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92章 趕盡殺絕

  「說。」秦子墨看著他。

  「我們先前是不是見過？」

  「不出意外，昨日才剛見過。」

  南宮臨隱隱皺眉，又仔細看了看秦子墨，若說眼前的這個人像誰，他心中深深的覺得此人像極了當初的廢太子楚硯修，不過這世間又怎麼會有長相不同的兩個人。

  南宮臨懷疑是自己這幾日太過勞累，便開始胡思亂想。

  他緩緩收回了視線，輕聲詢問，「不知道表妹夫要與我商議什麼事情？」

  「一個月以後，是秋獵，你去參加。」

  南宮臨聞言，臉色瞬間就變了。

  「表妹夫慎言，我府上突遭變故，如今我父親和祖母喪事未過，這秋獵，我是絕對不會參加的。」

  若是往年的話，他或許會去湊湊熱鬧，先前廢太子還在的時候，他們這些人都喜歡跟在他身後。

  只是如今，時不同往日了。

  秦子墨對於他的回答並不驚訝，而是淡然的說道，「老侯爺當年在戰場上立下的功勳保了平遠侯府百年來的榮耀，自老侯爺去世了以後，平遠候在朝中的地位便大肆被削弱。如今在京城的尊貴，不過是借著當初老侯爺的勢罷了，元老夫人已經逝世，先皇曾賜予的尊貴也已經不在，如今的平遠候府，如果認真說的話，還比不上這景陽城郭家。」

  「你！」

  南宮臨霎時間過緊了掌心，惱羞成怒的盯著秦子墨。

  「表妹夫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何須如此咄咄逼人，我們平原侯府的事情不用你來管！」

  秦子墨眉心微微蹙起，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姜翎心繫你們，平遠候府屢次三番出事，她日夜難安，她的事情便是我的事情，此次秋獵，你若是去參加，這便是你唯一可以在朝中展露頭腳的機會，日後這平遠侯府，百年來的榮耀，需要你繼續繼承下去，否則單靠你這雙手如何能夠保護得了這侯府上下數百號人物？」

  南宮臨看著秦子墨，忽然心頭一陣。

  「你到底是誰！」

  這一番話，楚硯修也曾與他說過，只不過當時老侯爺還在，先皇念在老侯爺戰功赫赫，對候府百般重視，他那時只想做一個逍遙散人，對朝堂上的事情毫無興趣。

  如若他當初知道日後會遇到這般光景，或許在那個時候削尖了腦袋也想要在朝廷里站穩腳跟。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只有通過這一次的秋獵，才有可能在朝廷嶄露頭角，大理寺卿黃忠言是個剛正不阿的人，也是在朝中唯一一個支持你父親的人，日後你可以跟在他身邊，與他多學習一下。對你將來能夠在朝廷上立足，會有很大的幫助。」

  南宮臨把秦子墨的話一一的記在了心裡，疑惑的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對朝堂上的事情如此的了解？」

  「記住我說的話，好好操辦老夫人和侯爺的喪事，節哀順變。」

  秦子墨並未回答南宮臨的話，緩緩起身，輕輕的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就在秦子墨收回手的剎那間，南宮臨忽的瞟見秦子墨手腕處的一個傷疤。

  那一個熟悉的傷疤，如狂潮一般，帶著過往的記憶席捲而來。

  楚硯修？

  他是楚硯修？

  南宮臨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要追出去的時候，卻早已不見秦子墨的人影。

  他麻木地晃了晃腦袋，伸手扶著門才勉強站在那裡。

  「不可能！太子殿下已經死了，怎麼可能還會存活於世間？」

  「這不可能！」

  南宮臨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可是眼前一遍又一遍的閃過他剛才所看到的那個傷疤。

  只因那個傷疤早已如烙印一般烙在了他的心上。

  當年他們二人還小，曾在一同出遊的路上遇到了刺客。

  楚硯修替他擋了一刀，手腕深處被人劃了一刀，因楚硯修隱藏極好，那個疤痕極少有人知道。

  震驚之餘，南宮臨的心中只剩下竊喜。

  如果楚硯修還活著，這於他來說無疑是一個最好的消息，只是眼前的秦子墨和楚硯修分明是兩個人，讓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將兩人聯繫到一起。

  「哥！」

  不遠處，南宮栩被下人扶著走上前。

  「你醒了？身子覺得如何？」南宮臨收回思緒，偏頭看著她。

  「我的身子也無大礙，外祖母的喪事還有許多事情要操辦，我來幫你。」

  南宮臨看著自己的妹妹，原先不暗世事到如今可以獨自一人處理府中的瑣事，他緩緩握緊了掌心，耳邊又想起了方才秦子墨離開時所說的那一番話。

  「好！」

  正此時，府門口忽然傳來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

  「哎──你們幹什麼，今日府中不見客！還是請回吧。」

  「放肆！王妃你們也敢攔著！」

  王妃？

  南宮臨與南宮栩二人對視了一眼，一同走到門口。

  「原來是她！」南宮栩眼咬著牙關，一臉仇視的看著鎮南王妃。

  「原來是王妃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南宮臨不著痕跡的捏了捏南宮栩的手，緩緩走到鎮南王妃的面前。

  「本王妃今日前來，是為了弔唁平遠候。」

  「既然王妃前來，那我們豈有阻攔的道理，請！」

  南宮臨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鎮南王妃淡淡掃了南宮臨一眼，緩緩抬腳走了進去。

  「哥！千萬不能讓娘親看到她。」

  「你現在速速去娘親的院子裡，其餘的事情我來解決。」

  鎮南王妃今日來勢洶洶，看樣子是為了鬧事而來。

  南宮臨緩緩握緊了掌心，心中憋著一口氣。如今的鎮南王當真是想要把他們趕盡殺絕，府中接連走了兩個人，喪事還未過，便又來找事！

  鎮南王妃在管家的帶領之下，一路走到了靈堂之前。

  「王妃為何停下了？」

  南宮臨見鎮南王妃只站在靈堂門口，並未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