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求而不得偶然得(二)
2023-11-16 16:07:49 作者: 年紀輕輕有了貓
也是自己覺得這王府中最為好看的地方,心中有些生氣,將事情全部怪責在了尹高軒身上,定是剛才時間浪費了太多,導致橘子沒有攔住小七,而後在院中玩耍。
想到小七在院中戲耍,尹玉遙竟是打心底開心起來。
若真是如此,那麼說明小七不在拘謹,真的將自己當做了好友,這也是從哪裡出來之後,自己最為開心的時候。
自己慢慢轉悠,看著院中的那些丫鬟也順眼起來,開心的向著他們詢問著小七的去向,經過一番盤問,小七終於在極其偏遠的地方看到了三人的身影。
走到近前,便是可以見到小七悶悶不樂的坐在一個春凳之上,一旁的橘子滿臉的委屈,至於小七帶來的那個丫鬟則是有些氣憤。
尹玉遙說道:「這是?怎麼了?」
橘子聽到尹玉遙的聲音,轉憂為喜,跑到尹玉遙身邊說道,「郡主你可算來了。」
事情很簡單,小七來到後院時,遇到了一個人,聞潁。
這個玄衣青年見到有人來後院,不問事由就是將小七數落一番,橘子想要說什麼,被小七攔了下來。
小七笑眯眯的說道:「若是我們打擾到了你,我在此向你致歉。」
「你以為道歉就行了嗎?」
玄衣青年將手中的一本薄書合住,滿是怒意的看著小七,瞧了瞧想要開口的橘子,冷哼道:「橘子,我可不管這人和你什麼關係,但是你現在私自離開郡主殿下」
橘子回道:「聞潁殿下,這位是郡主殿下的好友。」
玄衣青年打量了下小七,不屑的說道:「就她?她旁邊的那個還行,若是這個還沒有步入武道的人,能入郡主的法眼,你以為我和郡主殿下求學的四年白瞎了嗎?」
小七依舊還是淡漠微笑,又再一次攔住想要出手的雪怡。
玄衣青年笑意更濃,眼中卻是冷意十足,「橘子,以後騙人要編個實用的理由,今日之事,雖然郡主不會追究,但是我也會如實稟告。」
橘子啞然,氣道:「哼,聞潁,你不要以為你自己很聰明,你就等著郡主找你麻煩吧。」
聞潁將書拿起,沒有抬頭看二人,「知道了,你們還不走?」
橘子還要說話,又再次被小七攔了下來,小七搖了搖頭,牽起兩個人的手,離開了此處。
小七上次來府中,聞潁就沒有正眼瞧小七一眼,若問他這世間女子,他心中只有幾個人,剩下其它皆為繡花枕頭,人人擺放的花瓶而已。
所以,小七來府中,他沒有好奇的去見,也沒有陪著尹志明一起前去。
至於小七那一身的華麗衣著,聞潁也是絲毫沒有看在眼中,他現在的情況就是見到了一些人與事,就有了睥睨一切的資本。
還沒等小七離開,聞潁就又翻開上次張彪丟下來的一份薄書,思索著其中道理。
小七沒有介意聞潁口中的言語,但是依舊心中有些不開心,讓橘子帶著自己到一處僻靜地方,只是地方越僻靜,小七的心境就越淒涼。
「七小姐,我」
小七不在意的擺了擺手,不開心的是自己無法擺脫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要給張家帶來或多或少的影響,無規矩不成方圓,有了方圓就有了束縛。
江湖兒女,快意解恩仇,權勢紈絝,家世注姻緣。
只是小七既不是江湖女子,也不是權勢紈絝,一舉一動都要想著家中人的想法,為了避免給祖父帶來更大的壓力,小七已經熟悉了忍讓。
尹玉遙聽到這一切,挑了挑眉頭,說道:「這小子竟然敢欺負我的貴人,不行,我要找他理論理論。」
小七回過神來,對著尹玉遙歉意一笑,「以前,有人和我說過,人要知足,切莫惹事。又不是什麼大事,被人說上幾句,我又不可能被說死,況且,我如今也沒有為這事生氣。」
尹玉遙看著小七,疑惑道:「真沒事兒?」
「無礙。」
「那我們」
小七將尹玉遙拉著坐在了自己身邊,說道:「今兒個來也不是為了什麼大事,先前就說了要說些家常,如今我們就聊些家常。」
小七這忽然沒來由的無盡苦水,將傾倒給尹玉遙,自己的悽苦的身世,如今的境遇,更是沒有隱瞞自己被人懸掛在了暗殺賞金榜上。
這麼做即是想要平復心中的苦悶,也是想要通過尹玉遙告知尹高軒,他看上的未來兒媳,於他惠南王府沒有半點好處。
尹玉遙認真的聽著,聽到小七過去在府中的遭遇,竟是流出淚來。
「幸好有我柳姨,我的姐姐還有范叔叔.」
至於小七口中的范叔叔,便是在張府中消失不見的范偉,現在的他右手負傷,鮮血淋漓,背靠在一處牆面,嘴唇蒼白,不敢喘著粗氣,只能側耳聽著街邊的動靜。
圍繞著這片無人的城西荒涼區域,竟然還有這麼多不為外人所知的人物。
聽著久久沒有動靜的范偉搖了搖頭,才算敢喘著粗氣,開始為自己的手臂止血,平時來到這片區域,竟然沒有發現。
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瓶,然後從衣服下撕掉衣角,將胳膊挽了起來,劍傷還在冒血,范偉先將絲帶綁住臂膀,然後將小瓶口子打開,在傷口上抹上其中的藥末。
顯而易見的看著粉末融於血中,而後范偉又撕下一條布條,想要將傷口綁好,只是還沒有綁好手臂的布條,范偉就感嘆道:「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片荒涼的地方竟然有你這樣的高手。」
隨著巷子一陣詭異的清風拂過,一個帶著斗笠的男子,出現在了巷口。
這男子沒有說話,只是提著劍向著范偉這邊走來。
范偉自顧自的問道:「你就不打算了卻我心中的一個遺願?告訴我你們究竟是為了什麼?」
「死人不需要知道。」
這人向著范偉劈來,范偉一個踉蹌,算是躲開了這男子的一擊,男子又說道:「你已經很厲害了,差點讓你跑了。」
范偉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臂膀擋住了男子的一腳,但是范偉身形卻是受到衝擊向著旁邊倒去。
范偉很是艱難的腳步錯動,擋去這人的氣力,伸指戳向男子眉心,要先探一探這男子的深淺虛實,其實,范偉心裡也明白,這個男子的武功那還需要什麼測試,這也只是范偉的以命搏殺罷了。
那男子左臂前揮,十分巧妙的用臂膀纏住范偉胳膊,將范偉困在自己身前,而後男子右手劍勢凌厲,目標便是范偉的命門。
「我以為你還有點兒意思,沒有想到依舊是這麼不堪一擊。」
男子似乎有些失望,就想著了結范偉性命,突然間「唰」的一聲,不知從何處中擲進一個石子,猛向那男子的長劍撞去。
便聽到叮噹一聲,男子竟是顧不得眼前的范偉,直接鬆開了他的手臂,兩手握住劍柄合力的才穩定住劍身,獨留一陣粉塵隨風消散。
「誰!」
男子怒目而視,向著石子擲過來的方向看去,但是見到一個人坐在屋頂之上,笑意玩味的看向這邊。
「你是何人?」
那人把玩著不知道從哪裡撿到的石子,輕輕說道:「看戲之人。」
「看戲?閣下若是僅僅是為了看戲,又怎會出手阻攔在下殺人。」
男子笑道:「哎呀,我呢,喜歡看戲,但是有個壞毛病,就是見不得血,你這一劍下去,那血豈不是會濺射四方,那樣子不好。」
這名帶著斗笠的男子沒有收劍,只是范偉這時依然起身,想要向著那邊跑去,遲則生變,帶著斗笠的男子向前兩步,左掌運勁拍出,既然是不能用劍,那他就用掌殺人。
但見一陣風從身邊掠去,聽得「啊」的一聲慘呼,范偉楞在當場,轉身向著發出聲音的人望去,為之一怔,只見那帶著斗笠的男子左手手掌被洞穿,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范偉,竟是看到了那斗笠男子的真容!
至於洞穿他掌心的東西,范偉猜測是一塊兒石子,先前看戲的那位從屋頂上下來,拍著手,嘴中嘟囔道:「我都說了,你還要殺人。」
走到近前時,用手擋在自己眼前,催促道:「快快快,把你那流血的手擋起來,不然的話」
還沒等他話語說完,斗笠男子提氣後躍,幾個漂亮的踏空而行之後就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范偉長出一口氣,全然不顧剛才用力崩裂的傷口,對著站在自己身邊的人重施一禮。
「感念先生大恩大德,就在下一命。」
救下范偉的竟然是張彪,這時范偉的心中滿是劫後餘生的後怕,竟是沒有想別的。
「得了,趕緊包紮一下傷口。」張彪頓了頓又說道,「要不要去我院裡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