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獒
2023-11-16 05:01:40 作者: 天命蜉蝣
壯漢叫做獒,正是獒部落的現任首領,獒每一任首領都叫做獒,至於部落中的其他人,都不配擁有名字。
男子看著獒說道:「首領大人,費城如今囤積了一批糧食,足夠你們部落食用三年,你確定不動心嗎?」
獒大眼一翻,咧嘴道:「你當本王傻?我們部落能夠一直存活下來,就是因為我們從來不去侵犯秦國城池,只是偶爾去城外的村落搶些糧食,所以他們才能容忍我們,你想讓我去城裡?那不是要本王帶著戰士們去送死嘛。」
男子哈哈笑道:「大王當然不傻,可是大王的消息可不怎麼靈通,你可知道秦軍為什麼會大舉集結?」
獒撓了撓自己亂糟糟的頭髮,怪笑道:「秦軍集結不是為了對付琅琊的叛軍嘛,跟我們部落有什麼關係?」
男子笑道:「大王,你可知那統兵的大將是何人?」
獒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不過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男子說道:「那統兵大將叫做章邯,此人最是仇視你們這些部落的蠻夷,他這次主動請纓來征剿琅琊叛軍,就是為了順帶將這一帶的蠻夷全部剿滅。」
「蠻夷……」
聽到男子一口一個蠻夷,聽得獒眼中流露出暴厲的神色,獒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視為蠻夷,雖然獒部落的確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但是獒部落始終視自己為戰神的後裔,怎麼能容忍自己被稱為蠻夷呢。
男子臉上閃過一絲陰笑,他知道,這些部落的人最討厭的就是被稱為蠻夷,只要一說這個,就能激起這些部落人的怒火,容易讓他們本就不多的理智徹底喪失。
獒的確很生氣,不過能夠成為一個部落之王,獒除了自身的武勇之外,他的智商也並沒有外人想像中那麼低,相反,獒很聰明。
獒深知,自己的部落能夠一直存活,並不是獒部落有多強大,而是秦軍懶得搭理他們這些部落人,並不願意在他們身上耗費精力。
獒站了起來,作為獒部落最強的男人,獒身高九尺開外,雙臂粗壯,上面也刻畫著很多詭異的花紋。
獒來到男子身前,低著頭看著男子,咧嘴道:「你知道騙我的下場嗎?」
男子不屑的看了獒一眼,說道:「堂堂聖教使者,會欺騙你一個小小的部落?」
「聖教……」
聽到聖教這兩個字,獒臉上的狂傲之色略微有些收斂,似乎對於聖教十分忌憚。
男子昂首道:「大王,說實話,本使只是覺得你們部落存活不易,所以才來提醒你們的,你們只要出兵奪了費城的糧食,然後遠遁蒼山,在蒼山躲個一年半載的,章邯就算想找你們麻煩也不可能把蒼山給翻一遍吧?」
獒思索了一會兒,看著男子,說道:「你確定能夠讓我們進入費城?」
男子臉上掠過一絲微笑,他知道,事情成了。
費城,李青看著手中的竹簡,這是尉繚兵法,李青這次出征,特意帶上了幾卷,準備對裡面的兵法進行實踐。
朱壽坐在一旁吃著烤肉喝著酒,他的臉上有一絲焦躁,因為,按照他的預料,失去了畫卷,自己追蹤的那個人應該很快就會回來尋找,可是這都好幾天了,那個人卻還沒有出現,這人朱壽一度懷疑自己猜錯了,也許這幅畫卷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麼重要。
朱壽不知道的是,蒙虎為了確保李青的安全,將府衙外面布下了重兵,別說朱壽追殺的那個人了,就算是朱壽自己,如果出去了想要進來也是難上加難。
李青對此也不清楚,反正如今北海和濟北的郡國兵還沒有趕到,章邯也不急著進軍,李青就更不急了,他一直很想知道,朱壽追殺的人,究竟是來自於什麼勢力,還有自己得到的古畫,究竟有什麼特殊意義。
一支裹著獸皮的軍隊趁著夜色開始朝費城靠近,獒部落每個人都擁有著夜視的能力,這就導致了,他們在夜間的戰鬥力十分恐怖。
「王,我們真的要殺進費城嗎?」
獒的身邊,一個鬍子拉碴的獨眼士兵問道,這個人是獒部落的二號人物,但即便是他,也沒有資格擁有姓名。
獒臉上閃過一絲笑容,說道:「雖然我不知道那個聖教使者說的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但是只要他能夠讓我們進入費城,我們搶了糧食之後,大不了就繼續南下,去吳地投奔奚族便是了,今年大旱,我們如果靠四處劫掠村落的糧食,可能大家都要挨餓,但是只要進了費城,我們部落里的崽子們,今年就能過個好冬了。」
在距離費城還有一里左右的地方,獒停止了繼續前進,獒部落的戰士們立刻熟練的將自己的身體隱藏在了黑暗中,如果不仔細看,誰也不會想到這裡竟然會藏著八百多兇猛的戰士。
那個自稱聖教使者的男子姍姍而來,他舉著火把,似乎一點都不害怕被人發現。
獒皺了皺眉頭,朝著聖教使者引了上去,至於獒部落其他戰士,依舊隱藏在暗處。
獒看著聖教使者問道:「使者,怎麼樣,我們怎麼進去?」
聖教使者微微一笑,說道:「在這費城,我聖教共有三條密道,那秦軍只發現其中一條,還有兩條他們卻不知道,我現在就帶你們去其中一條密道,那一條密道,可以直通費城的西街。」
獒聞言,眼睛一亮,西街,那可是費城商鋪最多的地方,進入西街劫掠一番,那不僅是糧食,便是秦人穿的衣服也能夠搶到不少。
獒眼中的貪婪並沒有瞞過聖教使者,不過聖教使者也不在意,只要這些獒族部落的人進入費城,那些守衛府衙的秦軍一定會被調去鎮壓獒族部落,到時候,自己就可以進入府衙,取回教主的畫像了。
至於最後究竟是獒部落勝還是秦軍勝利,這些,聖教使者都毫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