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噩耗襲來秋日夢（二）

  「祖父，您.」

  「哎，我這個老傢伙明明都沒有什麼波瀾，你們怎麼都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咳咳。」

  「行了，瞧你們的樣子，哎，你們走吧，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

  「祖父，您這是說什麼胡話，您都這個樣子了，我們怎麼可能將您一個人留在這裡？」

  「哎，你這孩子，我已經是沒有時間了，但是你們還有大把的時光要度過，我這一閉眼，就是一輩子，你們不該浪費在這裡的。」

  這會兒的張逸致已經是迴光返照，張莉瞧著這個模樣張逸致，默默地退出了房間。

  張莉現在已經不是想的張逸致的後事，而是接下來及人的命運。

  張家一代家主，成國盛世的開創者，最後或許是有了一個善終，最後的時間中也沒有什麼淒涼之感。

  最少有自己的女兒孫女陪伴，若說是遺憾，那就是到了最後，都沒有見到他失蹤已久的兒子，張芕。

  張逸致的病去似乎也像人走茶涼一樣，沒有多少的人上門弔唁，張家也沒有給多少人，有興趣為張逸致操辦後事。

  只是全看在李紳的面子上為張逸致操辦著身後事。

  守靈的只有幾個人罷了，那些旁系子弟沒有一個人前來，似乎為了過去張逸致將他們都趕出張家，現在以此來報仇一樣。

  守靈的幾天沒有多少的波瀾，小七這一個月中就經歷了兩次，麻木的小七望著靈堂，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表達自己現在的情感。

  剛開始的時候，小七還能哭出聲，到了後邊的幾天除了後悔之外，似乎就沒有了其他的情感。

  張逸致的白事操辦的很快，因為毅王的屍首，已經快要到達京城，毅王張逸輝，一位擁有王爵的人，自然這白事要按照禮部的規格來操辦。

  皇帝沒有為張逸致的死說什麼，但是不得不為張逸輝選上一個諡號。

  小七看著張逸致的棺材慢慢的被抬出張家的大門，眼淚再次的流下，這是小七最後一次看著自己的祖父離去，這一去，就意味著永遠的都不可能再見面。

  只是按照古來的風俗，女子不能送殯，只能是看著自己的祖父，在幾個下人的陪伴下，一步一步的向著馬車走去。

  張逸致身為張家的族長要將他的屍首埋葬在張家的封地當中，而張逸輝則是會以王爺的身份，埋入皇家的目的，這是成國的規定。

  至於小七的幾位叔伯沒有回來，他們臨走時，張逸致和張逸輝兩兄弟對他們的交代就是無論什麼事情都不得回京。

  哪怕是天下大亂，或者是他們兩個人的死亡。

  這也許就是陛下始料未及的事情吧，以至於對張逸致的逝世不聞不問，或者是對於張逸輝的死亡也沒有多少的感覺。

  「陛下，張相爺的事情，您若是沒有一個表態，恐怕會讓天下人寒心啊！」

  就算是接連的接到老臣們的勸告，尹高策依舊是一意孤行，似乎是對整個成國禮法的鄙視。

  對於那個不知道是誰替自己的二爺爺去死的人，小七也算是不勝感激，也沒有說什麼別的話，心甘情願的為他守靈，至於張芙則是沒有出現。

  張莉為自己的母親開了一副藥，從外人看去，這就是因為自己父親逝世勞累過度，真正的原因，卻是張莉想藥讓自己的母親休息。

  本來想要讓小七也休息的，可是她們三個人都不在的話，還是會遭人懷疑。

  就算是沒有人去理睬小七，小七還是要到場，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什麼端倪。

  來到這位不知道是誰葬禮的都是京城有名望的貴族，他們來的目的不是為了弔唁張逸輝，而是想要和當場的新貴打好關係。

  這是成國的禮法，上一任的王爺逝去之後，下一任的王爺，必須要守孝七日。

  所以，來的這些人都是藉此結交新權貴罷了，小七看著這些有說有笑的人們，嘴角露出一絲嘲諷。

  這樣的過度，還有什麼存在的一意義。

  張海，已經是連續守靈半個月，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祖父不讓張海和他們走，但是張莉卻警告了小七，不要去招惹這位張家名義上的小一輩大哥。

  「小七，你累了吧，去休息一下吧。」

  「大哥，我沒事兒。」

  張海親昵的將手搭在小七的腰上，將小七抱了起來，「好了，你先回去吧，到時候人少了，我再叫你出來。」

  為這個小七所不知道的陌生人跪靈的，可比張逸致那個時候人多，只要和張家有關係的人，都要過來當這個孝子賢孫。

  不止是不敢有半點兒的馬虎，神情的控制可謂是爐火純情，好像棺中的那個人就是他們的親爺爺一樣。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下去了。」

  「嗯，你去吧。」

  張海看了看張莉說道:「妹妹，你也跪了這麼久了，也起來休息一下吧。」

  「兄長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就好，我不累。」

  張海說道：「妹妹這是想要讓我動手？」

  張莉想起剛才張海對小七做的動作，皺眉想要否認，但是到了最後，還是答應了張海的意見。

  「既然這邊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和小七就去看下母親，只有一個千芷在那邊照看，我有些不放心。」

  「嗯，去吧。」

  張海眼神中的寵溺，簡直已經是到了不想要掩飾的地步，小七很受用，但是張莉卻是噤若寒蟬，

  等到他們走了後，張海看了一眼那個棺槨，露出一絲疑惑，這次他沒有跪在那裡，而是站在接過下人手中的紙錢，露出一種詭異的笑容。

  自從這一刻之後，張海除了在非來不可的時候，再沒有來到過靈堂，小七沒有猜到張海再想什麼，但是張莉卻是明悟。

  也就是在這一刻，從張家附近的一個小巷中，走出幾個全身披著黑袍的人，他們從馬市，買了駿馬，向著當時發現張逸輝屍首的地方行去。

  至於黃升榮，已經是和張逸致的屍體一起走向了回張家的封地的旅程。

  在張逸致屍首被下葬之後，京城的坊間便是開始流傳出一種特別的言論，那就是張家是通敵叛國，才有的如此下場。

  不然的話，張家那麼大的權勢，為何突然之間就土崩瓦解，而且，這就是為什麼北方的去水國，糾集重兵守在兩國邊境的原因。

  雖然很多人不相信這個的消息，但是這人說的一多，就算是剛開始那些深信這是一件假的事情的人，在挺多了這種言論之後，也開始懷疑自己一直的支持。

  在張逸致離京的十八天後，張逸輝下葬的第十一天後，京城的輿論風向從對皇族的懷疑，變成了對張家的聲討。

  當然這也是在確認了張家現在已經沒落的前提下，這些人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聲討。、

  過去的張家，就像是一個沉睡的獅子，只要不要涉及到關乎張家重要事情的問題之上，他都可以忍讓，可是現在張家已經是的不行了。

  就連張家的王位都被一個外姓人繼承，還有什麼比這個更加過分的事情。

  這幾天的張家也是雞飛狗跳，身為張家的長老，這些人只能是看著外邊的人侮辱，卻是連一件事都做不了。

  現在掌權的不是張家人，而是一個外人，張逸運說是張家的家主，但是現在卻是連張家的一個小事都不能管。

  甚至想要任命家中的一個管事，都要李紳或者是張海的同意。

  「逸運啊，這件事， 你要和王爺說說，任由外邊的人造謠生事沒，這麼做最多對於我們張家是一件非常的不利的事情啊。」

  張逸運苦笑道：「長老們啊，我也想要和王爺商量，可是王爺這日理萬機的，我也沒有機會和他說明當下的情況啊。」

  一個長老拍著桌子說道：「果然不是我們張家的自己人，若是我們張家的自己人，現在發生了這種事情，早就開始維護我們張家的利益。」

  「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不是你們幾個，不知道是抽了什麼瘋，當初默認了這件事！」

  「就是說，當初說好了，只要入贅就是我們張家的人嗎，現在怎麼不說了？」

  「哎，現在說這個有什麼用，就算是我們說了又能怎麼樣，那可是陛下親自下旨，我們張家以後的王爺都要皇帝陛下親自挑選。」

  「哼，你們這些老傢伙繼續在京城受氣吧！老夫要回去了。」

  「張輝你這是想要做什麼？回？回什麼地方去。」

  「能回哪？當然是回到我張家的封地，不然的話，要和你們一樣，帶在這裡受這種冤枉氣？」

  「張輝，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還不夠明白嗎？多的我也不想要說了，我對不起逸輝啊，我這就到我張家的 封地，為逸輝守墓，都是我愧對了逸輝的信任。」

  「張輝！」

  「你可不要對我大呼小叫的，按照輩分，你還是要稱呼我一個十三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