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儀式開始

  「所以你打算怎麼辦？同意嗎？」這辦法實在有點匪夷所思，趙月茹心裡是覺得不怎麼靠譜的，但這裡的人確實很信仰這些東西，虞帝在位時不也是曾經去德安寺祭祀過嗎？雖然沒有成功。

  說到祭祀，她突然開口問道，「上次的祭祀就是一個失敗的例子，難道你還要去嘗試？」

  要知道虞帝那時候災情已經很嚴重了，而且他執政這麼多年，即使沒有成功，也會被說成是努力求雨，只不過沒有成功，並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但蔣瑞峰不同，他正是新帝繼位，而且又處於這個特殊的時候，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不能有任何的差錯。

  「其實上一次的祭祀慧智大師曾經說過一句話。」提到祭祀的事情，蔣瑞峰就下意識的想起了那天慧智大師說的，雖然當時聽懂了的可能就只有他和虞帝。

  「什麼話？」趙月茹好奇的問道。

  「他說虞帝犯了罪孽，只需要改正就可以解決這次的旱情。」這句話怎麼看都是在說他們當年謀朝篡位的事情，而且說完這句話後慧智大師也曾單獨見過他，雖然說的話不多，但其中的意思就是在說這個。

  「那不就是在讓你回到那個位子嗎？現在的結果就是改正後的。」趙月茹興奮的說道，她雖然不信這些，但是在和慧智大師一起尋找聖旨的時候，她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身上的不同，那是一種很玄妙的感覺，具體說不清楚。

  雖說現在確實已經改正了之前的錯誤，但真相併沒有大白於天下，對那些不明真相的人來說只是一次皇位的更替，背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根本就不知道，也不會去深究，所以這次的求雨儀式意義不同。

  「這就是我猶豫的地方。」蔣瑞峰頭疼的說道，他讓陳老先回去，但這件事本身卻是不能耽擱太久，需要儘快做出決定才行。

  「既然慧智大師這麼說了，那一定有他的道理，我們何不嘗試一下呢？」趙月茹不覺得慧智大師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人，既然能夠說出讓蔣瑞峰求雨這件事，肯定是有原因的，要知道在這次的皇權爭奪中，慧智大師是一直都在幫他們的。

  蔣瑞峰沉吟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聽她的建議試一試，為了百姓們能夠過上安穩的生活，一次不行就多試幾次。

  在他想通了其中的關竅，還沒來得及告訴陳老這個決定的時候，原本算是穩定下來了的都城裡突然又流傳起了一種說法，說是新帝利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奪得了皇位，所以乾旱只會更加嚴重，讓大家奮起反抗。

  這樣的流言來得蹊蹺，要知道之前那些對於虞帝不利的流言都是蔣瑞峰派人散布的，從他成功把虞帝關起來後就已經消散了，這次卻是又興起了，而且明顯一看就是針對他來的。

  「已經查探過了，是虞帝的舊黨，他們想煽動百姓們的情緒，以此來針對皇上您。」

  幾乎是這些流言出現的時候，陳老就動身前來了，他基本上沒怎麼去猜想都知道是誰在搗鬼，虞帝雖然已經被驅逐出都城，但那些殘存下來的勢力還是不少。

  「那就利用這次的事情將他們徹底剷除。」之前蔣瑞峰還愁怎麼揪出剩餘隱藏的勢力，他們倒是一點都忍不住，立馬就跳了出來，也算是給了他一個機會。

  「剷除當然是要去做的，但是您求雨的事情等不得了。」現在還只是煽風點火的想激發百姓們的憤怒，如果就這麼放任下去，只會越來越難收場，現在唯一可以解決的就是下一場雨，這樣所有的質疑聲音就都消失了。

  「你回去告訴大師，我答應了。」蔣瑞峰正好利用這件事說出了自己的決定，求雨儀式非同小可，也是需要好好準備的。

  陳老領了旨意就離開了，他這次不僅要負責登基大典，還要和慧智大師一起準備求雨儀式，事情比較緊急，他也是來回奔波很少回自己的府上。

  在侍衛們順著流言的源頭抓捕殘存勢力的時候，求雨儀式也以為百姓們祈福的意義散播了出去，為的就是讓天下所有人都能夠知道新帝的誠心為民，以及對於目前災情的憂心。

  求雨當天，不僅滿朝文武都到了，就連城裡的百姓們也都聚集到了德安寺下面，他們因為禁衛軍不能上山，所以只能圍繞在山腳下，抬頭往上看，希望能夠看到這隆重的求雨儀式。

  趙月茹帶著兩個孩子就站在祭台的旁邊，她看著立於高台上的人，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擔心，雖然她相信慧智大師的能力，但還是忍不住去想一些不好的結果，這次是真的被逼到了絕境。

  大家原本以為求雨儀式應該和上一次的祭祀差不到哪裡去，但是等看了過後卻是發現了不同的地方，祭祀是皇帝連同所有人一起，而蔣瑞峰的求雨則是他一個人，不需要別人的參與。

  這樣的形勢讓幾乎場中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中心的那個人，蔣瑞峰能夠感覺到大家的注視，他想起山腳下還在不斷聚集的百姓，一股無言的壓力落在了肩上。

  「眾僧人去自己的位置上準備。」慧智大師站在廊下看著下面的一眾僧人，他指揮著讓他們站好位置，呈完全的包圍形勢把蔣瑞峰圍在裡面，然後自己走到了首位席地而坐。

  蔣瑞峰在此之前就已經被告知了要怎麼做，所以他看到所有人準備好後，就動手點燃了面前的桌案上的香燭。

  「應天意，正乾坤，求雨儀式現在開始。」在香燭被點燃的那一瞬間，慧智大師嘴裡念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便閉上眼和所有僧人們念起了佛經，至此儀式就正式開始了。

  百官們雖然沒有被要求做什麼，但他們還是不約而同的跪拜了下去，只祈求上天能夠將下雨來。

  趙月茹看周圍已經跪倒了一片，如果她站著只會顯得很另類，所以最後她只得拉著兩個孩子一起跪了下去，不過心裡還是期望著能夠下雨。

  在這所有跪下去的人中，只蔣瑞峰站著，他站在桌案前遵照慧智大師叮囑過的一步一步做著手裡的事情，先是將一張黃色的絹帛鋪陳在桌面上，然後他沾上墨汁態度恭敬的寫下了這連日裡發生的事情，以及自己虔誠祈求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