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94章 狼狽為奸
2023-11-16 08:59:02 作者: 奶綠
霏兒緊緊的跟在君念之的身後,卻還是對君念之的最後那一句話有些不解。
「小姐,什麼魚和熊掌不可兼得啊,奴婢怎麼有些聽不明白那話里的意思?」
「我剛剛聞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味道?」
「那是屬於皇室的味道。」
君念之目光朝前,腳下的步子卻絲毫沒有停止。
那味道太過熟悉,皇室之中的人,皆是喜歡用香,一是因為香料本是極為稀罕之物,除了身份尊貴之人,旁人根本接觸不得。
而那龍涎香卻更加珍貴,則是屬於皇室專有的香味。
只是李慕雲身上的龍涎香的味道卻並不純粹,還夾雜了一絲冷檀香的味道。清冷滅欲。
這味道太過熟悉,她前世在陸含雙身側幾十年,幾乎日日夜夜陪伴著這夾雜了一絲冷檀香的味道入睡。
陸含雙覺得那龍涎香的味道有些過於濃郁,所以在焚香之時,會摻雜一絲冷檀香進行中和。
眾多皇子之中,也只有陸含雙有這個習慣。所以這一絲氣味,她太過熟悉,熟悉到仿佛像是刻印在了骨血之中似的。
而今日的這一場見面,在君念之嗅到陸含雙身上的那一絲冷檀香時,便就知道一切並不是花好月圓般的偶遇,只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見面罷了。
李慕雲定然又是和陸含雙見面之後,又協商了些什麼。所以李慕雲才會出現在這裡,試圖再次勾動她的心緒,指望著自己能夠改變主意,嫁與李慕雲。
只是,他們終究以為自己只是一個一天到晚,只知道風花雪月的女子,以為沒有了男人便過不下去日子,可終究卻小瞧了她的恨意。
唯一有一點她未曾想明白的便是,李慕雲在陸含雙這裡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李慕雲卻絲毫沒有和陸含雙決裂。
如今一看,反倒是和陸含雙之流走的愈發的親近了一些,這是她沒想到的。
時間一點點的過著,到了第三日,府中一大早的便是敲鑼打鼓的吹響了起來。今日便是君宛絲正式出嫁的日子,府中紅綢掛柱,敲鑼打鼓。
因著君易槐嫁女的緣故,就算是庶出的女兒,為了賣君易槐一個面子。朝堂之上凡是與君易槐有些交集之人皆是前來送上了賀禮。
前庭後院都是圍滿了人,好不熱鬧。
新請來的天香園的戲班子,唱的滿是喜慶。一些喜歡聽戲的大人小孩也是將戲台子那邊圍的滿滿當當。
而後宅的婦人,皆是直直的去了君宛絲的院子。
也是最後一日了,君宛絲的屋中也是少見的喜氣,里里外外的下人都是為了三圈。孟涵雅身為主母,也是一身玫紅色的衣裙,坐在君宛絲一側。
硬生生的寄出了幾滴眼淚來,顯得像是多麼捨不得這個女兒出嫁似的。
只是面上得精緻妝容,卻沒有因為那悲切的淚意而有絲毫的破壞。
君宛絲坐在梳妝檯前,一身鳳冠霞帔,只是因著是側妃,用不得正房的大紅之色,那面上也沒有絲毫的笑意,若不是屋內坐的顯貴夫人太多,只怕她今日是要哭出來不可了。
君念之將那皇上賞賜下來的頭面,送了上去當做了添妝,屋內的人瞧著,皆是露出了幾分震驚之色。
孟涵雅瞧著,倒也是有些眼前發酸:「看來,這二姐兒對底下的妹妹是真心實意,竟能送來這麼價值連城的頭面作為妹妹的添妝。」
眾人聽著這位竟然就是傳聞中的君念之,便更是多了幾分打量之色。
她們大多數人,皆只是聽聞了君府接回了一直養在寺廟之中的二小姐。
傳聞皆是將君二小姐說的粗俗不堪,長相醜陋,宛如女鬼夜叉。
即便略有才情在那滿月節上的拿了琴藝的第一名,卻也聽說是用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收買了裁判得來的。
即便那日,入宮的受封宴會上,有許多的達官顯貴皆是見過了君念之。
但是卻沒有人要為君念之解釋的意思,如此一來,時間長了,關於君念之的各種傳言,在京城之中,傳的也是愈發的精彩紛呈。
人往往都是這樣,對於不如自己的人,皆是希望聽到的那些話,都是真的。
君念之,就這麼出現在眾人面前。反倒是在不經意間,就沖淡了那些流言。
「這,這個二小姐好像看起來,也不像傳聞中那般的粗俗不堪啊。」
「是啊,而且舉手投足,都透著貴氣,這種渾然天成的感覺,那裡是後天能夠修的好的。」
「而且,你們可瞧見那副頭面了嗎?那麼價值連城的東西,這二小姐竟然也是說送就送了,竟然是這般的視金錢如糞土。」
眾人瞧著君念之,又是不自覺的瞧了一眼坐在另外一側的君之瑤。
君念之的容貌自然是抵不過君之瑤的,君之瑤的美貌是京城出了名的第一美人,只是坐在那裡,就是一副天下最美好的畫卷。
只是比著那通身的氣度,君之瑤卻輸的一敗塗地。
眾人也覺得奇怪,明明是嫡出小姐的君之瑤,應當是從小便有禮教嬤嬤悉心教導才對,理論上來說,君之瑤不論是禮教來說也好,還是氣質也罷,都應該是強於君念之才對。
可是現在的這個情況,看起來,卻並不是這樣。
君之瑤自然也察覺到,坐在周圍的婦人,將目光在她與君念之身上游移,其中更是帶了幾分審視之色。
那些低聲的竊竊私語,自然也是一字不落的全部聽在君之瑤的耳朵里。
在那一刻,君之瑤只覺得分外的屈辱,她堂堂相府的嫡女,竟然有朝一日,會被人拿來與君念之比較。
她君念之怎麼配,一個從低賤妾室肚子裡爬出來的賤人,有什麼資格與她相提並論。
君念之只當是沒有瞧見這屋內的各種虛與委蛇和諸多算計,放下頭面以後,稍微坐了一下,便以要小解為由,帶著霏兒和白毫便是離開了君宛絲的院子。
那一雙雙,將人當做物品計算價值的眼神,也真是夠了,看的她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