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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禍不單行別夢去(四)

2023-11-16 16:07:49 作者: 年紀輕輕有了貓
  曹艷兵忽然聽到了自己好友大聲的呼喊,這一下子竟然是被他嚇到。

  「乾乾嘛?」

  「你還記得,當時我們在你當官時,許下的承諾嗎?」

  曹艷兵嘿嘿笑道:「當然是記得啊,匡扶正義啊。」

  崔永福伸出一隻手說道:「那把信的下一張給我。」

  曹艷兵眼神撲朔,四處張望,然後說道:「什麼?什麼下一張,老崔啊,你這是在幹嘛?」

  還沒有等曹艷兵說完,崔永福就開始在曹艷兵的身體上摸索起來。

  「你當我是傻子嗎?這信最後字句明顯上下不接,肯定還有下一張,你覺得我是沒有讀過書嗎?」

  曹艷兵扯著慌說道:「啊?是這樣嗎?我也不知道呀,可能是寫信的主人沒有裝吧。」

  崔永福放開曹艷兵,盯著他說道:「你覺得我這麼好騙?」

  「你忘記了嗎?當時我們可是說過不懼權威的?」

  「不懼權威?老崔啊,你是不是真的傻啊,我們兩個人在這行噹噹中混了這麼久,這些東西,你怎麼就看不懂啊!」

  「不要和我說那麼多,你先將剩下的那封信給我,我就是想要看看下半部分講了什麼!」

  「好吧。」

  曹艷兵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張紙,「我事先說好,我不是為了逃避。」

  崔永福接過信紙,看完之後,直接笑了起來。

  「真的是搞笑,這明顯是要讓你站隊啊。」

  曹艷兵點了點頭,「所以我不想你看到這個。」

  「難不成是怕我責難你?」

  「這倒不是,只是事情太過於蹊蹺,我有些不確定,這個更像是有人專門為我們設下的圈套。」

  「為了讓一個區區的京兆府尹站隊?」

  曹艷兵自嘲的笑了,「是啊,一個區區的京兆府尹而已。」

  「公道自在人心,我覺得相爺不該被扣上這種爛帽子。」

  「世人都知道張家對於成國的重要,但是張家對於成國的不存在更重要,若是因為這件事,張家真的」

  「但是我覺得張家不是現在出事,你覺得呢?」

  曹艷兵在沉思,然後對著自己好友說道:「你贏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那人手?」

  「我知道有一個人。」

  「是誰?」

  「鴻源寺住持,釘宮方丈。」

  「你說的這個人是什麼來歷,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聽過你提起?」

  曹艷兵笑了笑說道:「來歷就不要在意了,我現在就出發,你也知道,范偉我是不可能去求的,至於五衛那裡,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為什麼不去找。」

  崔永福點了點頭,「你不用解釋,我知道。」

  「至於這個方丈,會不會是出家人已慈悲為懷,我就不確定了,這件事就交給上天來決定,你看如何?」

  「你是想要說救不救人全看天意?」

  「畢竟我們能力有限,你又是不知道,你我兩個人倒是無所謂,但是我們的家人若是跟著我們受累的話?」

  崔永福雙手緊握,臉上全是不甘,但是之後長舒一口氣,說道:「好,你只管去做,這件事全憑天意。」

  曹艷兵拍了拍崔永福的肩膀,然後錘了一下崔永福的胸口。

  「我為你些一條帶有我官印的摺子,遞給上邊的人,樣子還是要做足的,至於結果嘛,就看天命了。」

  崔永福看了一眼曹艷兵,回了他一拳,說道:「你小子,這哪是看天命,你是真的想要去了!」

  曹艷兵沒有說話,「走了走了。」

  鴻源寺

  一處禪房之中,一個雙眉皆白的禿頭和尚誦讀經文之時,被一個小沙彌打斷了念經。

  「方丈,有一位施主說是要見您。」

  老和尚放下敲木魚的犍稚,問道:「見我?」

  「是的。」

  「可是我們鴻源寺的故人?」

  小沙彌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回道:「方丈,我倒是沒有見過,之時他說是方丈您的故人。」

  老和尚起身,說道:「帶我去一見這位施主。」

  這位老和尚就是大名鼎鼎的釘宮法師,如今鴻源寺的方丈。

  「哦,是小友啊。」

  釘宮看到了曹艷兵後,和顏悅色的說道:「不知道小友尋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曹艷兵說道:「不知道方丈可有渡人的想法?」

  「渡人?我佛只渡有緣人。」

  「哈哈哈,這不是巧了,我來尋方丈,這不就是有緣?」

  曹艷兵看著釘宮,等待著釘宮的回答。

  「小友這眼神可不像是找老衲去渡人,而是來找老衲去打架。」

  「方丈大師真是慧眼獨具。」

  「既然施主是來找人打架的,我想施主是來錯地方了。」

  「並沒有來錯,我可是知道方丈可是一位絕世的高手,想來應該不想看到生靈塗炭的後果?」

  「若是這件事沒有完成,以後這天下可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子!」

  「你這是想要道德綁架老衲?」

  曹艷兵拱手說道:「方丈大師,你這是說哪裡話,晚輩可不敢這麼對待,只是現在晚輩實在是找不到什麼可以幫到我的人,不得已才上來求見。」

  之後也不知道曹艷兵和釘宮說了什麼,直到最後釘宮點頭。

  「既然如此,老衲倒是可以隨著曹大人走一遭。」

  「多謝方丈,不知道方丈要帶什麼人和我一起去。」

  釘宮說道:「當然只需要老衲一個人便可,無須寺內的其他人。」

  剛才曹艷兵也是半真半假的忽悠著釘宮,現在聽著釘宮還真要自己去,讓曹艷兵還是有些震驚,曹艷兵雖然當過一方的縣令。

  但是在官場中混了這麼久,范偉還是對江湖中的人了解不多。

  能夠做出那種事情的人,怎麼想都不是什麼無名之輩。

  「施主是信不過老衲?」

  「沒有,沒有,勞煩大師了。」

  京中的局勢越來越不明晰,以倒張派現在的做法,看來是想要直接將張家打壓的抬不起頭,若是不能直接讓他覆滅,也要找些可有可無的東西,讓他半死不活。

  京中大小官員現在已經站隊分明,今天的朝堂當中算是旗幟分明,只有幾個可以參加早朝的外地藩王還在苦苦的支持。

  「伴君如伴虎啊!」

  這是那些表態卻不上摺子的大臣心中所想。

  只是曹艷兵現在已經出城,理由也很簡單,接到了暗線的舉報,說是找到了一個逃匿多年的犯人。

  張家眾人在府中無一不是面露愁容,忽然之間,張家在京城中變成了別人口伐筆誅,人人喊打的奸佞。

  遠離張家的幾位小姐和夫人更加是被張家加急的傳信,直接到天一觀中之後,在沒有接到張家的通知之前,莫要回來。

  張竹萱在宮中直接被軟禁在了宣太妃的院子中。

  在京中的百姓們也是在輿論的發酵下,張家也是從民間的青天大老爺,變成了所有人口中的奸佞。

  曹艷兵帶著人已經離開了京城,遠離了這個是非之地。

  釘宮和尚和曹艷兵坐在一輛馬車當中,這位年過古稀的老人竟然還要比曹艷兵的臉色好些。

  為了抓緊時間趕往那個地方,曹艷兵特意讓馬車加快,於是在顛簸之下,曹艷兵的臉色蒼白,還有些想要吐。

  釘宮風輕雲淡的對著范偉說著:「施主,你沒有事情吧?」

  「沒。」

  曹艷兵強忍著喉嚨中的噁心想吐,這就是年輕人最後的執著。

  「小施主啊,若是覺得忍不住的話,可以讓車夫慢一些,強忍著可不好。」

  「大師不用擔心,早些解決這件事情,也是除去心中的一個包袱。」

  「阿彌陀佛。」

  曹艷兵這次帶的人不多,都是幾個崔永福考驗完的衙,這些人都是憨厚老實的人,今天的這件事想來也不會有人說出去。

  至於崔永福則是沒有辦法接受這麼高強度的趕路,真的只是一個孱弱的書生而已。

  曹艷兵為了緩解身體的不適,撩起了車簾,試圖看外邊的景色,緩解自己身體的不適。

  只是撩起車簾,他就後悔了,外邊在馬蹄和馬車的疾馳下,灰塵四起,聞到泥土氣味的曹艷兵就感覺到腹中一陣翻騰。

  之後的畫面就有些不好描述,曹艷兵不知道吐了多久,這輛馬車外邊全是曹艷兵的嘔吐物。

  釘宮輕輕的拍著曹艷兵的後背,「你這小伙子,太過於年輕了啊。」

  曹艷兵兩眼發直,不知道是在人前做出這種事情丟臉的羞愧,還是嘔吐到懷疑人生。

  這一吐倒是讓曹艷兵的身體感覺好了很多,接過釘宮遞過來的水袋,然後喝了一口,將口中的污穢吐了一個乾淨。

  因為剛才曹艷兵的嘔吐,車速逐漸慢了下來,這時曹艷兵覺得好些之後,才讓車夫繼續急駛。

  「大師,你知道我們還有多久才會到嗎?」

  「也許是要一天的時間。」

  「什麼?一天?」

  曹艷兵聽到了釘宮的話語,直接是想要跳起罵街,但是良好的修養依舊是讓他就話道口中髒話,吞回了肚子當中。

  「怎麼?小施主可是有什麼不便?」

  被一個自己請來的老和尚這麼問,讓身為請人的曹艷兵感覺到了一些無奈。

  「沒有,倒是讓大師陪我走這麼遠的路,實在是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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