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罷官
2023-11-16 04:31:52 作者: 落秋閣
不過這會只能先把怎麼在席凝羽面前挽回的事兒放一下,因為既然已經開口參奏,那麼就不能輕易退縮了,而且這次也是想要藉機給這些朝臣一個警示,那就是你們眼前這個女子,不是只有驍武侯和順安候撐腰。
我這個昭郡王世子,同樣也是這個你們眼中的平民女子,身後存在的依仗。
凌玄逸是打算徹底的露出自己的心意,不在跟這些人玩猜謎了,就是要讓人都知道,我昭郡王世子,看上這個席家的丫頭了,誰惹了她,就是惹了本世子!
「陛下,禮部侍郎在北燕太子面前是什麼做派,大可現在當面問詢禮部的其他官吏。那一份諂媚不堪,卑躬屈膝之態,比之剛才對陛下,尚有過之!
這等諂媚禍主之人,臣以為還是儘早除去為是,即便陛下聖恩浩蕩,留他一命,但也需罷免其官,盡去其職,免得留在當朝遺禍後事!」凌玄逸說的義正辭嚴,加上禮部侍郎崔大人當時的表現,卻是一點沒有被凌玄逸誇大描述,在場的禮部其他官員可都看在眼內。
所以即便崔大人此時如何狡辯,都難脫其實,更不足以用詭辯之詞服眾!
聽到凌玄逸這麼一說,再加上禮部那些其他官員的一臉菜色,凌騫心中自然明白,只怕事情真如凌玄逸所言。若是如此,那麼這等人自然不宜留在朝中為官,否則怕真有一日,會如凌玄逸所言,成為國之毒瘤。
但是僅憑凌玄逸一面之詞,就要罷免一個禮部的侍郎,未免有些……想到此,西秦皇凌騫不得不轉頭看向禮部尚書,「閆尚書,禮部官員以你為首。這,今日禮部侍郎崔大人之事,你如何說法?」
凌騫將皮球踢給禮部尚書,也想看看這個禮部的最高官員,對於是否罷免的提議,有什麼意見。
「這……」剛才還在暗中恨恨向著回頭要整死侍郎崔大人,可是現在見凌玄逸有意連他這個禮部尚書都拉下馬,所以反而不能急著把崔大人推出去了,畢竟唇亡齒寒的道理,他這個禮部尚書還是懂的。
正在心裡尋思怎麼個說法,才能保全住自己和禮部侍郎。可心下一時沒有良策,而殿內一干人等,包括陛下都在靜等,禮部尚書感到心亂如麻。
就在禮部尚書不知如何推諉,更找不到有理有據的話語來袒護禮部侍郎時,凌玄逸卻又再次開口道:「臣啟陛下,禮部尚書不足以堪此一問,他自身尚且不能正身明行,做事不顧人倫立法,更加做出了枉視禮法的作為,陛下豈能讓他言他人之是非!」
「這——你,你昭郡王世子血,血口噴人,你——!」聽凌玄逸這麼說,閆順當下急了,沒想到自己這還沒給禮部侍郎開脫罪責,自己就又陷了進去!
「咳——嗯!」一聲重咳,凌騫制止了欲在大殿爭執的禮部尚書。然後看向凌玄逸道:「玄逸,這事兒,可有什麼憑據。禮部尚書乃是朝中重臣,若是沒有實據,怕是就算是你,也不太好說了吧!」
說完,凌騫還對著凌玄逸趁人不備的擠了擠眼,意思是有啥憑據你趕緊的說,
我也好暗中配合你發落,別在這裡緊扯沒用的空耗時間!
反正一看這禮部的兩個官員實在是不得心意,凌騫也懶得在為廢物費事兒了,乾脆趁機讓凌玄逸遂了心愿扳倒了二人,自己也好另換他人上位。畢竟自己這個侄兒的脾性,他這個伯父還是了解的,若不是掌握了實據,也不會這樣處事。
帝王都起了這心思,那今日禮部的尚書和一個侍郎,也就等於註定了結局,唯一等的就是一個過場和一個罷免的理由罷了。
凌玄逸立時就明白了凌騫的意思,所以也不拖拉廢話了。「陛下,殿外捆綁著兩個在驛館內當差的下仆,臣所奏所指之事,陛下將那二人傳進殿內,一問便知!」清楚了帝王心思,凌玄逸自然也會適時配合,加上蒼朮早就把驛館那兩個昏倒在小黑屋外的下人拿住,專門送來等著讓西秦皇問話呢。
凌玄逸就是這點讓凌騫喜歡,平時不愛管事兒,但是只要在朝中需要他必須決斷的,凌玄逸向來是知道該怎麼抉擇,次次都讓他這個帝王覺得心內甚是欣慰。
凌騫聞言下令傳人進殿後,就見兩個身著粗布,破舊不堪,神態萎靡的粗使奴才,被四個近衛士兵押著推進殿內。
哆哆嗦嗦的兩人哪見過這麼大場面,更何況看到眼前坐著的乃是西秦的至尊。
而禮部尚書,見到進來的是這兩個人時,就一哆嗦坐在了地上,張口無言的看著那兩個得了他吩咐,前去辦事兒的人,一時悔之不及!
「跪下!」隨著近衛一聲厲喝,那二人早就癱軟的雙腿就無力的跪在安天殿內的冰涼地面上。
西秦皇見兩人跪下,正欲發問,卻被凌玄逸先一步開口道:「陛下,這兩個卑賤之人,還是讓臣帶陛下詢問吧!」說完也不等西秦皇凌騫同意,就直接轉身看向那兩個跪在地上的奴才,「說,今日禮部尚書吩咐你們要做何事,老實講出來,還能留得一命,若敢言出不實,小心你二人的狗命!」凌玄逸說完,還狠厲的瞪視了二人一眼。
本就被眼前場面嚇住的兩個奴才,在凌玄逸的連哄帶嚇下,一五一十的把禮部尚書閆順吩咐入夜後,讓他二人前去把席凝羽送去給北燕太子一事講了出來。連帶著為何到了屋外卻不知原因昏迷,未能辦成事兒的情況,都沒有遺留的說了出來。
聽完兩個驛館內奴才的話,在場的人都一副瞭然的樣子。尤其是兩個侯爺,穆俊和姜煥,要不是看著此處乃是安天殿內,直接都能上去掐死閆順。
而且尤其是姜煥,雖然不能動手。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說了自己今天圍錯了地方,應該直接去圍了閆順府上才是,這一下可讓本就知道今日難逃一罪的他,明白了姜煥這是不打算放過他的家人了。
「姜侯爺,下官知錯了,下官真的不知道她,這位席姑娘乃是兩位侯爺的妹妹,下官我,我……」看著姜煥陰狠的目光,還有穆俊那不善得到神色,閆順此刻真是後悔的肝兒都黑了。
可惜了,這世界沒後悔藥的,加上得知閆順是如此安排的事情,姜煥和穆俊豈能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意思,一旦進了北燕太子的院子,要麼死,要麼再出來那就絕對非完璧之身,一個女子,豈不是等於要她的命麼!
安天殿內站著的大臣,都對閆順鄙夷起來,尤其是那些原本穿一條褲子的,這會也徹底打消了為閆順出頭袒護的意思。
做這種決定在他們眼裡本不算錯,可問題是這麼簡單的事兒,都能被鬧成這種樣子,才是讓他們瞬間放棄搭救閆順的最根本原因。
太子凌翰這會也是沒了脾氣,對於閆順他雖然覺得人蠢點也無所謂,畢竟是禮部尚書,若能拉攏過來,別的不成,日後留著他做個炮灰還是可以的。
可是現在,太子凌翰想想,還是算了,這種蠢到家的指不定還要反連累著自己呢。
就在殿內知道事情真相後,各自心內各自盤算時,三皇子和西秦皇也才知道,為何今天凌玄逸會這麼緊抓著禮部的過錯不放,原來問題是出在這兒。
想想可也是,這兩個不長眼的,都打算把人家看上的媳婦兒往別的男人床上送了,活該人家趁這機會非要你們二人的命了,真是該!
大殿內一陣靜默,有的是為禮部兩個官員默哀,有的是仍舊抱著看戲的打算,自然不會出頭開口。
就這麼任由寂靜持續了快一盞茶的時間,還是西秦皇凌騫先開口。「來人吶,免了禮部侍郎崔某人的官位,貶為庶民,責令即日離京返回原籍,子孫三代內不得為官!」隨口不光罷免了崔大人的官位,還連帶著崔氏三代內都無法翻身,這一懲罰,遠遠足以了。
對此,凌玄逸也好,兩個侯爺也好,自然都沒有什麼話說了。就連席凝羽,都覺得是不是有些罰的重了,不過她也知道此刻沒她說話的份,因此雖然心裡覺得不合適,但也沒有放肆到不分場合的發言。
看著進殿來的近衛扒了崔大人的官服,並且把人架出去後,殿內又再次陷入一片寂靜。
處置了一個禮部侍郎,現在就剩下癱坐在地的禮部尚書了。為了一個平民百姓,真的要再處置一個禮部的大員嗎?
這個問題,一時懸橫在殿內眾人的心中。
就連定王和幾位老臣,這些中正為懷的官員和貴胄,都一時覺得會不會太過了。畢竟一部尚書,可不是四五品的小官,而且正當此各國來朝時,處置了禮部尚書,那傳了出去可不是好事兒。
「陛下,陛下貴為天子,這天下臣民,那一個不是仰仗陛下聖恩浩蕩,將陛下視為天地父母者?
可若是身為父母者,見到其子女被人欺辱,構陷暗害,甚至不顧倫常禮法的惡意中傷,豈有不為之痛心疾首者?
若因今日不時宜,不事宜。便要任由受其害者不得舒了心中委屈,那麼這天下子民,陛下又何以對之,若子民有問,陛下何以答之?」就在眾人糾結包括西秦皇都猶豫時,之間眾臣中,走出了一位老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