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交易
2023-11-16 03:17:06 作者: 黑白錦鯉
酒玫瑰出手,看著可比秦修文的審訊方法省力多了,而且還平添幾分殘忍的優雅。
帶來痛苦卻不致命的多種毒物藥劑相互結合使用,任由在春日俊彰的身體上蔓延,發揮出各自的作用。
春日俊彰像是被一個煮熟的大蝦一樣趴在地上,身體不斷的痙攣顫抖,臉色發青,而且皮膚下面還有詭異的血線流動,張大著嘴巴,不斷地流淌下口水,身下已經積蓄成河。
「呃啊.」
春日俊彰發出難以抑制的呻吟,血絲涌動的雙眼瞪的很大,神情呆滯,充滿了痛苦,不斷的流淌下淚水。
窗口,酒玫瑰慵懶的倚靠在那裡,微低著頭,捧著一個酒杯,輕抿了一口,轉過頭說道:「別在那愣著,喝一杯。」
「好。」
盛情難卻,一旁的秦修文抬起頭,接過一杯酒水,看了一眼酒玫瑰身邊的酒瓶,暗嘆一聲,仰頭一飲而盡。
一杯飲下,秦修文面不改色,看了一眼在痛苦中掙扎的春日俊彰,摩挲了一下手指,目光深邃,等待著他的招供。
秦修文得承認,酒玫瑰這種使用毒藥帶來痛苦的折磨方式,比他的刑訊手段要輕鬆的多了,而且實用效果不小,某種程度上來說,比刑訊室裡面的常規刑訊手段還要傑出。
「你留下他一命,究竟想問些什麼?」酒玫瑰循著他的目光望去,醉眼朦朧,打了個酒嗝,緊接著好奇的問道。
「日本特高課的特務頭子,說不定知道什麼重要的情報。」秦修文頭也不回的說道:「多掌握日本人的一個動向,就意味著中國人多了一份安全。」
聽到這話,酒玫瑰忍不住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嘖嘖出聲:「這話可不是像你說的,怎麼,小人當久了,想當英雄?」
「順手而為的事情罷了。」秦修文佯做沒有發現酒玫瑰語氣中的譏諷,神色平淡的說道:「我是中國人,可不想有朝一日生活在日本人的統治之下。」
「思想覺悟挺高的嘛!」
酒玫瑰仰起頭咧嘴笑了一下,露出皎潔的皓齒,側畔的兩捋秀髮垂在修長的脖頸上,然後忽然說道:「我也一樣。」
「嗯?」
酒玫瑰晃了晃有些發暈的腦袋,指著春日俊彰說道:「這個傢伙的骨頭挺硬的,比我見過的都硬,一時半會兒估計招不了供,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
秦修文微微皺眉,也是感覺到難纏至極,但又別無他法,想了想,說道:「再試試,如果實在沒有辦法,那就」
秦修文心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隱約覺得可行,頓時眼睛微微一亮,隨即恢復如常。
「那就怎麼樣?」
「先審審看,不行再說。」秦修文神色輕鬆了些許,微微一笑,看著遭受苦難的春日俊彰,摩挲著酒杯,自行倒了一杯,和酒玫瑰手裡和酒杯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莫名其妙,故弄玄虛。」酒玫瑰鼓了鼓嘴巴,略帶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拿起酒杯,學著秦修文的樣子,一飲而盡。
只不過,她可比秦修文喝酒的樣子漂亮多了,酒水在唇邊溢出,順著精緻的下巴流淌下修長的脖頸上,晶瑩的水光閃爍,多出了幾分性感的野性。
時間過去許久。
火車已經停在了中途的火車站,進行短暫的停放休息。
秦修文出去過幾次,發現軍事情報處的特工還有各大幫派正看守著火車車廂的各個出口,走廊裡面也有派人搜查,都在全心全力的尋找付元明的蹤跡。
同時,秦修文也能察覺到,軍事情報處在調查付元明的蹤跡之餘,也在調查自己和酒玫瑰的蹤跡。
「火車一停,這群人的心明顯慌了。」
秦修文搖了搖頭,推門走進了房間,看了一眼地板上像是死人一樣的春日俊彰,抬腿踢了一腳。
春日俊彰翻了個身,胸膛以輕微的弧度起伏,發青色的嘴唇打著顫,明顯還活著。
見狀,秦修文也放下一份心,然後看向坐在牆角,抱著酒瓶子,滿身酒氣的酒玫瑰,挑了挑眉,說道:「差不多得了。」
酒玫瑰緩緩抬起頭,看見是秦修文,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嗯,差不多了,頭有點暈,不能再喝了,嗝~」
「.」
秦修文無語的別過頭,說道:「怎麼樣了?」
「別提了。」
酒玫瑰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撓了撓頭髮,長髮披肩灑了下來,神色帶著不滿,說道:「骨頭硬的很,現在還不說,我都想直接弄死他了。」
「弄死他也沒用,我另有安排。」
說話間,秦修文蹲下身,捏起春日俊彰的下巴,看著他渙散的雙眼,說道:「最後一次機會,說麼?」
春日俊彰此刻已經神志不清,完全憑藉鍛鍊出來的本能在行事,縱橫在身體裡面的痛楚令他無時無刻的都在痛苦中度過,令他不受控制的令大部分精力在對抗,精力愈加衰弱。
秦修文的聲音在他耳邊,就像是在遙遠的地方迴響一樣。
停頓了一會兒,春日俊彰虛弱的說道:「不知道。」
酒玫瑰走了過來,更沒有耐心的踢了春日俊彰一腳,滿臉的嫌棄,轉過頭問道:「你有什麼安排?」
秦修文看了一眼時間,說道:「放了他。」
酒玫瑰頓時愣住,呆呆的看著秦修文。
春日俊彰也是一樣,忍著痛苦看向秦修文,滿臉的不理解。
放了他?
酒玫瑰緩過神來,問道:「為什麼?」
秦修文低頭看了一眼同樣好奇看著他的春日俊彰,歪了歪頭,緩緩舉起一隻手,變化為拳頭,然後一拳砸下。
「嘭」的一聲,春日俊彰的頭部遭受重擊,很直接的暈了過去。
秦修文收回拳頭,吹了一口氣,對酒玫瑰說道:「外面有人在找我們,應該很快就會查到這裡來,他是個麻煩。」
「殺了,扔出去就好了啊!」
酒玫瑰翻了個白眼,說著就要動手,一把帶著血槽的匕首從袖口劃下,瞄準春日俊彰的脖子,就要插下去。
「別。」秦修文嚇了一跳兒,趕緊出手給攔了下來,給出解釋:「我打算把他給交出去。」
「交出去。」酒玫瑰眨了眨眼睛,收回匕首,有些茫然的問道:「交給誰?」
「你認識紅黨的人麼?」
「紅黨?」
酒玫瑰搖了搖頭,說道:「聽說過,沒見過。」
秦修文搖了搖頭,說道:「那,只能給國黨了。」
「國黨。」酒玫瑰記得追殺過自己的勢力就有國黨的人,聞言撇了撇嘴,說道:「國黨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給他們還不如殺了扔了。」
「一個不開口的傢伙,不如交給國黨,讓他們拿去審問。」
秦修文說道:「如果真的審問出來,這個特務在國黨手裡發揮出的作用,比我們要大。」
酒玫瑰也不是什麼頑固派,此時又和秦修文合作,用不著因為一個將死之人而吵架,便沒有多說什麼:「隨便你,反正一個死人罷了。」
秦修文笑了笑,說道:「你把他身上的毒給解了,醒了就打暈,我去安排這件事,等我回來,就離開。」
酒玫瑰比劃了一個手勢,聳了聳肩,示意沒有問題,一切由秦修文說了算。
秦修文俯下身,看了看春日俊彰的臉,略有可惜的嘆息一聲,隨即轉過身,擺了擺手:「我走了,你少喝點酒,一切小心。」
「放心吧,只能別人有事,我不帶有事的嗝.」
「.」
秦修文搖了搖頭,推開門離去。
火車已經停下。
迸發出悠長綿延的汽笛聲,緊接著,一陣白煙從火車上空升起。
火車各個車廂的門大開,到達目的的乘客從火車上,背著行禮,隨著人群走出,短短片刻,火車站的出站口就全部都是人。
火車某個車廂裡面。
「還沒有找到付元明的蹤跡麼?」
「報告組長,還沒有。」
「那個傢伙,能躲到哪去。」
「組長,會不會是付元明偽裝容貌,已經隨著人群離開火車站了。」
「.」
宋德生微微皺眉,看向窗外不斷涌動的人群,心中有些搖擺不定,付元明既然能在斧頭幫當上百樂堂的堂主,本領非同一般,憑藉他的本事,混入人群中隱藏身份,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所以,付元明究竟是在火車上,還是已經下了火車。
一步差,步步差。
現在的步子要是走偏,軍事情報處的行動也就失敗了,付元明也意味著得以逃生。
「該死,斧頭幫真是麻煩。」
宋德生想拍桌子,這種明明知道他在附近卻抓不著的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正在這時。
門外走進來一名軍事情報處的特工,對宋德生挺身立正,神情嚴肅,還帶點恐懼,說道:「組長,屬下有重要事情稟告。」
宋德生轉過身,說道:「什麼事情?」
軍事情報處的特工『郭友軍』從懷中拿出一張紙條,雙手奉上,說道:「組長,剛才在搜查期間,一名年紀輕輕的青年把這張紙條交給了我,讓我務必轉交給您。」
「紙條?」
宋德生帶著一絲疑惑,接過紙條,看了郭友軍一眼,然後將之打開。
『交於軍事情報處的行動主事人,親啟。
事出倉促,打擾之處還望閣下見諒。
率先說明,本人並無惡意,今日寫信前來,是為了送給軍事情報處一份大禮,一份非常大的大禮。
日本內務省特高課此次行動的負責人,想必閣下以為他已經死於我手,但他還活著,就在二等車廂的201號房間,目前已經得以控制,希望閣下能夠儘快帶回軍事情報處進行處理』
特高課的行動負責人?
宋德生愣了一下,他還以為這人已經死了呢,沒想到居然在他們的手裡掌握著。
「201號房間。」
宋德生自言自語了一聲,然後問道:「那個青年呢?」
郭友軍低下頭,說道:「報告組長,走了。」
「走了,你就這麼放他走了?」
郭友軍面露苦笑,回應說道:「拔苗助長,屬下不是對手。」
何止不是對手,簡直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
他還沒有什麼動作呢,翻手就被人控制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三歲孩童,那個人就是一個成年人,各方面的差距都是雲泥之別,相當的恐怖。
宋德生眼睛一睜,隨即放棄了呵斥,搖了搖頭,說道:「算了。」
緊接著,宋德生一刻沒有耽擱,直接安排軍事情報處的精英特工和自己一行前往,活著的特高課行動主事人,意義非同凡響,不能輕視。
此時的201號房間。
秦修文已經把一切安排妥當,回來後,和酒玫瑰打了聲招呼,然後一拳把春日俊彰砸醒,抬了抬下巴,說道:「良心發現,再給你一次機會,想好選擇了麼?」
「休想。」春日俊彰醒後的第一個句話依舊很強硬,堅定不移,不為所動。
「你可要想好。」秦修文眯了眯眼睛,說道:「什麼叫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作為行家人,應該清楚的很。」
「你想要幹什麼?」春日俊彰有了不詳的預感。
「也不幹什麼。」酒玫瑰在旁邊撇了撇嘴:「覺得你麻煩,嫌費事,直接把你賣給了軍事情報處。」
一聽這話,春日俊彰怔了一下,自己被當做貨物給賣了?
而且買家還是軍事情報處?
稍微停頓過後,春日俊彰神色一狠,直接就要咬斷舌頭,先前的痛苦他已經品嘗過了,再落在軍事情報處的手裡,他怕有朝一日撐不過去。
可惜的是,秦修文的動作更快一步,在他咬斷舌頭之前,秦修文簡捷明了的一記拳頭直接把他的牙齒全部打碎。
春日俊彰絕望之下的籌劃就這麼被打斷了。
「老實點。」秦修文的神色有些不滿意,收起拳頭後,還踹了春日俊彰一腳。
「你別猖狂的太早。」春日俊彰恨欲發狂,牙齒漏風,準確的形容是口齒不清:「你真以為我們大日本帝國的布置都被你留在火車上了麼?大錯特錯,你等著吧,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今天后悔。」
「沒用特高課來形容,而是用日本。」秦修文微微怔了一下,隨即眼睛眯了一下,頓時有所遐想,緩緩開口說道:「你說的,是內務省的特務,鈴木花相吧!」
春日俊彰臉色微變,意識到自己心情激盪之下說了錯話,晃了晃頭,給了秦修文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裝什麼裝,我說怎麼感覺忽視了什麼。」秦修文搖了搖頭,一拳將之打暈,笑了笑,說道:「原來是跳火車逃生了,火車的這個速度算了,現在已經為時已晚,不重要了。」
輕鬆隨意的把春日俊彰踢到一邊,秦修文看向酒玫瑰,說道:「一切搞定,我們該離開這裡了。」
酒玫瑰有些依依不捨,眼冒水光:「確定不把他弄死麼?」
秦修文無語,心想這個女人怎麼如此殘忍,搖了搖頭,轉過身說道:「都已經交易完成了,不能再反悔了,走吧。」
「交易?」
「嗯,我隨手從軍事情報處那裡搶.交易來二百法元,當做交易的金額。」
「給我!」
「.」
「不給,我弄死他。」酒玫瑰指了指地上昏過去的春日俊彰,滿臉認真。
「.」
秦修文無語的撫了一下額頭,咬牙扔了過去:「給你。」
酒玫瑰笑容展開,比秦修文走的還快:「走吧走吧.」
「.」