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上門討債

  落後了他們幾步的蔣瑞峰這個時候也到了，他看著不遠處地上堆積的那些東西，猜想著這應該就是趙月茹今天去鎮上買的。

  「我為之前的莽撞向你道歉。」他走到趙月茹身側，目光注視著正開心玩耍的兩個孩子，語氣誠懇的表達自己的歉意。

  趙月茹驚訝的轉頭看了身邊的人一眼，正巧看到他臉上一閃即逝的溫柔，這個男人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不講道理，心裡原本對他的印象突然好了一點點。

  「我之前脾氣確實不怎麼好，你會誤會也是自然的。」原主的脾氣也就在蔣瑞峰的面前稍微收斂一點，其他時候都是飛揚跋扈的。

  「你把他們教育得很好。」蔣瑞峰沒有在這個話題上議論太久，似感嘆似惆悵的念叨了一句，在教導孩子這一塊兒，他缺席了。

  趙月茹看著他隱含失落的眼神，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放棄了，她又有什麼立場去勸解別人呢？

  「這真的是給我們的嗎？」來迴繞著籠子轉悠了好幾圈的蔣雲新突然又跑了過來，他因跑動的關係一張臉蛋粉粉的，白皙的額頭上還布了一層晶瑩的汗珠。

  「當然。」趙月茹抽出懷裡的手絹，輕輕擦拭著他的額頭，看著一同過來的蔣瑤，她笑著點了點頭。

  「不過我這裡有個任務。」她話音一轉，收起臉上的笑容，變得嚴肅了起來，「你們要好好的照顧它們，不能只是一時興起，轉天兒就丟在一邊不聞不問了。」

  受她的情緒影響，兩孩子立時也端正著臉色，肯定的回答道，「是！」

  看他們小大人似的模樣，趙月茹忍住蔓延到嘴邊的笑，揮手示意可以回去繼續看了。

  得了她指示的兩個人瞬間歡呼一聲，然後相攜著跑走了。

  「你不和他們一起去嗎？」正打算回屋準備晚飯的趙月茹看了一眼直直站著不動的蔣瑞峰一眼，她離開的步子一頓，疑惑的問道。

  「我去做什麼？我去了他們反而更放不開。」蔣瑞峰很少和孩子們遊戲，他本身的性格就是沉穩話不多，在應對這些事情的時候總會束手束腳。

  「你不去試試怎麼會知道？可以帶著他們一起，打造一個專門給小雞小鴨居住的窩，這才是促進你和他們感情的方法。」

  趙月茹簡直對他的固執無話可說，明明內心渴望能夠和孩子們更近一些，偏偏現實中一點作為都沒有，這樣怎麼可能會改善關係。

  「你說的對，我這就去。」被這一番話提醒了，蔣瑞峰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道了句謝便走了上去。

  看著父子三人其樂融融的場景，趙月茹恍惚中，有了一種和蔣瑞峰是真正夫妻的錯覺。

  被腦海里的這個想法嚇一跳，她趕緊搖了搖頭驅散掉，然後轉身進屋了。

  趙月茹之前和蔣瑞峰爭論的時候是在客堂裡面，這次因為要做飯，她直接掀開帘子進了後邊的廚房。

  「天吶……」看著眼前的一切，她震驚的低呼了一聲，只見廚房本來不算寬敞的地面上陳列著好幾具動物的屍體，她認真的算了算，總共五隻兔子、一隻山羊、一頭野豬，其中山羊和野豬的個頭都不小。

  趙月茹蹲下身去摸了摸山羊毛，料子不錯，可以給孩子們做身保暖的衣服。

  簡單收拾了一下地面，給自己騰出一個足夠活動的空間後，她便想著晚飯該吃什麼，人多就該吃火鍋的，但是目前的條件不太夠，而且兩個小孩也吃不了辣……

  想起在「山海」酒樓里做的豆花湯鍋，趙月茹去雜物間翻找了一下，小爐子沒有，稍微小一點的鍋倒是有，既然不能在室內煮著吃，那就去房檐下吧，邊烤火邊吃應該不會冷。

  說做就做，她先將雞肉料理好靜置，然後開始準備一會兒要用到的配料，土豆和白菜家裡有，除此之外還有南瓜和冬瓜，這些素菜到時候都可以加到裡面去。

  小孩子喜歡吃肉，而且蔣瑞峰這麼高大一個人，飯量肯定也不小，肉得準備充足才行。

  趙月茹將酥肉炸好，又碼了一些肉片，最後還用剩下的雞蛋黃煎了幾個蛋餃，看著案板上的食物，對她來說是夠了，但對四個人來說還是有點不足。

  在她想著加點什麼的時候，眼角餘光突然掃到了一旁的山羊，豆花湯鍋沒有，羊肉湯鍋也行啊！

  處理動物是一個技術活，趙月茹完全不會，她只買過切割好了的羊肉，無計可施之下她只能去求助外面的蔣瑞峰。

  剛走到房門口，她就聽到外面一陣嘈雜聲，其間夾雜著一兩聲尖利的吼叫，聽上去就不怎麼舒服。

  趙月茹下意識的皺緊眉頭，她剛準備開門出去看看，房門就被人大力的拍開了。

  「你就是想讓我們兩個老人死！我們辛辛苦苦養育你，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你這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門剛一打開，蔣老爺子尖酸刻薄的叫罵聲就響了起來，他狹窄的三角眼怒睜著，指著站在門外的蔣瑞峰就是一陣咒罵，到後面什麼難聽的話都罵了出來。

  而被人指著鼻子罵的蔣瑞峰面無表情的站在那裡，即不反駁，也沒有什麼激烈的反應，就像蔣老爺子罵的人不是他似的。

  趙月茹厭惡的皺了皺，她上一次才把人趕走，沒想到這麼快就又來了，看樣子是聽到了村里人的消息，知道蔣瑞峰迴來了。

  罵聲還在繼續，她看著害怕的縮在蔣瑞峰身後的兩個小身影，心裡的不耐越積越多，「你來幹什麼？」

  不輕不重的一句問話，趙月茹冷冷的打斷了還在噴唾沫星子的蔣老爺子，招手示意兩個孩子過來，進屋裡去玩。

  「哼，你一個婦道人家有什麼資格插手男人們之間的事！」蔣老爺子自上次被掃了面子後，對趙月茹就懷恨在心，此時看到她站在那裡，矛頭立刻調轉了過來。

  「沒本事的男人往往只能拿女人來說事，想來您老應該不是沒本事的男人吧？」趙月茹最反感的就是瞧不起女人，還自以為高高在上的男人，反正上次就已經撕破臉皮了，這次她可不會給什麼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