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軍醫挑釁
2023-11-16 04:31:52 作者: 落秋閣
席凝羽也在鄧展的帶領下,來到了單獨給她安排好的一張營帳里。
「四少。軍營多有不足,您將就下。」
鄧展經席凝羽幾人,引到營帳後。說了一句,便自動退下了。
他知道,這三人都是女子,自己久待不便。
「小公子,你住的慣嗎?要是不行,明日我去外面,偷偷置辦些女子東西回來,略微改變下!」
清瓊見鄧展退出去,便開口問席凝羽。
「不用,這是軍營。不可胡鬧,萬一被人瞧出破綻,反而連累二哥,一時而已。咱們都忍耐下,況且這裡你們瞧,二哥還是用了心思的,也不算委屈咱們。就這樣吧!」
席凝羽可不是真的什麼大家閨秀,要是讓清瓊二人知曉前世的自己,怕是就不會擔心能不能住得慣了。
見席凝羽毫不在意,清影、清瓊也在心中暗自點頭。
幾人正在營帳內說話。忽聽聞外面傳來一陣吵鬧!
「讓開,我倒要進去瞧瞧。那個無德小子,竟敢隨意改變老夫等人的治療藥物,還有那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塗抹在傷口上!」
「三位,將軍吩咐過,不可隨意打擾這營帳里的人。請三位軍醫不要為難我等。」
「屁話!你這兵娃子知道個什麼,給我閃開,自用不著你承擔什麼!!」
「不錯,我等今天就是要跟那個新來的小子理論理論!!難道一點規矩都不懂了嗎?啊!」
「三位,三位軍醫。這麼晚了,裡面的人,已然休息了。這時再去打擾,似乎不妥,不如明……」
「你給老夫起開!」
在帳篷內,聽著外間的吵鬧。
席凝羽心知,這是軍中的幾位軍醫來找麻煩了。想必是自己擅自變動那些傷患的用藥,以及帶著現代醫學的包紮方式,讓這幾人看不過,來找麻煩了!
見門外吵鬧一直不曾停下,席凝羽便示意清影出去,將幾人請進來。
省的在外鬧將下去,引來更多的人。自己雖然不懼,可是真到那一步,又得勞煩二哥出頭。
清影看席凝羽示意她去請人。略一猶豫,也點了點頭,慢步走到門口處,撩起了營帳的門帘。
「別吵吵了,我家公子請幾位進來。」
外面的兩個軍醫帶著一個年輕人,見清影讓他們進去。紛紛一揮袖子,昂首走進席凝羽的營帳。
席凝羽見帳外走進來的三人,兩個一身灰舊棉長袍。斜挎這一個藥囊的老者,跟在後面的那位年輕人,也是一身素衣,只是梳洗的略微乾淨。
兩個灰衣老大夫,進入營帳後。先是四周掃了幾眼,見席凝羽站在面前,也當沒見著人似的。
等看夠了,其中一個灰衣老者掃了兩眼營帳內的幾人後。說道:「哪位是今日給傷病們包紮的『大夫』啊?也讓我們見見尊榮,拜識拜識!」
灰衣老者見問了半天,也沒個人站出來應答。心中更是憤恨,鼻中微哼一聲。
「怎麼,學得會逞能,現在學不會站出來承認麼!軍營里也是爾等可以肆意胡為的,出一點差錯,那邊是一條人命!」
「就是,仗著學點皮毛功夫。也來這裡逞能,那是你們這些毛頭小子該做的嗎?也不掂掂自己的分量,惹出事來,還得我們這些老人家,給你們善後!」
另一個灰衣老者也憤憤言道。似乎席凝羽做了什麼禍事似的,兩人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把在場的其他人都當無物一般!
見兩個老頭在自己的營帳里,這般作為。
席凝羽有點想笑,心說難怪人家都說。老頑固老頑固的,今日總算是見識了,什麼是固執不化,不知變通了。
眼看這兩個老頭又要開口說話,席凝羽急忙打斷道:「兩位前輩,實在是抱歉。是我擅自出手更換了那些傷兵的傷藥,卻有不當之處,尚望海涵!」
見終於有人開口,兩個灰衣老者心中暗哼。輕蔑的看了眼席凝羽,然後不約而同的看向別處。
「不過雖然是我出手干預兩位的病患不假,也讓我見識到了,如今的軍醫。醫術竟是如此……嗯,與眾不同。
今日看過那些傷員,以及傷口處的處理和所用藥物。倒是讓我詫異非常!」
灰衣老者見席凝羽如此一說,似乎有敬佩之意。具是移目看過來,眼神中滿含的是,得意與冷笑!
「詫異什麼?見識到了我等這不俗的醫術,加上巧妙地用藥之道,開了眼界?」
灰衣老者之意得意言道。
席凝羽見兩個軍醫,這般自大傲慢。心中嗤笑,但是面上還是不動顏色。仍舊微笑而視的看著,看著眼前的兩個軍醫那有些滑稽的嘴臉。
「是呀,開了眼界了。沒想到如今的軍中醫者,已經不俗到此等境界,包紮傷員竟用破舊爛布。難不成不知,此等做法。可導致患處感染,引發高燒不退,傷口潰膿,而致人死命?
用藥也是巧妙到將一般外傷用藥,用到這刀劍大面積傷患處。豈不知,這等民用藥粉,豈是可以醫治那等重傷的?」
席凝羽一句話出口,原本還是滿面帶著嘲笑神色的兩個會議老者,都是臉色一沉。
就欲開口叱責席凝羽。
可惜沒等他們開口,席凝羽就搶先一步。
「且不說用藥如何。從我去開始,到我走為止。竟沒有瞧見,你們給那些傷兵,熬製補血祛瘀的湯藥。還有,受了那等創傷,竟然連夜間看護都未曾安排。
我倒是想問問兩位,難不成夜裡,那些傷員中。有人突發高燒,還讓他們自己去找你們不成?可知到那時,人基本都是昏迷不醒的,又如何自救?
爾等安能不知,刀劍外傷,最忌高燒嗎!!!」
席凝羽的一番話,讓剛才還吵鬧的老者一時啞口。只能幹瞪著席凝羽幾人,半句話說不出口。
他們本以為,這新來的不懂規矩。擅自改動了經過他們醫治的傷兵,已是不該,他們尋來威嚇一番。必能震懾住,可誰知,反被席凝羽幾句話。句句戳中軟肋,反而弄得自己顏面大失!
「身為醫者,連刀劍外傷,最基本的必備學識,和基本處理都不夠熟悉。還敢硬闖我的營帳,大言不慚的吹噓自己醫術了得,本公子還真是少見,竟有如此不知羞恥者!」
「你——黃口小兒,你怎敢講!!」
「本公子言之有證,更看過你二人的醫術醫法,雖說未經你們首肯,擅做改動有所不該。
可也不敢似你二人,明明安排不周,治療不當。卻還拿著不是當理說,背著牛頭不認髒!」
「……」
席凝羽接下來的一番話,氣的徹底讓兩個軍醫無言。只剩哆嗦著手指著席凝羽,吶吶不能言語。
「兩位軍醫常年為軍中傷員診治,也不像公子說的這般不堪,公子切不可亂言,污人名譽!
再者,看公子如此年紀輕輕,怕是也學醫未久,切不可輕言自毀。當知,男子語出如山,不可轉!
一旦日後被證實,並非如公子所言這般,那豈不是公子自己反受其累?」
這時,一直站在兩個軍醫身後的青年,站出來溫聲開口道!
席凝羽抬眼細細的打量了下。
見這個一直站在後面不出聲的男子,長得倒是一般。屬於那種,扔進人群里,半天找不到的相貌。
可是此人言語沉穩,不驕不躁。可見是個心緒難以撩動的,言辭中不見犀利言辭,卻是句句說的鋒芒暗藏。
席凝羽便有些暗自警惕這人。
「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可是這兩位軍醫的弟子?」
席凝羽首先探問道,畢竟這幾人,自從進了自己的營帳,就未曾自報家門,通稟名姓。
「在下姓周,名進。字原初!算不上是兩位軍醫的弟子,只是喜愛侍弄藥草,因此在兩位醫者身旁學些藥草方面的知識罷了!」
「這兩位軍醫,分別是韓賁,韓軍醫。和梁洛,梁軍醫。姑娘不妨認識下,以後也好共事!」
席凝羽見周進先是自我介紹了下,完了還連帶著將兩位軍醫,也一併與自己引薦。也不好在裝糊塗,那就太過失禮。
「在下姜將軍四弟,幾位喚我四公子便是。平時愛鑽研些醫術,今日多有冒犯,還望幾位見諒。」
兩位軍醫初聽聞,自己醫治的傷兵,被人擅自用藥。就氣憤不可,一時沒來得及打聽是何人為之,現如今一聽席凝羽乃是姜煥的兄弟。不由得心中一抽!
「呃,這個……姜四公子,剛才老朽等,也多有得罪。望四公子勿怪!」
韓軍醫和梁軍醫,此時也不好在過於苛責。畢竟還有姜煥在中間橫著,真把這位四公子得罪死了,與他們二人也沒好處。
不過畢竟經過剛才的不愉快,這一時間都不適應。因此客道過後,具都一時無言。
「原來是姜將軍的胞弟,倒是我等失禮了。不過姜四公子所說研習醫術,那也該知道兩位軍醫為何這般惱怒了,都是為了這些傷病活命,我們也就大不必再傷和氣。
我看這一事就此揭過吧,兩位軍醫以為如何?」
梁軍醫和韓軍醫見周進從中說和,也趕緊點頭示意贊同。
席凝羽剛剛已然讓兩個軍醫下不了台,見周進從中調和,應是沒有其他旁的心思。也就順水推舟,笑言不妨事,不過是學術討論,緩和了營帳內剛那種火藥味。
不過對這個周進,席凝羽心中著實又填了幾分堤防。如此能伸能縮,收放自如,卻在營內無官無職,似乎說不過去。回頭要好好問問二哥,此人什麼來歷,總讓她有點戒備。
一時緩解了尷尬氣氛,席凝羽又和兩個軍醫還有周進,談笑了幾句後。
周進借著席凝羽剛來,況夜色已深,不再打擾為由。陪著兩位軍醫先行告辭,退出了席凝羽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