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17章 再來一箭
2023-11-16 08:59:02 作者: 奶綠
「你這賤人,你在胡說什麼?你那話里是什麼意思?」君之瑤掙扎著叫喊著。
君念之眉目涼薄,第一次沒有再與君之瑤彎彎繞繞,開口也是透著堅定:「妹妹只是覺得,今日的這樁樁件件,大姐姐算計之深。」
「先是故意給父親下毒,換過湯碗,以身試毒。讓父親對你心存感激,父親必然要調查下毒之人,再是將那血硃砂藏在我的房中,又牽扯出破戒僧悟海的作證,將我置之於死地。」
「可這還不夠,在那換湯之中,又是將本就有無情果籽的湯,換給了父親。父親喝下了那湯水,便失去了生育子嗣的能力,而那無情果籽又並非是毒藥,一時半會又是察覺不出。」
「今日若不是恰好讓太醫檢驗出來,豈不是一切瞞天過海,誰又能想到父親竟然被下了這般陰損的東西?」
「你冤枉我,我什麼都沒做,而且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君之瑤雖然跪著,卻依然昂揚著脖頸,驕傲得像是一隻驕傲的天鵝。
君念之看著君之瑤的堅持模樣,一抹嗜血的殘忍在心頭不斷地翻湧著,這隻驕傲的天鵝,不可能永遠的抬著頭顱。
「妹妹想了想,反倒是覺得姐姐有足夠的理由去做這樁事情呢,畢竟因為大哥哥。」
提及到君成弘,在場眾人的眸光中都閃過一絲微妙的情緒變化。君易槐本就森然的眸子中,更是一瞬間冰天雪地,垂在一側的手,緊緊的握著拳。手背上不斷浮動的青筋,暴露了君易槐暴怒的心緒。
君念之卻像是沒有注意到在場之人的表情變化似的,緩緩說著:「大哥哥可是父親的嫡子,也是目前父親唯一的兒子。可是偏偏大哥哥德行有失,做出那般違背人倫,世人所不容的事情。日後自然不可能讓大哥哥繼承父親的衣缽了,可……如果當父親的子嗣,只剩下了大哥哥,那這一切,似乎便就不得不重新考慮了不是嗎?」
君之瑤張了張嘴。
可是在君之瑤開口之前,君念之已然是接上了話:「」大姐姐是想說,母親腹中還有子嗣是嗎?」
「而我卻覺得,這恰恰是大姐姐用心毒辣的地方。畢竟父親如今身強體健,日後還要再納了妾室入府也未嘗不會。那父親再有子嗣的機率也同樣會增大。那麼這丞相府日後究竟會傳到誰的手中,誰又說的好呢?」
君易槐的臉色直到此刻才變得異常難看,即便他努力想要維持自身的儀態,可君念之的一番話,卻偏偏有理有據地戳中了他心底最在意的地方。
君之瑤像是看著怪物似的看著君念之,不停地搖著頭:「我沒有,我沒有這麼做。」
忽地,一抬手,指著君念之:「都是你,這一切一定都是你所為。你栽贓嫁禍給我,是你給父親下了無情果籽。沒錯,是你要栽贓嫁禍與我,才這麼做的。」
「大姐姐就算想要撇清關係,也大可不必說出這般荒唐無稽的話語來。」
君念之緩緩地道:「剛剛太醫也說了,這無情果籽是在宮中才知道的一種藥材。我雖入宮幾次,卻都只不過是接受封賞罷了,未曾涉足後宮。又怎麼會知道這無情果籽的作用呢?反倒是大姐姐的姨母,菀嬪娘娘倒是久在宮中,大姐姐與菀嬪娘娘又極為親密,這種殺人不見血的法子,怕是沒少聽來……」
「即便是拋開此言不談,大姐姐說是我給父親下無情果籽。我又為何要這麼做呢?我孤身一人,且又是女子之身。父親日後有沒有其他子嗣,與我全然無關。我也自然沒有理由這麼做。」
「你……你……」
君之瑤一時蹲坐在那裡,卻全然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她在這一整樁事情之中,也不過是求了那平安符,收買悟海,想要置君念之於死地罷了,其它的事情當真是與她無關。
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全然已經脫離了她的預想。她雖然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此事必然是與君念之脫不了干係。
「父親,這件事情其中一定有蹊蹺。」君念之哭得梨花帶雨,匍匐在君易槐的腳邊,聲嘶力竭地抓著君易槐的褲腳:「父親,你一定要好好調查此事,此事當真不是女兒所為啊。女兒何其無辜,求父親還女兒一個清白。」
「是嗎?」
君易槐抬眼,無盡的風暴在眼底盤旋凝聚著:「你的意思是,剛剛悟海所言也都是假的嗎?你覺得事情要如何去查清,是需要為父去讓京兆尹府,上門辦案嗎?」
京兆尹府……
若是京兆尹府前來查案,那自己陷害君念之的事情,又是否能夠瞞得住呢?
一時思量,君之瑤也沉默了一陣。
君易槐抬腳,一腳踢在了君之瑤的肩頭。君之瑤的身子立刻是倒在地上。整個人狼狽極了。
君易槐起身,咬著牙說道:「為何不說了?你不是要為父還你清白嗎?那為父要請京兆尹府辦案,你為何又有所遲疑?看來,此事的確是你所為了,不然你為何要如此心虛。」
「父親!!!」
君之瑤痛苦不堪的望著君易槐,可是看到君易槐那眼底的冷漠,卻是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下一秒,又去拉扯著,君老夫人的裙擺:「祖母,祖母求求你相信瑤兒,瑤兒當真是沒有做啊。」
君老夫人若說從一開始入了這臥房,便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的發生。但此刻,眼底卻是蘊了一絲怒意:「大姐兒,這件事,你做的太過了。」
短短一句話,沒有去責備君之瑤的種種錯處。可是卻也無異於是直接給君之瑤判了死刑。讓她將一切事情與她有關,坐實了。
君易槐正要開口,忽地,門外匆匆忙忙的跑進來一個下人。
「老爺,老爺不好了。」
「什麼不好了,這麼慌慌張張的?」
那下人,咽了咽口水,驚懼道:「老爺,夫人在院中忽然胎動,馬上就是要生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