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分道揚鑣

  慕清歌也正是要等待這些消息，特別是從遭災地區送來的信箋都仔細地看了遍，這些對於他們即將要去的地方都很重要。

  「你好像對於災情比較的注意？」樂人支著頭挑了挑燈芯的看著慕清歌詢問道:「是因為風無塵麼？」

  這當然是有的，不過慕清歌還是想要真正的關注災情的事情，就搖搖頭說道:「風無塵沒有幫助我之前事情也辦的挺好的，所以沒有必要為他擔心，我是在想河堤垮塌的事情，千里澤國，也不知道多少災民流離失所。」

  樂人看著慕清歌蹙眉的樣子，就反問道:「用不用我幫忙調集一部分財力，向比較富裕的地區買糧運過去？」

  慕清歌反問道:「我們這邊寬裕麼？」

  「因為玲瓏閣不需要向地方納稅，所以可以很快速的拓展了不少生意渠道，只要你不是想把整個災區都管了，我覺得還是能協助一部分的。」

  聽到了這個慕清歌才說道：「那先把東西收購回來，回頭看情況再說吧！糧草在靠近災區的地方停運就行。」

  兩個人事情辦完了都快要到了後半夜，匆匆收拾了下就睡下了。

  外出奔走不像是在家裡那麼舒適，後半夜慕清歌還沒有睡著，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就是迷迷糊糊的。

  收拾好了準備出發，慕清歌騎在馬上搖搖晃晃的走在路上，小墜子騎馬走在旁邊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樣子就詢問道：「少夫人，您這是昨天夜裡沒睡好？」

  「幾乎沒睡。」

  慕清歌迷糊的晃晃悠悠的說道：「不過沒事，我在馬上也能眯會，不用遷就我，就是好久沒有在外面睡過了。」

  看著慕清歌還真的能在馬背上騎著馬睡著，小墜子就很擔心的在旁邊說道：「她真沒事吧？」

  「應該沒事，放心吧！」

  走到了半路，車隊走走停停，官道上不斷地有大隊的行軍路過，看樣子是從南邊撤回來的，甚至身上還帶著傷，慕清歌清醒了點之後才詢問道：「小墜子，這是怎麼回事？有地方打仗了？」

  他們正站在路邊給行軍的官兵讓路，小墜子掃了眼他們身上的衣服說道：「這些應該都是驍騎營的，不是正常換防，估摸著是什麼地方災民多，就在什麼地方增加兵力，驅趕災民不往京城走。」

  「不讓往京城走？」

  「一般來說災區的城主都會用這樣的辦法，用騎兵限制流民的走向，這樣好堵塞京畿的消息。」

  慕清歌更加不明白了，反問道：「遭災的災民不想的賑災，而是想的怎麼欺上瞞下，這算是什麼父母官？」

  「少夫人，您想的太容易了，出了大事往上報，丟官免職事小，事情大了是會被滿門抄斬的，這才是大事。」小墜子小聲的說道：「在位者誰不怕自己的性命丟了？」

  慕清歌沒說話，但是心情很複雜，樂人倒是在旁邊詢問道：「那你倒是看的挺透徹，分析的也有理有據的，我看你年紀也不大。」

  「我們西北不是天災就是人禍，因為這樣的事情丟了官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有些是因為內鬥借題發揮，有些是因為確實監管不力。」小墜子冷笑的說道：「重罰之下，人人自危，但是不罰又都忙於向上爬，誰管百姓的死活？反正都是不幹活。」

  他們正在說著，路上的驍騎營已經全都走光了，就繼續走在路上。

  天氣不太好，淅淅瀝瀝的有下雨的意思，不過他們也已經快要到了，並不是很著急，慕清歌就追問道：「那按照你的意思，這還就沒有辦法了？」

  「辦法，辦法自然有，我們五殿下掌管的西北那幾年，任人唯賢，官場清明，百姓愛戴，但是他被調任才一年，官場風氣為之一變，趨炎附勢比比皆是，為什麼？就是因為新上任的總督大人結黨營私，搞亂了西北官風！」

  聽他這麼說雖然有點吹捧風無塵的意思，不過按照他的話應該風無塵在西北執政那幾年的確還幹了不少好事。

  「少夫人，我就是個粗人，聖人教誨我也不懂，反正我就是看五殿下做事對比出來的，就感覺上樑不正下樑歪。」小墜子很肯定的說道。

  騎在馬上的慕清歌沒有多說話，但是對風無塵倒是更加的有了幾分的更加好奇的地方。

  他們的馬隊已經遙遙可以望到輪廓，慕清歌眺望著遠處回頭對小墜子說道：「看樣子我們要在這裡分別了，你們要往西邊去不進城了吧？」

  「不進了，我們下午差不多就能到汴城，少夫人，你們也要小心，雖然我看你們已經換上了普通人的衣服，但是還是不保險，你們儘量小心。」小墜子也不廢話，他的隊伍都已經快走完了，就拱手說道：「就此別過。」

  「去吧。」

  說完小墜子騎著馬轉身就走了，慕清歌和樂人繼續南下，這座城市叫江城，臨江而建，踏過了這條路再往南走基本上就已經到了到了水患嚴重的區域，兩個人進城之後直接找到了玲瓏閣的分店下榻。

  這裡的掌柜叫徐江，江城本地人，家中原本就做著些玉器生意面前能夠餬口，是內閣的人找到了這個人，感覺能力很不錯才推薦他掌管了江城分號的。

  慕清歌和樂人他們前腳進店，後腳大雨就傾盆而至，站在店裡看著外面大雨傾盆，也總算知道為什麼會衝垮那麼多河堤。

  「兩位東家，我們給您燒了熱水，熬了薑湯，喝點去去寒吧！」徐江躬身在旁邊說道：「這天氣太潮了。」

  慕清歌很高興徐江能有心安排這些，急忙和樂人想去泡澡，穿過院子的時候有個不像丫鬟模樣的丫鬟被送了過來伺候兩個人更衣。

  泡在了暖和的熱水裡，慕清歌感情舒服了不少的眯著眼睛說道：「能泡個澡簡直是太舒服了。」

  「咱們從這邊再往南走，路只會越來越不好走。」樂人泡在水裡整理了下自己的頭髮說道：「這熱水澡，泡一次少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