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53章 痊癒

  而根據蘇氏提供的失物名單，他們在市面當鋪、首飾店、賭場等地方查探，還是一點消息沒有。

  於是蘇氏「病」的更重了。

  不過畢竟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又加被盛清芸故意嚇唬了一次，蘇氏對查清盛清芸的不對之處越發執著。

  考慮都沒考慮，就偷偷賣了盛府在京郊的幾百畝良田，硬湊了五千兩給冬春去給「無影樓」。

  那良田和盛府其他的鋪子地契，同盛府下人的身契放在另一個錦箱裡，因著取蓮花的身契拿出來過，還未及放進暗格。

  此時蘇氏一邊堵心一邊慶幸，也深刻明白了雞蛋不能同時放在一個籃子中的道理。

  當然，還得感謝盛老太太沒趕盡殺絕，只是讓她交了鑰匙和帳本，並未將地契鋪子也一併交由香姨娘掌管。

  又有五千兩進帳，盛清芸自然心情不錯。

  她也沒捏著銀票存起來，反而將銀票給沐澤，讓他照著先前的圖紙，把東西再多打幾套出來。

  畢竟，那是保命防身的東西。

  是了，自從第一次在惠民齋後院同惜羽交手，盛清芸便生出要給自己準備些趁手武器的想法。

  只是沒想到，她東西還沒畫好，便遇上了大魯，險些丟了性命。

  這種錯誤只可犯一次，八月二十的京郊圍獵，她絕不容許錯誤再發生。

  也是這兩日裡，得了要去圍獵消息的盛清蕙，風寒好的賊快，整天盯著丫頭煎藥給她，恨不能飯都不吃只吃藥。

  許是惠民齋丈夫的醫術太好，又許是盛清蕙想要參加圍獵的心情太迫切。

  總之，原本病到昏迷抽搐的她，愣是趕在八月二十前好了個七七八八。

  至於盛鼎昌，盛清芸看他早出晚歸，卻沒有愁容的模樣，像是帖子的事情已經妥善解決。

  八月十九，盛府眾人難得一起吃了頓晚飯。

  這是盛清芸自重生以來，吃的第一頓「團圓飯」。

  就連盛彥，都因著明日圍獵和盛清芸的有意看管，沒有跑出府胡鬧。

  一頓飯吃的不親熱，卻也沒什麼不愉快。

  飯後，盛鼎昌朝鄭管家使了個眼色。

  鄭管家會意，拍了三下巴掌。

  於是很快，走進來一溜兒端著托盤的丫頭小廝。

  「鼎昌，這是？」盛老太太坐在上首，因著一頓還算和諧的團圓飯，心情看上去不錯。

  「母親，明日京郊圍獵，前幾日府里又出了些事，兒子便想著趁此機會給您和夫人，還有孩子們都做件新衣，就當去去晦氣。」

  他一邊說，一邊揮了下手，丫鬟們當即端著托盤走上前來。

  「這是給母親的，天氣涼了，母親您可不能凍著。」他拿起當先托盤中的狐皮披風，奉給盛老太太。

  那披風毛順黑亮，沒有一絲雜色，一看就知不是凡品。

  盛老太太眼睛一亮，摸著披風，臉上的褶子都泛著歡喜笑意。

  「老夫人，這可是老爺開了私庫，尋了好久特意給您尋來的這麼一件兒呢。」鄭管家適時替盛鼎昌吹噓。

  「好好好，我兒有心了。母親喜歡的很呢。」盛老太太不住點頭。

  「這是你的。」盛鼎昌又拿起第二個托盤中的東西，遞給蘇氏。

  那是一件湖水藍的錦緞狐領披風，雖不及盛老太太的貴重，可一看也知價格不菲。

  「秋日天涼，尤其京郊獵場更甚。明日你便穿了這個去，莫要染了涼。」盛鼎昌說的溫柔。

  蘇氏一下子感動的眼眶都紅了，把披風抱在懷裡就不撒手。

  自從鄭侯府賞花宴後，盛鼎昌就沒在她房中過過夜。

  而她先是丟了管家權，後又因為丟了錢財得罪官差惹盛鼎昌不喜。

  原以為盛鼎昌還要生她很久的氣，卻不想……

  看來，老爺最在意的人還是她。

  鬥勝的母雞般，轉頭狠瞪了一眼因管家得以出席團圓飯的香姨娘，見香姨娘恨的攥緊帕子，蘇氏心情更好了。

  接下來，盛鼎昌又給四個嫡子女分發了衣服，都是明日圍獵能穿的。

  盛彥和盛清蕙尤其開心，抱著衣服不停的看。

  就連一向肅著臉裝大人的盛曄，眼中都閃著興奮又期待的光。

  除了盛清芸。

  她看著懷中的衣服，眉頭微蹙。

  不是盛鼎昌又偏心給她和盛彥的衣服不好。相反，若沒看錯，她的衣服甚至比盛清蕙的還要好一些。

  可正是如此，才讓她不解。

  因為上一世，並沒有分發衣服這一幕。

  所以，是因為她救了盛彥，偷了蘇氏的私房？還是因為她發現了帖子的不對，盛鼎昌比上一世早知曉，才有了變化？

  而這些變化，會不會影響明日京郊圍獵？

  盛清芸不知，一直到盛鼎昌囑咐了幾句，各人回了各人的院子，她都還在想這個問題。

  倒不是糾結為何會有了變化，而是思量萬一有變，明日圍獵她該如何。

  雲汐院。

  「小姐，老爺給的衣服，是有什麼不妥麼？」

  剛回了房間，小荷便湊上來問。

  盛清芸轉手將衣服遞給她，「你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

  她坐去榻前，手腕一抖，一柄閃著寒光的匕首出現在掌心。

  「嘶！」小荷抽口氣，「小姐，您可小心些，別傷了手！」

  「哪有那麼容易傷到？」若是這都能傷了，那她還拿什麼去搏那大功勞。

  手腕一抖，又將匕首藏去袖中，盛清芸起身，走到梳妝鏡前，緩緩拆下額上的紗布。

  一圈又一圈，最裡面的兩層還隱隱沾著藥汁滲透後的藥漬。

  看見這一幕的人指定以為她傷勢還重，九成九要破相留疤。

  可事實上，待將紗布全部拆掉，黑綠的草藥一一取淨，暴露在空氣中的額頭，光潔嫩白，沒有一絲瑕疵。

  「惠民齋的大夫醫術真真高明！」

  檢查完衣服沒發現不妥的小荷驚嘆的湊上前來，伸手輕撫盛清芸的額。

  「這本事，和給小姐醫腿的大夫也差不離了吧！嘖，京城就是京城，從來不缺厲害的人物。」

  「想來我的臉，定然也能如小姐一般一點問題沒有的。」絲毫沒有懷疑的摸著自己臉上的紗布，小荷眼中全是期待。

  盛清芸暗嘆了下，這小荷對旁人倒是越來越激靈，唯獨對她一點心思都沒有，也不知是好是壞。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她的腿，終是趕在京郊圍獵前好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