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781章 王府魅影
2023-11-16 08:59:02 作者: 奶綠
「自從朕,繼承皇位之後,便是再也沒有走出過皇城了。明明是年少時還經常來韓君的府上時不時的玩鬧一二來著,結果現在過來瞧著,卻都透著些許陌生似的。」
惠安帝的懷念模樣,讓王培山一直懸著的一顆心,也是逐漸安定了了下來。
想來,此次惠安帝到韓王府上,應當只是兄弟之間的敘敘舊罷了。如果說惠安帝當真是知道了什麼,那麼憑著他對於惠安帝的了解,惠安帝早就已經有所行動了。
此次的出行,也不會只是帶了一個侍衛而已了。
走到門前,王府前守著的下人攔下了幾人。
惠安帝只是瞧了一眼王培山,後者立刻是取出了宮中的令牌:「瞧好了,這可是皇上的令牌。皇上前來找韓王殿下敘敘舊,你們一個兩個的也敢在這裡攔著?」
侍衛一驚,從未進過宮中的他們自然是認不出惠安帝的,但那屬於皇室的令牌,他們從自家王爺手中,卻是見著過幾次的。
「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奴才這就去府上通稟王爺。」
「不必了。」惠安帝緩緩的開口:「朕今日前來,本就是想要與皇弟,一同回憶一下往昔,不同傳,也算是給他一個驚喜了。朕直接進去就是,你們繼續守在這裡便是。」
門衛互相瞧了一眼,總覺得好似於理不合似的。但惠安帝這般說了,他們也不只能是連連應聲,退至了一側。
惠安帝步入韓王府,走在廊道中,走在水榭側。一切都和他記憶中的場景,別無二致。時間在韓王府上好像得到了停留,一切都停在了小時候一樣。
惠安帝一派若有所思的神色,走在韓王府中。
迎面卻也是來了一個人。
惠安帝看著來人,也沒有意外,正是陸韓君。
這裡畢竟是陸韓君的府邸,即便他發了話,讓人不用通傳,也依然是會有些消息送到陸韓君的耳朵里去的。
陸韓君腳下生風,快步走到了惠安帝的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臣弟參見皇上,吾皇萬安。」
惠安帝生得儒雅,而陸韓君則是多了幾分魁梧之色,身量比著惠安帝略高一些。
「六弟客氣了。」
惠安帝向前多走了兩步,親自將陸韓君給扶了起來:「你我兄弟相互扶持到如今,這些虛禮,總是可以省了的。」
陸韓君心中一震,他與惠安帝,若要說,也算是深情厚誼。但他自覺與這位兄長的關係,還未到可以不分君臣的地步。
且今日惠安帝來的莫名其妙,自己更是一點消息都沒有收到。
這種異樣,委實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卻又帶了幾分心驚。
「皇兄此話便是嚴重了,君是君,臣是臣。君臣永遠不同,這該行的禮數又如何能免呢。」
兩人並肩而行的空檔,陸韓君下意識的將眸光看了一眼惠安帝身後的王培山。想從他的眸色中看出些名堂,然而王培山也摸不准惠安帝的意思,只是我微微的搖了搖頭。
陸韓君收回了眸色,與惠安帝並行著。
「皇兄今日怎麼來的這麼突然?也不提前與臣弟說上一聲,也好讓臣弟有個準備。」
惠安帝一笑:「你想要如何準備?」
明明只是正常的詢問,卻是將陸韓君給問的一愣,不知是否是自己心中有鬼的緣故,總覺得這『準備』二字,帶了幾分難言的意義在其中。
陸韓君心中略一思索,也是道:「臣弟若是知曉皇兄今日要來,那必然是要好好準備著一桌美酒佳肴,然後再從舞妓館中迅來一些容貌和姿色俱佳的美人,來跳舞助興才是啊。」
「不必了。」走在廊道下,惠安帝拍了拍陸韓君的肩頭:「若是朕想要吃上那幾口珍饈美味,想看美人歌姬,直接在宮中不就是了。又何必來你府上。」
說著,語調又是帶了幾分傷懷。
「這些日子,朕愈發覺得身子不如以往健碩,有時只是在宮中走動的時候,便有些喘不上氣的感覺,總覺得時日無多的樣子。」
陸韓君一驚,已然是握住了惠安帝的手:「不會的,皇兄有天命庇佑,自是會萬壽無疆的。」
「這種話,朕聽著是會高興,但人也是要認命。」
惠安帝在陸韓君的肩頭揉了揉,笑著道:「只是朕的身體好與壞,朕自己很清楚。」
「所以,朕這些日子一個人的時候。便是會忍不住懷念過往,想要與你見上一見,畢竟,你是朕唯一的兄弟了。」
「皇兄……」陸韓君眼底也是浮起了一絲霧氣。
惠安帝道:「你也不必這番表情,朕還沒有要馬上就要西去呢。」
陸韓君用衣袖將淚痕一擦,笑著道:「陛下說的是,今日既然陛下是想要與臣弟續一續舊,那臣弟也不大操大辦了,就在後院裡,簡單的讓府中的下人做幾個小菜,溫上幾壺酒送過來吧,我們兄弟二人,當真是許久未有一起飲過酒了。」
說罷,便是讓下人去準備去了。
自己則是與惠安帝一同向著後院去了。
府中的每一處,都好像能夠勾起二人的回憶。
那假山,他們二人小時候爬上去過,結果陸韓君卻一個腳滑,從假山上摔下來,摔破了頭。
惠安帝因此被罰跪了幾天幾夜,都不讓起身。
看著書房,又是忍不住記起,兩人還是皇子之時,惠安帝從與陸韓君一同逃學的日子。
一路走,一路說笑,倒也是記起了幾分童真往事來。笑聲也是在廊道間迴蕩著。
當陸韓君和惠安帝通過轉角,進入後院的同時。
一個人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廊道的盡頭,一雙幽邃如深淵般的眼,直直的瞧著惠安帝離開的方向。
一直那麼看著,看了許久,忽的低低的笑了兩聲。
那笑聲極為的幽冷入骨,聽著都是讓人不自覺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一轉身,又是如同一縷煙一般的,消失在了廊道的一端,仿佛從未出現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