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尋找多年白用功

  但是我出了我們大成國，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我沿路詢問了路線途經城鎮的許多人，竟然沒有人知道或是見過我們成國的使團。」

  「是不是你尋找的路徑不對？」

  莫成弘搖了搖頭，「不會，使團出行路線都是由禮部規劃，不可能出現什麼偏差。當然也不排除他們並沒有按照當時朝廷規定的路線行徑，這一個結果。」

  莫成弘端起千芷斟的茶，飲了一口。

  「於是我為了求證，在越國遊歷了三年，多方打聽，也始終沒有人聽說過這支使團曾經入境。

  使團消失了蹤跡，甚至我打聽那個遙遠的知國都無人知其究竟在何方。」

  莫成弘說完這些望向柳雲華，仿佛想要求證些什麼。

  柳雲華先是白了一眼莫成弘，而後說道：「知國在何處，其實越國人也不清楚，有知國的這個事情，本就是你們皇帝一人的說辭，雖說你們成國說知國與越國接壤，但真實情況是你們所說的傳聞那個地方啟天山脈。」

  柳雲華也不願意多談，因為當時皇帝求小七母親之時，小七的母親解釋過，但依舊被駁回。

  莫成弘語氣有些失落，「說來可笑，越國的邊境國家眾多，但是我按照路線卻沒有尋到那知國，也和柳姑娘說的沒錯，那路線所指的地方卻是那道無人可以翻過的天險。」

  柳雲華倒是點了點頭，認同了莫成弘的話語。

  莫成弘說到這時也是有著不敢相信和懷疑，說道：「當年的事情著實太蹊蹺了，本來不該和你說起，但又怕你瞎想」

  聽到這個小七明顯心情低落了下來，一旁的張莉連忙安慰道：「小七，沒有結果的結果就是最好的結果，叔叔嬸嬸他們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有出什麼事。」

  已經過了四年，其實小七心裡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自己出去去尋的決心更加堅定。

  柳雲華看出了小七的打算，露出擔心的神色。

  小七強裝出一抹微笑，「沒事大姐姐，對了，莫叔叔，那你尋我柳姨做什麼？」

  小七主動繞過這件事，莫成弘便順著這個說了下去，莫成弘看著不知道想什麼的柳雲華，說道：「我回成國的時候，途經越國國都之時，聽說越國國君病重，而且已經派了使臣來大成。」

  「我們都知道了，你這消息傳達的太慢了。」柳雲華很鄙視的看著莫成弘。

  「哦？」

  「宮裡已經通知下來了，讓過幾天的大宴，宮裡要請柳姨和小七都前去。」張莉為莫成弘解釋道。

  「哼哼，那你知道來的人是誰嗎。」莫成弘看著悠哉的柳雲華冷哼道。

  柳雲華白了莫成弘一眼，「你這頭豬，莫不是把我當成你的同類？拜託你有點兒腦子，能讓大成國後宮之主請我去的，定是老皇帝的幾個女兒唄。」

  看著莫成弘一臉不屑的態度，柳雲華說道：「難道不是？」

  「大錯特錯，且不說越國的幾位公主早已出嫁，身份就不會那麼尊貴，就算有公主沒有出嫁，按照越國皇室的教育，那些公主也沒有能力勝任這使臣一職，我想你比我更懂越國吧？」

  柳雲華皺了皺眉，「哦， 那我倒是想知道是誰？」

  「呵呵，我偏不告訴你。」莫成弘自顧自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很是嘚瑟，「除非，你求我。」

  「求你？笑話？」柳雲華惜柳眉踢豎,星眼圓睜,說道:「讓老娘求你，做你的春秋大夢。」

  「老大，你家的三妹妹呢，讓千芷給我請過來。」柳雲華對著張莉說道。

  「柳姨，三妹妹那日進了宮，便沒有回來，只怕是你尋不到了。」

  莫成弘聽到了張莉的回答，又看了看柳雲華吃癟的模樣，大笑起來。

  「你得意個什麼，不就是來了個人嗎？我還不信她可以把我吃了。」

  柳雲華語氣中滿是不屑，事實上也卻是如此，越國的來使確實不能對柳雲華怎麼樣。

  柳雲華心中也在嘀咕，究竟來使是誰？為什麼這老三回了皇宮卻不能出來了，是因為什麼事拖住了她出宮，還是越國來使不讓她出來？那麼不讓她出來的意義又是什麼？

  小七這時想著她父母的事情，也沒有理會幾個人的談話。

  「莫叔叔你回來的消息，祖父他們已經知道了嗎？」張莉向著莫成弘問道。

  「我已經將我的調查結果告訴你莫爺爺了，遇見小七的時候，正是你莫爺爺被相爺找去問話的。」

  「對了，蠢女人，聽說家裡這幾天不太平，你可要照顧好小七。」

  聽到莫成弘的話，柳雲華也沒和他吵架。只是閉著眼品著香茗。

  「喂，和你說話呢，而且我來院子裡這麼久了，以前那幾個丫鬟呢，怎麼光看見大小姐院裡的人了？」

  「咳咳.咳」張莉急忙咳嗽制止莫成弘說下去，柳雲華看了小七沒什麼反應，白了莫成弘一眼，說道：「白痴。」

  莫成弘也明白了這院裡似乎發生過什麼，現在只能等著回去尋人打聽了。

  「你這麼多年沒有回來，這著急回來，我想你應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去？」柳雲華忽然開口道。

  「切，蠢女人，那我先走了。」

  莫成弘也知道在呆在此處也只是給小七添堵，索性先回去打聽一下最近幾年張府發生的事情。

  「小姐，小姐，那個乞兒醒了！」

  莫成弘剛走不久，空珆就著急忙慌的跑出屋對著座位上的幾個人說著，她自己對於乞兒甦醒這件事還是很開心的，只不過迎來的卻是千芷的冷眼。

  「奴婢知錯，請小姐責罰。」

  空珆被千芷的眼神嚇得趕緊跪下請罰，想著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麼錯。

  「沒事，你起來吧。」張莉柔聲的說道，轉身看了看千芷，「千芷你也不要天天嚇唬她們，你看你這麼漂亮，如果笑起來會更好看的，不要天天繃著臉。」

  千芷愣了片刻，露出一個很冷的笑容，說道：「是。」

  張莉扶額，站起身捏了捏千芷的臉蛋，嘆口氣，「算了，還是先去看看那乞兒吧。」

  張莉瞅了瞅小七，這孩子還在發愣，估計還在思索剛才莫成弘說的那些。又看了看柳雲華，柳雲華則是氣定神閒的品茶，兩個人不做表態，張莉只好輕輕的拍了拍桌子。

  「那個乞兒醒了，你們不去看看？」

  小七給了反應，哦了一聲沒了下文，柳雲華則是愛答不理。

  「哎」

  兩個人依舊是不動，張莉只能自己向著屋裡走去，張莉這次打著給這乞兒打理房間的名義，給小七的院裡增添了不少東西，當然大部分都堆在了這個乞兒的房間裡，張莉想著是等小七有時間了再讓人去把這些東西更換更換。

  屋裡已經點了燈，張莉的丫鬟婷兒現在還在屋裡留著，她和空珆兩個人被叫過來照顧這個乞兒。

  婷兒坐在炕邊為乞兒整了整被子，見到張莉進了內屋，趕緊下來對張莉施禮說道：「小姐」

  張莉點了點頭，示意婷兒不用多禮，徑直走到那炕邊對著虛弱的乞兒說道「你醒了？」

  那乞兒現在被婷兒扶起，半靠在軟被上，聽見有人問她話，慢慢睜開眼睛，有些驚訝的望著張莉。

  外邊的小七和柳雲華還在那裡坐著，柳雲華首先發問道：「你不去看看？」

  小七像是琢磨了好久，才開口說道：「好」

  說完這個字也起身走向屋裡，柳雲華看著小七的背影，將茶水飲盡。

  「空珆，你去看看廚房，那會兒吩咐下去熬的粥好了沒有。」

  「是小姐」

  空珆正出屋的時候，小七正巧要進來。

  「空珆姐姐這是要去哪裡？」

  「小姐吩咐我去後廚看看粥好了沒有。」

  「辛苦空珆姐姐了。」

  「七小姐說哪裡的話，這都是我們這些下人應該做的。」

  「小七快進來。」張莉聽到了門口的動靜便催促道。

  「哦」

  「那我就先去取粥，不打擾七小姐了。」空珆向著小七施禮告退。

  看了看屋子裡堆積的東西，小七搖了搖頭，她這大姐姐又為她準備了這麼多無用的東西。

  小七進了裡屋，那個乞兒視線轉向她。

  「這就是你救下的那個了。」張莉指了指小七。

  小七對著乞兒說道：「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那個乞兒像是見到小七安了心，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艾呀呀」艾呀呀現在還是很虛弱，有氣無力的回答著。

  「艾呀呀？」小七楞了一下，看到艾呀呀有些勞累，便說道：「恩人等下吃些東西，今天先好好休息，我們改日再聊。」

  張莉本想說什麼，但是轉念一想也是，今天的發生的事情挺多的，每個人都需要緩一緩。

  看著乞兒望向自己，張莉說道：「今日就先這樣吧，等會兒我讓婷兒留下照顧你。」

  小乞兒聽到張莉的回答才是安心下來，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