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慘狀

  等棺材蓋子徹底拿開後，他們才在下面一點的位置發現了一個算是開關的東西，這應該才是打開棺材的關鍵。

  趙月茹一個人好好的做了一番準備，終於是又靠近了幾步，然後逼著自己去看那張滿是傷痕的臉，從女子可以轉動的眼珠來看應該是看得見的，只不過是因為突然接觸了光亮有點不習慣。

  除了眼睛還在轉動以外，她發現女子的嘴巴並沒有被東西堵上，所以之前的聲音就是這麼發出來的，趙月茹腦子裡剛閃過這個認知，瞬間一個令人不敢置信的想法就緊接著出現了。

  她震驚的將視線又移到了女子的嘴巴上，這麼長時間了，就是再怎麼虛弱，也不至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除非她根本就說不了話。

  女子在連續眨動了好幾下眼睛後，應該是適應了，眼底的神色也慢慢的回歸冷靜，她眼珠轉動看向了旁邊站著的人，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被救，即使不能說什麼，但她還是眼睛裡泛起了淚花。

  「嗬嗬！」她嘴唇輕動想說些什麼，但在努力了一會兒後，她也只能嘴巴上下開合著發出一些無意義的聲音，她已經完全不能說話了。

  趙月茹不忍的轉頭，她強忍住湧上鼻尖的酸楚，只能讓自己慢慢的來調整，從她來到這裡開始，即使時時被針對，但她也沒有看到過這麼殘忍的事情，心裡所有的想法都是溫柔的。

  「這樣放著也不是辦法，我們得把她送去醫治。」等忍過這一陣情緒的波動，她又回頭衝著蔣瑞峰說道，不知道這樣的狀況持續了多久，女子的意志力很強，但就是鐵打的人也堅持不了這麼久，而且失血過多也很容易發生危險。

  「現在的情況就是不能隨意搬動她，而且走出去的路太長了，就怕路上顛簸更加難受。」蔣瑞峰也知道救人要緊，但是目前的情況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人懂得藥理，所以都不敢輕舉妄動。

  「我讓人回去請大夫過來。」最為穩妥的辦法只有這個，雖然可能會暴露行蹤，然後被蔣瑞雨察覺到，但眼下卻是顧不得了。

  「你趕緊快速的回去辦這件事，記住找一個老實的，而且還要叮囑他看到什麼都不要拿出去亂說。」隨手點了一個人出去，蔣瑞峰知道那些醫館裡的大夫其實膽子都很小，他們怕麻煩，只要到時候他多給些銀子封封口就行。

  趙月茹過了心裡那一關後，現在也可以面不改色的面對那張臉了，她蹲在棺材邊看著裡面的女子，並且還不斷低聲溫柔的安慰著，和她說著話，雖然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清，但看她眨動眼睛的速度應該是聽到了。

  女子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血染了大半，原本粉白色的布料變成了深紅色，而且還是不規則的四處散落著，看著有點觸目驚心，不知道這衣服下的身體是不是更加的傷痕累累。

  「蔣瑞雨的手段是真的狠。」趙月茹沒看一次眼前的女子，對於蔣瑞雨的厭惡程度就又更增加一層，這種把人關在一間密閉的房間裡虐待，真的是喪心病狂。

  不知道是不是蔣瑞雨的名字刺激到了棺材裡的女子，她突然開始小幅度的顫抖，起初只是手指抓撓著木板，然後就是整個身體控制不住的抖動，連帶著還不斷的發出一陣氣音。

  「你怎麼樣？不要亂動啊！傷口流血了！」趙月茹被這突然的變故給驚到了，她手足無措的看著，根本就不敢拿手去碰，就怕碰到傷口，但女子的抖動還在繼續，衣服上的血跡正在逐步擴大，已經是裂開了。

  「這樣不行，來幾個人先按住她。」眼看著情況越來越糟糕，蔣瑞峰現在也是顧不上男女有別了，他叫了幾個人過來，然後一人按住一邊肩膀，他則是抓住趙月茹的手按住女子的小腿，大家一起用力把她固定住。

  因為也是顧慮著她身上的傷，他們的力度都不會太重，不過這個方法也確實有用，女子抖動的幅度逐漸變小了，及至最後徹底停了下來。

  「我們暫時不要提那三個字，等大夫來了再說。」確定情況穩定後，他們就都鬆手了，蔣瑞峰先是交代了這麼一句，然後再拉著趙月茹站在一邊。

  「沒事的，你也不要太往心裡去。」他看出了趙月茹的低落情緒，知道她現在肯定很內疚自責，雖然當時她只不過是順口提了一下。

  「我看了心裡難受。」人有的時候是越被勸就越容易感到委屈，趙月茹就是這樣的人，她聽著蔣瑞峰安慰的話，幾乎是一瞬間情緒就出來了，眼淚順著就流了下來，她撲進蔣瑞峰的懷裡，忍不住小聲的啜泣了起來。

  蔣瑞峰頗為無奈的抱住她，手臂微抬輕輕的撫著她的發，也不說任何話，只默默的陪伴著，等她情緒穩定下來。

  哭夠了也發泄夠了的趙月茹這時候才感覺到了不好意思，她當時也是委屈極了，而且蔣瑞峰在她心裡一直是依賴的，感情又深厚，所以才會忍不住，她現在就是感覺眼睛脹痛，不過整個人確實舒爽多了。

  「不哭了吧？跟個小哭包似的。」蔣瑞峰迴憶了一下趙月茹哭泣的次數以及場景，突然發現還挺多，原本兩人還在村子裡那會兒，別說是看到她哭了，就是稍微柔軟的一面就不曾遇到過，所以一開始的印象是很自律也很強的一個人。

  「我才不是小哭包。」大概是也感覺到自己最近流淚的次數變多了，趙月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她每次在蔣瑞峰身邊的時候就特別的放鬆，往往展露的都是她本身的情緒。

  「好好好，你不是。」擔心她一會兒又哭了，蔣瑞峰寵溺的順著她的話去說，不打算反著來。

  兩人站在一起又說了不少的悄悄話，其他人則都十分自覺的背過身去沒有看，就是聽到了也當做沒聽到。

  不一會兒大夫就被請來了，出去叫人的還十分貼心的叫了個女大夫，也是考慮到了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

  「大夫，你趕緊過來看看。」趙月茹看到醫治的人終於到了，激動得不行，她直接把人領到棺材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