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314章 奴婢將話說明白

  盛清芸眼下也沒有個主意，也是走得太快，險些撞到一位大師。

  「對不住了。」盛清芸道歉。

  大師打量了盛清芸一眼，忙道，「小姐，您可回來了。」

  盛清芸錯愕的看著這位大師，表面上倒是鎮定，卻僅僅是笑著說道，「大師，您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小姐被改了命數，如何撥亂反正，可喜可賀。」大師又道。

  盛清芸的心像是被重重一敲，好像是自己始終隱藏的秘密被人翻了出來，叫她十分警惕。

  「大師，我聽不懂。」盛清芸道，「告辭。」

  「小姐，您可是王爺帶來的？你等等。」大師喚著盛清芸。

  盛清芸走得極快，竟是在路上遇到了如意。

  「奴婢見過縣主。」如意怕是沒有想到盛清芸會如此狼狽吧。

  她的狼狽並非形象，而是呈現出來的情緒。

  盛清芸猛的拉住了如意，低音道，「如意姐姐，我好難受。」

  她早就知道蕭胤會在她與盛清蕙之間如何選擇，她也知道這份情誼實在是太過單薄。

  她自認為防得好，做得穩妥，可是當真正的拒絕時，心裡的苦卻實在是說不出。

  「我做得不夠好，也委屈了自己。」

  如意緊緊的扶著盛清芸，最後將她帶到了馬車上，一直陪著她。

  追著他們出來的大師，一臉失落的看著盛清芸，視線慢慢的上移，卻好像是看著馬車的上方。

  「了塵大師。」蕭胤竟也離了寺中，一眼就看到滿臉失落的了塵大師。

  了塵大師感慨的說道，「小姐鳳命，為何還會有坎坷形，怕是容易又走上從前的老路啊。」

  「了塵大師？您在說什麼？」蕭胤問道。

  了塵大師這才回過了神，在瞧見蕭胤時，單手立掌道，「老衲在說，小姐怕是這一次依然會有所偏差，如若她有事，必然還是會影響到小殿下的壽元。」

  蕭胤一聽，就懂了。

  「大師，你認錯了，她不是。」蕭胤嘆了口氣，「她是那位小姐的姐姐。」

  「這不可以。」了塵大師脫口而出。

  「這如何不可能？這是盛家每個人都清楚的事情，確實是做不得假的。」蕭胤苦笑著。

  了塵大師依然是一臉震驚，道，「那位小姐身披鳳命，不僅可護小殿下周全，還能撥亂反正，將一切歸於正序。」

  「老衲看得清楚，老衲……不會錯。」

  他搖著頭，難以置信的離開。

  蕭胤倒是想要勸，但是又不得勸。

  他只是跟在了塵大師的身後，幾次開口，最後都壓了回去。

  了塵大師從來都沒有的錯，他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但對於蕭胤的否認，又透著一絲迷惘。

  「王爺，這世道總是有些事情說不清楚的，老衲依然認為沒有錯。」

  「如若小殿下離了小姐，怕是又會遇災，你要再查得清楚些。」

  蕭胤苦笑不已，他聽著了塵大師的一番話，卻不知道能說什麼。

  他倒是希望盛清芸是那個人，他力爭皇位，娶盛清芸為妻。

  可是，盛清芸不是。

  盛清芸正煩著呢，與如意說了許多，昏昏沉沉，便趴在如意的懷裡睡下了。

  如意心疼不已，卻也知道有些事情可聽不可說。

  「大小姐，營中正在訓練……」

  「我乃鄭侯夫人身邊侍女，特來向盛少爺請教。」

  如意於馬車內揚聲，冷冷的說道，「只請這位先生傳句話，我與大小姐只留此處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後就會離開，再不會來。」

  「你且問他，他當真有這個臉面去向自己的妹妹發難？他這個當兄長的可有幾分能耐，護著妹妹周全？」

  果然，這一番話傳到了盛彥的耳中，蘇劍良正教著盛彥功課呢。

  蘇劍良聽著這話，倒是覺得嚴重了。

  「彥兒，你莫要與一女子為難。」蘇劍良道，「她是不知道……」

  啪！盛彥將筆折斷了。

  他的心裡有氣，更多的是因為自己的無能為力。

  妹妹辛苦在前，他無能在後。

  他是沒有這個顏面，讓妹妹奔波勞苦。

  「二舅舅，我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盛彥不等蘇劍良回答，立即就跑了。

  蘇劍良搖了搖頭，繼續看書。

  盛彥出了營地，只瞧見如意一人，並沒有盛清芸。

  「見過如意姑娘。」盛彥是認得的。

  如意打量著盛彥，發現這少年朗與從前是不太相同了。

  當初的魯莽、粗魯、單純全部都收了起來，倒是內斂了許多。

  但是不夠。

  「見過盛大少爺。」如意作揖道，「縣主受了些委屈，已經睡了。」

  盛彥低著頭，一言不發。

  「您可知道，縣主是受了誰的委屈？」如意冷笑著問。

  盛彥倒是誠懇，「是我。」

  如意掩唇一笑，「不，是翊王。」

  什麼？是翊王讓盛清芸受委屈了？

  這可就不一樣了，盛彥可以自我檢討，但翊王可是不行。

  「縣主方才頭暈，說了許多胡說，卻是讓奴婢聽得七七八八，讓奴婢知道了幾樁密事。」

  「有些話自然不是奴婢應該說的，但奴婢心疼縣主年輕小小，卻要一力擔起一個府邸，只希望大少爺能聽得進去。」

  如意可是嘉禾長公主身邊的丫頭，自然是懂得比別人多。

  盛彥忙作揖，「姑娘客氣，妹妹肯與姑娘說，就是信得過。」

  如意深吸口氣，道，「一，縣主貴重，以後必是當家主母，如何能嫁得翊王？」

  啊？盛彥一時沒有聽得明白，難道嫁給翊王，就不正妃嗎？

  「太子與翊王之事，奴婢不點破，少爺也當明白。」

  盛彥嚇了一跳，忙著回頭去看，發現所有人都是離得遠遠的，應該是沒有人聽得到。

  他想要阻止，但如意偏要說。

  「當初外面可是傳了，說是盛二小姐乃是鳳命，雖然不知是哪裡傳出來的玩笑話，但她必然是爭奪之人，她已要成為太子良妾，翊王當初也私傳小玩意，這可不是秘密。」

  「翊王如何又想要討得縣主歡心，你可想過緣由，當真是為了縣主性情？難道不是為了一個蘇家？」

  如意也是氣壞了，當真是有話就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