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往日秘辛

  蘇瑞聽了就反問她。

  慕清歌原本是想要調侃幾句，沒想到聽到了師兄這麼詢問，愣了下之後又笑了起來說道：「師兄，你這可不正經了。」

  配合著慕清歌露出了不正經笑的蘇瑞嘆氣的說道：「駙馬爺自然是不好當，所以我現在需要趕緊給自己成個家室，避免被人口舌。」

  「這倒是很有趣。」

  慕清歌想了想點點頭說道：「讓爹爹在京城給你找個，這地方雖然是烏煙瘴氣良莠不齊，但也並非找不到個蕙心蘭質的大家閨秀，也不算是辱沒了你。」

  在朝中諸多將軍冢，蘇瑞也算是地地道道的儒將，多少名門少女就眼巴巴的盼著這位將軍能青睞自己。

  所以要說蘇瑞成家立業，那是太簡單的事情了。

  「你猜猜老將軍舉薦的是誰？」

  「我？」

  慕清歌條件反射的就指了指自己，結果沒想到對方還真的點點頭。

  看樣子家裡的老爺子和這位五皇子是真的相互看不慣啊，上次在朝廷上賜婚的時候自己機怎麼就沒看出來。

  「那小女子還請公子拒絕了這場婚事呢！」慕清歌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的說道。

  他們師兄妹都是在慕雲手下學習，可以說是青梅竹馬倆小無猜，要說蘇瑞喜歡什麼樣的人，慕清歌心中其實很清楚，若是對方有意自己肯定早就發覺了，到了現在都沒有，那就是真的沒有。

  就他這樣的人，犯不著藏著掖著。

  果然，蘇瑞聽了哈哈大笑了起來，搖了搖扇子隨之又嘆氣的說道：「清歌，你自己找了個好夫君，但是老將軍和五皇子之間，怕是有不淺的鴻溝，你自己要拿捏好。」

  「打住，第一呢，五皇子只不過是我拿來當擋箭牌的，我在來之前真不知道這個人以前這麼風光過，並且你怎麼會和風無塵這麼熟悉。」慕清歌完全不明白的說道：「你的事情我不都知道麼？」

  「那我帶兵打仗的時候，你不也沒跟著去，當初榮葛爾之亂，我帶著八萬兵馬前去平亂，當地的駐軍就是風無塵。」蘇瑞攤手說道：「你不知道駐軍是誰，但你知道榮葛爾之亂吧？」

  慕清歌想了想覺得還真的是如此。

  「那第二，當初那件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慕清歌換了句話詢問道：「風無塵和我爹爹的曠世恩怨。」

  「這事情不能怪老將軍，也不能怪風無塵，怪就怪事情撞一起了，我這麼多年從中調和，依舊是沒有辦法化解。」蘇瑞坐在了石墩上看著慕清歌說道：「老將軍和你說屠城的事情了？」

  看著慕清歌點點頭，蘇瑞才繼續小聲的說道：「這事情你明白始末，但是不明白細節，先說師父那裡，原本塞外各個部落已經完全投降，坐等收編，風無塵這帶著人一路屠過去，其他的部落聽到了那就是拼死抵抗。」

  「當初我們大軍原本糧草接濟並不順暢，若是順利收編，那邊是千古功勞，但風無塵這麼一叫和，就全都黃了。」蘇瑞嘆氣的說道：「這事情我也有點怪他，畢竟是傾盡朝野的力量打出來的結果。」

  慕清歌聽到了這裡就更加的好奇了，就詢問道：「可是風無塵為什麼非要屠了那個地方呢？」

  「為的，為的是個郡主，和風無塵一母同胞的昭陽郡主。」蘇瑞看著慕清歌說道：「你可能不認識這個公主，但是她和風無塵是同個母后的親妹妹，成年就嫁給了當地的部落可汗和親。」

  「然後呢？」

  「那邊各個汗部聯合騷擾我朝疆土，風無塵帶兵平反的時候，對方知道了邵陽郡主是他親妹妹……」

  蘇瑞想了想，擅自微微一顫沒說話，就只是遺憾的說道：「沒了，在風無塵面前沒的。」

  眉毛一挑，慕清歌自然是明白，兩軍陣前要是真的打紅了眼，手段殘酷是必然的，但是……

  這個有悖常理吧？

  「你也看出來了？」蘇瑞看著慕清歌反問道：「兩軍陣前拿著敵軍的郡主血祭羞辱，這是多蠢的人才能幹出來的事情。」

  「風無塵杜撰的？」

  「不管五皇子的事情，而是這個舉動有些異常，我事後曾經自己想過，也調查過那個汗部，總覺得處處透著古怪。」

  蘇瑞合上了扇子之後才說道：「我說此話，說過就說過了，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別讓旁人聽了去。」

  「你說。」

  「此事，有朝中的人影子。」

  心一沉，慕清歌馬上想到的是風無暇，這樣的伎倆太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情了，自己已經死過一次的人，有些事情看的格外的透徹。

  隨後蘇瑞嗓音恢復如常的繼續說道：「所以，後來的事情也就是，風無塵屠了那個部落，自己也丟了將軍的位置，閒散到了時下竟然大多數人都忘記了他曾經是個什麼樣的人，敢在他面前抖威風，都不想活了。」

  支著頭的慕清歌眼神有些兇狠了起來，蘇瑞說完才感覺到，嚇了一跳的他小聲的叫了聲師妹。

  馬上又恢復了往常的慕清歌露出笑容說道：「師兄，怎麼了？」

  「沒什麼，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麼？」

  「聽到了，放心吧，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乾淨的。」

  自己家的師妹，蘇瑞自然是很放心，他背著手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師兄等下。」慕清歌走了下來看著蘇瑞說道：「雖然我覺的咱們倆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但是我想我還是和你解釋下。」

  「莫要讓那些流言蜚語破壞了你我二人的師兄妹的情誼。」

  蘇瑞聽了馬上揮手說道：「不說的好，早點休息。」

  伸手拍了拍慕清歌的肩膀，蘇瑞轉身就走了回去。

  想了想的慕清歌也就只是苦笑了聲，自己怎麼現在有點賊喊捉賊的樣子，也就想了想覺得罷了，先回去睡覺的好。

  兩個人在院子裡剛走，院子裡陰影中的某棵樹後面就抖落了一地的露水，某個丫鬟摸著黑悄悄地看了眼周圍，順著小道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