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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什麼邏輯?(求訂閱)

2023-11-16 09:11:22 作者: 憨皮拉朋丫
  老哥仨兒原本是想興師問罪的,是要發揚士大夫的光榮傳統,噴趙維一臉唾沫腥子的。

  台詞兒大伙兒都想好了,「你不是要徵兵嗎?」

  「不是要和元人幹嗎?」

  「兵呢?」

  「搞個蛋球的戶籍?」

  「行不行?」

  「不行下去,讓我來!」

  好吧,最後一句才是重點,所謂無利不起早嘛!

  來,是因為一片赤誠,也可以是因為爭權奪利,不衝突。

  但是,沒想到,卻走的這般狼狽。

  一邊往外走,陳老爺一邊在砸吧嘴,「陰啊!真陰啊!」

  話說,什麼樣的人最可怕?

  滿嘴仁義道德,內里陰險狡詐的?

  錯!這樣的人,著一次道兒,第二次你就防著他了。

  而趙維這樣的,正好反過來,表面上混帳王八蛋,內里卻是一肚子學問。

  更要命的是,還總咧個大嘴衝著你笑。讓你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是真誠,什麼時候是算計。

  因為,你真猜不准啊!

  他可以像個莽夫似的崖山出陣,還可以代父出征奔赴故國。那份赤子熱忱真的做不了假,見者聲泣,聞者流淚。

  可這就是趙維的全部嗎?

  當然不是。

  他還能笑著把你趕出朝堂,還能搭眼一看完是對土人的好,可是背地裡,他能把你坑出鼻涕泡兒來。

  你就說,他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吧?

  今天,陳宜中算是見識了,這小子心真黑!

  他們這些老傢伙是玩不過他的,得防著點他。不然,等這波坑土人的風波一過,他再給老哥仨兒下個套兒,那就不用活了。

  但是,話雖然這麼說,陳老爺也好,陸相公也罷,心裡怎麼就那麼不得勁兒呢?

  老哥仨兒加一塊兒也快200歲了,讓一個二十出頭兒的娃娃給上了一課?

  不對,是好幾課。

  寧王這一個坑連著一個坑的,都看不著頭兒、

  不甘心啊!

  陳老爺隱隱還有點熄滅多年的鬥志在慢慢燒起來呢?

  「這個混蛋玩意,早晚要分一個勝負!」

  ——————

  另一邊。

  看著三人出府,張簡之與趙維於角落並肩而立。

  張簡之鎖著眉頭,「殿下沒這個必要,就說那主意是老夫出的,又能如何?」

  「別!」趙維咧嘴笑著,「虱子多了不癢,我已經是一身大包了,也不差再多這麼兩個。倒是老師,沒必要擔這個惡名。」

  沒錯,私有房產和開放戶籍,還真不是趙維的損招兒。

  他了解一點後世的東西,但還想不到這麼多。只是想快點拉攏親宋派的印第安人,所以提出了養濟院這些小恩小惠的東西。

  甚至後邊還有一系列的利好政策,說句不好聽的,真就是陳宜中所說的「一味討好」。

  那天在大慶殿內,是張簡之提出來,不能光給好處,也不能只知道給好處。沒用,時間長了,就成理所應當了。

  直接把趙維的計劃給否了,並提出了房產和戶籍這兩條毒計。

  呵呵,要不怎麼說是「奸學」鼻祖呢?

  張簡之教出的那些徒弟,被大多數朝臣排擠不是沒道理的,這老爺子真的是一肚子的壞水兒,殺人不用刀的那種。

  當然了,做為徒弟的趙維也不逞多讓,也好不到哪兒去。

  「老師還是低調些,畢竟」看了眼陳宜中三人的背影,「畢竟以後還要共事的。」

  說完,哼著小調兒,背著手,回房去了。

  「我本是那鳳翔坎坎上的黑心狼!」

  弄的張簡之直皺眉頭,共事?共什麼事?那老三位都歸鄉委員會蹲緊閉去了,和我一個宰相共得著事嗎?

  「切!」張簡之也一背手,昂著下巴家走,老爺子還挺傲氣。

  「我本是那鳳翔坎坎上的.好心人!!」

  走調了,還把詞兒改了。

  ————————

  另一邊,老哥仨鬱悶地各回各家,各有心事。

  其實不用說也猜得出來,變天了,失勢了,他們這些救難老臣不中用了。

  陳老爺剛到家,就見府中主事鬼鬼祟祟地貼了上來,弄的陳老爺心情更不美麗了。

  「神神叨叨的,越來越沒個樣子!有話說,有那什麼就放!」

  主事卻不為所動,貼至耳畔,「相公.聖人來了。」

  「嗯?」陳宜中一怔,「官家來了!?」

  「噓!!!」

  主事擠眉動眼,意思,你小點聲兒,有沒有點政治鬥爭的覺悟?

  陳宜中一看,啥情況?官家來了怎麼跟做賊似的?

  主事再次貼到耳邊,呼出熱氣,「聖人是瞞著太后偷跑出來的!」

  「偷」

  陳老爺打了個冷顫,終於發現事情有點不對。

  陛下沒事兒偷著出宮幹什麼?出了宮,還往我家裡跑?他要幹什麼?

  心頭一喜,難道

  難道「看上我閨女了?」

  哦嚓!這可是好事兒哈!之前想把閨女塞給璐王,卻讓蘇劉義那廝截了胡。誰知還有這麼一個轉折?塞翁失馬啊?

  哦嚓!好事啊!

  主事在旁邊一聽,就無語了。

  沒忍住,白了陳老爺一看,想什麼美事兒呢?咱家大娘子都快能給官家當媽了!

  貼耳提醒,「聖人此來,說是有要事密談。」

  「要事?」

  陳老爺愣住,半天才道:「確實是要事!可你有啥不好意思的呢?說啊,你是官家,老夫一定答應啊!」

  主事想罵娘了。

  趙昺偷著來陳府,當然不是審美崩塌看上什麼陳家大娘子了。他來,是按照皇叔的吩咐來的。

  見到陳宜中,就開始「學壞之旅」一去不回頭。

  一刻鐘之後。

  陳老爺得知官家的真正來意,也是從失望到震驚,再到飄飄欲仙,最後陷入沉思。

  陳宜中在想問題,很嚴重的問題。

  而趙昺在一旁掛著兩條淚痕,演的那叫一個投入,一個勁兒的叨叨.。

  「陳卿家受委屈了呀」

  「都是母后和皇叔的主意呀,朕是不想陳卿家出朝的呀」

  「可是不行呀,朕人小勢微,母后都不給朕說話的機會呀!」

  「皇叔一回來,就騙朕說要招兵。可是,朕心裡其實是知道的,皇叔變了呀,不像以前對朕好了呢!」

  魔音入耳,擾著的陳宜中想打他屁股。可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官家呢?只能聽著。

  而且,一邊聽著,一邊消化。

  什麼意思?什麼意思啊!?

  他,他在找我哭訴?說太后和寧王的不好?哦嚓,我大宋皇帝什麼時候這麼有出息了?

  十四!十四歲的娃娃!

  放在別朝別代,也許已經運籌帷幄了,就算沒到那個地步,也是自理朝政。

  可在大宋,那就是個孩子。沒有二十歲三十歲,你想長大?你想,太后還不想呢!

  但是,這孩子可以!

  想到這兒,陳老爺瞥向趙昺,只見他依舊哭訴,情真意切。

  雖然在陳宜中老辣的眼神之中,不難看出幾分狡黠,知道那哭訴多半是裝出來的。

  可是,裝出來的就對了啊!

  官家要是真的跑來就是為了哭訴,那陳老爺就只能剩下失望,或者根本就不會理會。

  正因為他是裝的,因為他不是真哭,不是真訴,這才更難能可貴。

  這說明什麼?說明官家有所想,有所圖,甚至有野心!

  他在哭訴什麼?哭訴太后和寧王,當今朝堂最舉足輕重的兩個人物。

  那他圖的是什麼?野心又是什麼?他想親政!

  想到這兒,陳宜中驚了。

  這還是大宋的官家?這還是趙昺?這小孩演技略顯稚嫩,可是心機卻是不淺。

  只有這樣才配亂世君王吧?陳宜中眉頭微蹙,心中那股不服輸的戰意卻是被慢慢點燃。

  又安慰了趙昺一陣,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其間不乏歉意的說出一句,「老臣無能,讓官家忍受折辱,罪該萬死。只是,真的無能為力。」

  最後,親自把趙昺送出府。

  是的,陳宜中什麼也沒答應趙昺,沒有給出任何承諾,只是把他給送走了。

  陳老爺做為一個老政客,這點素養還是有的,在情勢未明之前,誰也別想讓他表態。

  但是,陳宜中也沒把話說死,老臣無能,無能為力。話外之音,你得找有能力的去啊!

  那邊,趙昺出了陳府,拐了個彎兒,就把眼淚一擦,喃喃自語:

  「陳相公好蠢呀!這就被朕騙到了嗎?我真是太厲害了呀,自己都信了呢,我是來哭訴的。嗯,哭訴!下一家。」

  念叨完,向一個方向驕傲地一擺手,那邊幾個大內侍衛趕緊低頭裝沒看見。

  好吧,趙昺可不是偷著跑出來的,他哪有那個本事,躲得過皇宮守衛?

  他是光明正大地跟太后告了假,說是去成王府找皇叔典閱戶部審備文案的。

  太后想都沒想就答應了,而且,絲毫沒懷疑這孩子在說謊,真的是一點兒都沒懷疑的那種。

  溜溜達達拐了兩個彎兒,認準陸府後門兒,趙昺又回頭瞪了那幾個暗處跟著的侍衛,這才上前拍門。

  等到下人來開門,見是個面熟的孩子。想了半天,也沒想起是誰。

  趙昺則是醞釀了一下情緒,哇的一聲:「陸卿家啊,朕好委屈呀!」

  弄的陸秀夫差點沒原地爆炸,誰家倒霉孩子跑後院哭喪來了?

  出去一看,是官家,又嚇的差點沒抽抽回去。

  什麼情況!?

  再然後,江府。

  「江卿家呀!朕好委屈!好難過!!」

  「皇叔好欺負人!」

  「他居然把戶部的文案都搬到自己府上去了,朕要看,還要去找他,你去給朕評評理,哪有這樣的皇叔呀!」

  「太后也不管,和皇叔是一夥兒的,勾勾搭搭,都不是好人!」

  江鉦眼珠子沒凸出來,這倒霉孩子,你知道你在說啥嗎?你知道勾勾搭搭是什麼意思嗎!?會死人的,懂不懂?

  不過,轉念一想,戶部文案好像真在趙維府里啊!

  當時沒覺得,現在經趙昺這麼一說,確實有點過分了哈。

  朝廷的公案底檔,哪有往家裡拿的,還一箱子一箱子的?

  至於太后好吧,江殿帥也是有怨言的。

  江家是何等忠良?

  一門三代忠良,為了大宋幾乎滅族,幾百口人寧可攜妻女老幼投河自沉,也未出一個忤逆之賊。

  結果,一到這邊,不明不白的就被幹下去了。

  江鉦連因為什麼都不知道,你說,能沒怨氣嗎?

  一天之後,戶部籌政司職房,空空如野的屋裡坐著三位老相公。

  陳老爺率先開了口,「陛下.昨天去各位府上了?」

  陸秀夫抬眼看了他一眼,「與權消息很靈通嘛!」

  江鉦也道:「還真沒發現,陳相還有窺視朝臣這個愛好。」

  陳老爺一陣膩味,「別說風涼話了,官家先去的老夫那裡。」

  「.」

  「.」

  二人對視一眼,隨即苦笑,「咱們這位官家看來並沒有表面那般純真。」

  陳宜中道:「好事!」

  陸秀夫想了想,「確是好事。」

  放在太平盛世,官家仁善是好事。可是在亂世,這樣的官家才是國之大幸。

  話題到此結束,三人都默契地閉了嘴,有些話不能說,更不能在這裡說。

  就這麼沉悶地憋了一天,三人竟一句話多餘的話語都沒有。中午默默吃著戶部的餐食,晚上默默的各回家中。

  第二天一早,老三位照常到籌政司大眼瞪小眼,一直到臨近黃昏。

  陳宜中突然打破安靜,說出兩個字,「直諫?」

  對面二人默契搖頭,「寧王勢大,太后勢大。」

  寧王的班底就不用說了,太后也不是軟柿子,張世傑、蘇劉義,還有駙馬楊鎮都是太后的人。

  陳宜中道:「我等也非吃素的,朝中各有根基,未必不能成。」

  江鉦搖頭,「太過冒險!若有不成,我等萬劫不復事小,官家受到牽連事大。」

  「那」

  陳宜中有點為難了,那你還想來個朝變或者逼宮不成?大宋可是經不起這種折騰。

  一嘆,「那就沒辦法了。」

  陳老爺再混蛋,也不能拿大宋的前途開玩笑。趙昺哭一鼻子,他就掀桌子?這個風險沒人擔得起。

  最多也就是聯絡一批朝臣,上諫楊太后還政,寧王退居二線,讓官家來掌權。

  這是最好的結果,大宋不傷根本,而且而且三人也不用背罵名,甚至可以藉此重奪中樞要職。

  直到今天,別看寧王弄的頭頭是道,陳老爺也依舊不認為他能成功。

  對面的江鉦顯然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他比陳宜中還要清醒,上諫還政行不通。

  良久,卻是一直憋著的陸秀夫突然開口,「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二人眼前一亮,「什麼辦法?」

  陸秀夫抬頭,「可以再拉一個人,一定能讓寧王退卻,太后還政!」

  「誰?」

  「楊太后。」

  「誰?」二人沒聽懂。

  只見陸秀夫一字一頓,「楊太后!」

  嚓!!

  老哥倆一翻白眼兒,你在想屁吃!

  拉著楊太后入伙,還要楊太后還政?這是什麼邏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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