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79章 禍福相依
2023-11-16 08:28:07 作者: 喵多多
而六公主給出的條件,便是一千兩銀子利錢付二百五十兩,多了五十兩銀子的利息,可把這些夫人給樂壞了,躺著賺錢,還不怕六公主跑路,畢竟她可是皇室公主,與池氏相比,穩妥多了,尤其利錢高,還能順帶結交。
這吸引投錢的手段的確高明,轉眼錢莊得到了不少錢,可是得了錢,一入庫就得計息錢。
六公主葉秋燕不想這利錢自己貼,立即尋到了接盤的客人,那就是這些入京趕考的考生,以借一千兩銀子給三百兩銀子的利錢從錢莊高利借出。
很快這些沒有盤纏的考生紛紛加入了借錢的行列,只憑功名路引,就能在京城租入客棧,就能在考前吃上一頓飽飯。
有的甚至因借得多,考前更是用錢也大方了。
這些借錢的,都是將前程和命運都押在了這一次會試之上的,只要高中,他們便能衣錦還鄉,至於那借下的銀錢,到時候還怕還不上麼?
尤其這些榜下捉婿的京城權貴,總能想到辦法的,然而若是不能借錢,他們還沒有參加會試,指不定給餓死了,或者凍死了,好好的前程也耽擱了。
這借錢消費在考生中成了一種風氣,受過太多的苦日子的寒門子弟更是借錢的主力軍。
只是池小悅的錢莊,她得到了許妃的這一筆錢以後,不再接受外頭人投錢,而是將錢迅速投入到了先前不曾收回的鋪契田契之上。
做印子錢生意的這段時間,池小悅的確虧錢了,但她也落到了不少京城的好鋪子,當初她們想買,有錢都沒有門路。
而今池小悅將這些押下鋪契的借款人仔細分析了一下,但凡是生意經營不善不得不借錢的,她便挑揀出來,而那些因賭錢或者為了花銷吃好喝好押上財產契紙的,卻是不予理會。
從數十位借錢的客人當中,挑揀出二十位行商失敗的生意人,裡頭大多是京城本地人,祖輩都在這兒生存,繼承的也是祖產。
如今池小悅給他們機會,只要願意與她合夥做生意,她能將祖產還給他們,但是要占一半的生意控制權,因為他們根本不懂得做生意才導致生意失敗的。
有錢果然好辦事,現成的鋪子,有做糧食生意的,有做成衣生意的,還有雜貨鋪吃食小店,如今全部重新修繕,只做三種生意,茶莊、成衣鋪以及布莊。
在他們按要求翻修鋪子的同時,信也送去了陵城,胡四夫人收到信,必定帶著商隊入京城,她當時想來京城做茶葉生意的想法,如今實現了。
以後還是青妹和胡四夫人打理商隊,來往幾座城池之間,而池小悅和孫氏,卻坐鎮京城開立鋪子。
至於前期,那自然是要虧利息錢的,池小悅會在這一個月裡頭想辦法弄到兩萬兩銀子的利錢,再說服許妃繼續投錢,至於其他人,她都不再考慮在內。
就在池小悅忙著生意的同時,也很快迎來了會試。
無心還沒有從南陽郡回來,看來鄭家的手伸得長。
至於葉九昭的那兩首詩轉眼沉寂下來,葉九昭並沒有放棄,他又寫了一篇賦文,借用前朝最出名的陳家慘案來控訴這世道的不公,權貴們官官相護的手段讓這些寒門子弟寒了心。
這一次的賦文卻比先前的兩首詩還要明顯,才傳出去,就直接在朝堂上討論起來。
這一下國子監祭酒葛延對葉九昭這個人越發好奇,而鄭尚書卻是第一個彈劾葉九昭的,借著天下寒門子弟的言論,這是在逼迫朝廷,無憑無據的事,竟然是說得如此狂妄。
誰知朝臣中,大理寺卿李裕站了出來反駁,天下寒門子弟與權貴子弟沒有什麼不同,他們都是容國未來的國之棟樑。
至於賦文中的案子,或許真有的這種事呢。
隨著李裕說起案子,同時也公開了,他經過這半個月的考察,就在近幾個月內,便出現六起入京趕考的考生死亡、失蹤的記載。
有的結案了,有的失蹤案子沒辦法結,只能通知家人四處尋找。
這還只是登記在冊的,而李裕查到的數目還不止這些,遭劫匪下落不明的又有六七人,名姓也只能知道個大概,能尋到其家人的,就派人通知一下,尋不到的便是下落不明。
隨著李裕說起這一番話,勾起多少文官的思緒。
有不少文官便是憑著十年寒窗苦讀才坐到今天的位置,感同身受。
只是這話落到鄭尚書的耳中,卻是心頭一驚,大理寺為何要查這些考生的案子?莫非是奔著南陽案去的?看來這個葉九昭不能留。
眼下葉九昭不過是位舉子,就敢如此囂張,將來要是真的考中了進士,有了官職,豈不一直惦記著南陽案,這樣一來,兒子永無寧日。
朝堂上,皇上卻並沒有因為葉九昭的賦文而動怒,百官也看不懂皇上的意思,此事只好作罷。
散了早朝,葛大人立即出宮,這就去看一看葉九昭到底是個什麼人物?這麼大膽,為了同窗押上了自己的名聲和前程。
這一點真是佩服他的勇氣,葛大人自問自己絕對做不出來,人都是自私的,何況前程就在眼前,大可按住心思,將來高中後再想辦法。
城西樓府邸,馮翌和雷翰看到了賦文,到底沒忍住,還是來拜訪了葉九昭。
三人一起入京城,與普通的同年是完全不同的,馮翌兩人擔心葉九昭這樣下去將自己搭了進去,鄭家隻手遮天,著實可怕。
葉九昭聽了兩人的話,反而一臉堅定地說道:「我師父曾跟我說過,入了京城,不必太畏怯,皇上是位明君。」
「我師兄之死,這口氣我咽不下,如今會試在即,反而是我的機會,若是我高中再提及此事,輕則丟官,重則誅九族,連累我娘。」
「可是現在我只是一位舉子,我現在提出來,反而一身輕鬆,至於鄭家的報復,即使我什麼也不說,鄭公子當初的案子便是我寫的狀紙,他會放過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