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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拿二房開刀2

2023-11-16 04:31:52 作者: 落秋閣
  自打回來,就沒見她為什麼事爭執吵鬧過,就算前幾次那幾個管事的嬤嬤得罪了她,也不過是略施薄懲的就過去了。

  可今日,黃氏總覺得眼前的人忽然刺目了。看著席凝羽,已然完全不似前些時日的感覺,說不上那裡不同,可就是給黃氏一眾略微心顫的感覺。

  「今日席帆在我院子,言說,席府將我席凝羽接回,不過是用我這身子,和長寧侯府聯姻。為的是為席家,在皇都站穩腳跟,求個依靠。

  而長寧候,則是皇都貴胄。世沐皇恩,深受帝寵。

  而席府中無有適齡女眷,可婚配長寧候府公子,因此才將我由淮州接回,許配給侯府公子,左不過我是一件玩物,不過是送人交好的禮物罷了!

  因此,凝羽想問夫人,席帆所言,可是事實?」

  黃氏尚在走神向著今日的席凝羽與以往不同,沒料到席凝羽會趁著這時說出這一番話來,黃氏回過神來後,立刻玉顏變色,眼含震怒。

  雖說事實卻是如此,不過這話怎能明說出來。

  更何況這事說起來,還是自己起的心思,才撮竄著席灌將人接回。這事暗自心中明白也就是了,卻沒想到今日二房的蠢貨兒子,竟然沒腦子到這種地步。

  黃氏坐在上座一時不知如何解說,心中暗暗氣恨,又心急如焚。

  三房的陸氏此刻也斜眼看著這一屋子人,心道看你們現如今怎麼自圓其說吧。

  這次將席凝羽接回,可謂全府上下,沒有不知道大房這邊做什麼打算的,只是都不曾明說出來。

  今日倒是好了,二房的席帆將話說的這般明白,此刻席凝羽更是問到臉上,看你們大房和二房,今日如何處置。

  其實席凝羽今日打了席帆後,就已經想得明白了。自打端木天佑來過後,將自己在淮州的底牌暴露出來,那麼自己在想隱瞞,怕也拖不過多幾日。

  與其如此,不如自己就徹底展露出來,既然想要扮豬吃老虎扮不成。那就讓這席府的徹底認識認識,真正的席凝羽是什麼樣的好了。

  所以席凝羽此時言辭鋒利,話語如刀。絲毫不在隱忍退卻,更丟開了大家小姐的那些文弱內斂。

  看著自己話過後,一屋子神色各異的人。席凝羽心裡嗤笑一聲,就你們這樣的,也想利用本姑娘我,也不瞧瞧自己一個個都是什麼貨色。

  今日就拿二房這邊開刀,讓你們好好認識認識,我席凝羽的真性情!

  「夫人!這問題還望如實相告,還是說這問題竟如此難以回答?

  難道這不是席府的打算,還是說,近日我所聽聞的傳言。說是席府早已和長寧侯府定下親事只說,都是下人奴才的戲言?

  又或是,這席府內,都以為我席凝羽是個誰都能欺瞞的蠢貨,任由別人擺布的木偶?!」

  「不錯!

  為父已然將你許配給長寧侯府,雖然婚期尚未定下,不過已然有了文書為證。只等你與長寧侯府的公子見過一面,便擇日完婚!」

  誰都沒料到,黃氏尚且坐在那臉色難看,不知如何回答。卻由外傳來這一聲話語,將席凝羽問的話痛快的回答了。

  屋內人楞了一下後,就分辨出,這是席灌的聲音。

  果然,稍後就見席灌帶著庶長子席述,邁步進了屋子。

  「這幾日你好生在家學些規矩,過幾日長寧候就會帶著他的公子前來。到時你可要仔細了,別失禮於人前。」

  席灌臉上毫不變色的對著席凝羽說道,一點都沒有因為這般算計自己女兒,趕到半分愧疚。

  更沒有流露出對席凝羽的不舍,有的只是身為商人牟利的思量。為的也僅僅是將席氏一族,徹底能在皇都站穩的謀劃。

  此刻的席灌,倒是讓席凝羽有些另眼相看了。不為別的,就為一個身為父親之人,竟能對自己的骨血這般冷情,這般無義。

  竟能當著這許人面,將那自己女兒換去前程的決定,說的這般大氣,這般面不改色,這般斬釘截鐵。

  不愧是無毒不丈夫的『大丈夫』!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作他言。不過醜話我也說在前面,我席凝羽能不能嫁進長寧侯府,也不是你們說的算的。

  只要他有本事將姑娘我娶得進去,那本姑娘也認下了。」

  席凝羽冷冷一笑,也不反對。因為她知道,此時反對不反對都是白搭。

  不過長寧候想娶自己進門做他兒媳婦,也要看他那兒子,有沒有這番本事,讓自己心甘情願的嫁進門!

  席灌見席凝羽竟敢如此嘴硬,不過仗著自己身為長輩,更是其親生父親。只當是小女兒家一時嘴硬,並未多做他想,便也沒加理會,只是轉頭對著席敦一家看去。

  「二弟,雖然你只帆兒一子。可也該知道好好管教,怎麼現如今卻越學越回去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不知了麼?

  若是你二房實在管不好這兒子,皇都的高門名學也不是沒有,不若送進去,好生學些道理!

  至於銀錢之事,二弟和弟妹不用擔心,大哥我這邊還是供得起的!」

  席灌其實早一步就回了席府,在門外聽了有些時候了。

  因此對於惹出今日這事的二房,他心裡也是惱恨至極的,要不是自己今日回來的早,差點讓二房壞了事。

  所以這時在說話,聽著好像是為了二房的席帆好。實際就是提醒席敦夫婦,不想父子離散,就要知道收斂,自己不是沒有辦法整治你們二房。

  席敦和于氏聽後,自然明白席灌話中隱意。加上今日這事,的確是自己兒女惹的,加上席茹回去更是沒講實話,才導致此刻如此被動。

  席敦這時不光要對著自己的大哥低頭,還得被其脅迫,想想心中就鬱郁,於是更加厭煩自己的女兒席茹。

  席凝羽在一旁,見席灌就這麼不輕不重的提點兩句,就像將今日這事抹過去。

  這怎麼可能,於是席凝羽趁著席灌話音未落,立刻接口道:「且不說別的,就今日席帆冒犯長姐,任性打碎我備下送人的禮品。

  還有言說我這死了娘的棄女,被人指著面罵為玩物。豈是三言兩語就此算罷的?」

  于氏見席凝羽還揪著不放,又恐真的惹起大伯哥的真火,將自己兒子送出去上學。

  心內焦急不耐,尤其看自家男人此刻一副畏首畏尾之態。

  「那你還待如何,他到底是你弟弟,你打也打了,還要如何?」

  席凝羽理都沒理于氏的撒潑,轉而看向席灌和黃氏。

  「凝羽倒是相問,今日自己被人如此辱罵,家中若是不能依理維護,那麼日後我若嫁入長寧侯府。今日這番折辱,傳了出去,我在長寧侯府何以自處?

  而那長寧侯府又會如何看待我?若是因此導致我再侯府地位不穩,請問二叔、二叔母,凝羽何以為席府爭取利益?」

  笑話,又想利用我拉關係,還想憑著關係謀取利益,用我的一生換取你們的富貴,還要我在你們面前任屈受辱。

  這天下好事都讓你們得了,別人如何活!

  席凝羽今日是打定了主意,非要拿二房在席府立立威。

  席灌本也不想在多做追究,可是此刻一聽席凝羽之言。心中一驚,念道可不是麼,若是今日這事傳了出去,只怕長寧侯府會認為此女在席府不得看中。

  若是如此,那日後定然不會重看席凝羽。雖說嫁的是長寧侯府的二公子,日後得不了侯爵的爵位,但好歹也是侯府的二公子夫人。

  即便不能承襲爵位,但有這層關係在,他們夫妻另謀出路也是大為有益。

  何況自己聽聞,長寧侯府的兩位公子尚算和睦。若是席凝羽因今日之事而在侯府不受看重,那作為娘家人定是也被人鄙夷,那日後對於席府更是沒有好處。

  想到此,席灌也不由得猶豫起來。

  可若要真的按照家規處罰席帆,只怕二房一邊,又會鬧起來。

  一時間,席灌進退不得。

  于氏在一旁看著自己大伯哥臉上神色一時一變,心中愈發的急了。

  「你倒是說話呀,你平日不是點子甚多,這會子你兒子眼看要挨罰,你還如此畏畏縮縮。」

  于氏放低了聲氣,掐著席敦的那身肥肉恨聲道。

  「原來咱們席氏的家法,都是擺給人看的!

  既如此,那凝羽也不追究便是。省的長輩為難,只不過日後也別再有誰拿著條條框框來約束與我,否則可別怪姑娘我往她臉上啐!」

  「你——!」

  于氏豈能聽不明白,席凝羽這話不就是以退為進,逼著她父親按照家法懲治自己兒子麼。

  不論怎麼說,今日自己兒子頂撞長姐不說。還說出那些言辭,這事擱在誰家,都跑不了一場懲治,畢竟那些話太過惡毒。

  連辱帶罵,累及亡故先人。此事非倫理綱常所能容,就算因年幼無知,也難逃管束。

  「大哥,這,你看,帆兒卻是有錯。不該頂撞長姐不說,還冒犯了故去的大嫂。

  的確是二弟我管束無方之錯,但是還望看在他尚且年幼,容他一次。

  我保證今日後,定會嚴加管束,不使他再犯今日之錯。

  還望大哥容他一次,容他一次!」

  席凝羽豈能這麼輕易放過,也不等席灌開口,便在一旁接口說道:「自然容得!

  明日我命人挖了于氏zu墳,也不過是這麼些年無人教導,才致使我不識人倫大義,不知天理昭彰,毀人祖墳,滅人綱常!

  還望二叔、二叔母也容我一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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