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要見凌玄逸
2023-11-16 04:31:52 作者: 落秋閣
「為何忽然要拆?」
辛達也是貧苦出身,好不容易混成差役。所以內心裡也十分為這群棄兒憂心,可奈何他有心無力,幫不到什麼。
今日見席凝羽是真心的在照顧這些棄兒,才想到將這個消息告知,看看能不能以她這富貴小姐的出身能不能為這些孩子尋個出路。
畢竟若是那些富戶要是願意,這些孩子也並不是真的沒辦法安置。
「聽聞是有人買下了這片地,要蓋新府邸。哎,這皇都內寸土寸金,能出錢買下這片地的都是有些權勢的,所以還請小姐早想辦法。不然這些孩子,可就沒個落腳地方了!
可惜我們這些人,也都是貧寒出身,或是一般平民人家。好不容易混口公家飯,就算想幫也是有心無力,慚愧!」
席凝羽知道辛達這話實在,雖說講一個難題仍給自己。可這人也磊落,能直言自己的難處,也講明不是不幫,而是有心無力。
可比那些又想落好名聲,又不想出力的只做表面功夫的人強多了。
「無妨,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多謝告知!」
辛達到此,才再次跟席凝羽等人施禮告辭。
席凝羽說想辦法歸想辦法,可等辛達等人走後。席凝羽也自犯愁,這在皇都土生土長的都有心無力,幫不上忙。
那自己這個初來乍到,沒有絲毫根基的又如何幫。銀子倒是好說,沒有多的,至少不愁蹦子兒沒有。
可問題是,皇都這地面。不是光有銀子就能成的,多少勢力糾纏其中,各種關係盤根錯節。有些地方 ,銀子都不好使呀!
席凝羽這次是真不知道怎麼辦了,有銀子都不好使。再加上又出了拐賣小孩的罪犯在附近晃悠,這要是不儘快另尋他處,恐怕這些孩子……哎!
正在這時,魚兒忽然說道:「可惜了,這裡離穎縣太遠,不然小姐在那邊不是有座空著的院子麼。讓這些孩子都去那邊住,既不用放錢,還比這裡寬敞!」
席凝羽聽魚兒這一嘮叨,頓時想起一個人來,於是眼光落在了一旁的清影和清瓊身上。
「清影!」
清影聽魚兒這麼說,也沒想多餘的。聽見席凝羽喚自己,便連忙走過去道:「小姐,可是有什麼吩咐?」
「嗯!我想見見你們以前的主子,就是那位林公子。
我記得,他好像是在皇都吧?」
清影忽然見席凝羽要見主子,一時是有開心,又糊塗。早前不是多麼抗拒麼,怎麼這會小姐會自己提出要見主子,不過算了。既然小姐要見,自己只要把信傳到就是,其他的自己也管不了。
「小姐,林公子是在皇都,小姐打算什麼時候見?」
「越快越好,最好今天就能見到他,事情緊急。在拖延我怕出事!」
席凝羽聽了辛達剛才的話,以及他們這些差役來此的目的。不知為何,心裡總是有些突突,好像要出什麼事。
所以才會這麼急著要見林公子,她可不想真到出了事,再亡羊補牢!
「這……」
「怎麼,很為難麼?還是有其他不便之處?」
席凝羽見清影似乎有些猶豫,於是心裡忽然一沉。心道若是找不到林公子,那自己是真不知道尋誰幫忙了。
總不能為這事,貿貿然去找哪位還沒正式拜見過的結義大哥吧。
「嘿——小姐,瞧你說的,能有什麼為難。不過是怕時間趕不及,這樣吧,還是我親自跑一趟。
小姐和清影姐姐就在這裡稍後片刻,我想用不了多時,就能讓林公子趕來!」
清瓊見清影有所猶豫,不明所以。不過她可沒清影那麼多心思,見席凝羽確是著急,便自告奮勇要親自去請凌玄逸。
聽清瓊這麼一說,清影臉色黑了黑。這丫頭,這麼說豈不是讓我不好做人,好像是我故意阻攔似的。真是個沒腦子貨,這賣隊友的本事挺行!
席凝羽這會沒這麼多心思,見清瓊自告奮勇。便點了點頭,讓清瓊儘快去,自己就在這裡等著。
見清瓊歡脫的離去,清影趕緊對著席凝羽道:「小姐,不是奴婢不去,而是奴婢不知此刻林公子是否在府上,所以不敢將話說的太滿,還請小姐不要多心。」
「我知道,你是個穩重的。不過這時事急,就讓清瓊去辦吧,不然我也不知道如何解決了。」
清影見席凝羽確是沒有惱她的意思,總算放心下來了。
離開了席凝羽的清瓊,運起輕身功夫。用了半個時辰就跑到了內城的貴胄居住圈子,熟門熟路的就到了世子府。
自打她們二人被安排在席凝羽身邊,自然交出了以前身為猇衛時佩戴的信物。
此刻到了門口,一時拿不出信物進府。清瓊才犯了愁,這
要是連府門都進不去,還談什麼請主子去見小姐。
別的沒辦法,清瓊只能轉到世子府一側。運起輕功,飛身而入。
「何人闖府,可知此乃何地。好大的賊膽!」
清瓊這邊剛落地,就被扶琴安排在世子府內的猇衛發現。這邊腳剛落地,眼前就被數人圍住。
清瓊不由得翻個白眼,心道果然不是一般的地兒。自己這一身功夫,剛進來就被發現,看樣子主子府內的這些曾經的同伴,都是比自己還強的多的。
清瓊此刻也不敢做多餘的舉動,生怕惹起這幫人的反擊。只得先扔了手裡的武器,然後對著幾個猇衛道:「我叫清瓊。以前隸屬伴月,被主上安排至它處行事所以交還了信牌。今有急事要見主上,還請各位兄弟放行,或是讓我先見陌影頭領!」
圍上來的幾個猇衛中,有個頭領,見清瓊嘴裡說出的是猇衛內部才知道的劃分。
再加上清瓊話中提及陌影,疑心就去了大半。不過職責所在,還是不能輕易放行。
「看著他,我去稟報扶琴大人!此女若是不老實,就地格殺!」
「是!」
見那個頭領離去稟報扶琴,清瓊也鬆了口氣。乖乖的站在原地候著,她是知道,若果自己真的妄動,這些猇衛是真的會下死手。
凌玄逸此刻正在接待來客,能讓他親自接待的。自然也是朝中權貴,而且還必是親近信任的。
當然,也要凌玄逸自己願意。否則即使刀架脖子上,也別想凌玄逸親自接待。
「陳國公今日突然前來,倒是讓晚輩吃了一驚。聽聞國公不是前去巴州遊玩,何時回了皇都?」
凌玄逸淡漠著一張臉,對著眼前的褒國公陳默繕道。這褒國公陳默繕,正是當初自己和席凝羽在穎縣養傷時,在廟會上對對子時所遇的那位中年書生。
難怪當初自己咋一聽他說自己名姓時,凌玄逸會覺得耳熟,面相更熟。後來才想起,可不就是時常四處遊玩的褒國公麼!
「呵呵,怎麼昭郡王世子不歡迎老夫?不就來你府上吃杯茶,昭郡王世子不會如此小氣吧!」
陳默繕放下茶杯,伸手捋了捋自己的三寸長須笑道。
「褒國公說笑了,不過一杯清茶。昭郡王府還是管的起的,只是——今日褒國公進了我這昭郡王府,就不怕明日被誰歸為異類?」
凌玄逸這話,讓陳默繕斜著眼好生端詳了他半天。然後一陣哈哈大笑,言道:「都說昭郡王世子為人冰冷,生性涼淡。沒想到卻是會如此與人說笑,看來世人所言皆不實也!」
站在一旁的扶琴和陌影一翻眼,心道褒國公,我家世子絕對不是與你說笑!
凌玄逸也看著陳默繕半響,然後露出了點淡淡笑意。
「世人皆以風聞看人,傳言日久,自然便是真。至於其實如何,又有誰會在意。
難不成以褒國公的才智,還看不透?不過本世子,倒是無心為國公操心。還請國公勿怪!」
褒國公陳默繕聞言,仍舊捋著長須微微而笑。
「世子所言,實乃如此。不過也該知道,看透與看不透,又有何分別。世人皆醒我何必獨醉,世人皆醉我何必獨醒?
隨波逐流,與眾同識,或許才能活的長久!」
「嗯!?」
陳默繕這話,讓凌玄逸聽的一愣。分明話中有話,只是這話內話,自己聽起來可不怎麼順耳。
凌玄逸不由皺著眉,心內思索這位向來不管世事,旨在肆意逍遙的褒國公。今日忽然前來,到底所為何事!
陳默繕見凌玄逸皺眉不語,也不在多說。
兩人就這麼相對而坐,約莫有一炷香時辰。凌玄逸忽然嗤笑一聲,然後端起茶杯笑著對陳默繕道:「褒國公今日所謂何來,不如明言如何?」
「怎麼,昭郡王世子聰明如斯,難道猜不到本國公今日所為何事而來?」
「自然猜得到,不過——國公似乎並非真心為那人而來。所以何不直言?
國公向來不參與這些紛爭,今日忽然前來。所說話語,明著像是對我規勸,或是警示。
可其實,國公話內之意,也不過是代人轉述。並非國公心思,這一點,本世子還是聽得明白!」
陳默繕微微笑著,看著眼前的凌玄逸。
果然不愧是昭王之後,聰慧明晰,玲瓏心竅。可惜,若不是遭人所妒,豈會是如今這般田地。
可憐了,代代忠心埋忠骨,世世為國世世冤!
想到此,陳默繕臉上也不由帶著一絲黯然。
「既然世子已然明白,那說與不說,也毫無意義。只是希望世子能多為西秦百姓思量,切莫禍及平民!」
「哼!」
凌玄逸聽褒國公這麼說,心中不由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