-My-Heart》的免費授權，所以《天使之舞》的成本幾乎是零，感謝他們。」

  記者勞斯：「劇本也是免費對吧，創作這個劇本，有什麼原因嗎？」

  葉惟：「故事靈感來自我三歲大的妹妹朵蘿茜和我家的小狗托托，那天我看到朵蘿茜奔跑著不小心摔倒了，托托上去安慰她，她站起來又跑。平常的時刻卻讓我很感動，就有了這個故事。她們是我的繆斯女神。」

  布倫特伍德，葉家飯廳，葉浩根、顧喬看著報紙，都滿臉欣慰的笑容。

  「朵朵，你哥哥說你是繆斯女神呢。」

  「哪裡？」朵朵高興地接過報紙，像模像樣地看起來，突然就驚道：「老鼠？哥哥，我才不是老鼠，吃了你的糖果的是托托！」

  夫婦兩人都被女兒的嬌憨逗得哈哈笑了，顧喬解釋笑道：「Mouse還有一個字母O，這是Muse，一個女神。」

  「老鼠在哪裡？我聽到誰說自己是老鼠？」

  後院門口，一身球衣的葉惟大笑著沖了進來，托托緊跟奔在旁邊，如臨大敵！老鼠！

  ……

  記者勞斯：「你在片場肯定是最年輕的那幾位了，要領導那麼多比你年長的劇組人員，有壓力嗎？有什麼難題嗎？」

  葉惟：「我覺得他們更有壓力，我會讓他們想起他們那糟糕的畢業舞會（笑）。所以我組建團隊有兩個原則，一是儘可能不找老頑固，二是儘可能找比我更年輕的小孩。像安娜索菲亞-羅伯，她能做的就是仰視我，不然她就看不到我事實上走神了。」

  「哈哈哈！」路易斯安那州，《都是戴茜惹的禍》片場，安娜讀著手中好不容易買到的報紙，真是想念那死鬼！

  看看報紙上他的帥照，她笑嘻嘻地用手機發了條簡訊給他：「我在看著你呢！俯視！」

  ……

  記者勞斯：「你也會做普通青少年做的事吧？玩耍，戀愛？你戀愛了嗎？」

  寬敞的屋子飯廳，當看到這個問題，莉莉的心頓時緊張了一下，握著報紙的雙手用力了點，搞不懂自己期待什麼……

  葉惟：「我不是攝影機，當然也會是個青少年，我經常都會和朋友們做蠢事，那總會讓我們在快樂中收穫很多。暫時還是單身，朋友們叫我『亞裔版喬治-克魯尼』，但其實我恨喬治-克魯尼，因為我是牙醫的兒子。」

  莉莉莞爾一笑，多看了幾眼「暫時還是單身」，心跳很快，呼了一口氣，繼續看下去。

  記者勞斯：「談談你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葉惟：「愛笑，善良，自信，會和我一起做很多瘋狂的事，還能忍受我一些缺點，像在情書上，把白雪公主（Snow-White）寫得像露白公主（Show-White）。」

  「哈哈哈！」莉莉不禁大笑，這混蛋，在專訪都敢這麼開玩笑，真的沒問題麼？

  記者勞斯：「我對你的天才蠢事很感興趣，可以說說嗎？」

  葉惟（笑）：「好吧，前幾天，我們對著樹上一隻松鼠喊『你想要堅果（Nut）嗎』，它居然衝下來想抱我們回去（書呆子Nut）。」

  「哈哈，看起來像真的，那呆子絕對做得出來，哈哈！」

  ……

  被葉惟的幽默逗樂的還有很多人，人們越笑，對他就越大興趣，尤其大小青少年們。

  「露白公主，這傢伙真有趣！」

  「他不是亞裔男生吧？怎麼我就不認識這樣的亞裔男生！」

  「他是亞裔男生！！我早就上他的個人網站了，上面還有他一些文章，比這個專訪還有趣。」

  又電影天才，又年輕，又幽默，又學業好，又帥！還會……運動！

  記者勞斯：「你還是一個運動健將？」註：葉惟是哈佛-西湖學校足球二隊隊長，本學年剛剛帶隊奪得聯賽冠軍，賽季進了27球，助攻15次。

  葉惟：「超級碗事件後，我有了這個機會，很多朋友跟我說『我不敢再看橄欖球了，還是足球好』，是的，來看足球比賽吧，保證中場休息時，一個明星都不會來表演。」

  記者勞斯：「你還會中國功夫？」

  葉惟：「一些，我爺爺是個中國的二戰盟軍軍人，他在世時有教我。懂功夫讓我更加自信，畢竟你再看其他人，會感覺他們都弱了很多。」

  記者勞斯：「亞裔的身份對你意味著什麼？」

  葉惟：「意味著我是誰，我驕傲著我是亞裔美國人，我既有著東方文化的骨肉，也流淌著美國文化的血液，這種多面性沒有給我困惑，反而讓我更好地理解這個人類世界。

  但在成長過程中，我也時常遭遇到種族歧視，有時候會很困難。無論如何，我們就是不能被醜惡擊敗，不要向那些人認輸，繼續做正確的事，做你自己，一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

  讀到這段的亞裔青少年們，都頓時深受鼓舞，深感興奮。

  亞裔青春偶像，終於要出現了嗎？

  ……

  記者勞斯：「在拍電影的道路上，你有了一個極好的開始，接下來你有什麼創作計劃嗎？」

  葉惟：「拍電影是我的夢想，一輩子的愛侶，所以肯定會繼續的，我已經在籌備著兩個新項目了，一個是由我製片和導演的電影新片；另一個是對一部喜劇成片的重製，由我編劇、製片、拍攝並演出新鏡頭，後者會更快跟大家見面，預計今年夏天就會完成。」

  記者勞斯：「兩個項目？電影長片！？這太驚人了。」

  葉惟：「史匹柏的科技貧乏的少年時代都能做到，我找不到理由讓自己說不，相信會有很多新挑戰，但我已經做好準備。」

  這個回答的尺度，是經過團隊設計的，並沒有一下透露《陽光小美女》的驚天消息，好像只是史匹柏少年時的拍片級別，人們會接受，會生出期待和興趣，想知道他未來的表現。

  等人們慢慢熟悉了他，知道他多有才華，對他的期望也更高了，感覺「他嘗試專業長片合情合理」，才再宣布更刺激的！

  「哇喔，這傢伙不會停下來的，夏天就能看到他的新作了！還會有他的演出！不過是重製什麼電影呀？」

  「16歲就能做到這麼多，亞裔聰明鬼！我討厭他！」

  「我愛他！葉惟，我愛他！」

  「真有意思，最近是天才大爆炸了嗎？這麼多的天才！」

  「他會唱歌嗎？他有沒有出歌計劃？怎麼沒寫……」

  ……

  記者勞斯：「對自己有什麼目標嗎？」

  葉惟：「我的目標很簡單，堅持自己的夢想，再讓期待我的人，最後都會驚喜，看扁我的人，最後都會失望。」

  前進的黃色校車上，隨著列夫把最後一個問答吼著說完，車廂內立時響徹了掌聲，座位上的學生們鼓著掌，歡笑說著：「直到現在為止，VIY絕對做到了！」、「A+！滿分！」、「你個書呆子，應該說，超級酷！」、「超級酷！！！」

  不同的地方，看著報紙的人們神態各異。

  湯姆-漢克斯在高興地笑，大計劃踏出了堅實一步；威利斯把這份報紙撕得粉碎，氣呼呼地喘著氣；約翰-威廉士挫敗的樣子，轉而又一臉厭恨；索爾頓律師心情靚透，穿上有點風騷的紅白條領帶。

  洛杉磯街頭一角，凱文-托馬斯雙手顫抖，額頭冷汗直冒，完了，他知道自己的職業生涯末日，不遠了……

  「呵呵呵！」老校長笑臉開懷，好學生，活招牌啊！

  無數的年輕人（女生居多），都開始喜歡這個名叫VIY的優質天才少年，他太獨特，太棒了！在這個時代，在任何時代，都似乎只有這麼一個，16歲的電影小子！

  小小史匹柏？不，他酷太多了，他就是VIY！一顆驟然出現在天空的閃亮新星！一個帶著陽光而來的偶像！

  「嘿姐妹們，今天的《洛杉磯時報》介紹了一個亞裔青少年男生，我有些被迷住了，你們聽說了嗎？」

  「亞裔男生？你說真的？」

  「他是個電影天才！都16歲時，那個新聞整天說的才女索菲亞-科波拉可沒有他的成就，史匹柏好像可以，但他還有機會做到更多！大伙兒，關鍵是，他真的好辣……還沒有女朋友！」

  「誰啊？」

  「VIY，他叫VIY！」

  美國西部，悄然生起了一股青春風暴，「天才小子葉惟」的正面Q分經驗值正在暴漲！

  ……

  「那小子的專訪出來了。」

  「行動吧。」

  ……

  「爺爺，我們真不是黑手黨？你不用告訴我，我只要你送他一個馬頭，寫上，吉婭大師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