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情動

  「我每天看你，都會在心裡感嘆一句你好美。」蔣瑞峰不知道是今晚的月色太朦朧，還是杯子裡的酒太醉人，他定定的凝視著眼前的人，突然伸手觸碰到了她的臉頰。

  趙月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了一下，但也沒有馬上就躲開，她也分不清自己心裡在想什麼，明明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了要和這個人劃清界限，不願參雜進自己的感情，但不知道什麼時候她開始變得不懂自己了。

  蔣瑞峰的手指有點泛涼，但手心卻是滾燙的，他起初只是用手指的指腹輕輕的拂過趙月茹的側臉，然後慢慢的整個手掌撫摸，像是情人間的親昵，帶著繾綣的憐意。

  「你……」趙月茹緊張的咽了口口水，開口想說些什麼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但她剛吐出一個音節，就被突然移到自己唇瓣上的手指給嚇住了。

  她嘴唇微抖的僵直著身體，任由對面的人摩挲著自己的下嘴唇，今晚的舉動超出了他們連日以來的感情，同時也讓趙月茹亂做一團的心緒更加的雜亂。

  手指的觸感特別的敏感，蔣瑞峰感受著指下的濕熱與柔軟，他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般反覆摩挲著，並且還有鑽過唇縫往裡伸的想法。

  趙月茹察覺到他的意圖，連忙將頭別開用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她現在的心跳聲快得像是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似的，乘著這安靜的夜色，讓她一度懷疑會不會被對面的人聽到。

  「抱歉，是我唐突了。」因為她這突然的動作，讓沉浸其中的蔣瑞峰瞬間清醒，他不敢相信自己剛剛都做了些什麼，這完全就是風流浪子的所作所為。

  「今晚我有點醉了。」看著側對他不言不語沉默著的趙月茹，蔣瑞峰語氣里滿是自責的歉意，他本想伸手安慰一下，但考慮到自己之前的行為，最終還是作罷。

  「沒什麼事我就去睡了。」趙月茹眼睫低垂不去看他，經過這一段時間的冷靜，她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但同樣不敢回頭，情急之下她乾脆道了聲別就起身往屋子裡去了。

  蔣瑞峰看著她漸漸消失在門裡的身影，並沒有叫住她，今晚的這一切都超出了兩個人心裡的防線，就是不知道在這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是更進一步，還是回到原點。

  此時的他也無心再坐，一口將剩下的就飲盡，蔣瑞峰也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第二天。

  一晚上沒怎麼說著的趙月茹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起床了，她拖著疲倦的身體坐在梳妝檯前，通過鏡子一眼就看到了精神萎靡的自己。

  「真醜。」低聲嘲笑了自己一句，她開始打開妝盒用脂粉去遮這嚴重的黑眼圈，子啊厚厚的塗了一層後，終於是看不出來了。

  今天是蔣老爺子上門來要錢的時候，她本來睡眠不足就有點心情不好，為了到時候不當場吵起來，趙月茹喚來身後正在穿鞋子的蔣瑤，「阿瑤快過來一下。」

  蔣瑤原本正低著頭整理自己的裙擺，耳邊聽到趙月茹的呼喚，她趕忙輕輕的踩了踩鞋底，確定好了後便匆匆的跑了過去，「怎麼了娘？」

  「我交給你一件事。」趙月茹回身摸了摸她嫩滑的小臉蛋，探身從柜子裡邊拿出來一個上了鎖的小箱子，用鑰匙將它打開了，「這裡有一百兩銀子，一會兒你出去交給你爹，他等下要用。」

  將手裡的銀票並一些散碎銀子放進蔣瑤的手裡，她仔細的叮囑了幾遍一定要揣好，並在見到蔣瑞峰的時候才拿出來。

  「知道了，我會小心的。」蔣瑤死死的用手捂住放銀子的地方，就這么小心翼翼的走了出去。

  趙月茹不放心的跟到門口看著她走運，等看不到人了，她才回屋繼續收拾起自己來。

  另一邊同樣一晚上沒怎麼睡好的蔣瑞峰剛一起床就覺得太陽穴脹痛，他用力的揉了揉，等稍微舒緩一些的時候，才起身去洗了把臉。

  「爹？你起了嗎？」緊閉的房門外傳來蔣瑤小聲的問詢。

  蔣瑞峰抬頭往門口看了看，奇怪她今天怎麼這麼早過來找他，「起了，你進來吧。」

  得了准信後，蔣瑤輕輕的推開門先探了個頭進來，等看到坐在桌邊的蔣瑞峰後，她才放心的邁了進來。

  「你找我什麼事？」看她小心謹慎的樣子，蔣瑞峰好笑的讓人坐在他對面。

  蔣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後探手將懷裡的銀子拿了出來，放在桌上，「這是娘叫我拿過來給你的。」

  她把話說完後還不忘把銀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

  看著眼前的銀票，蔣瑞峰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想法，他回憶起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心裡自嘲一笑，看來是回到原點了。

  「那她有沒有說什麼？」像是不甘心般，他最後還是又追問了一句。

  「娘親說這是你今天要用的，很重要。」蔣瑤歪頭想了一會兒，把臨行前趙月茹跟她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聽完她說的這一句話，蔣瑞峰心裡的最後一絲期望也沒了，他隱忍的看著桌上的銀子，眼神明滅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早上的這一段小插曲並沒有影響蔣老爺子的到來，因為趙月茹沒有出現的緣故，最終只有蔣瑞峰出去見了他。

  原本蔣老爺子拿了銀子就走的，但他看到出來的只有蔣瑞峰一個人，趙月茹並沒有跟在旁邊，他消停了沒多久的心又開始活泛了起來。

  「峰兒，你要知道父親是有苦衷的。」蔣老爺子眼帶傷痛的看著對面的人。

  峰兒是蔣瑞峰還小的時候，父母對他的稱呼，那時候是他為數不多記憶里最幸福開心的時刻，因為家裡面的人還沒有開始改變，他也沒有遭受打罵和折磨。

  「你哪一次來找我的時候沒有苦衷？即然這麼難，為什麼不去找大哥？他不是你們最器重的兒子嗎？他比我更能給你們好的東西。」

  蔣瑞峰雖然因為一個暱稱而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他就釋然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強求不得，好好的照顧自己的家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