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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姜煥闖衙

2023-11-16 04:31:52 作者: 落秋閣
  「大人,鍾爻何時死亡。小民怎能知曉,更不知為何被帶來此處,還請大人示下!」

  「據本官所知,這藥商鍾爻近日只和你生有嫌隙,現今鍾爻身死,本官命人帶你前來問話,也無不妥!」

  「大人,我與那鍾爻只是生意上有所往來。即便近日因生意之事互生嫌隙,也不至於謀害鍾爻性命,還望大人明察。」

  「本官傳你前來,不就是為了查明真相麼!所以本官所問,你需實言相告,否則別怪本官大刑伺候!」

  「大人儘管問,小民問心無愧,不懼大人問話!」

  趙滿見連澤遷如此,心中也難免升起一絲疑惑。難道這連澤遷真的並非指使兇手謀害鍾爻之人,所以這樣凌然不懼。可若不是他,那究竟是誰。

  「連郎中,本官問你。前日你所在何處,身旁有誰陪同?如是外出,那麼所見何人,見面所謂何事?

  還有,據本官所知。你們與鍾爻生意上來往,乃是供需藥材,可近日鍾爻惡意截斷供給給你的貨源,致使你們無藥可用。

  難道你們就不曾心生怨恨?就沒有伺機報復或是,找人……伺機教訓下鍾爻出口惡氣?」

  趙滿一口氣問出諸多問題,問完後雙目緊緊盯著連澤遷。意圖在連澤遷面上看出些許破綻,畢竟趙滿所問,本就暗存著誘導之意,若是連澤遷心中有鬼,或是回答時有所疏漏。

  那麼便可立時分辨,鍾爻之死,與這個連澤遷是否真有干係!

  連澤遷也同樣,見趙滿一氣之下問了這麼多。心中卻有慌亂之感,再加上這公堂之上,本就威嚴莊重,所以連澤遷雖然與鍾爻之死無干,此時也難免驚慌!

  「大人,小民前日並未出府,也未見外人,府中家丁皆可為證。

  至於大人所說,鍾爻惡意截斷供給,我卻有怨怒。不過商人求財,利益往來難免算計,若是為這便謀人性命,未免說不過去。

  小民也不是那糊塗人,不會做下此事,更不曾找人意圖報復鍾爻!」

  連澤遷雖然心中慌亂,可還不至於亂了陣腳。況且他也並非買兇作案者,因此稍待鎮定後,便如常的回話道。

  趙滿一直盯著連澤遷,見他初時尚且慌亂,可隨後便恢復正常。而且問答之間,尚算自如,言語中也無明顯疏漏。

  連澤遷也直視著公堂上的趙滿,眼神不躲不閃。更讓趙滿心中不能確定,連澤遷是否是雇凶害命的主謀。

  趙滿和連澤遷在公堂上論證,堂外早有都護府的官家帶著兩個小廝守在門外,時刻留意著堂上的舉動。

  席凝羽在都護府等過午飯,終於見姜煥急急忙忙回府。看樣子婉娘三催四請,把姜煥也鬧得心慌慌,不知道府里出了何事,讓自己夫人一日內數次催請。

  「夫人,什麼事值得你三番四次讓家奴催我?近日營內事物繁多,可不比往常啊!」

  姜煥剛前腳進門,就扯開嗓子喊道!

  「叫你回來,自然有事。軍營中不是尚有其他武官照應,不然要他們何用?羽兒來了,是她那邊出了事,我才讓人幾次催你回來!」

  「四妹?她在哪裡,出了何事?」

  姜煥邁步進了內堂,就看見席凝羽帶著蟾兒等人。

  「二哥,你可回來了!」

  「嗯!四妹,出了什麼事,讓你嫂子這麼急著催我?」

  姜煥知道席凝羽若不是事急,定不會讓自己夫人這般催促,因此進了屋互相施了禮,就開口直問。

  「今日一早,郡城內來了幾個差役。將幫我營生製藥之事的連大叔帶走了,沒有留下任何說辭,因此我心中擔憂,特來請二哥幫忙探探消息。」

  「就是你上次讓我幫著,消了刑役,摸了罪檔的那個嗎?」

  「正是。二哥,連大叔一直幫我在明處經營製藥的事,這你是知道的。人你也見過數次,不是個歪心腸的,可這次又莫名其妙被官差拿問,不知是何因由!」

  「還請將軍救救我父親,我父親平日從不惹事。今次不知為何又被差役帶走,還望將軍救命!」

  蟾兒跪於地上,祈求姜煥。

  姜煥見席凝羽面色焦急,而她身後的蟾兒也是淚流滿面。也只能先出言勸慰一番,先穩住二人。

  然後才細細問了問,出事前連澤遷那邊有沒有什麼異常。以及是否近日的罪過什麼人,還未及報與席凝羽知曉,因此被人陷害,才會被差役帶走。

  「說到得罪人,到是有的。不過不是我們得罪別人,而是別人想要圖謀我的藥方,數次找連大叔商談未果。

  就截斷了平日供給給我們製作成藥的藥材,因而想要逼迫我們自己交出成藥藥方。為這事,可是讓我愁了不少時間!」

  席凝羽這麼一說,姜煥腦中瞬間想起一事。

  「那個難為你們的人,可是叫鍾爻?是黃氏商會,在淮州郡主事藥材生意的大管事?」

  席凝羽聽聞這個鐘爻的名字,還有些茫然。因為連澤遷雖然有和席凝羽說起這逼迫之事,卻未提及過鍾爻乃是何人。

  所以此時姜煥道出鍾爻這個名字,席凝羽才知道,原來搞出事情一直為難自己的,就是這個人。

  「二哥,這鐘爻有什麼不妥?」

  「哎!不是不妥,而是前日午夜。這個叫鍾爻的,在自己宅內被人殺害了,前日夜裡鬧得還挺凶。

  後來我聽說,當晚連淮州郡知州都半夜從床上爬起來,就為著處理此事。

  所以,要是這個鐘爻就是為難你們的那個藥商,那麼今日連郎中被差役帶走就說的過去了!」

  席凝羽聽姜煥這麼一說,不由得站起身來。

  「二哥,我身邊的人我知曉。連大叔與這個鐘爻之死絕無關係,就算我們之間生意上有所衝突,可也不至於殺人害命。

  這個鐘爻突然死去,的確容易讓人懷疑到我們頭上。可這人,真不是我們害的,更不可能與連大叔有關!」

  姜煥見席凝羽有些激動。

  笑了笑才說道:「好了,四妹。別說沒關係,就是有關係又如何,左不過死了一個商賈。況且這人還是為難過你的,就是別人不殺他,這事既被我知道,也不會讓他好過。

  現在死了正好,省的老子找他麻煩。至於連先生,我這就去趟太倉令府衙,想必人就在那裡!」

  姜煥說完,也不等席凝羽和蟾兒謝過。起身就走,轉瞬間就出了府門,騎馬往太倉令府衙而去。

  而等姜煥離開,婉娘才對席凝羽說道:「四妹妹,怎麼之前跟你說的你都忘記了麼?

  不是告訴你了,有什麼事,誰欺負了你,要記得跟我們說!你怎麼總是這麼執拗,難不成還和我們這般見外?連被人刁難了都不說一聲,哥哥嫂嫂是當假的麼?」

  席凝羽見婉娘這麼說,心中想著。總不能大事小事都來說到一番吧,我能自己處理的何必總是勞煩你們,況且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商議往來見的勾心鬥角罷了!

  「二嫂,做不過是生意往來的麻煩,為這個也要勞煩二哥,豈不是要連累二哥最後落一個仗勢欺人的名聲。」

  聽席凝羽這麼說,婉娘面露不屑。挑著眉頭看著席凝羽,然後慢悠悠的問道:「那照你這麼說,你二哥幫你就是仗勢欺人。那個什麼鍾爻,斷了你的藥材供給,又憑仗的什麼如此?」

  「……」

  這一句可把席凝羽給噎住了,可不是。自己不想總讓姜煥幫自己出頭,怕給姜煥引來麻煩。

  可有時候別人就是愛這麼做,仗著雄厚的資本,先天的優勢等等欺凌、打壓弱小。做的可不就是仗勢,行的可不就是欺人的行為麼。

  「四妹妹,不去主動欺人即可。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欺你,那你也當反擊才是,你反擊不了。來找你哥哥嫂嫂更是情理之中的事,何來仗勢欺人一說?

  你有時就是太過執拗,這樣不好!」

  席凝羽此時也只能笑笑了事,再要說下去。怕是婉娘又能一大篇的論調,自己有時候還真說不過,此刻就含糊過去為是。

  婉娘和席凝羽在都護府里,絮叨起了閒話。

  姜煥前去處理此事,席凝羽自是放心。蟾兒見郡城都護將軍親自去救自己父親,自然也是一萬個放心。

  因此此時也安心的陪著自己小姐和婉夫人在房內閒聊,順便等姜煥救自己父親回來。

  姜煥騎馬轉瞬就到了太倉令平日理事的府衙,下馬後正好有自己府中再此探聽消息的下人,將馬匹牽到一旁。

  「老爺,您怎麼來了?」

  老官家見姜煥親到,有些吃驚道。

  「嗯。裡面情況如何了?」

  「老爺,還在問詢。但沒有動過刑具,裡面那位尚且無事,只是……」

  「無事就好,要是動了刑,今日就不好說話了!」

  姜煥聽老管家說裡面的連澤遷沒事,就不等老管家再說別的,直接打斷道。

  說罷,就抬腿往府衙內走去。

  「站住,你是何人。不知裡面正在問案,怎敢大膽闖入!」

  「一邊去!」

  兩個攔路的衙役,被姜煥一隻手盪開。

  進了太倉令問事的大堂,見兩班衙役肅立。堂中央的文案後面,坐著的就是淮州郡城的太倉令,趙滿趙大人。

  趙滿也是,聽堂外似有吵鬧。抬頭一看,正好見走入內的姜煥,二人雙目對上。

  姜煥是淡笑如常,而趙滿則是驚異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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