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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別動

2023-11-16 09:11:22 作者: 憨皮拉朋丫
  阿丹也不是什麼好相與之輩,讓趙維呼來喝去自是心中不憤。

  但是,閹人有閹人的道道,不明著與人爭,不代表暗地裡不使心思。別看一副春風和煦,心胸大度的樣子,其實早就把套給趙維下好了。

  而趙維攬著的那色目美人,便是個巨坑。

  那女人叫黛西婭,除了姿色沒有任何特別,但那卻是安西王阿難答看上的女人。

  阿難答是忽必烈大汗的孫子,三皇子忙哥刺的嫡長子。

  去年,阿難答滿十六歲,已經成年。

  作為大汗最喜愛的孫子之一,忽必烈親自為他選定了親事,並定了娶親的吉日。

  而黛西婭因為篤信綠教的緣故,與阿難答同信真主,便成了阿難答唯一在宮中指選的陪嫁侍女。

  但是,誰也沒想到,還沒等到喜事,安西王府卻傳來了喪事。

  老安西王忙哥刺病故,由長子阿難答世襲王位。

  父王剛走,不適宜娶親。按照漢禮,阿難答要守孝三年,黛西婭自然也就留在了宮中。

  要知道,安西王府名義上是僅次於太子府的存在,而從實際情況來說,一府兩封地,鎮守關陝、四川兩大戰略要地,更有精兵二十萬,卻是比太子府的權勢還要大。

  如今,大汗用兵東瀛,與窩闊台汗國、金帳汗國的邊境局勢也日趨緊張,前不久已然下詔,招安西王進京。

  等阿難答一回大都,知道自己的女人讓趙維給睡了呵呵,阿丹心說,到時,什麼仇什麼怨都能借安西王之手給報了吧?

  當然了,阿丹當然希望趙維現在就睡了那色目美人,可是,特么正事兒還沒說呢,你著什麼急?

  把趙維拉回來,「侯爺,咱家還有一事不明,要請教侯爺。」

  趙維一副不耐煩的架勢,「說!」

  阿丹湊上前來,「不知那張君直,侯爺要如何處置?」

  「嗯?」趙維眼珠子一瞪,「你管的倒寬!人是老子的了,我愛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這」

  阿丹強忍著不適,依舊好脾氣的笑道:「是這麼回事,這張君直是何許人也,想必不用咱家多言,侯爺也是清楚的。來了大都,不明不白就瘋了,大汗見其留著無用,又是瘋的,殺了未免有失天和,便放於街上,由著他自生自滅。」

  「可是」阿丹一挑眉頭,「誰知道他是不是真瘋啊!」

  下面的話,阿丹沒說,只由趙維自己體會。

  其實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張君直是不是真瘋誰也說不準,這是個麻煩,你別碰。

  這其中的用意,既是提醒,也是試探。

  可惜啊,可惜阿丹太高估一個混蛋的智商了。

  只見趙維眼神發直,「啊,然後呢?」

  「然」阿碟無語,「侯爺不明白?」

  結果,趙維瞪眼,「他特麼瘋不瘋,跟老子有什麼關係?」

  阿丹:「」

  「侯爺再想想,沒關係嗎?」

  「有關係嗎?」

  「有!!」

  「有什麼關係?」

  「」阿丹不會了,他還真說不出有什麼關係。

  憋的滿臉通紅,蹦出一句,「那既然沒關係,侯爺留他做甚?」

  「嗨!!」趙維一嘆,「你長腦子了嗎?」

  得,阿丹心說,又成我沒腦子了?倒聽聽你有什麼道理。

  趙維左右看看,確認沒外人,翻手又是一個大金餅子,比之前給阿丹那塊還大,足有二斤。

  塞在他懷裡,「你傻啊?那張珏在俺們舊宋那可是大英雄,名聲甚高。特麼大都里的元人權貴咱靠不上邊,可是漢人裡頭,那還不得想招混個明堂?」

  「現在老子府里,左邊一個謝枋得,右邊一個張珏,都是厲害人物,他們還不上趕著到爺府里拜拜碼頭?」

  阿丹:「」

  阿丹都聽傻了,這是個什麼腦迴路?

  哦,原來這混蛋死皮賴臉非要與迭山先生一起進大都,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你他娘的還真是個機靈鬼!

  在阿丹看來,綁著謝迭山可能還真有點用,可是張珏

  那瘋子一住進你府里,誰還敢往你這來?

  大都里那些舊宋臣子、趙氏皇族對張珏可謂是避之不及,還往前湊?也就你這個草包能有這奇葩想法吧!

  好吧,阿丹現在對趙維真的是一點懷疑都沒有了,已經歸類於草包。

  實在是心懷鬼胎、深入敵穴這種有難度的差事不太適合趙維,但凡有點腦子,也絕編不出這麼奇葩的理由。

  「呵呵。」阿丹乾笑一聲,咧嘴看著趙維,緩緩把金餅子揣到懷裡,「侯爺侯爺當真是好計謀,阿丹佩服。」

  說完,逃似的跑了,再不想與這草包有任何瓜葛。

  趙維看著阿丹的背影,也是嘖嘖稱奇,心說,本色出演就是特麼不一樣兒哈,自己都要把自己噁心著了。

  回身瞥了一眼那色目美人,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回屋洗乾淨等著爺。」

  說完,拉起馬小乙和王勝便走,「來了這麼多使喚下人,咱得交代交代哈,走!」

  馬小乙還挺奇怪,「不,不先把正事兒辦了?」

  趙維白了他一眼,「你四哥我就那麼下三濫?大白天的,辦個屁!」

  馬二爺好好瞅了瞅趙維,「說實話,以前的四哥還真不會只拉一個女人大白天的就辦正事。」

  趙維一聽,「對嘛,時間有的是。」

  還沒說完,馬二爺補了句,「你會把兩個都拉進去,一起辦。」

  趙維:「」

  趙維想踹死他算了。

  三人嬉笑一團,全然沒有深入大都之後的緊張之感。

  把府中新來的下人和官吏安排妥當,下午趙維又跑到迭山先生那聽老爺子嘮叨了一陣。

  這已經成了習慣,這一路上,每天如是。

  謝迭山和在美洲的那個張師父完全不同。

  張師父教的東西偏向於實用,很少講道理。主張學問就是拿來用的,無關道德。

  說起來很哲學,其實就是「沒理辨三分,有理弄死你」,極端的實用主義,很少講大道理。

  而迭山先生則正好相反,主張傳道布法,修德修身。

  也很哲學。但實際上就是不說人話,不干人事兒。滅人慾存天理的程朱理學就是這麼來的。

  之前,趙維覺得張師父的學問太功利,把人都教壞了。回頭來聽聽謝迭山講道理,正好可以中和中和。兩相印證,不至於把人教傻,也不至於把人教壞。

  趙維也是從兩個老儒身上獲益匪淺,既學到了張師父的陰招,又學了謝迭山的一身正氣,挺好。

  等從謝迭山那裡出來,已經快到晚飯時間,趙維又和馬二爺他們一起吃了寧國侯府的第一頓飯。

  月上三桿,這才邁著四方步回自己屋,裡面還有個洗白白的美貌小娘等著他呢!

  對此,趙維並沒有什麼不適,更不覺有違後世的價值觀。

  生於這個男權的時代,又不是什麼貞潔烈男,更沒那個高尚的品格堅持後世的原則。

  男人嘛,只有死的不好色!

  何況是送上門兒來的?

  邁步進屋,發現並沒有掌燈,心生疑惑,人沒在屋裡?

  結果,剛把後腳踏進去,一根鋒利的燭台便已經抵在了趙維的脖子上。

  黑暗中,略顯蹩腳的漢話從一個清亮的嗓音中發出:

  「別動!」

  。

  感謝「奈良修」的萬賞,謝謝所有打賞的書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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