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鞭打
2023-11-16 06:09:10 作者: 夜雨文鈴
趙月茹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她已經兩天粒米未進了,為了節省體力她基本上都趴著沒有動,蔣瑞雨今天早上又來了一次,同樣的問題,可惜她的回答也是一樣的。
可以看出來蔣瑞雨的忍耐力已經到達極限了,想必用不了多久就會爆發,那個時候就是她動手的最好時機。
心裡是這麼想的,倒是沒有料到這個機會來得這麼快,明明蔣瑞雨早上才剛剛被她給氣走,沒想到下午就又來了。
「我最後再問一遍,你到底說不說?」蔣瑞雨的情緒明顯已經帶上了不耐煩,她手裡纏著一根粗粗的鞭子,就這麼走到了趙月茹的面前。
趙月茹看了眼她手上的東西,知道今天這頓打是躲不過去了,其實早在被關進這個房間的第一天她就做好了會用刑罰的準備,沒想到竟然是晚了這麼久。
「不說話?」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任何回答,蔣瑞雨惱羞成怒的解開鞭子朝著旁邊的凳子就是一甩,她這一下基本上用了十成的力,那木頭做的凳子瞬間被劈成兩半,倒在地上。
鞭子划過空氣的破空聲很響,趙月茹即使趴在桌子上也聽得一清二楚,可以想見這一鞭子甩在她身上肯定皮開肉綻,再加上蔣瑞雨本就對她恨得不行,真的動手絕對是只重不輕。
「蔣瑞峰是不是私下裡結識官員?他想做什麼?招兵買馬難不成是要造反?」
蔣瑞雨每問一句就會甩一下鞭子,房間裡除了正中間的桌子,其他的家具幾乎都被她抽爛了,然而即使是這樣趙月茹也一聲沒吭。
這口無遮攔的毛病這麼久了還是沒有改,趙月茹光是從她口裡說的那些問話就大概猜到了他們綁她過來到底想做什麼,先不論造反的事情是真是假,光是區區一個蔣瑞雨,她的腦子可想不到這些。
要知道擔心造反這件事不可能會是一般的大臣們考慮的,只會是坐在那把椅子上,又害怕被人拉下來的人擔心的,所以這句話就已經讓趙月茹知道了這件事背後動手的那個人是誰。
原本在德安寺看到蔣瑞雨的時候只以為是私人恩怨,後來到了這裡發現只是關著沒有別的動作,她就開始感覺到奇怪了,今天是徹底想明白了。
蔣瑞雨一個人唱了半天的獨角戲,她看著不理不睬趴在那裡的人,神情有一瞬間的猙獰,手指緊握讓鞭子的手柄摩擦著自己的掌心,然後眼底的嗜血一閃而過,抬手就朝著趙月茹揮了過去。
「啊!」
一陣劇痛襲來,趙月茹忍不住慘叫出聲,鞭子上的倒鉤狠狠的帶過她的皮膚,不僅把衣服撕破了,就連衣服下面的皮肉也被帶起了一道血痕,鮮血慢慢的滲了出來,不一會兒就染紅了乾淨的布料。
「說不說?!」看著痛的翻倒在地的人,蔣瑞雨心裡一陣報仇的快感,她雙眼一片猩紅,就像個厲鬼一樣站在那裡。
趙月茹躺倒在地上,身體微微蜷縮著保護住自己的頭和肚子,這時候的蔣瑞雨根本就聽不進去話,她一心只想聽到肯定的回答,對於別的言語根本就無視了,所以趙月茹也不想多費口舌去爭論些什麼,總歸捱過這一次就好了。
長時間的沉默刺激得蔣瑞雨發了瘋般的揮動著手裡的鞭子,其實在被賣進青樓里的時候她的精神就出現了問題,只不過那時候為了活下去一直壓抑著,偽裝出自己正常的樣子。
後來被富豪贖回去她心裡一方面是感激,一方面卻是憎恨,尚存的良知讓她感念富豪救她出水火,但更多的還是對於男子花言巧語的厭惡,所以在認識了張尚書後她才會那麼痛快的就答應了殺人這件事。
與其將自己的命運交到男子的手裡,她不如只在乎榮華富貴更實在,只要能夠給她錦衣玉食的生活,讓她做什麼都可以,不就是殺人嗎?在身體被糟蹋的時候她就已經徹底把靈魂交給了惡魔。
這也是為什麼她每隔十天就會去石室折磨冉菀妙的原因,因為她心裡的惡意需要釋放,正好曾經和她作對的人被她找到關起來了,看著別人痛苦慘叫的樣子,她只覺得痛快。
經過不斷的鞭打,趙月茹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完好的肉,她埋著頭死死地咬緊牙關,堅決不讓自己叫出聲來,虛弱的身體再加上失血疼痛,讓她的腦袋開始犯暈,眼前也是一陣黑過一陣。
就在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被打死的時候,落在身上的鞭子突然停止了,不斷轟鳴的耳朵勉強可以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說話聲。
「不能……死……主子說過……」
那些字句明明就響在耳邊,但她就是聽不真切,身上的疼痛到最後基本上都變成了麻木,就連那種流血的感覺在她看來都比痛感來得清晰一些,旁邊的說話聲還在繼續,蔣瑞雨尖銳的叫喊聲像是針一樣刺得她腦子疼。
「不過是幾句證詞而已!打死了她再按個手印不就行了?」
這句話是趙月茹聽得最清楚的一句,她強打起精神,就怕她們真的打算這麼做。
好在另一個人拒絕了,她警告了蔣瑞雨下手不要太重,只要人不死就可以任由她處置,蔣瑞雨雖然心有不滿,但她確實不敢多說什麼,畢竟這人後面的主子不是她能隨意得罪的。
發泄了一通脾氣後,蔣瑞雨直接推開門走了出去,既然都說了只要不死隨便動手,那麼往後她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夫人,你有沒有怎麼樣?」女子等她走遠了才蹲下身去查看趙月茹的情況,原本粉白色的衣裙已經被染紅成一片,就連地板上都是血跡,光是看著就很嚇人。
趙月茹在女子的攙扶下勉強站了起來,她現在渾身劇痛,四肢虛軟沒有力氣,就是站起來了也全靠女子撐著。
「沒……事……」她費力的蠕動了一下嘴唇,最後才從嗓子眼裡擠出這麼兩個字,這是從蔣瑞雨開始鞭打到現在說的第一局話。
女子也不知道她是真沒事還是假沒事,但既然是被囚禁,而且還要逼問出答案,她就是同情也不會多說什麼。
「我這裡有藥膏,等你緩過來了就給自己上藥吧。」上面給的命令是不能讓人死了,按理說她直接把人扶到床上去就行,但看著趙月茹血人似的,她最後還是不忍心的留了個藥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