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名聲初顯
2023-11-16 04:31:52 作者: 落秋閣
「席姑娘,今日也早啊。裡面已經擺設妥當了,您還是先用過飯再看診嗎?」
今日因為一早孟大夫出診,所以安排了精熟的夥計候著。因此席凝羽一來,這位夥計便急忙招呼道。
「我家小姐今日用過飯來的,直接開始診病吧。」蟾兒見席凝羽示意,便開口對店夥計道。
「唉~好嘞。」
席凝羽入座後,隔著屏風看,到此時堂內的病患還如前幾日一樣,對自己不信任,沒一個上前請她看診的。
於是席凝羽便站起身來,走去藥櫃幫著店夥計配藥去了。
身為一名大夫,不光要精熟診脈開方,對於按方子配藥也是一樣要求熟悉的,所以此時席凝羽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反而專心的做著手裡的事情。
「哎~來人吶,把你們堂里的坐診大夫叫來,我們公子要見見,答得好了有賞。」一聲惹人厭煩的話語傳來。
只見那晚的錦衣公子,帶著兩個侍從,悠然踱步的跨進了安民堂。
「這位公子,我們東家出診去了,您要是求診,那邊稍坐。」店夥計見來人衣著不俗,上去招呼道。
「前兩日聽說你們這裡,來了位義診的大夫,既然你們東家不在,那請義診的大夫出來見見吧!」高傲侍從掃了眼店夥計,抬起頭用下巴看人,雙眼直視屋頂。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跟屋頂說話的。
在侍從和店夥計一問一答間,錦衣公子挑了一處坐下,隨意的四處打量著安民堂內的擺設。
待看到一面屏風和屏風前的桌椅後,錦衣公子眉頭微皺了下,心內閃過一絲疑惑。
逐轉頭問道:「何以這裡擺設一屏風?」
「這個……」店夥計一時不知如何回答,便偷眼瞧向席凝羽。
「這二位公子可是瞧病?」席凝羽見店夥計看過來,也不做躲閃,停下了手中的活路,抬頭問道。
「咳咳~你這女子,胡言什麼,這裡就我家公子,能稱為公子,你怎亂說有兩位,端是沒眼力界!」傲慢侍從斥責道。
聽聞此話,在一旁閒得無聊的蒼朮睜開虎目,原本靠立在門柱的身子直起後,就待上前收拾那侍從。
卻正好看到席凝羽的眼色制止,便定了定,又靠回去,只是雙目這時卻帶著恨意的,在背後盯著那傲慢侍從!
「那倒是本姑娘眼拙了,原以為您三位一進來就大呼小叫,不是打賞就是給錢的,我以為哪家的三位貴公子們,上門行善事了!」
席凝羽一句話把侍從臊的有口無言,憋著一臉的糾結指著席凝羽啞在原地。
「是本少管教無方了,姑娘見笑。」
錦衣公子這時才注意到,站在藥櫃後面的竟是位嬌小姑娘,蒙著一張臉的薄紗只露出一雙璀璨星眸,細碎的劉海遮住額頭。
剛那一番言語,聲如黃鶯出谷,脆亮嬌婉。
「管教的不好,就少帶出來顯擺。惹人生厭得慌!」席凝羽是一點面子都沒打算留,言語上連頂點兒餘地都沒給對方。
錦衣公子也未在意,微微一笑又看了兩眼滿堂的病患,轉頭對席凝羽問道:「不知姑娘可知這堂內有一義診坐堂大夫,何在?」
「公子何事?」席凝羽十分不耐,這幾人自進來便是一直打聽,又不言尋人有何事情,實在讓人嫌棄。
在席凝羽不耐煩的和錦衣公子交談時,門外慌慌張張跑進來一位老婦人,手中抱著一名小孩。
「大夫~大夫啊,你快救救我這孫女吧,大夫,大夫在哪?」
眾人急忙讓過一旁,席凝羽聞聲也從藥櫃後轉出。
「大夫,救命呀!救救人吧~!」
「哎呦~~老大娘……」
店夥計還沒說完,便被從後面趕上來的席凝羽一把扯到後面,話都沒等他說完。
扯過店夥計的席凝羽快速從老婦人手中接過小孩,先安穩的放置於一旁的椅子上,然後利索的探手按脈。
然後觀察小兒面孔,不由鬆了口氣。
隨後席凝羽拿出自己的銀針,刺入小女孩的幾個穴位,又在人中摁掐。
「哇啊~哇哇啊~~哇哇……」
一聲啼哭,讓圍在四周的人們都不由從心裡出了一口氣,剛才的一番景象實在讓人們揪心。
都以為看是不成了,氣都不見喘了,誰知就這麼被小姑娘三兩下救過來了。
「謝謝姑娘啊,這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是不知道給我兒子兒媳怎麼交代了啊!!」見自己孫女兒活轉回來,老婦人癱坐在地上邊抹眼淚,邊謝道。
「不需謝我,只是這孩子天生氣弱,受不得驚嚇,也避免時常惹她急怒,否則這種情況會經常發生。」
席凝羽避開了老婦人對她的施禮作揖,隨後告知了平時所需的避忌。
「啊!那姑娘,求你想個法治好了我孫女吧,求你了!」老婦人一聽又急了。
「這個……那是出生自帶的氣弱之相,非藥物可奏效,平日裡注意些我剛說的忌諱便是,隨著年齡增長此種情況會逐漸消失。不過我可以開副溫養的方子,時常吃些可以緩解。」
老婦人見席凝羽如此說,急求席凝羽寫下藥方,並立時抓藥去了。
見席凝羽短時內治好了小女娃的病,之前來看診的人們望向席凝羽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了。
「姑娘,勞煩您給我診脈吧!」
「你等下,是我先來的,姑娘應是給我先看診。」
「哎哎~你們靠後點,擠著我了,我先來呀!」
一時間,之前對席凝羽的不信任和懷疑盡去,爭搶著想要席凝羽給自己診病,畢竟眼看著那女孩快歿了都能救回來。
魚兒和蟾兒見這些人如此,都是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不過看著陷入混亂的堂內,也不由得主動幫著店夥計穩住秩序。
隨即席凝羽坐於屏風後,開始了忙而不亂的診病。
而一直默默無言看著一幕幕發生的那位錦衣公子,此刻退站在門旁,眼睛盯著坐於屏風後的席凝羽方向。
心中暗自轉動的思慮道:「若是能將此女請回皇都,或許……或許她的病可以有機會,可以有機會被治癒吧!」
「姑娘,我就是最近總是腰背酸軟,夜間總是出汗,難以安睡,您看我這是要怎麼辦啊?」一名三十來歲的漢子,坐下後將自己的不適說給席凝羽聽。
而正在給他診脈的席凝羽,也在屏風後面微微點頭,時不時地閉目思量。
「你並無大礙,只是入冬後還在辛勞,加上平時一直從事的差事,讓你神虛血弱,腎氣不足。」
「啊!姑娘,那這嚴重嗎?」大漢一臉苦菜色道。
「都說了不礙事,給你開劑方藥,按囑服用不可間斷,三副藥後可見好,六副藥後可大好,日後多注意歇息,不可過於勞累便是。」
席凝羽一番話後,大漢臉上的愁雲消散去,一臉喜色的謝過席凝羽後,接過方子就去藥櫃抓藥了。
席凝羽在屏風後診病,來來往往的病人們沒有間斷,蟾兒魚兒兩個丫頭,見自己這裡幫不上忙。
為了避免自家小姐太過勞累,便拽著店夥計出門,在外懸掛的義診牌子上,讓店夥計新添了幾個字『每日限診二十名』。
席凝羽看診的速度較快,藥柜上抓藥的人也忙得腳不沾地。
「老丈,您這副藥只收二十大錢就可。」藥柜上的夥計道。
「啊?只要二十大錢兒啊,怎麼這麼便宜了?」一位牙齒缺了,說話漏風的老丈,在藥櫃前莫名其妙的看著手裡的藥說道。
「呦~~瞧你,這少收您錢,你還嫌棄上了!」
「可昨兒不是還收了三十七個大錢兒的麼,今兒……」
「那是因為東家說了,但凡經過席姑娘診治的病患,在我們安民堂都只需付半價取藥。」店夥計趁著言談間偷個懶,歇歇自己抓藥抓累了的手。
「嘿~你們這有意思,瞧病取藥還看人要錢兒的!那敢情好,那好!!」老丈說著就轉身往外走。
「這老頭……怎麼說話的。」
「那老頭以後就專等這姑娘看診時候再來瞧病,平時有病都不來了,能少給錢兒啊!!」老頭臨走到門口又嘟囔了一句。
「咣當~~」一聲,剛和老丈偷懶說話的店夥計直接倒在藥櫃那頭了!
「什麼人吶……」好不容易爬起來的店夥計,望著遠去的那位老丈背影,心裡苦笑道。
隨著席凝羽的診治,安民堂內的病患一個個的減少。
剛給一位病患開了方子,請她前去抓藥後,就聽一道男子的聲音傳入耳中。
「姑娘,沒想到姑娘就是在此義診的大夫,實在叫人吃驚吶!」
席凝羽在屏風後,透過模糊的屏風紗影瞧見個人影坐下,卻又不伸手過來讓她診脈,逐傳來這麼一聲話語,這才想起之前那位錦衣公子。
逐生不悅道:「本姑娘再問次,公子可是來看診?如若不是,請讓與他人!」
「姑娘莫惱,本公子確不是來看診的,但是也算是來求醫的。」錦衣公子在屏風後言道。
「怎麼說?」
「實因家中有人患病,但不利於行,因此想請姑娘移步。」
「不知病患身在何處,離此多遠?」
「西秦中州——皇都!」
在一旁和柱子後聽聞此言的蟾兒、魚兒、清影和蒼朮,都是一愣,瞧向錦衣男子。
尤其清影和蒼朮,全身戒備,看上去只要錦衣公子稍有異動,便會飛撲而上。
「但不知姑娘可願移尊前往?」錦衣公子看似不在意的冷目,掃了清影和蒼朮一下,後淡淡一笑又對席凝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