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哦~也！

  相爺雖然是一句話就化解了殺機，可說實話，那副下巴看人的姿態確實氣人。

  縱使伯顏、阿術，被其言語所懾，也是氣的牙根兒直痒痒。

  他娘的！還真是變天了哈，啥時候漢人敢這麼跟他們說話？

  目送張簡之自得而去，阿術拳頭握得死死的，「此人.必死！」

  伯顏也是面露殺機，陰森森的不說話。

  阿術看了他一眼，「不管三日之後，陛下有何話說，張簡之必須死！」

  伯顏點頭，「這回，我與你心向一處，這個人留不得。」

  私恨卻還是小事，主要還是自大局著想。

  對於張簡之其人，他們還是有所耳聞的，在大宋那邊就搞風搞雨，也不知陛下怎麼想的，把他給弄回來了。

  留在朝中，必有後患！

  ——————

  初六，伯顏、阿術以死逼宮的事兒雖然在場的人不多，可是朝堂便是如此，沒有不透風的牆。

  此事沒兩天也就傳開了，不少蒙漢之臣也知道三天之後，也就是初九必有大事。

  有心之人，亦開始暗中蓄力。

  忽必烈對此有所耳聞，卻也無奈。

  沒辦法，這是避免不了的事情。宋元之間幾十年的爭鋒，想一下就掰過來，無疑是痴人說夢。

  之前借晉王鐵穆耳處理了一部分，可也不代表忠於忽必烈的臣子之中沒有反和之人，而且反對和宋的還不在少數呢！

  忽必烈也沒打算一下就勢壓群臣，讓他們都得聽皇帝的。徐徐圖之吧，急不得！

  只是他就不明白了，「你這老貨，沒事兒去招惹那二人做甚？」

  好吧，先生變老貨，卻是和相爺越處越鐵了。

  對此，張簡之一笑，「不能拉攏那便對立，許是最好的選擇。」

  忽必烈皺眉，「好在哪兒？」

  「有言在先，若你與那二人真掐起來，朕是一定向著他們的！」

  開玩笑，伯顏、阿術是忽必烈最喜愛的左膀右臂，你張簡之比不了的。

  別和朕私底下有點眉來眼去，就飄了。

  卻不想，張簡之一笑，「那不正好？簡之是外臣，終還是要和陛下的寵臣保持一些距離的。否則，容易不知眉眼高低。」

  嘿！！

  忽必烈差點沒閃著腰。

  朕跟你講究眉眼高低的時候，你給我來個心有靈犀。

  朕和你心有靈犀的時候吧，你又跟我講眉眼高低，你想幹啥？

  「愛卿.」忽必烈正色起來，「這卻是把話說遠了，沒那個必要！」

  「朕是爽快之人！」走下龍座，「你知道朕為什麼偏愛趙維嗎？」

  「就因為他從來不當朕是忽必烈，只是他的一個長輩，可以讓朕卸下朝堂上的嚴肅。」

  「與先生相交亦是如此，無需在意君臣之節。因為你張簡之夠聰明，夠通透，即便說了做了出格的事，也有能耐掰過來。」

  「如果先生真的要保持距離，那就沒意思了。」

  忽必烈顯然很失望，一個有趣的人，怎麼突然就.

  結果，話剛說完，相爺長嘆搖頭。

  「我就說要知眉眼高低吧？剛剛還叫老貨，轉眼就是愛卿、先生了，陛下好像也沒那麼親近嘛？」

  「我！！！」忽必烈又噎住了。

  憋了半天才明白，讓張簡之給耍了，暴怒一聲，「滾！！」

  「明日那二人拔刀向你，朕若是攔著，朕就不是忽必烈！」

  ————————

  第二天一早，伯顏、阿術，還有諸多朝臣，皆是殺氣騰騰。

  今日有兩件事要做：

  第一，聽忽必烈的解釋。

  第二，宰了張簡之。

  然而，準備妥當，刀都磨好了，卻來了宮中大監通傳，「陛下有旨，今日無朝，文武百官皆到碼頭見駕。」

  忽必烈跑到千島港去了。

  伯顏、阿術好不鬱悶，沒事兒跑港口乾什麼去？正值隆冬，海邊兒可是一點都不舒服。

  但是，老爺子都去了，沒辦法，只得改道千島港。見到忽必烈之時，群臣都還沒到。

  港口除了忽必烈，連船都沒幾艘，顯得極是蕭瑟。

  二人上前，執臣子禮下拜。

  忽必烈也是淡淡一扶，讓二人無需多禮，近前說話。

  就這樣，三個老男人抵岸而立，海風就跟刀子似的刮著三人的臉龐。

  不多時，群臣乃至，包括張簡之。皆不敢打擾，陪駕左右。

  忽必烈看著霧蒙蒙的大海，「兩位愛卿，隨朕征戰多少年了？」

  伯顏想都沒想，「憲宗三年，臣奉伊爾汗旭烈兀命使汗廷奏事，被陛下賞識留於帳下。算起來，已經三十五年了。」

  阿術瓮聲瓮氣：「臣卻沒伯顏那般好遠，中統元年方入宿衛，至今日才二十八年！」

  「二十八年.」忽必烈喃喃，「也不短了，你把最勇武的二十八年給了朕啊！」

  阿術哈哈一笑，「能與陛下驅使，那是阿術的福氣。這二十八年，就是阿術最精彩的二十八年！」

  只見忽必烈含笑點頭，拍了拍阿術的肩膀，「可惜，朕不能再給你二十八年了！」

  再看伯顏，「記得當年朕與你許諾，隨我征戰，可蕩平四海。朕也是食言而肥了！」

  「陛下.」

  「陛下！」

  二人皆驚，從未見忽必烈有如此感慨。

  阿術急道：「我大元兵強馬壯，陛下春秋盛世，何出此言？待陛下看著，阿術定要為陛下掃平海內！」

  忽必烈只是笑，靜靜的聽著。

  等阿術說完，才搖頭道：「你這性子卻是沒法改了，呵斥你多少回了？急而生燥，燥而無謀，你當向伯顏多學學。」

  「嘿嘿！」阿術憨笑，卻是不頂嘴。

  忽必烈繼續道：「何出此言怎麼了？朕說過要放棄宏願嗎？」

  安慰二人，「掃平天下，還是要掃平的。」

  阿術再急，「那陛下說什麼喪氣話？」

  忽必烈，「不算喪氣，只是今時不同往日，此彼之分罷了。」

  看向海上迷霧，「你們不理解為何朕如此懦弱，要與宋廷求和，對吧？更不理解，為何生出傳位趙維之心，是嗎？」

  「那是因為，朕看到的，你們沒看到。」

  說著話，一指前向海面，「等你們看到了，咱們君臣再說如何？」

  二人順著忽必烈手指望去，不由皺眉，豁然發現，海面上似乎有些東西過來，越來越近。

  漸漸的，迷霧撥開。

  突然，一聲號角之音響徹千島港，阿術汗毛兒都炸了起來。

  瞠目欲裂，本能握起彎刀。

  他看清楚了，戰艦。

  上百艘的巨艦正朝港中衝來，而艦上飄揚的，是宋旗！！

  「敵襲！！」

  阿術爆吼一聲，擋在忽必烈身前。

  港中登時大亂。

  卻是忽必烈面若平湖，「別緊張，非是敵襲，而是朕從宋廷手中買來的大艦！」

  「買」阿術只覺口乾舌燥，「買來的！？」

  呆然看向那龐大無邊的艦隊，整個人都是懵的。

  「這這是什麼船？」

  忽必烈，「宋人最新的輪式炮艦！」

  阿術瞪著眼珠子，「多大？」

  忽必烈咬牙，「一萬.三千料！」

  「多少！？」阿術瘋了。

  要是換了真金，或者常年在扶桑的元人，也許還不奇怪，早就看習慣了。

  可是，阿術是剛來扶桑，根本還沒機會見到宋軍的高端戰力，最多也就是在千島城見過幾艘宋人的運兵船。

  一萬三千料？我的個親娘啊！

  要知道，大元水軍，一般都是千料海船。旗艦，也就兩三千料頂天了。

  一萬三千料什麼概念？元船即便是旗艦跟人家也差了好幾輩兒呢！往邊上一停，就跟小舢板差不多了。

  而且，那可不是一艘船，那是一百來艘並著排的壓過來。

  想想，阿術得是什麼心情？

  不光是他，伯顏也好，身邊的文武百官，哪一個不是張大嘴巴，一臉驚恐。

  然而，這還不算完，就在百艘巨艦駛來的同時，灰濛濛的天空中，驟然出現十幾艘飛艇。

  這回伯顏繃不住了，「這這就是傳聞里宋人的飛天神器？」

  忽必烈慘然一笑，「這叫偵查飛艇，真正的日行千里。攻擊能力一般，重在往來各地傳送消息。」

  說著話，向阿丹揮了揮手。

  阿丹立時會意，指揮港內的一艘破舊元船拔錨張帆。

  船上沒有人，順風勢緩緩飄出海港。

  就在群臣不解之時，天上的飛艇驟然轉向，放氣，降高度，俯衝，一氣呵成。

  飛臨舊船上空，投下燃燒炸彈。

  轟！！爆鳴之聲響徹天地，十幾發燃燒彈輕鬆命中，眨眼間便成火海一片。

  阿術懵了，徹底懵了，這叫攻擊能力一般？

  可是，好戲才剛開始。

  飛艇剛剛拉高，瀟灑掠過大元群臣的頭頂，眾人還沒把目光收回來，海上巨艦就開火了。

  賣給忽必烈的，確實是大宋最新款的戰艦。船舷兩側，光大口徑火炮就有幾十門，根本就不是元朝臼炮可以比的。

  轟！轟轟轟！！

  一艘戰艦沖陣而出，距離靶艦尚有六七里遠，便已經齊射而發。

  幾十發炮彈落在一艘船上，那是什麼效果？

  行家只看一眼，就知門道。

  射程太遠了，精度更是高的嚇人，幾乎沒有脫靶。

  更讓伯顏、阿術震驚的是，那不是實心炮彈。

  因為在命中的一瞬間，清清楚楚的能看見爆炸的亮光。

  眾人的嘴還沒合上，靶船已經首尾朝天的開始下沉了。

  「這」

  所有人都驚的說不出話來，所有人都臉色煞白。

  阿術瞪著已經充血的眼珠子，「這這怎麼可能！？」

  只見忽必烈依舊是慘然笑意，「怎麼不可能？就在眼前，又有什麼不可能？」

  抓著伯顏、阿術的胳膊往前送，「看清楚，這便是宋廷的實力！」

  「你們讓朕，怎麼忍心把跟隨朕幾十年的老夥計，送到這樣的敵人面前！？」

  阿術：「陛下，臣不怕死！」

  伯顏也道，「陛下多慮，我等豈是貪命之臣？」

  「愚蠢！」此時，三人已經離群臣甚遠，忽必烈低吼一聲，「愚蠢至極！！」

  瞪著眼珠子，連使眼色，「還不明白？」

  「你們不怕死？朕就怕死？韜光養晦，暫避鋒芒的道理難道你們不懂？」

  二人一怔，「陛下.何意？」

  忽必烈無語了，「還不明白嗎？宋人勢大，難道就非要與之硬拼？拼得一死倒是痛快，與我大元有何好處？」

  「何不變逆勢為借勢，借宋人之勢成我大元之基業？待十年二十年之後，這些東西難道我們就造不出來？就比宋人差多少？」

  「臥薪嘗膽，你們懂不懂？」

  伯顏：「.」

  阿術：「.」

  恍然大悟，原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陛下不是要真降宋，陛下這是緩兵之計，借議和之說，甚至賣了個還沒兌現的好處，讓趙維接位

  既騙來了宋人的軍海舟戰艦，又為大元贏得喘息之機。

  一副瞭然之態，「陛下.」二人齊齊拜倒，「我二人魯莽，險些誤會陛下，罪該萬死！」

  忽必烈瞪眼，「起來起來！沒見張簡之在那看著嗎？那就是宋人的眼線、喉舌！如若不然，宋廷怎麼肯把這麼多好東西低價賣給咱們？」

  「哦哦。」

  二人趕緊起來，好生慌張。

  阿術心中更道，「那這個張簡之就更不能留了，一會就剁了他。」

  而忽必烈繼續洗腦，「要忍！忍常人所不能忍！只有忍住了這口氣，我大元方有一線生機，才能掃平海內。回過頭來，再專心對會大宋，明白嗎？」

  「明白！」

  「明白！」

  「也是委屈你們了，要與宋人陽奉陰違。」

  「不委屈。」

  「不委屈。」

  「那就好，那就好啊！總有一天，朕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阿術，「好，聽陛下的！但是」

  他想說，萬一忍到最後，忍習慣了咋辦啊？咱還是得防著點吧？

  結果，忽必烈早猜出他要說什麼，「那是朕的事，你別管！」

  「哦」

  阿術乖乖聽話了。

  眼看這兩個最難搞的已經服服帖帖，老爺子不著痕跡的朝張簡之那邊一揚下巴。

  意思是，哦~也！

  ——————

  一場軍火展示，是安撫群臣最好的一劑良藥。

  除了伯顏、阿術，低下的臣子，看了大宋出品如此恐怖，一個個都閉嘴了。

  可是，忽必烈也是壞，暫時搞定了伯顏、阿術對宋廷的敵意，卻在張簡之的問題上加了把火。

  不但沒替張簡之緩和關係，他還加了把火。

  心裡還挺美，老東西，讓你總欺負朕，我看你這回怎麼辦？

  前來與元廷交接戰艦以及一應軍械的宋臣，乃是福王趙與芮。

  老爺子臉皮厚，曾經在大都受辱多年，現在也不覺尷尬，反倒有種風水輪流轉的意味。

  下了船，與忽必烈見了禮，還不忘與一眾元朝舊識打招呼呢！

  尤其到史權和王積翁那兒，更是親熱。

  看的伯顏、阿術，心裡這個不爽啊！

  忍！忽必烈告訴他們得忍！

  交接過程還算順利，忽必烈全程親歷親為。

  伯顏和阿術歸到群臣之中，特意選在張簡之邊上站著。

  沒錯，忍是得忍，但是這個老東西必須死！

  兩人是來給相爺送終的。

  三人往班中那麼一站，不顯山不露水的，可是殺機卻是越來越濃。

  阿術目視前方，用三人才能聽見的聲音恨恨道：「老匹夫，那日你不是有話要說嗎？說啊！」

  伯顏則是默不作聲，可是手已經搭在了刀上。

  只見相爺耷拉著臉色，撇了撇嘴，「怎地？要殺我？」

  二人，「哼！殺你，如同宰雞屠狗！」

  相爺無語，「行啦，能過過腦子再說話嗎？」

  「你殺我一個看看！？」

  二人：「你！」

  相爺，「陛下告訴你們了吧？沒錯，老夫就是宋廷派過來的，你們能拿我怎麼樣？」

  「怎麼樣？」阿術忍不了了。

  之前還考慮要不要現在動手，可是架不住人家找死啊！

  「我現在就宰了你！」

  相爺更是一副無語之態，「說你沒腦子吧，你還不服！」

  「想知道我三天前的話是什麼意思？好啊，實話告訴你吧！」

  「我死，宋元之盟立崩於前，你元廷敗亡亦在當前！」

  不屑地撇了兩個莽夫一眼，「你殺呀！動手啊！」

  「我張簡之別說死在你們二人手中，就是打個噴嚏把自己嚇死，那也要算在你們元人頭上！」

  只見相爺一臉誠懇，「老夫可都八十了啊！身子骨不行啦，經不起折騰喲！」

  「我你媽！」

  阿術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原來在這等著他們呢？

  特麼的.特麼的還真不好動手了！

  剛答應老爺子，得忍，沒想到現世報這就來了。

  伯顏也是氣的不行，氣樂了，「世傳張簡之天下無雙，原來就是個潑皮老匹夫！」

  相爺一瞪眼，「潑皮？這還叫潑皮？更潑皮的你們還沒見識呢！」

  老眉一皺，「你們殺不殺？不殺是吧？那我可自殺了哈！」

  說著話，大袖一抖，一把匕首就攥手裡了。

  把伯顏、阿術嚇的啊，你大爺的，你是真不要臉了！

  可還真不能讓他死在這兒。

  阿術一把抱住相爺，「你狠！」

  伯顏也是強壓怒氣，把匕首搶過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就沒見過這樣兒的，怎麼說你也是個大名儒，怎麼可以這樣？

  而相爺嘿嘿一樂，「對嘛，護著老夫點兒！咱都八十了，經不得折騰。別說捅一刀，受點氣都懸死過去的人，哪能和你們比？」

  二人：「.」

  鬆開相爺，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不搭理你總行了吧？

  抱著膀子生悶氣，誰也不和相爺說話了。經過今天這麼一遭，得少活好幾年。

  可是他們不說，相爺這嘴可沒停的意思。

  「對嘛，和和氣氣的多好！宋元打了幾十年了，還沒打夠？」

  二人不說話。

  「看開點，不就是議和嗎？之前我大宋找你們議和的時候還少嗎？」

  二人不說話。

  「要老夫說啊，都放下！都放下最好不過，不但現在要一團和氣，將來也要一團和氣。」

  二人不說話。

  「你就說我大宋寧王與魯國公主的婚事，多好的一對啊！人間佳話啊！」

  二人…不說話。

  「其實，傳位也就傳位了，老夫覺得挺好！」

  二人！不！說！話！

  「你們想啊，即便是趙維繼承大統，那將來，也是他和魯國公主的兒子再得皇位，這不就等於皇位又回到你們蒙古血脈了嗎？」

  「雖然趙維是漢人血脈，可是南哥兒還有一半兒蒙古血脈呢啊！」

  二人忍不了了。

  這老不死的，讓人抓狂，他就不說人話。

  什麼叫又回到蒙古血脈了？說的好像挺有理似的。那你們大宋怎麼不整一半兒的蒙古血脈呢？

  你們皇帝和親，怎麼專門挑大元漢臣呢？不還是怕皇位摻雜的外人的血統嗎？

  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睜眼說瞎話！

  「老匹夫！」阿術怒了，徹底怒了，「你漢家皇帝怎麼不娶個蒙古女人，為何選史權、王積翁？」

  伯顏則是看了一眼與史權、王積翁打的火熱的趙與芮，「我看，這位此來護送軍械是假，為你朝皇帝選妃而來才是真吧？」

  冷哼一聲，「倒是打的好算盤，趙維還沒當皇帝，便已經在籠絡我朝臣子了？」

  此言一出，張簡之大驚，「你你們莫要胡言！」

  他越是這樣，這兄弟兩越是篤定，還真就是這麼回事？

  奶奶的！阿術冷笑一聲，「老匹夫！我殺不了你，算你狠！可是你等著，這事兒我非得給你攪合黃了不可！」

  張簡之怒了，「你敢！」

  阿術，「你看我敢不敢！」

  相爺臉色連變，最後佯裝鎮定，「我倒看你怎麼攪黃。此時，你朝陛下已然開了金口，難道你讓元帝失信於朝！」

  「我」阿術愕然，好像又讓張簡之占了上風。

  還真不行，陛下是萬萬不能失信於人的啊！

  卻是伯顏反應的快，冷哼一聲，「何需陛下食言？老匹夫，你不是要在我朝摻雜漢人血脈嗎？好，看咱們誰快！」

  說著話，伯顏大步而出，衝到忽必烈身前。

  「陛下！」

  鬧的忽必烈一愣，「你你又幹什麼？」

  只見伯顏一梗脖子，「臣有事要奏！」

  忽必烈皺眉，下意識看張簡之，這老不死的又來什麼心有靈犀了？

  心裡有點慌，敷衍道：「有事.回宮再奏！」

  「不行！」伯顏愣勁兒也上來了，「必須現在就報！」

  忽必烈無語，「說！」

  伯顏，「聽聞我朝欲與宋廷和親以示修好，臣以為，史相與王相家中女眷不合兩朝之誼！」

  「臣自諫愛女，願與宋帝結百年之好！」

  噗！

  忽必烈一口老血沒噴出來。

  忍不住想問伯顏，你是怎麼做到的？你是怎麼在朕還沒提出來之前自己往槍口上撞的？

  然而，這還沒完呢！

  那邊阿術一聽，哦操！伯顏老弟可以啊，腦子轉的快啊！

  嗷的一嗓子，「還有我！！」

  幾步衝上去，「臣自諫家中嫡孫長女嫁入宋廷，共結兩國之好！」

  奶奶的！

  阿術美壞了，偷瞄了一眼相爺，老匹夫，讓你使壞，還想亂我大元皇脈？

  我看你這回怎麼辦？老子把你大宋的後宮都給占領了，生出來的娃娃全帶蒙古血脈！

  而上首，忽必烈痛苦的揉著老臉，一副沒臉見的模樣。

  「你們.想好了？」

  二人異口同聲，「想好了！」

  忽必烈，「不不考慮考慮？」

  二人，「為國效命，我輩之責！」

  「要不.再想想吧？」

  「不用！」

  「好吧！」

  忽必烈徹底敗了，一對二傻子！

  朕.朕是真不想看那老東西又贏一陣。

  無意瞥了一眼張簡之，就見相爺朝忽必烈揚了揚下巴。

  好像在說，哦~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