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05章 栽贓
2023-11-16 05:18:02 作者: 蘇打水
曹良想了半天沒想到,搖了搖頭,「爹,我不懂。」
曹東運睨他一眼,「我聽說,臨水居那位的胎象本就不穩固,若不是別人,那只能是她自己。」
「不可能!」曹良想也不想就否認了,「玉兒有多想要這個孩子,我很清楚,她怎麼可能做這樣的事?」
曹東運只冷笑一聲,沒反駁什麼,現在他說什麼,他這個兒子也不會相信的。
那個女人的心思絕對不單純,也就只有他這個傻兒子,才會那麼相信她的話。
曹東運揮了一下手,「行了,現在也別說那麼多。找你來,是讓你知道,你自己心裡清楚這件事就行了。」
曹良聽著也有點迷迷糊糊的,他是不太明白他爹的意思。
回到臨水居後,姚玉兒還在昏睡中,曹良也沒多想其他的。
這一整天,他哪兒也沒去,就在臨水居里陪著姚玉兒。
到了傍晚的時候,姚玉兒醒過來了。
讓丫鬟伺候著她吃飯,又吃了大夫開的小產的藥。
姚玉兒見曹良在這裡,雖然還是很傷心,但她還是忍著難受,疑惑地問:「公子,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這裡多陪陪你。」
「公子……」姚玉兒忍不住一下子撲進了曹良的懷裡,哭得肝腸寸斷的。
「我們的孩子,就沒了嗎?」她似乎還是有些難以相信,一隻手摸到了腹部。
曹良神情間也有點難過,「別擔心,我們還會再有孩子的。」
「嗯。」姚玉兒靠進曹良的懷裡,擦了擦眼淚。
兩個人說了好一會兒體己話。
姚玉兒忽然問了一句:「公子,大夫有說妾身是因為什麼而小產的嗎?」
提到這件事,曹良不由得道:「玉兒,你是每日喝安胎藥了嗎?」
「是啊。」姚玉兒一臉天真,「大夫說這一胎不怎麼穩固,所以妾身每日都在喝。」
曹良聽言,皺了皺眉,「你這安胎藥,每日都是誰去抓藥的?誰煎的?」
「妾身不放心別人,一直都是秋霜一個人去抓藥,也是她一個人煎藥的。」姚玉兒似乎發現有些不對勁,疑惑地問:「怎麼了?」
曹良想了想,搖搖頭道:「沒事,你身體不好,還是先好好躺下休息吧。」
「嗯。」
曹良扶著姚玉兒躺下睡了後,才起身來到門外。
他叫來秋霜,這時候秋霜已經被他罰著關在了柴房,而她的臉頰上腫痛得更厲害,看起來有些可怖。
「我問你,夫人每日的安胎藥,都是你一個人去抓的,一個人煎的?可曾假過他人之手?」
秋霜跪在地上,臉頰腫得快要說不出話來,「少爺,一直都是奴婢一個人。不曾假他人之手。」
曹良皺了皺眉,「藥方在哪?」
秋霜把藥方遞給了曹良。
曹良看了一遍,驚了一跳,「這藥方中並沒有當歸!」
「當歸?」秋霜一臉疑惑。
曹良像是發現了什麼,他連忙問:「你在何處抓藥的?」
「之前的藥,夫人吃完了,昨日喝的藥,是我謝氏藥材鋪里抓的。」
一聽到這裡,曹良立刻跑出去了,「來人,跟本少爺一起去謝氏藥材鋪!」
直到曹良帶著人走遠了,秋霜才從地上爬起來,她來到內室,原本應該睡著的姚玉兒卻睜開了眼。
「夫人,奴婢一切都按照你要求的做了。」秋霜有些激動地說:「現在少爺出去了,去了謝氏藥材鋪。」
「嗯,你做的很好。」姚玉兒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冷笑一聲。
事情朝著她預想的那樣發展,也不枉費她受了這麼大的罪,還賠上一個孩子。
……
話說曹良帶著家丁,怒氣沖沖地來到了謝氏藥材鋪,他一進來,就冷聲問道:「掌柜的何在?」
謝薇這時剛好出去了一下,藥材鋪里只有鄭老先生在。
他起身道:「你們幾位,請問有何事?」
曹良一巴掌把那張藥方拍到了桌子上,「你們這裡抓錯了藥,讓我的夫人小產了!我要找你們的掌柜的!」
鄭老先生一聽,心裡一驚,「我是這裡的坐診大夫,可否讓我看一眼藥方?」
曹良把藥方遞給他,鄭老先生看了一眼後,心裡已經明白,這正是昨日來抓安胎藥的那個丫鬟拿過來的藥方。
「此藥方是安胎良藥,不知出了什麼問題?」
「出了什麼問題?」曹良氣得兩眼冒火,「你們在這些藥里加了一位當歸,導致我夫人昨夜小產!」
「什麼?」鄭老先生十分驚訝,又搖搖頭,疑惑地說:「按說不應該啊,丫頭抓藥一向仔細,她不會抓錯的才是……」
「你一個老頭子在嘀嘀咕咕什麼呢?」曹良大聲嚷嚷道:「掌柜的人呢?讓他出來,我要找他算帳!」
這時,謝薇剛好從門外進來了,看到這一群人,她心裡犯了疑惑。
「你們是做什麼的?」
曹良轉過身,就剛好看到了謝薇。
謝薇也認出了他。
兩個人一照面,也算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謝薇,是你!」曹良似乎更加篤定了幾分,「你好狠毒的心思,竟然敢殺了我的孩兒!」
謝薇聽得是一頭霧水,還好鄭老先生在一旁給她解釋了幾句。
聽了後,謝薇不由得冷笑一聲道:「曹公子,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昨日抓藥時,都是按照這藥方上所寫來抓的,從未抓當歸這一味藥。」
「你現在當然這樣說了,也有可能是你抓錯了藥你不記得呢?若非如此,為何玉兒她喝的安胎藥的藥渣里,卻有了當歸?」
謝薇挑了挑眉:「姚玉兒,她懷孕了?」
「不錯。」曹良看著謝薇就一肚子火,「不過現在她已經小產了,就因為她吃了你們藥材鋪里的藥!」
剛好有病人進來準備抓藥,一聽這話,再看這些人的陣仗,嚇得拔腿就跑了。
謝薇沉下眉眼道:「曹公子,飯可以亂吃,但這話可不能亂說。我們藥材鋪里的藥材絕對沒問題,還有,我昨日也是按照這張藥方上的藥量抓藥的。這藥方,我還給我師父瞧過,他還說這個藥方很好。」
「對了,昨日我還特意謄抄了一份,不信我拿給你看。」
說著,謝薇把自己昨天謄抄下來的那份藥方拿過來跟曹良的對比,這一對比,發現確實是一樣的。
「也就是說,我並沒有抓當歸這味藥。至於你夫人的藥里,為何多了這一位藥,那還要請曹公子自己查清楚。免得這盆污水,潑在了我們謝氏藥材鋪的身上。」謝薇擲地有聲地說道。
「……」曹良也有點懵了,他拿到這張藥方時,一發現是沒有當歸的,篤定的藥材鋪里搞錯了。
可看謝薇這信誓旦旦的樣子,他又開始有些疑惑了。
真相究竟是什麼?
難不成,真是他府里後院裡的那些女人?
曹良半信半疑,他也沒完全相信謝薇的話,「你的話,我不會相信的。我聽玉兒說過,你與她素來有些恩怨,說不定就是因為你心中埋怨她,所以故意給她抓錯了藥!」
「曹公子,你說話要有憑據的。」謝薇冷笑道:「再說,昨日是你們府上的一個小丫鬟來抓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安胎藥是給姚玉兒的,我又為何要故意抓錯藥?」
鄭老先生也在一旁附和:「對,這件事老夫也可以作證。」
「……」這話,徹底把曹良的話堵住了。
他氣憤地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他抓起藥方,對謝薇放了狠話,「謝薇,你給我等著!這件事,本少爺跟你沒完!等我查清楚了再回來跟你算帳!」
「我等著。」
謝薇看他們離開後,忍不住輕蹙了起眉。
姚玉兒懷孕了,又小產了。
還是吃得昨天在她的藥材鋪里抓的藥。
要說事情就是這麼巧合,謝薇是絕對不相信的。
更何況,昨天她還在門口巧遇了姚玉兒,她十有八九是刻意來這裡抓藥的,因為她知道這家藥材鋪是她謝薇的。
她回去後就小產了,如此明顯的痕跡,讓想不懷疑都難。
謝薇只是萬萬沒想到,姚玉兒竟然可以這麼狠,為了達到對付她的目的,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捨棄。
但是這一次,謝薇絕對不會讓姚玉兒得逞的。
曹良回到臨水居後,姚玉兒剛好醒著的,她正在喝燕窩粥。
曹良走過去,從丫鬟手中接過碗,拿著勺子餵她。
姚玉兒有些受寵若驚地道:「公子,你別這樣……」
「無礙,我餵你。」
姚玉兒臉上有些嬌羞和難堪,不過那都是被寵著的那種甜蜜的笑。
在曹良的堅持下,姚玉兒把一整碗的燕窩粥都吃了。
曹良揮退了丫鬟後,屋內只有他們兩個人。
「玉兒,你跟我說說,昨日你究竟去了哪家藥材鋪買的安胎藥?」
姚玉兒一臉懵然地道:「這事妾身一直吩咐秋霜去辦的,怎麼了?」
提到秋霜,曹良的眼中閃過一抹暗色,「你就那麼相信她?」
「自妾身進府後,秋霜一直跟在妾身左右侍候,妾身自然是相信她的。」
「可你知道嗎?你昨日喝的安胎藥里,卻多了一樣讓你小產的藥物!」
「什麼?」姚玉兒一臉震驚,眼中很快有了淚水,「不,這不會的,怎麼會這樣呢?」
「玉兒,你聽我說,這件事,本少爺一定要查清楚。還我們的孩子一個公道!」曹良說起來,都有些咬牙切齒的:「你知道我剛才從哪裡回來嗎?」
「哪裡?」
「我從昨日秋霜買藥材的藥材鋪回來的,你知道那藥材鋪是誰的嗎?」
「誰呀?」
「是你的同鄉姐妹,謝薇。」
「竟然是她?」姚玉兒更是一臉吃驚。
「我也很震驚,起初我還以為是她故意給你抓錯了藥。但她說她沒有,還拿出了昨日抓藥時的藥方來作證。但我覺得,這一定就是她的錯!」
「……」姚玉兒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開始聽到曹良那麼說,她還有些擔心,可再聽曹良後面的一句話,她徹底放心下來了。
她雙眼默默流出了淚,道:「公子,妾身與那謝姑娘,素來有些恩怨。她見妾身從小家世就好,而她只是個鄉下野丫頭,所以總是有些嫉妒妾身。但這些妾身根本不在意,念在同鄉姐妹一場的份上,這件事,我看就……算了吧。」
「算了?」曹良眉毛一豎,「她『殺』的可是我們的孩兒!」
「公子……」姚玉兒一臉感動的樣子。
「玉兒,你放心,這件事交給我處理就好了,你好好休息吧。」
安慰了姚玉兒幾句後,曹良就出去了。
等他出去後,沒多久,秋霜進來了,她悄悄聲地道:「夫人,奴婢剛才瞧見公子氣勢洶洶地去了別的後院。」
姚玉兒勾起嘴角,冷笑道:「好戲,才開始呢。」
曹良把他後院裡的那些侍妾全都叫了過來。
他拿著那張藥方,一一審視地掃過她們。
「是你們自己老實交代,還是我一個一個查清楚?」曹良坐在椅子上,眼神又冷又狠地威脅著:「本少爺先說清楚,你們要是自己先承認了,我興許還能饒了你一命,若是被我查出來了,可就不好說了!」
那些侍妾們,面面相覷,根本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公子,你把大家找來,究竟所謂何事啊?」有一位香夫人問道。
曹良直接拿出了那份藥方,遞給她們的眼前:「這份藥方,你們可曾見過?」
幾個侍妾全都看了一眼,也都一致地搖搖頭。
異口同聲地說:「妾身未曾見過!」
「好,你們都不承認是吧?」曹良氣得咬咬牙,「來人啊,去她們的院子裡搜!」
說話間,家丁們得到了命令,迅速地去了那些侍妾們住的院子裡,一個個地搜查著。
那些侍妾們只能一個個地乾瞪眼,有萬千的委屈,也不敢說出來,只能在心底憋著。
一直過了很久,直到其中一個家丁大喊一聲:「少爺,找到了!」
眾人回過頭一看,只見那個家丁拿著一份不知道裝的是什麼東西的罐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