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12章 有話要說
2023-11-16 08:59:02 作者: 奶綠
「此事,卻是要請來府中負責採買的娘子來,方才是能夠解釋得清楚了。」
「好,為父便依你所言,請採買娘子過來。為父也想要瞧一瞧,此事究竟如何會與你無關了。」
底下的人去傳喚採買娘子過來,眾人只是稍等了片刻,很快便是一個穿著灰藍色褂子的中年僕婦便是進了屋內。
一一行過禮之後,也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屋內。屋內的氛圍透著股壓抑,也頓時明白應當是出了事情。
只是傳喚之人,一路上一言不發,她也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君易槐厭棄地向著君念之道:「人已經請過來了,你有什麼要問的,要說的,便就趁著現在都弄清楚吧,不要怪為父沒有給你機會。」
君念之淺笑著點了點頭,走到了採買娘子面前。
「你便是負責府中後宅,所有的女子用品的採買是嗎?」
採買娘子知道面前的是府中的二小姐,雖然是庶出,卻也是不能惹的人。
恭順地點點頭:「小姐說得極是,奴婢在府中已經侍候了快十年了。一直行規蹈矩,做事不敢有絲毫錯漏。後院得要從公中走的香薰,頭油,料子,首飾,擺件之類的。皆是由奴婢在負責。」
「如此也好,那說明我並沒有找錯人。」君念之語氣平靜,緩緩道來:「既然後宅之中的許多採買都是由你負責,那我想問一下你,各個院中的薰香,是什麼品種,採買自何處,你可能一一抱得出來?」
「奴婢記得的。」
採買娘子只是略一思索,便是道:「後院中,用著薰香的地方,除了老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大夫人的院子之外。皆是用的銘香坊的清水香,大夫人院中最近幾個月,因著大夫人懷了身孕的緣故,已經是停了香了,許久不曾採買。」
「而老夫人院中所用的,則是銘香坊的,清心樂。」
「二小姐院中的薰香,雖然一直在採買,但是二小姐一直不曾取用過。」
「大小姐的院子之中,使用的,也是銘香坊的薰香,卻是另外一款,戲花枝。」
採買娘子,將所有的信息說得皆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君之瑤靠在床榻邊上,聽著君念之的盤問。明明這盤問與血硃砂沒有一絲一毫的聯繫,可是她卻知道,君念之不會問任何無關的問題。
那,究竟問題是在出在哪裡了?
「很好。」君念之將地上撿起來的那一粒血紅的珠子遞到了採買娘子的手中。
「你既然負責府中的採買,那麼這香薰的氣味,你自然也是銘記於心的。你能夠聞得出來,這珠子上面的味道吧。」
採買娘子乖順的接過那紅色的珠子,細細的嗅了嗅,才是開口道:「這聞著,是戲花枝的氣味。」
君之瑤一時間臉色煞白:「大膽的奴才,你究竟在胡說什麼?」
採買娘子頓時也是跪下了,她不知這屋內究竟在盤問些什麼,只能夠根據自己判斷出來的結果來回答。
「大小姐恕罪,奴婢只是憑著聞到的氣味,來判斷的。可能是奴才年紀大了,嗅覺不夠靈敏了,大小姐可以多找幾個人,一同來聞一聞,判斷一番便是。」
她可不是傻的,這種時候,自然將更多人都拖下水,她才足夠安全。
君易槐沒有想到,會突然又冒出這麼一樁事情,吩咐著人去取了庫房中還存留的戲花枝的薰香塊。
然後又是將地上散落的血硃砂,多撿起來了幾顆。讓一旁的下人都是聞了一遍,又是再聞了一下戲花枝香塊的味道。
幾個人聞下來,除了一人分辨不出,剩餘的幾個下人,皆是表示那血硃砂上的氣味,正是那戲花枝的味道。
採買娘子一直忐忑的心,此刻也是安定了下來。
本來,大小姐事事都要與旁人不同。那戲花枝的香味,更是銘香坊專門為大小姐配置的香味,整個京城之中都可以說是獨一無二。
她負責採買了這麼久,那戲花枝的氣味早就已經銘記於心了,又怎麼會聞錯呢。
主子之間的鬥爭是如何,她不知道,可是在這種事情上卻是要明哲保身才是上上之策。
君之瑤神色僵滯,目光看向君念之,她總算知道君念之為什麼一直都這般的不慌不忙,原來,她從一開始就早有防備。
虧著她自以為掌握全局,竟然還是被她給鑽了空子。
君念之也是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緩緩的跪了下來:「女兒說,自己不曾做過,父親卻是不信。霏兒剛剛為女兒一力證明,女兒卻清楚,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不論霏兒怎麼說,卻也不能夠為女兒辯解些什麼。此刻,這血硃砂是真,而這血硃砂上屬於戲花枝的氣味,也不是假,難道,父親還不能明白過來嗎?」
沒有明說,卻字字句句都是暗示。
君之瑤顫顫巍巍地指著君念之:「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是我給父親下毒嗎?」
「妹妹並無此意。」君念之低眉順眼,整個人表現得乖巧極了:「只是,妹妹知道,姐姐對於妹妹並不喜歡。若是姐姐故意將這藏了血硃砂的護身符,放在我的屋子之內。再有心地謀劃了今日的這場局,就是想要藉由父親動怒,再對我施以懲戒,那又何嘗是不可能呢?」
君念之再抬頭,眼底滿是淚意:「姐姐,妹妹也想問你。究竟妹妹是做了什麼事情,讓你這般容不下我,竟然要這般地陷害我。若是今日毒害父親的事情坐實了,那妹妹豈不是萬死難辭?」
君之瑤的眼眸瞬間如刀光般凌冽,卻又驚懼萬分。
只是一個瞬間的變化,她手中的主動權,竟然又被君念之給奪了過去。以前她和君念之的爭鬥,都是在暗的,而今日君念之竟然將此事直接挑破。
謀害庶妹,栽贓嫁禍,這樁樁件件,若是坐實,她的名聲也算是沒了。
君之瑤也是立刻下了床,跪在了地上:「父親,我沒有。這都是冤枉,這都是二妹妹為了逃避罪責故意冤枉我的,我沒有這麼做。」
忽地一頓,又是連忙道:「而且女兒也可以證明,那血硃砂的確是君念之所求,而與女兒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