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斗將
2023-11-16 05:01:40 作者: 天命蜉蝣
「屯長,你怎麼了?看起來好像並不是很開心的樣子?」
一個士兵看到李青的樣子後,有些疑惑的問道。
李青嘆道:「你們很渴望戰爭嗎?」
眾將士聞言,全部點了點頭,他們渴望戰鬥,這是他們出人頭地最快的方式。
李青心中微微一顫,然後在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這些將士們活著。
看著營寨中心飄蕩的旗幟,李青心中突然覺得很迷茫,自己,從一個大秦的重臣,變成了一個義軍將領,然後又從一個義軍將領,變成了秦軍屯將,一直都在變換著身份,但卻越來越沒有自主的權利。
李青覺得自己這樣下去不行,繼續這樣下去,就算自己知道了幕後黑手的身份,也沒有辦法報仇,自己,似乎應該發展一些完全屬於自己的勢力。
「屯長,怎麼了?」
周圍的士兵都感覺出了李青的不對勁,紛紛圍了上來,李青深深吸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道:「馬上就要與叛軍交戰了,你們切記,不可魯莽行事,一切戰鬥都得聽從我的命令,我讓你們進再進,我讓你們退,你們就立刻撤退。」
眾將士連連點頭,自從李青傳授他們三式刀招之後,他們就已經把李青當成了自己的師父,儘管,這個師父年齡看起來很小。
自從項梁死後,楚懷王加封宋義為上將軍,接替了項梁成為楚國義軍的第一大將,項羽,則屈居第二,對此,項羽自然十分不滿,不過形式比人強,定陶一戰,忠於項氏的義軍損失殆盡,項氏實力大減,而且在項羽迎回項梁靈柩的期間,楚懷王趁機拉攏了不少中立的義軍將領,如此一來,項氏在楚國的實力,便越來越弱,最終,項羽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屈居宋義之後。
這次進攻南陽郡,項羽本來準備親自領兵,可范增覺得項羽應該留在壽春坐鎮,不然的話,沒有了項羽,各路義軍就沒有辦法和宋義抗衡,很容易全部被宋義吞併。
項羽不能輕出,彭越便成為了最好的人選,他本就曾經占據過南陽,南陽郡的山賊響馬現在都還是以彭越馬首是瞻,只要彭越在南陽豎起自己的旗幟,就能很快聚攏一批人馬。
彭越帶著大軍過了宋縣,很快便和萬封的秦軍相遇了。
萬封召集兵馬在山下擺開陣勢,萬封只有一萬兵馬,而彭越,則帶了足足三萬大軍,儘管義軍的戰鬥力殘差不齊,但是秦軍這邊也全是沒有戰鬥經驗的新兵,真要打起來,即便秦軍占據著地利的優勢,可能也很難取勝。
李青領著他的大刀兵站在了山腰的一個要塞上,這是李青爭取到的機會,駐守險要,雖然也有危險,但是,至少可以多一些保命的機會。
彭越看著前方列陣的秦軍,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秦軍的戰鬥力強悍,一萬秦軍,足以和三萬義軍匹敵,尤其是正面作戰,昔日彭越在南陽也曾擁有數萬兵馬,但是,卻敗在了徐貴率領的八千老秦人手中,如今再次面對秦軍,彭越不由緊張的握緊了手中的長劍。
「咚咚咚」
秦軍中戰鼓響起,一隊隊秦軍手持戈矛站在了兩陣面前,在戈矛手後面,是一隊隊秦軍弓弩手,這些弓弩手雖然也是新兵,不過在這種大規模交戰的情況下,只要能夠將手中的箭矢射出去,便能夠很輕易的射中敵人,根本不需要什麼準頭。
彭越深知秦軍弩陣的厲害,立刻讓義軍舉著大櫓擋在了最前方,防止秦軍的弩陣攻擊。
萬封對身邊的眾人說道:「不能讓彭越看出我們的破綻,胡大力,你去陣前搦戰,本校尉要和彭越斗將。」
萬封身後,一手持鐵鞭的黑須將領應聲而出,拍馬來到陣前,這胡大力是比武大會上的第五名,天生神力,更兼武藝高強,一柄竹節鐵鞭曾逼得萬封都不得不使出全力,才將他擊敗。
彭越本以為秦軍要發動弩陣,沒想到居然會突然選擇斗將,不過這也正中彭越下懷,義軍雖然戰力參差不齊,普通士兵戰力不強,但是將領中卻不乏強者,只是斗將的話,彭越自認為不會輸給秦軍。
彭越見胡大力外貌不凡,不敢大意,對身後自己的族弟說道:「彭武,你去取了秦將首級。」
彭武領命而去,催動戰馬,手持一柄長矛出陣。
胡大力見彭武面白無須,不由譏笑道:「哪裡來的小娘子,也敢來這戰場廝殺?」
這彭武長得面如冠玉,再加上又長了一雙丹鳳眼,的確有幾分像女子,不過彭武最恨的,也就是別人嘲諷他像女人,憤怒的彭武大喝一聲,挺起長矛對著胡大力攢心便刺,胡大力正是故意激怒彭武,兩馬相交,他輕鬆閃身躲開彭武的攻擊,然後掄起手中鐵鞭,對著彭武的背心砸去。
彭武雖然憤怒,但還沒有被憤怒完全沖昏頭腦,感受到背後的威脅,彭武直接翻身躲在了馬腹下,讓胡大力的鐵鞭砸空。
兩人各自兜轉馬頭,然後再度殺在了一起,兩人鬥了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最後,彭武見勝不過胡大力,索性直接拍馬而退。
胡大力見狀,哪裡肯放過這到手的功勞,直接打馬緊追,勢要擒下彭武,贏下第一戰。
彭武回頭看著追上來的胡大力,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笑容,他突然將手探入懷中,然後取出一物,扭身對著胡大力擲去。
「啊」
胡大力慘叫一聲,跌落馬下,原來是被一根烏黑髮亮的尖錐射中了面門。
「哈哈哈哈哈。」
彭武大笑著拔劍斬下胡大力的首級,耀武揚威一番後,返回本陣。
萬封眼中閃過一絲憤怒,對身後的宋威、宋武兩名將領說道:「你二人出戰,務必斬將而回。」
兩人對視一眼,一人持斧,一人使鉞,拍馬殺出本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